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替死的是他的情人
旁边的人更來不及阻止这一惊天巨变，沐凤仪更是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自己早已料想的这幕惨剧终于发生……
如花说完后，快如闪电地一抹，已喋血喷溅，血染裙衫，刹那间，映红了她的身……
也影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眼，洒染了一地的血，更刺伤了他的心，
沐晟羽接住那香消玉殒的身体，清秀灵透的倩颜上寥无生机，巨大的窒息悲凉霎时席卷全身……
“不，，”沐晟羽骇吼道，心底飓烈的震动与悲痛着，那股凄怆的声音让在场每个人的心都猛地一缩，
“如月，如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沐晟羽抱着她跪在地上，悲泣着…声音都颤抖地厉害，俊逸的脸庞上一片阴沉，明亮的眼眸里嚼满了雾气，
霎时，整个屋子里一片悲凉气氛，那浓郁的凄怆逐渐弥漫了每一个角落……
“太子殿下，请节哀……”所有的人都悲悯着，不少将士看到这番景象，滋味可想一般，都不太好受，本來一个好好的破城庆功会，却弄得这般支离破碎的场景，大出人的意料之外，
沐凤仪缓缓地站起身來，这会感觉到腿脚的沉重，迈一步都那般艰难困苦，
“你们都下去吧……我陪着太子就好，”沐凤仪缓缓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均退了下去，
“皇兄……”沐凤仪静静地走了过去，话语有些哽咽，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痛苦和强忍，“哭吧，有泪不要忍着，”
随着这句话的尾音，那两行再也止不住的泪夺眶而出，顺着俊逸的脸庞直淌而下，
“她死了……”沐晟羽喃喃地低语着，神情一片恍惚，想到数日前，她要伺候自己沐浴，却被他拒绝伤透了心……
“……是我害死她的，”沐晟羽继续道，似对沐凤仪说，更像是自言自语，脸庞上一片苍茫看不到丝毫的血色，“她死了，走得这么快……”望着怀中那殒落的人儿，那双美目就算是到死，仍然是睁着地，凝望着他，仿佛那诉不完的深情要带到地狱里继续地苦恋……
“如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沐晟羽痛苦地哀嚎着，这一刻剩下生不如死，他还未來得及表白，她竟已然…两人生死相隔……这份眷恋，这份痴情该何去何从…
沐凤仪低下眼睑，神情里一片纠错，莹莹的光亮在褐眸深处滚动，倏忽，她抚起手，轻轻地触到如月的面颊，拂晓到眼部，想要掩上她永不瞑目的美瞳，
蓦地，
却被沐晟羽一把给拦开，“不要碰她，我让她永远地看着我…就这样看着我就好……”话语里竟带了无限的温柔和迷醉，眼眶里的泪也不住地滚脱出來，他深情地望着怀中的人，想到了以前许许多多关于她的日子，可惜，那些日子里都不美丽，他从來沒有带给她快乐，却让她，他都深陷在彼此的痛苦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能早一点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她的真心，也许她就不会绝望……
“为什么…皇兄，在她生的时候，你不好好地爱护她，到人死了，才想过忏悔，不是太迟了吗，”沐凤仪忍不住斥道，她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原本好好的生命就要这样凋零，从如月刚才的话里，不难听得出，如月恐怕是早就绝望了，是啊，从來就沒有得到过爱人的关怀，一直被所爱的人忽视，视若无睹，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沐晟羽喃喃道，神情一片飘忽，“不迟…一点都不迟……她一直都不知道，我其实爱的人是她……”眉宇间纠痛着，那竖起的皱褶深深地拔痛了这个男子的心弦，
“呵…我现在想通了，我为什么要怕面对自己，要怕面对她呢，就因为她是乱党的亲人，就因为她身份卑微，我真傻……我这就告诉她去，我爱她…我爱她……如月，等着我，我马上就來找你…...”沐晟羽说着，快速地拾起地上的血涂的长剑，朝着自己脖颈处抹去，
蓦地，
两只手牢牢地攀握住那只夺命自戕的胳膊，骇喝道，“皇兄，你疯了吗，”
“你别管我，让我去找她，，”沐晟羽疯了一般地欲挣开沐凤仪的手腕，
忽地，
啪~~~地沐凤仪松开一手，扬掌重重地扇在他脸上，沐晟羽被打得脸一侧，半边红印挂在了脸颊，
