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明明在乎的要命
跑着跑着,天空下起了零星小雨,渐渐积聚变大,前方的路越來越模糊,这样的雨夜,让她想起了那一年,初遇阮正风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是如此的狼狈,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却被那么一个优秀的他救起,她甚至來不及还他西装外套,
如今,又是他的外套,却是他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给她的念想,为了她,染红了他的衣服,这件西装是在医院里,刚逃出來的时候,无意中得到的,被清洁工准备扔进垃圾箱,却意外发现是阮正风在临终前穿的那一套,二话不说,她拔腿上前,抢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有种誓不罢休的念头,她这才惊觉一切,将那件血染的西装紧紧护在怀中,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躲起來,
体力不支,沒有吃饭,加上身体原本就虚弱,身体越发寒冷,抖的更加厉害起來,唇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一个星期后,
“混蛋,看一个人也看不住,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再找不到统统不要回來,”
阎烈烦躁的趴着短发,眼神阴鹜,一群属下个个胆战心惊,一得到特赦令立刻抽身离开,
门外在此时又传來一阵脚步声,阎烈斜倚在落地窗前不耐烦的低吼一声,“出去,谁都不许再进來,”
“看來,传闻中的暗阎当家也不过如此,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颓废,”
一道戏谑低沉的嗓音含着淡淡笑声传來,阎烈眼眸一闪,立刻回身,见到來人后眯起双眸,
“明明在乎的要命,非要口是心非,现在把人逼走了才后悔有用么,不过话说,我还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娶阮明女儿,阎烈也是个甘于屈服的人,”
站在门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台湾竹联帮老大向南,三十出头,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身休闲装扮,样子邪气十足,那张脸仔细看去也是个颠倒众生的祸害相,
阎烈冷着脸别过视线,“你來干什么,我们似乎已经两清了,”
沒错,一年前,向南欠了阎烈一个人情,如今,这个人情就在泰国金三角那次还清了,早在阎烈去之前就已经联系过向南,这次需要他搭一把手,所以最后阎烈和楚云几个人能单枪匹马并且将金三角西北面那个不怎么重要的地方炸掉,不会这么顺利,而做这些无非是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样,他才有时间离开,而对于势力庞大的穆雷斯而言,那块地方不足以让他追究,
向南低低一笑,“现在我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不行么,”
阎烈看向他,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向南靠在门边,笑的神秘,意指他和阮悠然结婚一事,
“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是來和我交换条件的,那你可以走了,”阎烈转过身,语气里已经是逐客意味,
向南颇为无奈,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也不逼你了,反正这和我也沒关系,只是出于朋友关心一下而以,“
“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向老大还真是喜欢自作多情,”阎烈轻哼冷笑,
“OKOK,算我认输,”向南失笑,这个阎烈啊,还真是惹不起,转而一脸正色看向他,“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她在戒毒所,应该是被摄入了海.洛.因,而且剂量很强,也许是因为逃走的太匆忙,昏倒在路边被人发现后送进去的,”
阎烈眸色一暗,沉声问道,“是谁做的,”
“还能有谁,那次在泰国逃走的人是谁,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沐殷天,该死,阎烈暗暗握紧双掌,连杀人的心都有,
沒有做太多犹豫,一把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却被向南一把叫住,“你确定你要去,阮正风一死,现在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可不少,你这是自投罗网,”
阎烈身形一顿,然后依然向前走去,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暗阎上下想想,难道……你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想在此刻功亏于溃,那么你娶阮悠然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
向南精明的眸光闪着笑意,见到前面的人终于停下,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想做什么,”阎烈从來不知道,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会被他看穿,沒错,他想要报复裴杰这么多年來的自私和残忍,他误会母亲舒雅对他的背叛,甚至在得知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后还一直隐瞒至今,并且从前对他做出那些常人难忍的事情,逼他亲手杀死一个又一个人,只有这样才能活着出去,否则死的就是他自己,
他不明白,他所谓的亲生父亲怎能如此沒有人性,可就是这样的父亲,却让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日本鹰皇的首领,,黑泽骏嫉恨他到现在,
这样的父亲,他从來不稀罕,
如今,阮正风不在了,裴杰再也沒有什么阻碍,他和阮悠然结婚也称了他的心意,裴杰称霸东南亚黑道的野心正在逐步靠近,而他想要报复裴杰,取而代之,
“阎烈,我们身在这条路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不过,不管做什么,千万不要后悔,那么到头來,最痛苦的还是你自己,”
向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笑后便开门离去了,留下阎烈一个人独自沉思……
青平女子戒.毒看守所,
天气变得越來越寒冷,虽然才刚入冬,却已经让人冷的有些发抖,那寂寥冰冷的建筑物中,冷清的不像话,而那些一个个小又窄的房间内,有的全是面容消瘦憔悴的女人,有年轻的,年老的,还有几个凑在一起叼着香烟,扣着脚趾,极其粗鲁,沒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形象,只不过,來到这里的还遑论谈形象,能够吃饱早早出去拿便是最大的恩赐了,
冰冷房间的一角,不同于其他几床的凌乱不堪,这张床铺显得整洁多了,只是,蜷缩在床中央的女子,长发遮掩下的一双眼睛已经深深凹陷进去,完全沒有神采,原本纤瘦的身板因为长期毒.瘾的折磨变得更加脆弱不堪,身上的囚衣是洗了又洗,早已泛白,却是干净的,
忽然,有人出声叫她,带着大姐大命令的口吻,“哎,沐湛蓝,帮我打盆水去,快,”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慢吞吞的下床,低垂着头拿起那个女人的盆子往门口走去,才走到门边就见到女狱警走过來,“沐湛蓝,到办公室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