第四十二章 威胁3
林若薰这才如梦初醒,她悄然敛去泪痕,向着使者说道:“能不能让我见见那孩子,”
使者摇了摇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负责在这里等消息的,这画,你想拿去也可以,但是那孩子,我们并不知道在哪里,另外,还请你们的娘娘快点行事,我们的皇帝可沒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了,”
林若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会太久的,很快了,”
说完,那使者便是让仆人送客了,林若薰将那幅画卷卷得紧紧的,藏了自己的怀里,俊儿,娘的俊儿,
心里无助的纳喊着,一路上走出來的时候,都是非常恍忽,
每一天,每一时都过得非常艰难,而俊儿总是那么遥远,
回來的马车,林若薰整个人陷入了一片忧伤之中,完全是颓废,
冬梅看得也心酸不已,
马车停在了皇宫的门外,林若薰照例,混在外出公干的宫女中,混过了关卡的卫兵的检查,
只是那幅画,在检查的时候,居然掉落出來了,
林若薰本來就有些神情恍忽,掉出來之知,全然未觉,
跟在她身边的冬梅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那检查的卫兵捡到画卷,正准备打开,冬梅上前将画卷夺了过來,
“不好意思,兵哥,这画不能看,这可是林妃娘娘让人送进來的,”
那卫兵却是不以为意,“你是哪个宫的,这画是什么东西,一切要经过了检查,才能进入宫中,”
看样子,这个卫兵应该是个新兵蛋子,根本不吃冬梅这一套,
两个人扯着画打了起來,
这时候,赵绰飞远远地走了过來,他的目光落了林若薰的身上,然后再看向冬梅,
“你们住手,”
那卫兵自然是认得赵绰飞,赵绰飞是他的顶头上司,经赵绰飞这一喝斥,他立即停了下來,
林若薰见赵绰飞认出了自己,便是毫不犹豫地上前,从两个人的手里将画卷抢了下來,然后抱在怀里,昂着头,注视着赵绰飞,
赵绰飞直直走到林若薰的面前,盯着林若薰手里的那幅,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
“娘娘真是好雅兴,居然假扮成宫女混出宫去,”
林若薰也并不退让:“那还得多谢赵将军,如果沒有你的帮助,本宫插翅也难飞出去啊,”
林若薰是在说,是赵绰飞助她离开了皇宫,如果她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赵绰飞也逃不了干系,
“末将斗胆,想要看看娘娘怀里的那幅画,究竟是画着什么东西呢,”
林若薰转头四望,笑道:“这幅画也未必不能给赵将军看,只是这个时候,有些不太适合,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如,我们改天再看,”
赵绰飞四下一看,有许多好事的宫人,停在四周,正悄然议论着,
他皱起了眉毛,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压低了声音,“什么时候,”
林若薰笑了笑,也同样上前几步,走到赵绰飞的跟前,“今晚子时,锦绣宫,赵将军自己前來,本宫还有许多的事情要跟赵将军交待,”
说完,神秘的一笑,然后转身就走,冬梅匆匆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赵绰飞沉着眉,半晌不语,
看着林若薰将画卷拿好,然后悠然而去,
半晌,他军手招过一个小兵卒,紧声吩咐道:“以后出宫的宫人们看紧点,若是再看林妃娘娘出宫,就去禀告我,谁再敢将林妃娘娘放出宫去,死罪,”
“小的遵命,”卫兵们紧声答道,
直到走出了赵绰飞的视线,林若薰这才觉得轻松了一些,这一次,她不敢再马虎了,将画卷紧紧地捏在了手里,
冬梅紧随其后,两个一路悠闲地穿进了御花园,
“喂,你这紫衣的宫女,怎么不长眼睛,本宫叫你几次,你都沒有听见,是沒有长耳朵吗,”
林若薰的身影,刚走进了御医园,就被一阵嚣张的呼声给震住了,
她转过身來,正对上一脸怒容的何贵嫔,这个女人也真是无聊,居然在御花园里沙谴了大半天,
也是喔,反正她怀了孕,慕容飞宇是不需要她去伺候了,无聊之余,只能在御花园闲逛了,
逮着哪个不长眼的宫女,便可以教训一顿,多爽快多惬意啊,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等林若薰转过身之时,她这才认出來,原來这名宫女并不是宫女,而是林妃娘娘,
她张着嘴,惊愕了片刻,突然放轻了声音,笑了起來,上下打量着林若薰,
“呀呀呀,太阳从西边出來了,怎么娘娘当厌倦了,决定当宫女啊,哎呀,看样子,你是刚刚出宫了,现在又回來了,呀呀呀,娘娘是不是觉得寂寞,出去找相好的了,”
何贵嫔仗着自己有孕,便是口无遮拦地说道,
冬梅气得浑身发抖,她上前一步,将林若薰挡到了自己的身后,冲着何贵嫔说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有资格教训娘娘吗,”
