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婢女的死爱殒落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沐凤仪怒喝道,看着这些个蒙着面的刺客,
“呵,皇上说了要取你狗命,砍下你的人头回去祭死去的弟兄,”其中一人答道,
沐凤仪气恼地指着他,面目都有些扭曲,
“你们皇上是谁,是南邦国的狗吗,”
“呵呵,算你聪明,”这人答道,
“废话少说,杀了她,”另一人接话,
随即又是一片狂砍乱战,沐凤仪在又折下几名黑人时,体力已渐下降,渐渐的胸口的伤被绷开,那刺痛的感觉再次袭上神经,让她都忍不住要晕厥,
沐凤仪死死地咬住牙,顽强地抵挡着,不意外两侧的肩膀上又多了两道伤口,实在难以抵御对方这疯狂的进攻,看着一剑朝向她的脖子削來,沐凤仪笑了,那秀逸的脸庞上掠过淡淡的笑靥,仿佛是种解脱……
“刷~~”可更快的是,那道剑光还沒斩下,身前的那人已倒塌在地,她的身前赫然站着一名倩丽的女子,
“如花,”沐凤仪惊道,
“主公,让如花來保护你,”如花说着,挥舞着剑与黑衣人搏杀起來,
一下血雨星光,如花的身形尤如黑幕里的燕子,矫健地穿梭在欺身而上的黑影里,一时之间,打得是好不精彩,
可再怎么样厉害的人,受过重伤后,这体力也渐渐疲软下來,
沐凤仪看得清楚,那一刻根本无法让她忘怀……
猛地一剑砍中了如花的肩,另一剑也横劈了过來,斩中她的手臂,更一剑透胸而过……
“不,,”沐凤仪大叫着,眼眸里赤血一片,可无奈,她自己都无法动弹,胸口的血逐渐地扩散开來,晕染了白袍一圈又一圈,痛,更是席卷了全身,除了身体上的痛,更是视觉上的难以承受的殇……
终于,
如花倒在她的面前,根本还來不及说道别的词,那一刻,倩丽的容颜上已经被血染……喋血喷溅在夜幂里,绽开了血花…让那空气都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她还记得如花倒塌下的眼神,那股凄凉更是牢牢地刻在了灵魂深处,
“不要紧,本宫会來陪你……”沐凤仪哀婉地笑了,
看着那群黑衣人朝着自己过來……
蓦然,不远处传來一阵阵骚动,
“莫将军,应该是在这里了,刚才听了打斗声,”一个声音道,
“都给我搜搜,不要放过一丝痕迹,”另一个声音命令着,
那几个黑衣人一见这情景,
“头,还是闪吧,这东秦贼寇可不好惹,”一个黑衣人猥琐地说着,
那个头儿点了点着,接着,余留下的几个黑影快速地奔向那无尽的夜幂里,
黑衣人走了,沐凤仪伏倒下身体,匍匐在草地上,艰难地爬向如花,那么近,却感觉那么遥远,一点一滴都那般费劲,终于,她够到了如花的尸体,下一秒,她紧紧地抱住如花,泪如雨下……
匆匆赶过來的东秦军在看到这幕情景后都怔在了原地,
“将军,要不要…”一个士兵提醒道,
“你们都站在这里,我过去就行了,”墨青说着,沉着脸走了过去,
“沐公子……请节哀……”
沐凤仪像沒有听见他的话一样,颤抖的身体不顾淌出的血,硬生生想要托起如花,无奈,她实在使不出力气,眼看两人欲再次跌落在地上时,一双手臂牢牢地扶住了她,
“走开~~”沐凤仪吼道,眼底早已沒有了焦距,已被血和泪煞红了眼,
莫青怔怔地看着她,对方白袍上的血越晕越重,她的生命也危在旦夕,突然,他一把上前扭住沐凤仪的手臂,一掌击落在她的肩部,沐凤仪眼前陡然一黑,昏厥在他怀里,
看着地上如花的尸体,莫青朝着士兵挥了挥手,
“把她好好给厚葬了,”
随即,望着怀中的人一眼,抱起她,快步地走向军营,
……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那天幕也渐渐地亮起來,黎明的曙光划破黑暗,燃亮了点点翌日的光翼,
东秦军营的大帐里,床上的人儿终于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公子,她性命保住了,可是身体上的伤还须时日调养,相信很快她就能恢复了,”军医如实说着,
“你退下吧,”秦钰朝他摆摆手,
军医退下后,大帐内只剩下他和她,看着那秀逸的容颜上泛起的纠丝,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一手,想要抚平那抹愁绪……
当他的手刚触礁到皮肤时,蓦然,
她倏忽扭动着脸,痛苦不堪,嘴角还隐隐触动,仿佛嚼着什么话语,
“……如花…如花……我…的…如花…..不…不要离开…离开…我……”沐凤仪断点续传的声音荡漾在空气里,
秦钰收回了指,俊逸如璧的脸庞上收拢了暖意,被一种冷漠给替代,哼,一个贱婢而已,死了就死了,值得如此牵肠挂肚吗,
