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是生，就是死
（看来，我的更新是稳定不了了。不过，一天两章，就是通宵我也会写出来的。所以，还请原谅。）
“嘀…嘀…嘀…”位于我所在的房间不远就是微重力战斗模拟系统的主控中心。此刻内里人来人往，气氛凝重。不时的几声机器警报声响，却又让这紧张的气氛更添一抹阴霾。
“怎么回事？为什么微重力室的输出电压超负荷了百分之三十？岚岚，你又干什么了？”主控室的打分忽然打开，一个健壮的老人闯了进来。
说这老人健壮还真是一点也没错，看他的样子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头顶的毛发早已在几十年的操劳中掉光，只剩下两鬓和脑后还有着一圈稀疏的白发。裸露在外的手上现出几点老人斑，枯瘦的手掌上青筋浮现。只从这两点就能看出老头儿年纪不小。可是这老头身量很高，起码在190cm以上，腰杆挺得笔直，走起路来更是虎步龙行、稳健有力，并没有一般他这个年纪的老人所独有的无力感。他的脸色也很好，虽然岁月早已在他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却红润光泽，隐藏着别样的威严。
老人也不等岚岚答话，径直走向最中央的控制台，低头翻看起了内里的文件。
“怎么回事？谁在微重力室里？为什么磁能重力球程序的运载超过了上限那么多？”老人很快觉察了不对，理论上磁能重力球程序只能让重力球达到三倍音速，而且并不是让重力球长时间保持这样的速度运行，重力球之间的相互碰撞可以有效的减速，防止系统超载。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九颗重力球全力运转，以超过音速的可怕速度飞来转去，这样的情况下微重力室里的人怎么可能活得下来？想到可能因为孙女的胡来弄出人命，老人的脸不禁阴沉下来。
“爷爷，我……”岚岚有点害怕的靠近老人，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一时又不知道要从何谈起。
“你！谁同意你动用这系统的？”相较一般人显得粗大无比的手掌高高抬起，就要扇向岚岚清秀的小脸，却怎么也不忍心真的打下去，“哎……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一点！”
“老李，是我同意岚岚动用这系统的，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载。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还是先想想办法救出里面的小子才是。”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这李姓老人身后响起，来人是基地的另一个负责人王正邦院长，正是有了他的首肯，岚岚才能动用这并不完善的系统。这不听说系统出了毛病，有人被困在微重力室里，他也顾不上什么其他，急忙忙赶来。
“老王？是你同意这丫头动用系统的？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李姓老人听闻是自己多年的老友首肯的行动，大声埋怨起来。
慈爱的摸了摸岚岚的脑袋，心疼的看着她微红的双眼，王正邦狠狠的瞪了李姓老人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都说了出了事我负责，你就别啰嗦了，还是快点想想怎么放出微重力室里的那小子吧。”
暗地里王正邦不知道骂了李姓老人多少遍，对于他的迂腐，王正邦并不苟同，科学实验，尤其是和人体相关紧密的超能力实验，又哪有不死人的？相比于李姓老人，王正邦可冷酷得多，只要能获得成功，死再多的人也和他没关系！最多在实验前期做好防护，以求尽量保证实验体的安全也就是了。
或许对于王正邦来说，也只有岚岚这位视如己出的老友孙女才值得他仁爱对待吧？谁叫他膝下无子，孑然一身呢？
“两位院长快看，那人好像要撑不住了！”负责监视微重力室里情况的一位基地工作人员高声报告，唤回了两位老人的思绪。
只见微重力室里的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沿着微重力室墙面快速奔跑，一边跑一边注意躲闪着重力球的袭击。不过此时的重力球速度已经攀上了两倍音速的大关，根本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
让人想不通的是，我却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候侧一下身、弯一下腰，或者就是一个恶狗扑食，险险的躲过这致命的攻击。虽然样貌狼狈，而且次次惊心，却总算安然无恙。
事实上这是我那全力放开的思维感知的功劳，想不到就是这意外开发得来，看似没什么大用的能力救了我一命，让我得以支撑到现在。看来这思维感知也有大用，以前却是我忽略了它，若是能在战斗的时候有效运用这项能力，岂不是敌人的攻击有很大几率被我闪避？
视觉、听觉、触觉，甚至可能包括嗅觉和味觉，这些统统关闭，或者说，都统统被思维感知所接管。就像是在游戏中突然从第一人称视角转换成第三人称，我以近乎上帝的视角模式俯瞰自己身周的一切。
高度集中的精神世界里，急速运转的大脑通过思维感知所观察得来的信息快速分析着，用什么动作闪避，又要在什么时候做出这些动作，庞大的信息量足以让任何一台电脑顷刻当机，真不知道我的大脑是怎么处理这些信息的，难道我的大脑也比普通人强大百倍？那我是不是该去抢下Metis的首领位置？
不过受限于自身体质的不足，随着那重力球不断加速，我闪避得越来越吃力，相信再过不久，我就要支撑不住。到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下重力球的攻击，大概，会很凄惨吧？
“小伙子，我是岚岚的爷爷李国雄。对于岚岚给你造成的困扰，还请原谅。”广播里突然传来苍老却雄厚的声音。
心情烦闷的我哪有时间和他废话？当即毫不客气的高声回话：“废话少说，快点放我出去！”
