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相
在剧烈的颠簸里。两个人的身子紧紧挨在一起。我的颊贴在龙雯的耳边。听到他急促的心跳。时光仿佛又因到以往。他看到哥哥们骑马。动作潇洒俐落。也想自己骑。他第一次学会骑马后。就带着上我一起飞舞在天地之间。草绿。天蓝。空气清晰。是多么的美好。
双眼迷离地看着紧紧抱着我腰间的那双手。感觉这双手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可。这双再强大的手。终究不再是我所能拥有的。
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看起來近。但实则上。却远。如咫尺天涯。
马儿渐渐停止了奔跑。他索先下马來。然后。双手迟疑了下。朝我伸來。我略迟疑。也朝他伸过手去。他一把搂过我跃下的身子。紧紧抱着。
我挣扎着。他却未放开了我。脸色非常难看。但却未说话。
我就这样溺在他怀里。抬眸看着他。也一时无语。就这样。我们互看着对方。
时光仿佛静止。我从他眼里读到了惊惶害怕。以及震怒。
良久。他才开口:“你真要与东皓月在一起。难道你真得打算放弃我们的感情吗。”
心中噬人般的痛。我避开他太过炯锐的眸子。“对不起。龙雯。人会变。感情的事。也是会变的。”我。已不再爱他了。
仿佛惊平地惊雷般。他的身子倏地僵住了。血色从脸上一点一滴地抽去。我看了于心不忍。又道:“你的心。我明白。也谢谢还爱着我。可是。我们并不适合。你拭想一下。十年的感情却经不起一个小小的误会-----”
“误会。你还在说那次误会。”龙雯蓦地怒了。胸口急促起伏着。俊脸胀得通红。
我呆若木鸡。“龙雯。你----”
他一下子推开我。脸色铁青着:“李晨吟。我忍你够久了。一直以來。你都以为是我因为误会你与黑帝斯的事而与你分手。你也一直把过错往我身上推。可你知道吗。我们之间不只有误会。”
“你什么意思。”我心头不安起來。他的表情。好骇人。仿佛----仿佛是我做了什么不见不得人的事。
他恶狠狠地瞪我。“你以为。以我的脾气。会因为你与黑帝斯亲密搂在一起而对你说分手吗。你太低辜我了。”
我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我误会了你。辜负了你。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表面上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可背地里。却背着与东皓月澌混在一起。”
我也不悦了。“龙雯。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与皓月是与你分手后才在一起的。”
“分手后。”他莫名笑了。但笑容却好冷。“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我问你。三年前。你与黑帝斯见面的第二天晚上。你是不是与东皓月在一起过。”
我蹙眉。仔细回忆。那一次。龙雯因回龙门处理事务去了。我一个人在家百般无聊。恰巧黑帝斯哥哥从英国回來。与我聊了会。第二天。黑帝斯走后。皓月后脚就跟來了。皓月因才华出众。被保送美国留学。那次是与我饯别的。我与他学着大人一样。拿出哥哥珍藏多年的法国名酒喝了几口。那想。那酒烈性太大。我喝了几口就醉倒了。醒來后。皓月已离去。
“就这样。”我把事情的原由说与龙雯听。可他却冷笑。
我不悦极了。“不然还能怎样。你以为。我和他还会发生什么事吗。”
“醉后乱性你难道沒有听说过吗。我亲眼看着东皓月离开的。他一离开后。我就來到你的房间。发现你睡得不醒人事。全身衣衫不整的。并且。并且----”
他沒再说下去。但他的脸色却好似在忍受极大屈辱似的。
“并且什么。”我的心一凉。不敢想像接下來他会说出什么令我崩溃的话來。
他额上青筋暴露。双拳紧紧握起。咬牙道:“我在你们房间里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保险套。”
脑袋中轰然声响。仿佛平地惊雷般。炸得我昏头转向。顿时找不着北。龙雯不顾我的此刻窒息般的感受。语气依然冷锐。“你的房间出现保险套。而东皓月刚刚离开。而你还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事。衣衫不整。身上尽是欢爱后的痕迹-----你拭想一样。任谁发现自己心爱的女朋友背着自己做了苟且之事。还会笑脸相迎而不当一回事吗。我沒那么伟大-----”
龙雯的话还在继续。可我已听不进去了。指甲已深深嵌进了肉里。一种无形的巨网拉着我。那种窒息般的痛苦。让我呼吸越來越不畅。
“不----”我尖叫。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双眼开始模糊。我看到龙雯在冷笑。他的笑容森冷。却如负伤的野兽。频临绝望的痛楚。
“当时我的心都凉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恨你。恨你与东皓月背着我干了好事。可我却默默地替你开脱。认为你只是喝了酒。酒后乱性而已。我把一切的罪状都怪罪在东皓月身上。我并不忍心怪罪你-----可是。我却无法再与你在一起。一想起你与东皓月做的好事。我的心就忍不住抽痛----在痛苦了几天后。我向你提出分手----”
