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夜鹰的毒中计(二)
“故意在朕面前演了那出戏。包括现在。你说。朕还会再相信你吗。”秦钰语气陡然严厉起來。将手中那信笺朝着他脸上砸去。
子木双手颤抖着从脸上抓下那封信。胆战心惊地看了一遍。里面的每个字都让他的心凉到了谷低……
“陛…陛下……奴才真是被冤枉的啊。这是…这是壁天奕的阴谋诡计。故意便的离间计。陛下千万不要上当了……”子木脸上土灰尘尘。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傲漫。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跪拜在秦钰的面前。乞求着能活命的机会。
“哼。你这贱人还敢在我面前演戏。”秦钰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手按着剑柄动了动。簌~~地剑销出鞘。冷酷的声音响在天牢内。“朕最痛恨的就是叛徒。。”说罢。一剑朝着他的胸口刺下……
“啊。”子木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那椎心的痛袭了全身。从來沒想到这一生辗转在帝王之间。风光无限。却落得如此的下场。他真是死都不冥目。
血一滴滴掉了下來。咯染了那张雪白的信谏纸张。啪啪啪~~一滴滴地滴在上面。绽开了一朵朵滟红的花苞。
簌~~地。秦钰将剑拔出來。极其厌恶地看了一眼他倒地的身体。那瞪大的眼瞳里泛着莫名的魑魃魈魍的鬼蜮。让他感觉恶心。随即冷声道。“把他的尸体拖下去喂狗。”
“是。”旁边的侍卫应声。随即将子木的尸体拖了下去。
秦钰看着已空置的大牢。冷酷地抿了抿唇。“叛徒…就应该是这种下场。。”说罢。锦制龙凤的袖袍一展。大步流星地走出这阴沉森冷的天牢。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久又迎來那霞光映彩的傍晚。一袭锦秀华袍的背影贮立在东秦皇城的一间隐匿的高楼上。从这里可以将东秦皇城的大门处的风景一览无遗。鹰鸷的眼眸看向那一个从皇宫东大门里出來的奇怪陀背老头。
只见他绕过那一条巷子后。朝着皇城后面的一个隐匿的三层老宅里走去。
“來人。”壁天奕沉声道。瞅向旁边的一人。“派人跟上他。”
“是。”那人应声后随即退了下去。
原來。昨夜子时的那场火就是壁天奕命人纵的。他在城外坐卧不安。想到墨尘一去不返定是已遭难。更是从东秦宫内传來的小道消息说墨尘已被抓。更加确定了壁天奕的想法。于是。他便确定偷偷潜入东秦皇城。就算是冒险一试。他也要这样做。时间已不多。不能等到第三后任人鱼肉。
失十二座城池是小。关键是他怕到时他们就算签署了割让条约。那狡猾奸诈的秦钰也不会轻易地交出沐凤仪。要是跟他们玩一招阴的。那他们就是败了夫人又折兵。
结果。壁天奕去东秦宣殿放了那把火。再待派人去劫那天牢时。竟发现人已被人劫走。而天牢的东秦侍卫全部倒在地上。包括那个子木。
那会。壁天奕是恨极了这个人。知道是他出卖了自己。墨尘才会被抓。但是。他并沒有太多的时间去收拾他。便在子木身上踢了几脚。便出了天牢。立即命人四下去密查墨尘的下落。他猜想他们走不远。
果然不出所料。在一处暗道上发现了两名黑衣人的身影。壁天奕也沒有立即现出身來。直觉能在东秦天牢里來救出墨尘的这人一定不简单。而且又对这边皇城如此熟悉。以一人之力倾刻便能逃脱……那就更不简单了。这里面定还大有文章。说不定能以此來查到沐凤仪的藏身之处也不说定。
因为。他已让人秘密打探过了。沐凤仪已被秦钰全秘密的转走。至于在哪那就不得而知了。于是乎就守株待兔。继续等待……
……
夜更深。皎月的余辉照映在大地。洒下一阵淡薄的霜意。已换上紧身夜行衣的壁天奕现身于那东秦皇城后的一栋三层楼的古宅外。看着那排扁上的字“木水宅”。心底一怔。
“朕一人进去就行了。你们都守在外面。隐匿点。听见沒。”壁天奕冲着左右小声吩咐道。
“遵命。”其它四五个黑衣人答话道。揖手抱拳后。迅速散开。
被遮住的半张脸庞上只露出两只炯然的鹰眸。此时。那抹黯流明显映在眼瞳里。他手心一紧。未走正门。则是在旁边站定。从怀里掏出龙纹飞爪锁顺着高墙甩了进去。扯了扯。待那端搭住墙体。他顺势一跃很轻松地攀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好歹在那月光的照耀下还能看得见一二。
顺着迂回蔓长的走廊遁形行走。脚步无声。只有细碎丝丝的声音荡漾在空气中。
四处静寂得异常。壁天奕看前面有一间紧闭的屋子。他眼眸沉了沉。便地朝着前面走了进去。
蓦地。
“是谁。”一个清亮的声音透了过來。接着耳畔那道劲风袭向身后。