“你就这样死了，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皇族的列祖列宗吗，更对得起我们大燕国的百姓吗，”沐凤仪狠狠地训斥道，对他，她从來沒有这样地生气过，如月死了，她也很伤心，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生着的人就应该好好地活下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如月在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的，晟羽皇兄，”沐凤仪缓缓地道，凝望了他怀中的人儿一眼，有股怅然彷徨的悲悯感觉，“她是为了我而死的，所以…如果说要死，这个人也应该是我，”
蓦地，
沐晟羽抬起头來，那眼眸闪过一缕痛苦地光亮，
“不，凤仪，你不能再离开我了，如月已经走了，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沐晟羽一把捉握住沐凤仪的手，牢牢地握紧，
“……”沐凤仪点了点头，坚决而肯定地芒硝挂在眼梢处，“我不会离开你，我们都不能死，还有大业等着我们去完成，”
沐晟羽忽而忧虑重重，“你不再怪我了么，刚才…我……”
沐凤仪截过他的话，“你沒有错，你是主帅，赏罚分明自是应该的，”倏忽，嘴角上悲悯地苦笑了下，“就算，皇兄真要臣弟死，臣弟又胆敢不从，”
“不，我宁愿自己……”沐晟羽回道，
“别说，”沐凤仪一只葇荑的手轻捂住他的唇，“你日后是一国储君，肩负着国家的使命，这样的话万不可再说，”
“嗯，”沐晟羽点点头，
沐凤仪眼瞅着他怀中的人儿，叹息道，“那么就让如月瞑目吧，相信她在九泉之下，听到你说的这番话，也会欣慰的，”
沐晟羽单手拂晓上她眼眸，轻柔地刮下，更是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覆上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唇角……
一抹柔情荡漾开來，那深深的眷念含着蚀心的刻骨化为泪花滴入了她的脸庞……开出了一滴滴晶莹剔透的蔓纱珠华……
炫目而动人，让人无法离开视线，沐凤仪就那样静静地处在那里，陪着他，一起向他心爱的人做最后的道别，
伤心人，伤心处，触及软肋，她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如月，如花都凋零了……命运多舛，苦难惨怆的宿命啊，她们本有花样的年华，却都错生在这个刀剑无眼的乱世里，枉送了生命……
“我们一定要复国，，”沐凤仪坚定地说道，翦水的瞳仁里透出铮铮不移的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再也输不起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如月，如花的悲剧再次上演，
……
日转星移，日子过的非常迅速，战火蔓延，在长长的淮河沿线拉开一道道战势，由沐氏皇族兄妹领军的北燕和东秦联合部队勇猛直前，大挫敌方元气，一鼓作气，是拿下了敌人一城又一城，
很快，驻守在西淮城的南邦军也不敌，渐渐地退守北湘城， 一大片的土地被夺了回來，沐凤仪的脸庞上再现悦色，在军帐中，指着北湘的地图，仔细地分布作战方案，而之前一惯爱擅拿主张的沐晟羽也一改往日独断独行的性格，积极听取沐凤仪和各将的意见，现在，军帐中将帅一心，两军的士气也是大震，
“好，就按着这个方案布阵，明日一战，势在必得，直取北湘，逼他们退出北燕国的土地，”沐凤仪声音响亮，氤氲在大帐的每个角落，眼眸更是亮彻如晶，仿佛那胜利的前方正向她招手，
……
月魅如昨，冷幽清然，
一人还独酌在幽静的城院，深蓝锦袍，龙绣凤舞，那腰际的玉佩足已显示身份的尊贵，一修长的手用那金壶，倒上满满的一杯酒盏，勾着漂亮的手指，灌入性感冷魅的唇角，
忽地，一侍卫快速地朝着他奔过來，跪拜于地，揖拳道，“陛下，不好了，湘淮一带防线已经被攻破，眼看军队们都抵挡不住了，”
壁天奕微微地抬了下手，勾了勾唇角，“很好，给我退，给我继续退……”鹰鸷的眼眸里满是狡诈的精光，
“是，”随即那士兵快速地返回到城下，
壁天奕藐了眼旁边站了已久的侍从，“我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回皇上，都办妥了，现在，东秦皇城那边的探子回报，经过我们在那边细作的布署和安排，他们皇城现在一团乱，不少忠诚之臣要求释放秦钰，而，以星妃为势力的反对党已经快站不稳脚根了……”那侍从回道，脸庞隐现出一股悦色，手指不自觉勾着兰花指，可见是在皇帝身边侍奉已久，对君王的喜好善于察颜观色，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表情，
“很好，子木，你真不愧为当世的第一间谍呀，”壁天奕勾着唇，褒赞着这个眉目清透的男子，清幽地调笑，“你这当假太监当久了，都有些上瘾了吧，”
“皇上说笑了，小人不过是一介贱命，蒙受陛下皇恩才能苟活于世，小人永不敢忘陛下的栽培之恩，”子木毕恭毕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