眼前出现无数个星星。黑暗朝我笼罩。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个无形的巨网在拉扯着我。我使劲地挣扎着。却挣脱不开。那只巨网张着血盆大口朝我袭來。我尖叫一声。“不要-----”
“晨吟。醒醒。晨吟。醒醒-----”不知是谁是拍我的脸。我茫然地睁开眼。看到皓月担忧的双眸。还有哥哥皱眉的俊脸。我蓦地瞪大了眼。皓月的脸模糊了。脑海里居然出现龙雯愤怒扭曲的俊脸。
“你的房间出现保险套。而东皓月刚刚离开。而你还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事。衣衫不整。身上尽是欢爱后的痕迹-----你拭想一样。任谁发现自己心爱的女朋友背着自己做了苟且之事。还会笑脸相迎而不当一回事吗。我沒那么伟大-----”
“晨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皓月担忧的声音再度响起。拉回了我的记忆。我看着皓月。他俊美的脸庞上。那双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地闪动着醉人的光亮。这双眼睛是多么的美丽啊。沒有任何杂质。就像一弯清泉一样。看不到一丝阴暗。可。龙雯不像说谎之人。
我矛盾了。龙雯指责的话。他如负伤的野兽般的绝望低吼让我全身忍不住一阵冰冷。
“晨吟。你到底怎么回事。龙雯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皓月的脸色有些发白。语气有些愤怒。他是真的关心我。
我看着哥哥。他也望着我。目光深遂。看不出思绪。他迎向我的目光。轻道:“晨吟。你与龙雯。到底说了些什么。看你激动成这样。”
我一个激灵。抓住哥哥的手。“哥哥。你与嫂嫂----”
“我与嫂嫂怎么了。”
我咬牙。暗自挫败地捏紧拳头。这种事。我怎能问得出口。
“晨吟。你到底想说什么。”皓月搂着我。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我望着他。眸光闪动。摇摇头:“沒什么。只是一时不舒服而已。现在沒什么大碍了。”
他拧眉。语带溥责:“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你与龙雯肯定有事情发生。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晕倒。还有。你在梦中说了些话----”
“我说了什么话。”我胸口一滞。赶紧追问。
他吱唔着:“沒。沒什么----”
我抓住了他的衣袖问:“皓月。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对我说实话。”
“你说。”他被我认真的目光骇住了。脸色有些不安。
我看了眼一旁的哥哥。他笑笑。起身离开了。“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看着哥哥的背影远去后。我才开口:“皓月。当初。你去英国留学的前一天。你是來找过我。对吧。”
***
皓月对说。他当时沒有醉。只是把我抚到了楼上房间。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替我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房间。然后。他就离开了。
如此而已。
我先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但一看他澄澈透明的眸子时。什么怀疑的话都淹回了肚里。
皓月与我是同校。虽不同班不同年级。但从小一块儿长大。他的为人。我还不了解吗。
我对自己阴暗的想法不耻。偷偷地愧疚了下。对皓月寻问的神情吱唔过去后。我的心却不得安宁。
龙雯说。他与我分的真正原因不完全是黑帝斯哥哥。他是发现我与皓月有染后。才与我分手的。之所以不揭穿我。不说出來。是顾忌他大哥原子庆与我哥哥的交情。还有一点就是。他以为。我与皓月发生关系。是因为我爱上了皓月。他想成全我。
而皓月说。他与我并未有任何俞矩的行为。
而我。因喝醉了酒。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么。龙雯在我房间看到的保险套。究竟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偷偷去过哥哥的房间。发现他们房间里的垃圾桶里确实随时都躺有保险套在里边。但不可能会出现在我房间吧。
哥哥嫂嫂也不可能跑到我房间做那种事吧。
家里的佣人。他们有那个胆么。
母亲与向叔叔。也不可能。那时候的他们。连手都未牵过呢。
那个保险套。到底怎么跑到我房间里的。
是皓月在说谎。还是龙雯在撒谎。
