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玩转蛮夷匪窝(三)
好一会。扎烈才收过神來。那有些僵硬的俊朗脸庞扯了扯。勉强地道。“……你不要紧吧。”
沐凤仪望着他的脸。那赤红的眼已渐渐地褪却了那血色。融化出浓浓的深情爱意。沐凤仪心底悸动了下。但很快这瞬发的感觉便已消逝。她恢复了淡然与平静。“我沒事。”
“哦。沒事…就好。”扎烈很木然地回答。接着转过身去。提着血刀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一句喝令让这强悍的半身裸露的男人停住了脚步。
扎烈沒有回头。复杂的黯光隐在脸庞上。声音很沉很压抑。“什么事。”
沐凤仪朝他走近几步。饶有所思的瞅着这个男人。缓声道。“你打算就这样走出去。然后让猛哒部落的人砍杀吗。”
扎烈僵直的脸庞上拉了拉。一个苦笑映着上面。“不然还能怎样。”
沐凤仪傲然地冷笑着。“还真是兄弟同心。他死是罪孽深重。罪有应得。而你。为什么要去陪他。”
“……”扎烈沒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他是被我杀死的。我必须要为他偿命。”
“蠢人~”沐凤仪冷酷地嗤了声。
扎烈瞟了沐凤仪。望着她满身的血渍。微有些心疼。还好他还來得及救下她。眼神微微地黯淡了下。“谢谢你的关心。阿兰。就算我死。我也会记住你。”
沐凤仪望着扎烈。狭长的褐眸微兮。颇有深蕴。缓缓地道。“你错了。扎烈。我并不关心你。我关心的是你们逐鹿中原的野心是否还继续存在。你死了以后。会否有更邪恶更卑劣的蛮夷人出现。來实施更为疯狂的计划。那样只会让你们哒烈部落灭亡得更快。当然也包括哒猛部落…也许真的过不了多久。这个世上就再也沒有这两个野蛮的部族存在了……”
沐凤仪嘴角印着颇具炫妙的浅笑。嘲弄着。“难道这就是你扎烈所想看到了吗。你死了以后。想必去了地下也不会心安吧。”
“……”扎烈犹豫了。看着沐凤仪。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她说得都极有道理。或许真的不需要多久。他们的种族将面临灭亡。
“那该怎么办。”终于。扎烈那眉心纠缠的痛楚让他举棋难定。
沐凤仪淡而无味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办。他死了就死了。而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沐凤仪说到这里停了下。秀逸的脸庞上绽无敌炫烂的瑰色。这样美丽的容貘里却包藏着鬼蜮的阴谋。醉眼的绯唇划來一抹弧形。“比如…自杀……”
“呃……”扎烈有些震住了。眼底里满满地疑虑。
“哼。还犹豫什么。你沒有选择的余地。扎烈。你死了就是烈哒部落的罪人。”沐凤仪冷若冰霜地瞅着他。随即吩咐道。“快点过來。将他抬到后山去。”
“抬到后山。”扎烈疑惑地看着她。“干什么。”难不成她想藏尸。马上一个否认。“这尸体不能藏的。”
“废话。谁要藏。”沐凤仪冷笑道。随即瞅了眼床上的扎猛。语气轻淡阴柔却狠烈无比。“敢犯我的人。绝对不能让他好死。”
扎烈听了。心底也忍不住打了下寒颤。他眼底看到的满满是一个披着女人外衣的男子。如此性格。果敢凶狠。智勇双全。偏偏她又是一个女子。真是世上绝无仅有。
扎烈沒有说话。走到床边伏下身去。抬起那扎猛的尸体。直接跃窗而出。而沐凤仪则紧紧地跟在其左右。二人趁着皎亮的月色。将扎猛的尸体拖到了山顶处。
……
夜魅当空。浩瀚星辰。如此良辰美景。二人却全无欣赏之意。望着那被推下山崖的尸首。迎着那冷凛的夜风。沐凤仪扬起一阵快意的轻笑。扎烈是全无表情的看着那断崖。到现在。他都还不敢想象他竟将猛哒部落的第一武士扎猛给杀死了。
忽而瞅到身边白袍人儿的身上。那朵朵的血色玫瑰仿佛提醒他什么。扎烈蹙紧了眉头。“阿兰。你的衣服不要穿了。”
沐凤仪回过神來。看着自身。淡淡地道。“你说得不错。这身衣服要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让那恶灵寻回來报仇吗。”说罢。手触到自己的腰际。果断地卸开锦帛玉制的腰封。脱下白袍。只着白色的亵衣裤。将那染血的白袍狠狠地一个徒手。扔到了天崖之外……
那飘然而起的鬓发吹拂在嘴角。清脱出尘。让扎烈不禁看得呆了。
“走了。”沐凤仪收回目光。掠过他的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寨中走去。
“等等我。”扎烈紧紧地跟随在她身后。她冰冷的气息强烈地吸引着他。让他原本冷漠的心都悸动不已。为了她。他竟做了最疯狂的举动。不仅杀人。而且还毁尸……
……
繁华若梦。山寨天山雪莲轻颤。燃眼的瞬间。冥冥中也注定也这一际遇的缘……
夜。仿佛镶上了那颗月明珠。朦胧的夜更似乎爱上了这种淡淡的感觉。低调而奢华……
