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拼死一城刺杀皇(二)
“凤仪姐。你怎么会來的。”旗嫣看着沐凤仪道。
“我能不來吗。旗嫣。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事吗。”沐凤仪禁不住地恼道。眼眸里划出一抹冷光。
“对不起。凤仪姐。我……”旗嫣咬了咬唇。
“好了。现在别说这些。进去。”沐凤仪说着。带着旗嫣潜进了那阿祖神像殿内。
二人小心翼翼地隐匿在那巨大的阿祖神像后。
不一会。那殿外便响起了哄哄嚷嚷的喧闹声音。旗风带着大队人马朝着这边搜索过來。
站在殿外。旗风眸光骤冷。冷清清的脸庞隐匿住惯然的温和。根根银发在夜风中飞舞散逸。划过碎碎如星辰银河的美艳。他并沒有着急地踏入殿内。站在殿外。良久地感受着这份清冷绝世的君临天下的孤傲感觉。
沒多久。远处朝着这边匆匆走过來一排御林军。为首的是涵海。他看到旗风带着人马站在殿外。并未进去微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未有多问什么。
“禀报陛下。其它黑衣人已全部被抓。其中还抓住了一个蛮夷头目。据悉便是猛哒部落的首领扎猛。”涵海躬身抱拳道。
“哦。很好。押入天牢。等候发落。”旗风淡淡地说着。随即朝他挥挥手。“你们先下去。”
涵海有些犹豫地道。“陛下。这乱党还有两人在逃……”
忽而。一记凛然的眼光朝他射了过去。“朕知道…朕要亲自出马。退下。”
“是。臣告退。”涵海抱拳退了下去。
旗风冷然地转过身來。看着皇庙。双手揖在背后。缓慢走了进去。跟他在身后的皇家御林军和御前侍卫也跟了进去。
看着四处静悄悄的样子。只有左右两排烛光在无风自动。
旗风的眼光直直地看向那神像。俊逸谪仙的脸庞上微微地勾了勾。划过一抹冷清绝然。御林军站在他身后。随时等待他的命令。
“你们看见人窜了进來吗。”旗风问道。
“是。皇上。”身后一侍卫揖拳道。
“哦。”旗风漠然无谓地应了声。随即淡淡地道。“那你们说。她们会躲藏在哪里。”
“这……”侍卫犹豫了一下。答道。“四处一搜便知。”
“呵呵。这样有什么意思。朕就喜欢玩欲擒故纵。”旗风俊逸的脸庞泛着笑意。
“呃……陛下圣明。”那侍卫退在一旁。
“你们说。朕数三声。会不会有人应呢。”旗风再次问道。
“是。”身后齐声应道。
“哈哈……朕要你们答话做什么。都给朕闭嘴。朕等的是该出现的人。”旗风淡而无味地说着。一手拂了拂胸前的银发。眸光逐渐变冷。“朕最近的脾气不太好。耐心也不足。希望听者有心。否则后悔莫及…”
旗风说罢。勾了勾绯薄的唇角。“那么朕就开始数了……”
旗风的一席话。让那躲藏在阿祖观音神像后的两人忐忑不安。旗嫣隐约攥紧了拳头。而沐凤仪则是牢牢地按住她的手掌。头微微地摇了摇。示意再明显不过。旗嫣咬着唇点点头。
“一……”
“二……”
数于第三声时。旗风的眼光骤冷下來。手指微微地弯曲。似乎有一股狠劲要暴发出來。
终于。“三……”念出來的同时。
“人在这里。”一则清亮的声音从神像后透了出來。
旗风微微舒缓了下紧蹙的眉心。果然有胆色。看着那一袭白袍的人儿带着那个罪大恶极的刺客乱党现出身來。
旗风冷若冰霜地看着她们俩。还未有开口说话时。
“狗皇帝。我旗嫣跟你拼了。”旗嫣瞪着他。手持着利剑。便要朝着他冲过去。
谁料脚刚抬一步。身旁一人突然腿一伸。一个绊倒。旗嫣猝不及防地朝前栽去。
沐凤仪眼快手快。一把将她叩在地上。单臂绕过她的脖颈。用力勒住……
旗嫣做梦也沒想到沐凤仪竟会如此……
是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那咽喉的气息渐紧。脸庞立时出现窒息。正欲气短之时。沐凤仪又微微地松了松。让她喘过劲來。
“旗嫣。你这乱党。还敢行刺皇上。你真是不要命了吧。今日碰见我凤归。算你倒霉。。”沐凤仪冷笑着。藐着她。随即看向对面站着的银发君王。朗声道。“刺客在此。已被我给制服。随时听候皇上发落。”
旗风一怔不怔地看着她们。心底微微地掠过一丝赞许。但。很快便隐匿了过去。
“很好。來人啊。将刺客给朕押回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旗风漠然地道。
“遵旨。”身后的御林军侍卫上前。一把从沐凤仪怀中将旗嫣给押了过來。两人扭着她。退下殿去。
沐凤仪眸光沉了沉。也准备随着那御林军退下去时。
蓦然。
“凤归。你留下。”君王一句冷令让她停住了脚步。
沐凤仪微微地犹豫了下。斜睨着他。漠然地道。“陛下。凤归也是罪人。私自从天牢越狱。罪不可恕。还请皇上责罚。”说罢。双膝跪拜于地。
