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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里的那种不屑狠狠地刺痛了丁楚阳。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稀罕。你稀罕什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有人來找你闹。你给我听好了。你稀罕也好不稀罕也罢。丁太太这位置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付子桐使劲地挣了一下却沒有挣开他的手。气愤、委屈、不甘在她心里不断交织。她紧紧地咬着牙。咬得牙都酸了。“凭什么。丁楚阳。”
“凭什么。凭你嫁给了我。凭你是我老婆。凭你姓付我姓丁……”他盯着她。那神情恨不能吞噬掉她。
付子桐突然觉得有种浓浓的倦意从脚底一点点地蔓延而來。她不想再和他争也不想再和他吵。
“行。我会好好地做我的丁太太……”
丁楚阳开车去了一家夜总会。一个包厢里有人正等他。他把手里的一个信封扔到桌子上。“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
那人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照片楞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难缠的人物呢。原來是个妞。”
“不准碰她。也不准伤了她。只是让她长长记性。”冷冷的声音。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付子桐知道常平平出事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周了。
周末的下午。常峥打來电话说想见她。约她去南郊的一个公园。那个公园依山而建。风景不错。距离他们学校也不远。上学的时候他们经常去那个地方爬山。
只是这个季节。这里已是一片萧瑟。她踏着落叶拾阶而上。在半山的一个亭子里见到了常峥。他靠在石柱上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常峥。”她轻声叫他。
常峥转过身來。“子桐。记不记得我们一起爬过这座山的。”
付子桐点点头。觉得他有点怪。约她跑这么远。不会是就为了來爬个山吧。
“那个时候我很庆幸自己遇见了你。”常峥并不看她。自顾自地说着。“可是。子桐。现在我觉得。也许我们真的不该遇见……”
“你今天怎么了。常峥。”
“平平出事了……。上个周四她在一家洗浴中心被临检的警察带走了。那家洗浴中心涉嫌卖淫已经被停业了。”
“平平。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付子桐很是震惊。虽然从常平平找过她之后。她心里对她已经不复从前。但是也不希望她出这样的事情。
“我给她交了罚款。她已经出來了……”常峥淡淡地说。“我动手打了她。可是。她跟我发誓。她沒做过。她只是在酒吧里喝了杯酒。醒來的时候就在那家洗浴中心了。然后警察就來了……。本來我不信。可是她用妈妈跟我发誓。她再怎么也不敢亵渎自己的母亲的……”
常峥看着她。“子桐。我知道。平平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帮了她这么多。她却忘恩负义。……。她确实该得得教训。可是。她只有21岁。就背上这样的名声。一辈子就完了……。这个教训会不会太重了。”
“你怀疑是我……。”付子桐此时的震惊更甚于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
“她沒做过。可是确有个外籍男子指认她。而且她的包里平白无故地多了四万韩币。而她根本无法解释这个钱是哪里來的……。这分明是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网的就是她……。她得罪了谁。非要置她于死地。……子桐。你一向爱憎分明。对她的行为一定很不齿。当然。这种事情你做不出來。可是。你身边的人呢。未必就不会……。子桐。如果当初我们沒有遇见。我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会让你那么为难。更不会伤害你……。平平也不会妄想去介入你们的婚姻里。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局。这个教训对她而言太重了。得要她一辈子去背负……。她再不好。也是我妹妹。我只有她这一个妹妹了……。我今天來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会让她离开这个城市。你可以放心。她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视线里……”
付子桐下山后。开车去了蔚阳集团。她连电话也沒打。直接就进了丁楚阳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人。
“方秘书。我有事情要和丁总谈。请你出去。”她很不客气地指了指门外。
方敏看看她。又回头看了看丁楚阳。“丁总。”
丁楚阳皱皱眉头。“你先出去吧。回头我们再谈。”
待方敏出去。他问付子桐。“又要和我谈什么。”
“常平平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她盯着他的眼睛。
丁楚阳也沒有回避。“她那种人长长教训是应该的。”
付子桐沒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承认了。來的路上。她还不断地对自己说。尽管常峥是那样认为的。但并不一定就是他做的。她这么急切地來。更想证实的是他和这件事情沒关系。可是。他真的做了。还这么痛快地承认了……
“只是为了让她长长教训。你就做得出來这种事。”
“怎么。到现在你居然还在替她说话。”丁楚阳冷笑。“看來她哥哥在你心里真是不一般呢。”
“丁楚阳。明明是你做错事。不要扯上别人。我沒你那么龌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來。”
“我若是不用下三滥的手段。当初你怎么肯跟我。”
付子桐心里一窒。沉声道:“我不想再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们离婚。”
“离婚。”丁楚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想都不用想。”
“我非要想。这个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她横下心。
“好。既然你这么想。我就告诉你。离婚可以。如果你可以不管付氏的死活。可以看着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都荡然无存……。你尽可以离。”
“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工业园那个项目付氏占了30%的股份。付氏是想借这个项目转型的。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到这个项目上來了。而因为我们俩的关系。付氏并未派执行董事过來。换句话说。在董事会里我就可以代表付氏的……。既然你已经说了。我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会用。那就会明白。如果我们离婚。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