我可不知道我的这句话给控制室里的众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以李国雄院长在这基地里的权威性，谁人敢于如此和他说话？再加上李国雄一向不苟言笑的性格，就更没什么人敢触他虎须了。
只是以李国雄的气量，又怎么会为了这样的小事着恼？也不在意继续发话：“小伙子，你的体力还能支撑多久？”
向左一个滚地翻身，再次险之又险的躲过两颗重力球，我迅速起身反方向急退：“我的体力还很多，不过这速度太快，我快反应不过来了！”
眉头一皱，李国雄可以想见我的情况该有多危急。就好比在走钢丝，体力固然是一个条件，但最重要的还是掌握平衡，否则一切都是白搭。我此刻也一样，哪怕有再多的体力，一个不慎被重力球打中，这条小命也就完了。
“小伙子你的能力是什么？也许你可以试试攻击重力球。注意掌握好力量，有效抵消重力球的速度就好，可不能把重力球打飞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不比于李国雄话音里的雄厚威严，这个声音很是柔和，软绵绵的，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都怪之前被自己的那一拳引发的后果吓到，早知道我就攻击了，用拳力和重力球飞行的动能相互抵消，这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看准时机躲过从左飞来的一颗重力球，我迅速旋身后撤了一步，正好另一颗重力球当面而来。小小的吸了口气，猛力挥拳，一击刚猛有力的直拳探射而出。
“轰！”急速飞来的重力球和拳头撞击到一起，爆发出可怕的响动。巨大的冲击力逼得我不住后退，直退得靠撞在墙上才停下脚步。出拳的右手手腕被反弹的巨力震得发麻，手上青筋直冒，哆哆嗦嗦的颤个不停。幸好，那和我撞在一起的重力球也因此而慢下来不少，偏离了原先的轨迹落向另一边的墙体。
“还真是乱来啊！近乎三倍音速飞行的重力球就十米厚得钢板也能打个对穿，竟然以肉身去拦截，这不是玩命吗？”李国雄看着显示器上的一幕，喃喃自语。
“嘿嘿，老李，我们可捡到宝了。我可是对他的身体很感兴趣啊！没有任何发动能力的迹象，难道他真的是纯凭肉身硬悍重力球的？”王正邦的眼里可谓星光闪耀，每当发现什么能够引起他研究欲望的事物，他总是这番表情。
就在王正邦身后的几名工作人员闻声齐齐打了个冷颤，心中为我默哀——但愿这小子能从王院长手上活下来。
突然，王正邦两眼一亮，身手矫捷的跑到一边对着一台巨大的仪器一顿操作。随着王正邦的行动，中央控制台上显示的系统负载率猛然拔高，很快超过了最终警戒值。耀眼的红光在控制室内闪耀，并不断的发出刺耳的警报生，引起了众人的慌乱。
“都别急，只是必要的警报提醒，不是什么大事。”随口安抚了众人一句，李国雄转身走到王正邦所在的那台仪器之前，粗大的手掌拽上王正邦的后领大力提起，也不多说什么，就那么一手提着人，一边默默勘察起了仪器。
所有人都对这熟视无睹，就连王正邦也不例外，仿佛这一幕是那么稀松平常。乖乖的被李国雄提在手上，王正邦同样仔细的研究起了那台仪器。
良久，李国雄回过神来，慢慢的，一寸一寸的转动脖子看向提在手中的老友：“老王八蛋，你干什么？谋杀吗？”
这一对相处几十年的老友之间有什么是对方不知道的？所以王正邦对于李国雄的狂怒毫不在意，无所谓的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无辜：“嘿嘿，你就不想看看这小子的底线吗？而且，以微重力室的故障程度来看，除非切断基地总电源，否则短时间里根本无法让它停下，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博。”
无奈的看着老友那滑稽的动作，李国雄怒意狂烧，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然道还打他一顿？随意的把手一放，看着老友落地不稳险些跌倒的可怜样，心里稍稍缓解了一点无奈，李国雄严肃的问：“怎么放手一博？你有把握吗？”
恼怒的瞪了李国雄一眼，怪罪他害自己在晚辈面前出丑，王正邦整整衣衫同样回复了应有的严谨：“把握？笑话，玩科学的讲什么把握。反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了，就看那小子造化吧！”
不再多说废话，王正邦回到控制台前通过广播和我联系：“小家伙，你听好了，我已经调试了微重力室，你现在的任务是全力攻击，记住，是全力攻击。其他的你就别管了，总之如果你的攻击能达到要求，那你就可以出来了？”
看看我现在情况，我还有本事拒绝人家的安排吗？就在刚才，在这老人开口前没几秒的刚才，我受伤了！
当时我正在攻击某个重力球，不得不说的是这攻击重力球的提议还真对得起我的胃口。虽然每次碰撞都让我的手臂酸麻无比，但这极限出拳，真实强烈的打击感却让我陶醉。
也正是由于我沉醉于那让人热血沸腾的对攻，以至于一时大意没能注意来自于身后的情况。当我从思维感知里发现身后还有一颗重力球朝我攻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千钧一发之际，我微微侧了下身，使得重力球没能真正集中背脊，而是以左肩硬接下这记强攻。
犹如千军万马践踏而过，我的左肩胛骨当场碎裂，剧烈的疼痛感瞬间麻痹我的全身。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这种时刻一停下可就全都完了。赶忙往前扑倒就势一个滚身躲到一边。
所以，当广播里老人说完话后，我还是有心情会问他一句的，因为我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我会被身上的疼痛感折磨到发疯！一边再次小心翼翼的躲闪，我一边问道：“如果我的攻击达不到要求呢？”
可惜，老人的回答并不是我想要听到的：“如果没达标？那么你的尸身我会好好研究的。”
房间里的重力球速度极限飙升，可是他们飞行的轨迹也在快速的改变着，并不再随意的由着性子乱飞，而是受控制般的开始沿着墙面移动。渐渐的，所有重力球有规律的连成了一条直线，首尾相接的向着房间顶上转移。
终于，重力球在某一个时间点上聚集到了一起，然后突然变向，齐齐射出。目标嘛，好像就是我了，而且这速度绝对超过了那个理论上的三倍音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