“啪”地一声,何贵嫔一巴掌打在了冬梅的脸上,她趾高气昂地笑道:“本宫沒有资格教训你家的主子,但是,却有资格教训你,哼,得意什么啊,以前拼命地巴结徐皇后,现在徐皇后与你们划清楚界限了,看你们还怎么得瑟,”
何贵嫔的飞扬跋横让冬梅气得胸口疼,正准备回骂她,
林若薰突然扯了扯冬梅的衣袖,轻轻说道:“我们还有事情,不与她计较了,”
冬梅生生将这口气咽下了,然后跟在林若薰的身后往里面走过去,
何贵嫔见自己说对了林若薰的软肋,更加放恣的大笑起來,然后以响亮极不屑的声音的说道:“**就是**,嫁给了皇上,也耐不住寂寞,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
林若薰的身形突然僵住了,这话太刺耳了,
她气得满身都发抖,那仿佛当年,慕容飞雪指着她的鼻子,骂出來的话,
她的肝胆都气得生疼,
她的胸部在剧烈地起伏着,冬梅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了林若薰,急急地呼道:“娘娘,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林若薰推开了冬梅的手,突然转身,向着何贵嫔走过來,
林若薰气得满脸通红,她冲到了何贵嫔的跟前,扬起了手臂,
何贵嫔被她凛人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一时间呆滞得不知所然,半晌,见那手臂沒有落下來,便是惊惶地扶着手下的宫婢,远远地逃开了,
一边跑,还一边尖叫着:“吓死我了,”
林若薰的这一巴掌终究是沒有落下來,她突然笑了,笑得极苦涩,
不,她现在还不能下手,任由别人去嘲笑吧,总有一天,她们会自食其果的,
林若薰将这口气生生地咽了下去,她不能让自己的冲动坏了大事,
冬梅扶起了林若薰的手臂,轻声地劝慰道:“娘娘,无须跟她们计较,只是一些无足轻轻重的小人,”
林若薰这便长叹了一口气,胸口气得生疼,她捂着胸口,回到了锦绣宫,
一时间秋畅百结,这宫里向來不是一个安逸的地方,只要你活着,就总会有气让受,让你难受,
林若薰将小俊的画像摊开來,仔细地观看着,
画面,是一清俊的少年郎,坐在一棵松树底下,手里玩弄一方棋子,
是水墨的画像,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却无法看清楚细致,林若薰瞪大了双眼,希望能看到小俊的细貌,可是沒有办法能看得清楚,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画上的一点一滴,仿佛那画像变成了小俊,
夜里,林若薰沒有睡觉,而大开着宫门,等候着赵绰飞的到來,她知道,他一定会來的,
冬梅守在门口,按照着林若薰的吩咐,她伺机行事,
赵绰飞果然守时,沙漏刚刚到子时,赵绰飞的身影便出现在屋顶上,烛光一阵摇曳,他的身影由窗口而入,进入了殿内,
林若薰用手捂住了烛光,并沒有让它熄灭,
在林若薰的面前,摆放着一副棋局,林若薰手持白子,正认真地对弈着,
赵绰飞立在棋盘前面,负着双手,冷冷地说道:“想不到娘娘还有自弈的习惯,”
林若薰抬头一笑,“赵将军请坐,赵将军还记得吗,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本宫也会经常一个人对弈,那时候,皇上还是王爷,那时候,事情还沒有这么多,”
林若薰的目光有点沉,她仿佛进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赵绰飞却不以为意,“娘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末将前來,是为了赴娘娘的约,请娘娘请真相讲出來,”
“呵呵,长夜漫漫,赵将军何需着急,不如陪本宫來对上一局,如果赵将军能赢得了本宫,本宫就将那画卷摊开來给赵将军观赏一翻,到时候将军便是一目了然了,”
林若薰的话语看似平静, 却充满了的挑战的意味,赵绰飞依言坐了下來,下棋么,就陪她下一局,
“赵将军上前平西域之乱,本宫倒是很想听听祥情呢,”林若薰的白子随意地下着,
赵绰飞注视着桌面上的棋局,手执黑子,跟在了白子的后面,
“娘娘怎么对这些感兴趣,”
赵绰飞的声音略显沙哑,秋季有些干燥了,
“当然,本宫一向很欣赏赵将军的作战风格,而且上次诸多的安排,都是皇上跟本宫共同商议的,本宫自然想听听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林若薰又进一子,赵绰飞咬定了跟在后面,
“也沒有什么特别的,当时,我们抵达西域之时,徐将军的人早已经在边疆之上等候多时了,先皇后进城之后,那名叫做青衣的婢女,就在迎先皇后的路,将西域藩王给刺杀了,”赵绰飞的声音非常平静,
“那后來呢,青衣为什么沒有回來复命呢,这个丫头可是皇上亲自挑选,本來记得,还有一名叫银虹的宫女,也是同青衣一道的,她们一起去西域,为什么两个人都沒有回來呢,”林若薰继续问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