他低低地藐了她一眼后,站起身來,一声不响地走出帐去,
刚到帐外,那守候在外的人便要冲进去,却再次被秦钰的两个侍士给拦住,
“三殿下,让我进去,我看到她平安无事…..”墨青着急地道,英俊的脸庞映着葱郁,
蓦地,
一道凌厉的光朝着他射了过去,让他煞停了接下來的话,
墨青自知口误,立即低睑下脸,抱拳道,“请公子恕罪,臣不是有意……”
秦钰冷着脸朝他走近一步,
“你还知道有罪,本公子出來时,可曾告诉过三军,本公子的身份,谁要是说漏了嘴,该如何处理啊,,”秦钰冷笑着,瞧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
墨青怔了怔,咬了咬唇,低下头答道,“…立斩不饶,”
“好,难得你还记得,”秦钰冷嗤着,接着,喝道,“來人啦,给我拉下去,”
话声刚落,秦钰身侧不远处的一个穿墨色长衫的人突然朝着这边走來,跪拜在地上,
“请公子恕罪,家弟年轻无知,惹怒公子,请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墨尘抱拳道,
秦钰看了他一眼,溪涧的眸子微微兮了下,
“王子犯法都如庶民同罪,更何况这是本殿下亲定來的戒律,”秦钰说着不紧不慢,满脸不屑地瞅了眼墨青,淡淡道,“好吧,看在你们墨家为东秦国效力的份上,本公子可以饶你,”
墨尘听了一喜,“多谢公子大量,”
秦钰邪臆地笑道,“这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來人啊,把墨将军拖下去杖责三十,”
墨青暗暗地咬了咬牙,什么话也沒说,最后在被押走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秦钰,“我想知道沐凤仪,她是否安然无恙,”
秦钰藐着他,他的眼神里的那股关切已经超出了范围,笃然,莫名的一股火在心底窜起來,
“她的事,你以后都不用在操心,因为…她是我的人,”秦钰傲佞地说着,眸目冰冷,语锋一转,喝令,“带下去,”
墨青的眼神里透出一袅意外,但丝毫容不得他再多想什么,就被秦钰的贴身侍卫给押走了,
墨青走后,跪在地上的墨尘还不敢起來,
“你怎么还不起來,想跪是不是,”秦钰恼道,“好好看着你这个好弟弟,别尽给本公子添乱,”
“是,”墨尘答道,
“还有上次,本公子让你们办的事呢,那么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好,你是怎么当这个锦衣卫统领的,”秦钰掠过他的眼,拂袖而去,
……
第二天,连日晴朗的天空也风云突变,一直阴阴沉沉,压抑着人难受,直到中午,沥沥地下起雨來,
一个白袍的身影缓缓地荡逸在湖畔,看着这片湖,她就想起曾经,想起了那个她……
痛楚再次袭上心來,她丢掉了伞,就那样站在雨里,任雨水打湿了身体,濡湿了脸颊,却毫无感觉,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侵糊了视线……让她眼前的那片湖也变得模糊起來…
蓦然,
咚~~沐凤仪双膝跪在了地上,对着苍天,翦水的瞳仁里透着火一样的愤怒,仿佛那眼底的火焰在窜啸九天,
“南邦贼,,壁天奕,,我要你偿命,,”沐凤仪仰望着天顶,举起手臂,在雨中狂啸如雷,
远处,一袭华贵玉蓝的袍服身影贮立在那里,
“公子,要不要属下去接沐公子回來,”墨尘跟在一侧,询问道,
“不,让她去吧,”秦钰淡淡地道,俊逸如斯的脸庞上划过一抹阴险的笑,恨吧,就让这仇恨來得更猛烈些吧,嘿嘿,只有这样,你才能更依赖于我,也唯有我,才能帮你除去那个人,
……
夜,沥沥的雨声下个不停,一点一点滴在人的心上,
沐凤仪独坐在帐营里,此时除了头发上的湿濡外,她的身体已经被营帐中点的篝火给烘干,湿衣也已给换下,重新一套白穿在身上,这会竟显得特别的刺眼,仿佛就像那吊唁的祭服一样,
沐凤仪沒有说话,眼神虽空洞却隐隐泛着光,是的,她必须要找一个机会了,她与他的这笔帐该好好算算了……
坐在凳子上,端起旁边的酒壶,一手拿起酒盏子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她从來都沒有喝过这些烈性的酒,有些辣喉,有些冲鼻,更呛得她的眼泪再次流下,
“哈哈哈….哈哈哈……”沐凤仪高笑着,将那辣和呛都生生在压在咽喉以下,或者这样,那要流泪的酸涩才会咽下去,握着酒盏的手苍白地用劲,仿佛要将那指印刻在杯沿,那心底的郁抑始终都无法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