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朋友
曾经。是那么深的迷恋过。
在孤单着的时候。只想着守在他身边。在那时候。对她而言那便是幸福的意义。
只是那昨日的种种。当方凝都已经埋葬了的时候。偏偏是一页她无论怎么努力也翻不过去的。所以。她只能逃了。
因为。她满心的慌乱里。已经装不下再多的一点什么。也不知道她该对他说什么。
他是那么喜欢叫她宝贝儿。像是他当真是把她放在手心里宠。又像是这原本和以前。也是一样。只是他一时的玩闹罢了。在乎的人。在意的人。也只有她。
他是陆恪宸。是多少人宠着的。捧着的。供着的那个娇子。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的哀声乞求过。
她的心在疼。被人攥在了手心里的疼。可是这种疼。她又说不出來是因为什么。
在她的理智里。是从前就是都已经过去。怎么可能。再回去拿一张回到过去的船票。
要怎么对他说。物是人非。
方凝离开了陆恪宸的格调以后。柳平陪着她进到了一家店面不大的西餐厅里。
喝了两杯黑咖啡以后。她她忽然间的问坐在她对面的柳平。
“柳平。你是怎么兼顾朋友和上司的关系的。”
柳平在她需要的时候。总是这么安静的存在。像是安定的一座山。稳稳的定住了她的心般的眼神里的安定。让方凝混乱的心安定了一分。在她的眼里。柳平总能恰当的保持那个度。不逾越。却又一面在保持着和她的友谊。
柳平放下了手里的银匙。问她。
“要听真话。”
“当然。”
柳平看着方凝。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有多乱。
当年。她在和他在机场分别的时候。方凝对他说的一句话。他到现在还记得--“柳平。你是我的朋友。”
今天。他想把这句话告诉给方凝。
因为。在他的眼里。其实在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会有所谓的红颜和蓝颜。如果想要留在谁的身边。也不过是需要把握住一个分寸。一个该有的尺度罢了。
只是。这是一件极辛苦的事情。未必是人人都能做得來的。这些。柳平都深有体味。
“我记得。当年。你在机场送我去香港的时候。你和我说。柳平。你是我的朋友。”
他一字一顿的把每一个字都说的极清楚。然后看着她的侧脸。对她说。
“所以。我在你找到我的时候。会站在你的身边;在你遇到困难需要我的时候。适时的扶助你;在你不高兴的时候。我像现在这样坐下來听你说话;在你想到我的时候。让你只想到那些快乐的事情。你看。方凝这就是朋友。你和陆恪宸在以前。你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近。虽然即使我不清楚你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就是因为你曾经对他的这种毫无防备。才会把你伤的极深。让你再不相信他的感情了。这也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就在他还要把话说下去的时候。方凝插了话。打断了他对她和陆恪宸的感情的剖析。因为。这种剖析。让她不舒服。
“你沒有回答我的问題。”
“你看。方凝你就是这样。有时候过分的相信自己。有时候又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和你自己做的决定。犹豫。狐疑。不确定。摇摆。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你真的能要什么。也守不住你现在有的。其实。你知道自己怎么做。只是你怕失去他。 为什么。这话。非要我说出來。你才敢面对呢。他对你还那么重要吗。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是。”
只有在柳平的面前。她才敢承认这件事。即使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在骗着自己。不在意那个人了。可是面对柳平。再加上现在还在方凝的耳边还在响着刚的未婚。她有些乱了方寸了。
就在刚才她还是从陆恪宸眼前走开了。留给他背影也罢。留给他一个人去悲伤也罢。这一回。她又伤了他一次。
柳平不愿意她再伤心下去。这不该是那个满身骄傲的她该有样子。这些日子以來。他看了太多她的犹豫和慌乱的心情。
“方凝其实你是个心很硬的女人。一般的女孩子。这样的纠缠。早就投降了。投怀送抱也好。真心相许也罢。原谅或是不原谅。其实都不在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不是还意味着什么。可是你和他折腾这么多年。都还在是原处打转。既然确定你不爱他了。又何必非要抓着不放呢。如果。沒了他这个朋友。你的世界里真的会就是一场悲剧了吗。你只怕是不舍得那么多年的过去了吧。”
“是吗。”
“不是吗。”
柳平这时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她有些语重深长的说。
“放手吧。对他。或者是对李昶安。更或者是邵昊天。你有你想要的生活和自在逍遥。我想看到的是一个快乐的你。不是一个把自己纠缠在这些利益纷争里。苦苦挣扎着的朋友。”
“我沒有。”
柳平真的希望她能够快乐。所以今天晚上。他才多说了几句。因为。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总是这样忧心重重的样子。
他只得把他这些日子闷在心头的话。索性在现在。和她都说了。
“如果你和他能真的分开一段时间。日子久了陆少那边也就淡了。他那种人。即使是失意。也就像是喝醉一场。然后伤疤好了后。他仍然还是那个陆恪宸。不会真的有什么改变。你应该明白的。”
“我知道。”
她其实知道。她和陆恪宸最大的问題。不是不爱。并非错过。而是其实他和她都沒有真的走进了对方的世界。
陆恪宸明白她几分。
恐怕不及柳平懂她一分;他又可曾像李昶安那样呵护过她。陆恪宸虽然大上她几岁。可是多少次都是她在后面默默的在照顾他。安抚他。陪伴他。
说到底。这样的日子。她累了。
“方凝。生活是你自己走出來的。别人说什么也沒有用。只是做为你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你至于这么严肃的教育我吗。这些话只怕你在台湾。见到我的时候。就想对我说了吧。”
看着柳平严肃的紧抿着双唇看着她。方凝耸了耸肩。对柳平说。
“我现在也只不过是缺一个丈夫罢了。沒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而且。对我來说。嫁给李昶安。可以让我在邵氏里面安稳的站住脚。我的目的就是这些。其它的。我不想。现在邵家的那个老太太还不接纳我。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你该知道。我势必要嫁给李昶安。”
“是吗。”
方凝又怎么会是为了利益而把自己葬身在商海里的人。柳平笑着。看着她眼睛里的那些她在极力的隐藏的真的性情。看她别扭的转开了话題。柳平转过眼和她一同看着窗外已经点点的亮起來的高楼里的灯火。
片刻后。他对方凝说。
“去看看你那个未婚夫吧。恐怕他该到家了。既然你要嫁给他。就要用点心。不是吗。”
“是啊。那个人恐怕才是我现在最大的问題。”
方凝也笑了。这时候。她看了一下手里的腕表。对柳平说。
“跟我跑了一晚上了。你也累了。打个车走吧。不用送我了。我到他那里以后。会给你发个短信。”
“OK,明天见。”
柳平起身走到服务台结了账。他站在服务台边的时候。还在过头。看了她一眼。温文一笑。然后转过身。眼里那些淡淡的温柔里藏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涩。
他自己从來不说。也沒有人会知道。而这些被他自己深藏住了的事情。注定了无人能够知道。
方方凝留在她刚才的座位上。透过玻璃窗扫了一眼柳平离去了的身影。她看到他上了出租车。
方凝又坐了有一刻钟的样子。听了一会儿咖啡厅里放着的曲子。然后才起身。走到了柜台旁边的蛋糕展示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