沐凤仪走到房间时。陡然停在门处。而紧跟其后的扎烈也停住了脚步。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那光着亵衣亵裤的娇弱身子让他忍不住地去冥想。去意淫。忽而那俊脸都泛出了潮汐。“阿兰。怎么了。”
沐凤仪沉吟了下。回道。“我须要沐浴。你不要进來。”
“我……”扎烈想说什么。忽而觉得难以启齿。心底有股莫名的燥动。半晌。他忍住了欲望。答道。“好。我在外面等你。”随即吩咐人准备热水放到沐凤仪的房间里。
看到房间里氤氲着热气。沐凤仪沒再看他。随即踏进屋里。双手掩住了那房门。走到那木桶边。眼神沉了沉。看着那满桶的玫瑰香瓣。那股幽魂的香味直逼人的脑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地褪掉那身上的衣物。拉开亵绳。裤子垂地。赤身露体地走到木桶里……
让那股温热的水泡着自己。沐凤仪静静地闭上眼睛。那腰际被大力给措伤的地方还是有些隐隐的疼痛。秀眉间微蹙了蹙。必须让脑子里忘记那些肮脏的吻……
沐凤仪脸色纠紧着。咬着牙。似乎努力地在挣扎着什么。
蓦然。一个轻微若风飘动的冷荡拂了过來。沐凤仪敏感地睁开了双睑。“谁。”
“阿兰……”扎烈轻轻地唤了声。不知为何。他就是守不住自己的魂自己的脚。看着那雪白的背。他的眼陡然一亮。气血急剧地升温。
“滚~~”沐凤低喝道。陡然转过身來。将竖在桶边的长剑拔了出來。横亘在脖颈上。狭长的翦水瞳仁里冷冽如冰刀。狠狠地道。“你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才心甘。”
“不。”扎烈有丝错败。看着她光洁的锁骨。那完美的身子泡在那温水下。荡漾着无限的诱惑。可。却不能近身。这是何等的残忍。
扎烈咬着唇。深邃的目光一怔不怔地看着她。“阿兰。我爱你。为什么。你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沐凤仪立即接上他的话。看得清他眼中的火。那种急不可耐的罪恶似乎都要将她给瞬间烧毁。
“……”扎烈气得说不出话來。那眼瞳中若见的噬血灼然腾升起來。
“按我们中原的规举。除非我答应嫁给你。在行洞房时。我才属于你。”沐凤仪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不管你答不答应嫁给我。你都是我的。阿兰。我等着你和我洞房。”扎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快速地转过身去。匆忙地离开了房间。
“该死的混蛋。”沐凤仪放开长剑。狠狠地一拳击落在水中。飞溅的水花到泼到了她脸上。让她的脑子无比地清醒起來。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泡了半晌。终于等到她出來。一身亵衣亵裤着身。显得有些单薄了。扎烈特地拿过來一些中原的服饰递到她面前。“阿兰。你穿上吧。”
沐凤仪随便地瞟了一眼。看着那满是华裳的青纱红绸女装。哑然失笑。忍不住嘲讽道。“你拿这些我能穿吗。难道你想更多的人对我看上眼。”索然无味地瞪着他。看到他一脸的尴尬惘然和潮红后。微微地冷笑。“你对我的一番情意。我自是知道。可是。我并不须要这些东西。我也不相信爱……”
“阿兰。”扎烈有些难受地唤了声。想去拢身却又怕惹怒她惹她厌恶。只得愣愣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可。请你相信爱。相信我。扎烈。这一辈子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就是你。”
沐凤仪对上他的眼。甚是无谓。“第一次。那么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爱上的女人了。呵。我根本就不相信一辈子。男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都是谎言。是谎言。你知道吗。”
“阿兰。不是谎言。我会。我会做到。一辈子只有你一个。”扎烈忽而激动地扶上她的肩膀。下一秒。紧紧地将她给拥抱在怀里。仿佛此生至爱的珍宝一样痛惜地微眯住双睑。让她温暖地靠在他的怀里。轻袅而深沉的话声荡漾在彼此耳畔。“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我的心却是真的。真挚的只懂你。只愿你开心……”
沐凤仪被他抱在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倾吐。那沉静若深渊的心底也渐渐地融开了些温度。是吗。是愿我开心。可。你是永远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