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入土
次日上午，城外南湖湖畔的土地上，已经多出了一座新坟。
墓碑上刻着“小蝶之墓”四个字，小坟包里静静地躺着那个已经永眠的女子，坟头向湖，面山望水，如一个女子寄情这如画山水间，笑而不语。
华元芳将从化蝶姑娘房间找到的玩偶放在坟前，低声道：“小蝶从小被傲月人训练成杀手，死士，多年来主人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她就像这个玩偶一样，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不能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像个傀儡，好可怜！”
华元鹏摇头道：“小蝶她不是傀儡，至少她还有良知，因为她没有滥杀无辜，她最后不还是救了你吗？”
华元芳自责道：“她是因为我才会死的，如果不是我，她就不用在夹缝中左右为难。”
华元轩劝道：“六弟，我知道小蝶死了，你很难过，但是你不应该这样想。”
萧雅琴叹道：“小蝶的死是一场悲剧，活在这个世上，沦为傲月人的鹰犬，我相信她也是觉得生不如死，才会选择这条归路，但每件事都有解决的方法，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自己能控制自己，元芳，经过这件事，你应该更珍惜你自己啊。”
华元芳若有所思，坐了下来，望着这一片湖水山色，对着坟冢中的那个人，低声说道：“你后悔认识我吗？在天堂那边和你家人好好过日子吧，要过得开心。”
......
醉仙楼。
华宇豪给华元芳倒了一杯酒后，说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偶尔可以喝一点酒的，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华元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在喉咙中灼烧的感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华宇豪提醒道：“有点呛，不要喝太快。”
华元芳没听他的话，拿过酒壶，便猛灌了好几口。
华宇豪连忙拿过酒壶，说道：“酒不是这么喝的，喝太急，会伤身的。”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华宇豪举起酒杯，说道：“每一种酒都有不同的滋味，有的苦涩，有的辛辣，有的甚至于还带酸甜，不同的年份，有不同的风尘，懂得喝酒的人，就要去喝它个中的滋味。”说完，将杯中酒一口气喝完。
华元芳摇头道：“我不想去知道什么个中滋味，我只想大醉一场，什么都不用想。”
“喝醉了，还是会醒，醒了，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华宇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小口后，叹道：“唉，酒这玩意味道真重，难怪小孩子不喜欢喝，需要长大了，才懂得欣赏它的个中滋味，百转千寻，就好比人生一样，悲喜交杂，甘苦风尘。”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华宇豪笑道：“得要经过这番苦涩，才会唇齿留香，让人回味，就好比人生一定会碰到很多挫折跟磨难，只要跨得过去，自然就会长大成熟，只要我们信念坚定，当然可以勇往直前！”
华元芳迷茫道：“怎么样才能够信念坚定，爹都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吗？难道爹在战场上，手底下从来没有错杀过一个不该杀的人吗？难道爹你就不会难过吗？”
华宇豪叹道：“爹告诉你，爹金戈铁马征战多年，从蜀国将军到出云将军，一生经历过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战役，死伤的不单是敌军，还有爹的部下同僚，但无辜受害最多的，却是平常的百姓，你说他们该不该死，谁无爹娘，谁无妻小，爹比谁都难受，但难受归难受，仗不得不打，为了天下的长治久安，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华宇豪顿了顿，又道：“不去抵挡侵略疆土的敌人，只会让自己的人有更多的伤亡，爹这双手这么多年沾满了鲜血，午夜梦回的时候，爹心里头都不能平静，但是爹看到家乡的父老，可以安乐地种田养蚕，米麦丰收，妇女小孩们不用再逃避战火，可以安心的浣纱织布，爹就知道，爹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华元芳静静地聆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华宇豪继续道：“保卫疆土是男人的职责，只要是为了大众的利益，该做的就得去做，不用逃避，也不必怀疑，当中要是得牺牲什么，也得要接受，虽然残酷，但这是现实，你长大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华元芳点点头，似乎想开了不少。
......
御书房。
李世杰笑道：“这次全赖华家众人智慧过人，才大破怡红院，取回了所有军械，秦将军，我想这次襄州一战，不会再有什么障碍了吧？”
秦羽拱手道：“回圣上，末将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圣上一声号令，大军便可以直捣襄州，把傲月人赶回北方去。”
秦松接话道：“虎牢关一役，华家军先胜傲月一战，如今又一举捣毁怡红院，灭了他们的气焰，若是襄州一战再下一城，傲月的元气就会彻底被摧毁。”
“好！”李世杰有些兴奋道：“朕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如果能够夺回襄州，一定会大快人心，举国欢庆。”
秦松沉吟道：“不过怡红院被毁，傲月人对我军必然仇恨更大，所谓哀兵必胜，这襄州一战，将会更加惨烈啊。”
“爹，您太过多虑了，我军装备先进，实力强横，傲月军队以血肉之躯抵挡，简直是螳臂当车，此战必胜，爹实在是太多虑了。”秦羽信心满满。
秦松笑道：“你热血忠心，爹当然知道，不过关系到社稷安康，不能掉以轻心哪。”
“丞相说的有道理，”李世杰问道：“丞相，你还有什么高见吗？”
秦松拱手道：“敌军既然顽固抵抗，我军必须加强军备，调动精锐，辅佐犬子，以策万全，而当今天下，论实力，论经验，哪一支军队能够超过华家军呢？”
华宇豪谦虚道：“丞相大人，你过奖了。”
秦松笑道：“不过要华元帅，降为副帅，华元轩将军作为副将，辅佐犬子，恐怕是委屈了华家父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