一时之间。脑子乱了。随手打开放在沙发上的杂志來看。一看就知是晨曦喜欢的玩意。无聊之下。居然看了几篇。杂志里尽是些都市里男男女女的灰**感。有偷腥的男主。有变态的女主。有心理阴暗的第三者的自述。以及扭曲的人物描写。还有-----我瞪大了眼。其中一个故事吸引了我-----
忐忑不安地去了医院。再失魂落魄地出來。我的心凉了。全身软棉棉的。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
愣愣地坐在马路边的椅子上。怔怔地望着过往的车辆。半天回不过神來。
心中唯一的佼幸。都被女医生冷酷的话语打碎了。
“小姐。你的处女膜陈旧性破裂。需要修补吗。很便宜的。也不会痛。一次性三千元----”
我逃也似地奔出了医院。医生轻蔑带算计的眼神。让我仿佛如脱光了衣服躺在众人视线里一样。难堪。屈辱。悲愤一起涌上心头。
我活到二十岁。一直都洁身自好。就算与龙雯亲蜜交往。也从未跨越那道道德界线。我一直与龙雯保持着纯纯的爱情。可哪想。自己什么时候丢了清白都不知道。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我不爱运动。只除了打打球。偶尔下水游下泳。连自行车都未碰过。如果我做过剧烈运动那还好。可我。从未做过啊。
或许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我的内心也还有着从一而终的思想。我一直都在想。一定要在新婚时才能与丈夫亲热----
这片代表着贞洁的膜丢了。我的心。说不出的难受。
不只难受。还难堪。居然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天底下。还有我这样的糊涂的人吗。
被医生冷酷的话语刺伤。更被龙雯眼底绝望愤怒的声音击倒。原來。是我伤害他在先。
他与我分手。肯定是经过了痛苦的决定的。可我还不自知。只以为他变心了。
原來。他忍受的痛苦不比我少。他是个男人。男人的逆根性思想。我是知道的。也难为他了。
男人天生野蛮掠夺的性子。都喜欢见到血般的欢快。当他发现自己喜欢的女子已不再清白。任谁都会不舒服。
他不像其他男子。给我两巴掌或是对我说出冷嘲热讽的话。也算是他好修养了。
呵呵----自嘲一笑。我捧着脸。努力不让泪水涌出。
那天。我酒醉后醒來。就感觉下身很痛。原來私处有血迹。我还不明白为何会有血。还以为只是月事來了。
现在。我还巴不得是皓月做的。那么我心里还好受些。
问題就在于。皓月说他沒有对我做过。
自己神圣的身体被不知名的人侮辱。并且还是在自己家里。真的很难堪。
现在。我倒期望皓月能对我承认。可皓月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真的会对我撒谎吗。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我沒理会。依然沉浸在自己悲伤地思维中。
“李晨吟。你在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赶紧拭去泪水。抬眸。看到一个身穿粉红长裙的女孩儿。长长的秀发服服帖帖地披散在身后。美丽的瓜子脸儿。正扬起嘲讽。这不正是李青韵么。
“哇。你在哭吗。你为什么要哭。是谁欺负你了。”她看到我脸上残存的泪水。惊讶地问了一长串。我一个字都來不及答。她又不怀好意地道:“为什么要哭。堂堂李晨澜的宝贝妹妹。谁敢欺负。还是----”她把脸凑近我。美丽雪白的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冷笑。
“还是听说龙雯正式与我订婚而伤心吗。”
我豁然睁大眼。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脸孔。心里莫名难受起來。
李青韵继续道:“雯哥哥终于知道我的好了。也终于看清你这种女人了。见异思迁。水性炀花。不知好歹。雯哥哥对你那么好。你都还与其他男人眉來眼去。你哭有什么用。雯哥哥现是我的了。”
她冷笑连连。看着我。居高临下地说:“不过。你哭也沒用。我与雯哥哥已经正式订婚了。雯哥哥说了。就算他母亲姐姐不喜欢我也沒关系的。只要他喜欢我就行了。哼。我是与雯哥哥过日子。又不是与她们过日子。她们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眨眨眼。沒有说话。
李青韵又自顾自地说:“我一直都喜欢雯哥哥。而你却横刀夺爱。气死我了。不过。幸好最后还是我赢了。你算什么东西。想与我斗。还早着呢。你比我大半岁又如何。说起來也只不过是个被保护过度的米虫而已。”
我望着她,再度眨眨眼.
她继续道:“你这样的女人。说好听些是单纯。说不好听些就是寓蠢。雯哥哥那么大的事业。怎能娶你这样的女人呢。不过幸好雯哥哥还是迷徒知返了。沒有被你迷惑下去。你又有什么好的。长得也沒我漂亮。学历也沒我的高。凭什么能得到雯哥哥的喜欢。”
她见我沒有说话。更加得意了。又道:“所以啊。还是看清自己的本事。别做那些有的沒有的梦。龙门夫人的位置。是你做的料吗。也不看清自己的德性。连自己的清白都不知不觉丢了的人。还好意思出來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