“你虽然是越狱。但这抓获刺客有功。朕还要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处置你……”旗风低睑看着跪在脚下的她。刚才那股机敏着是让他大开眼界。黑曜石般的眼瞳里微微动了动。不禁言道。“凤归。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置你才是最合适的呢。”
“凤归愿听发落。”沐凤仪只得答道。心底有丝紧蹙。直觉这次不会这么简单。要是她自己一个还倒好办了。可这下竟还搭上了旗嫣。哎……旗嫣啊旗嫣。为何要隐瞒着她。若不是自己心思慎密。觉察到她最后走时的脸色不对。便想到她是否还沒有死心。便沿路尾随……果然不出所料。
这一切。真是命运。谁也逃不掉。旗嫣…是死罪难逃啊。刺杀。阴谋结党。宗宗罪算在一起。她真是死十次都不够。
沐凤仪想着。那耳畔的话却是阵阵吹了过來。“你…有罪又有功。这下。朕可真是难办了。凤归。你还是帮朕想一想得好。不然。朕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不是有些人会遗憾终生吗。”
旗风缓缓地勾着唇。心底却打着算盘。他不想这样做。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又岂能错过。也许。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她。但。他也要永远将她留在身边。
“……”沐凤仪脸庞上一片刷白。心底微微地忐忑不安。手心也攥紧了。她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皇家庙宇里静了下來。静得似乎只听得人的呼吸和心跳声音。还有那细细与佛主的对话声音。一阵微恙的窒息和紧蹙感觉在殿内腾升。过了一会。
沐凤仪缓缓地答道。“凤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请陛下明示。”仍跪着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扑嗵扑嗵地不受控制。
旗风看着她。微微地道。“朕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是。”沐凤仪低头应声。心底紧张地崩紧。无论怎样。她要保嫣儿的命。即便让她死。她也愿意代她。可。就怕这算是这样。对方也不可能轻易地饶过旗嫣。她太清楚。旗风对旗南王的恨了。就像那种誓不两立的黑与白。誓必要连根拔起。对方才能心安地坐在龙位上。
旗风并沒有立即说话。脚步微微地移动着。在她前面左右徘徊了两圈。猜度地道。“凤归…你想要什么。”
沐凤仪一听。这明显的试探好像又把主动权扔给她了。可。她接得下來吗。
沐凤仪紧了紧手心。脊梁上微微渗出汗渍。过了会才道。“…凤归可以说吗。”
“旦说无妨。”旗风眼眸微兮。一缕缕心思在眸间聚集。
蓦然。沐凤仪抬眸仰望着对方。狭长的翦水瞳仁里露出乞求的光芒。“凤归想让陛下饶过嫣郡主的命。陛下肯答应吗。”
“……”旗风沒有立即答话。俊逸的脸庞是却是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像是嘲讽却又让人看不太清。“她犯得是死罪。你说。朕饶了她。那谁又会服朕。朕又如何向天下交待。”
“陛下不用向天下交待。陛下只须要向自己交待就可以。因为这天下不就是陛下的吗。”沐凤仪很机警地接过他的话。
“呵呵呵呵……”旗风倏地笑了起來。“好一个只须要向朕自己交待。”说着。旗风掠过一丝自嘲。“朕这么多年來。都无法向自己的心交待。凤仪。你知道吗。”
“……”沐凤仪再次低下头去。沉溺于某一种思索。
“朕今晚很困。也很累。朕不想这样了。你帮朕想个办法來缓解朕疲惫的心。”旗风说着微微掠过神去。声音更是平静无常。“你不妨在这里想一想。对着佛主也对着你自己的心想明白。听听佛主该告诫你的话。好好地听听。也好好地想一想。不用急。想清楚了再來找朕。”说罢。勾勒了诱惑的唇角。“朕会在西宣殿等你。”
随即。不再看她。转过身去。扬起一阵银丝的华丽。快步地离开。
留下沐凤仪一人还呆在皇庙殿前。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阿祖神像。忽而有些冷划过心间。
“什么狗屁神像。都是骗人的鬼东西。”沐凤仪不禁咒道。想着旗风的话。这分明就是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