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秘室的搏奕(四)
只要他丢下这火把,他和她定会炸得尸骨无存,
“是,朕是疯了,这也全是被你给逼的,,”秦钰狠狠地答道,眼眸里倏地睁大,噬血地藐着她,“是你把朕逼上绝路,也把你自己也给逼上绝路,朕真的不想杀你,可,你再逼朕,一再逼朕,,沐凤仪,朕好恨你,好恨你,就算是我秦钰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永远都不能忘了你起的誓言,朕永远都要你不得翻身,,”
“……”沐凤仪沉默着不语,脚步却在对方一步步的紧逼之下,一步步地倒退,
“哈哈,你害怕了吗,你终于害怕了吗,沐凤仪,原來,你也有胆怯的时候,你是怕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那个老相好了吗,哼,朕做鬼也会杀了他,你只能是朕的,是朕的,我们生生世世都不会再分开,凤仪,你说好不好,好不好,,”秦钰俊美的脸庞上一片疯癫,神思也有些飘忽起來,疯狂地在她面前晃动着手中的火把,
沐凤仪难受地左右避让那火把的光亮,“秦钰,你…冷静点,”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这样说,希望能够暂时压住对方暴动的情绪,
“冷静,你叫朕怎么冷静,沐凤仪,你一次又一次地骗朕,骗朕,朕最恨的就是叛徒,你知道吗,朕有多痛心,多痛心,,”秦钰狂戾地说着,脸庞狰狞着可怖,再次朝她逼拢,“你不是想毁了这里的一切吗,想毁了我们美好的将來吗,那么,朕就成全你,成全你,,沐凤仪,我们一起去天堂,去地狱,你发过誓的,你永远做我的女人,我们生生死死永不分离……”秦钰的情绪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脸膛上一片光亮,精神处于癫狂无忌的状态,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危机时刻,
蓦然,那从另一端沒有关闭的玉石床榻的水潭低部,迅速地潜上三个人,
这就是之前从皇城冷宫的密道深潭里潜进來墨尘,墨青兄弟俩,当然还有之后尾随他们跟进來的西明皇旗风,
两兄弟在潜水的过程中,发现了那尾随跟踪的旗风,由于在水底,并不好说什么,不过对方眼神和肢体的语言已经表明态度,是一起要和他们营救沐凤仪,
墨青的水性不太好,还好有墨尘和旗风的协助,两人挟着他的胳膊肘儿,一左一右三人协力地潜水,终于在找到了那个玉石板床露开的地点,三个人相继从那个入口处爬了出來,看着这华美的宫殿,心底都是一惊,再看到那地上一滩血迹,意识到不妙,果然沒走多远,便听见侧边那开启的墙缝里发出的争执声音,墨青第一个奔到那个缝隙处,看到里面的对峙的两人,心一惊,
“凤仪…是凤仪,,”墨青惊异地看着那前面不远处白袍人儿,当然,更加忽略不那正向她逼近的那个锦制红袍的身影,
“可恶,”墨青咒了一声,便迅速地朝着他们奔过去,
“天啊,这小子这么冲动,”墨尘看着墨青奔了过去,更是隐约可见这面前堆放的东西,呃,大量的火炮和弹药,哇噻,足可以摧毁几座城池了,不过,很快,他也发现了那地上撒着的一堆堆红色晶莹剔透的物质,对于这些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些都是曾经在淮东城,用來对付那些壁天奕的南邦军的,
“老天,怎么这样糟粕,”墨尘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现在保持着清楚的头脑,只怕下一秒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要被炸得魂飞魄散了,
“这是什么东西,”旗风也发现了这些红色的晶体,虽然从未见过,不过,意识里觉得有些古怪,
“还能是什么,炸弹呗,”墨尘沒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这家伙当了皇帝还是这幅德行,和几年前一样一点沒变,总喜欢跟着他这只夜鹰的身后做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
“呃……”旗风吃了一惊,立即意识到面前的危险性,尤其看到不远处那红袍人竟还手持着火把,呃…要命,这一丢到地上还得了,
“你去搞定那个家伙,我带着凤仪立即离开这里,”旗风眼眸一沉,时不迟疑,这里是一秒钟都不能呆了,隐约闻到这空气中已经开始弥蔓出一种怪味道,参杂着那堆炮弹和火炮的味道,而且浓度正在逐渐的增加……
“不好了,要快,”墨尘压底声音,朝着他们奔了过去,旗风一个旋身从另一侧也很快地朝着沐凤仪拢去,
……
“秦钰,你这混蛋,你干什么,你还想逼她,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墨青跟你拼了,”墨青眼瞳赤红着,一把从秦钰身后袭上,穿过他的腋窝,牢牢地抱住他,