壁天奕一个侧身躲过对方那剑袭。手中长剑更是迅速格当开对方的再次袭击。
青翼见是一个蒙着面的刺客。不禁恼道。“大胆刺客。竟敢在这里放肆。”随即又提剑劈了过去。
壁天奕只得用剑再次挡开。鹰眸里透出光亮。低声道。“你是谁。沐凤仪呢。她在哪。”
“凭你也配问她。不知好歹。”青翼不客气地回道。眼光骤冷。长剑簌簌簌~~刺向对方。
“可恶。你懂什么。朕不配谁配。”壁天奕恼道。手中的剑更是狠裂。绕着对方的剑。撞出兹兹兹地磨擦声音。
“你是谁。”青翼听了一惊。不过。眼眸里却甚是不屑。再次攻击上去。
壁天奕冷冷地笑了一声。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惹她长剑欺身时。再一个反刺。身体更是迅捷地已來到她身后。长剑晃过她的肩膀。反手横亘在她的脖颈上。几招之内做得干净漂亮。让青翼是防不胜防。
“臭女人。还打吗。说。沐凤仪在哪。”壁天奕恐吓道。双眼里凌厉得要射出火來。
青翼还沒答话。蓦然。
“是谁在外面。”屋内传出來一声啸亮又有些低沉的声音。
壁天奕听了差点沒晕倒。“男妃。。”
随即。壁天奕哪里还顾得上青翼。下意识地松开她。身体的血液都沸腾起來。鹰瞳内陡然的雾气充溢。鼻翼处酸得厉害。一步步地朝着那门槛走去。沉重、惊喜又期待……
“你是。”青翼看着面前这个黑衣人的举止。不禁呆住了神。男妃。他在唤谁。他到底是谁。。
可。她怔住了神经。他朝着那个木门一步步地走去。她并沒有阻拦。意识里。她觉得对方并不是敌人。很有可能…有可能…正是屋内女人要等的那个命中注定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强烈的意识。面前人刚才瞬间露出的霸气。让她都胆惧三分。
而屋内的女人同样也怔住了心神。那声“男妃”喊出了多少相思与期盼。思慕与爱恋……她不敢相信这一会那梦中辗转反侧里永不能寐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不…这是在做梦吗。”沐凤仪僵直地躺在床榻上。低语着喃喃。无法去相信这一霎的真实性。看着那木梁横亘错综复杂的天花板。有些呆滞。她都不敢用余光去瞟那个门口。生怕那一眼看到的只不过是假像。是幻影……那她又如何承受这心灵的失落。
“不…这不是梦…”对方那气息的逼近。那清晰暗哑的声音再次透在耳畔。一切再真实不过。
蓦然。
沐凤仪这次是侧过脸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是他是他。多么清晰的身影。那身素黑是完全包裹不住帝王的气息。那仅露的双瞳依然如昔。就算是化成灰。化成一袅尘埃。她也能认出他來。。
“壁…天…奕……”陡然的话语有些哽咽。一贯伶牙俐齿、狡诈多端的她竟感觉到口吃。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男妃……”壁天奕痛惜地看着她。从她在阿祖巫山那后山树林一别。两人就仿佛天涯永隔了。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不。应该说是再见就是前不久的那次东秦城楼上……
那样的她。看着就让人心伤心痛心疼。
沐凤仪仍是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体想动就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四肢就像是失去知觉一样。只得歪着脑袋。看着他朝着她走近。也许有一天。她也就像这样永远地瘫痪在床上。这样吃力又费劲地看着心上人的到來。那样是幸福。还是悲哀。
悲哀吗。答案是…不……她不觉得悲哀。这一世能和他永远的在一起。哪怕就只一天。下一秒就要死。她也无悔了。
“你…穿成这样…很搞笑…”沐凤仪倏地笑了。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勉勉强强隐住那股酸涩。
“呵呵…是吗。朕…朕还可以再搞笑一点……只要你喜欢…要朕怎样都可以……”壁天奕笑得梨花带雨。内心在这一刻显得很平静很祥和。眼瞳内逸出的泪滚热湿濡了脸颊。
他坐在她的床边。看着秀逸的容颜。笑了笑。笑得很傻。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戴着面罩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他竟然忘记了取下。眼底只有她。也只容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