“可恶,臭小子,我让你去死吧,”秦钰这才发现身后有人偷袭,可为时已晚,对方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他左右奋力地挣了挣,沒有挣脱那身后的墨青,他手上拿着火把,四处的晃荡着……
“你才去死,秦钰,你再逼她,我就杀了你,,”墨青大吼道,英俊的脸庞上拧紧了,手一松再一紧,狠狠地捶着秦钰的前胸,
“哇~~”秦钰又狂喷了一口鲜血,刚才在寝殿里被沐凤仪袭击,内脏已然受损,他哪里还经得住墨青的重拳,手臂颤抖的厉害,眼看那火把都有些拿不住了……
“墨青,你快松手快松手啊,,墨青,快松手,这里有炸药,你快逃,”沐凤仪大喊道,想冲上去时,手臂却被另一有力的掌给拽住,沐凤仪回头间看到那熟悉的银发身影,有一霎那的恍然,不过很快她欲要奋力地甩开他,“松手,我要去救墨青……”
“凤仪,快走,这里已经不能呆了,”旗风面色凝重地低吼,强势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沐凤仪挣扎得厉害,眼角急得泪欲要掉下,
“跟我走,,”旗风眼眸一沉,
“不~~~~”沐凤仪坚决地回道,身体拼命地挣动,欲要挣脱他的钳制,“我不能,不能让他死……”
旗风俊逸谪仙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寒光,心一狠,一拳重重地捶在她的背上,沐凤仪痛吟一声,不得不软下身体,旗风立即将她扛在肩膀上,脚步蹬地,一个腾起,以绝佳的轻功,朝着那缝隙处穿梭而过……
而就当他们穿梭过那道缝隙时,在那华丽的宫殿内还沒走动数步,轰隆隆~~~身后传來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
轰轰隆隆,一阵连着一阵,那里面的火炮和弹药已被固体红磷给引爆,里面顿时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更是震得那地面上的人们一惊,石床屋内的人均震得心脉都要裂开…均狂喷了一口血,地上陡然的凹凸不平,还有那摇摇欲坠的感觉就像是发生的地震,恐是下一秒就要发生地陷……所有人逃难似地朝着那水木宅的外围逃去……
旗风二话不说,扛着一人,身形如银色的火龙般,速度如流星般,在那根根倒塌的大柱子间穿梭,朝着那仅能逃生的通道直直地奔去,一个跃起,來到那玉石的床榻旁,嗵~~~地扛着沐凤仪跳进了寒潭……
……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经过那一役,西明国和南邦国联合征战,取得了胜利,终于将不可一世的东秦彻底瓦解,
巍巍的东秦皇城屹立不倒,却已然在这沒有硝烟的战斗里久经历练,由于这次智取的成功,东秦的百姓才免于一场动乱的浩劫,
西明军和南邦军一道攻陷城池后,很快便已准备退撤,而南邦军却在壁天奕的带领下久久地不愿离开,
望着那片已成废墟的“水木宅”,他的心都再次在滴血,
“沐凤仪,,沐凤仪,,”壁天奕冲着这片废墟大喊道,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满是错败,怎么样,他也不相信她已死了,他沒有找到她的尸体,他怎能相信她死了,
一袭软盔着身的倩影走了过去,在离他身侧不远的地方停了下來,抱拳缓缓地说道,“南邦皇,茹秀就此告辞了,另外,我也來代为传答我皇的意思,我们西明国不喜征战,将不会派军驻守东秦国,我皇希望剩下的一切就由您來处理,”
“……”壁天奕听见了,却全当作沒听见,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再去听其它人的话,就算送整座金山金旷给他,就算把全世界送给他,他都觉得悲哀,这世上沒有了她,他还有何意思……
茹秀见他并不答话,微微地叹息一声,“南邦皇,请节哀顺便,茹秀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罢,深深鞠了一躬,转过头,快速地跃上马去,领着东征的西明大军迅速地退出东秦城,朝着西向而行,并一路快马加鞭地去追寻那已在回路上的西明君主,
……
原本蔚蓝色的天空陡然阴沉了下來,浓浓的乌云笼罩了整座东秦皇城,不一会,一场暴雨就浠浠沥沥地降临了,
远远东秦城外,一辆马车咯吱咯吱~~~地行驶在去往西边的路上,车夫戴着雨蓑驾着马车朝着驶去,不时地斜眼望着那车内的白袍人儿,不知多久,她就像这样呆滞住,无知无感地坐着,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般,翦水的瞳仁里也不再有任何的光彩,
吁~~~旗风拉住马车的缰绳,停住了车,朝着车内人望了一眼,明亮的眼瞳里满是担忧,
旗风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你……真的不要去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