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脱离了掌控
距离云水很远的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这里大约是地下三千尺左右。弯弯曲曲的长廊和通道将这座气势恢宏的地下宫殿与地面相连。整个宫殿里金碧辉煌。光是大厅的天花板上便镶嵌了五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辉映的亮如白昼。
大厅的正中一座黄金打造的王座上。一个看上去儒雅瘦弱的男人穿着银色的长衫。一头乌黑的亮发自然飘散。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他斜斜的靠坐着。看上去有些慵懒。却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肃杀冷凝的气质。让身边的人不自觉的心里发颤。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男人。全身藏在黑色的斗篷里。他急急忙忙的进入了大殿。恭敬的跪在那王座的面前:"禀神王。云水传來了消息。"说着将手里纸卷呈了上去。
那王座旁边的侍卫走下一人。将纸卷拿了去。恭敬的展开。看也不曾看一眼便呈给了王座上那个被称为神王的男人。
男人依然是一副慵懒的神色。伸手抓过那展开的纸卷。瞥了一眼。接着一声冷冷的怒哼。随后将那纸卷丢在地上:"一群废物。人交给她了。居然给我弄成这个结果。光知道了一个索马里。有个屁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这一怒。身边的所有人统统惊慌的跪在地上。身体不自觉的一阵颤抖。
王座上的男人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捋了捋额边的一缕发丝。略微沉吟了一下后幽幽一笑:"看來那女人很难搞定啊。命令御座回來吧。本王亲自去会会这位秋水国的圣主。"言罢从喉咙里溢出一丝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宛柔、清脆。彷如诱惑人心的靡音。顷刻之间。大厅里的人都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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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那个小镇的地牢里。魅倾城躺在有些发霉的干草上静静的沉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窗外投射进來的晨光中微微颤动。自从那天被服用了那个超大的药丸之后。便一直沉睡到现在。墨寒纠结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心很疼。却不能不把所有的关心都隐藏起來。
而身边的柔然也一样的表情。这些日子來。他依稀的会看到片段的记忆。那记忆中是眼前的女人。对他温柔的笑。给他讲故事。教他武功。那些片段很短。但已经足够了。
这女人应该就是他午夜梦回常会在嘴边挂着的那个:姐姐。
柔然咬着牙看了墨寒一眼。那一眼中带着浓浓的愤怒和不甘。如果不是这个人。他现在也不会失忆。更加不会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真想杀了他。但又不能。不说自己内体的蛊虫。就算是姐姐。也需要那男人的救治。
柔然心底一声叹息。低垂了头掩盖了眸子里的所有怨恨和无奈。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姐姐的病好了。他也得到了解除蛊虫的办法。那时候第一项就是要杀了墨寒。然后带着姐姐离开。
他知道姐姐也服用了蛊虫的。而且还是他亲自给姐姐喂下去的。一想到这里。柔然胸腔里的恨意。便越加浓重。几乎要将整个身体涨裂了一般。
魅倾城又沉睡了五天。她醒來时。距离那天已经九天半了。当她睁开眼眸的一瞬间。墨寒和柔然的心头都是一喜。这九天里。他们两人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候在这里。也幸亏了那个叫御座的女人不认识柔然。也不清楚魅倾城与两人之间的事。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两人看管的。
相反的。墨寒被软禁在迎宾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因此在外人看來。墨寒对魅倾城应该是记恨的。甚至就连柔然的心底也是这样想的。
"我饿了。想吃肯德基。"醒來后的魅倾城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吃。接着看着周围的环境便是一片茫然。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们又是谁。"魅倾城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眸子里是如水般的清澈。然后便是头疼。疼的她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墨寒急忙封住了她的穴位。然后给她行针渡气。接着便是一番检查。
"如何。"柔然一边冷冷的问。他必须要掩藏掉所有的情绪。如果泄露哪怕一点点。那便是万劫不复了。
"情况很糟糕。或许是先前的那粒药。和我的药产生了冲突。结果药力在她的身体里肆虐。而原本下到她身体里的蛊虫如今也被惊动。疯狂的涌向了她的脑部。因此。她失忆了。忘记了一切。不仅如此。因为那蛊虫的关系。她还要每天承受那被啃噬的痛苦。这样下去。。。"余下的话。墨寒沒有说。但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不能死。更加不能失忆。"焦急柔软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被称为御座的女人出现在牢房的门口。
柔然和墨寒急忙恭敬的施礼。在沒有自由以前。这个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嗯。"那女人对两人的恭敬很是满意。随后进了牢房。眼眸复杂的看向一边的魅倾城。这会她在墨寒银针的作用下已经再次陷入了沉睡。
"怎么样才能保住她的记忆。"那女人转头问墨寒。
"回禀御座。除非那蛊虫能停止啃噬。然后在下在施以针术。与此同时。让她回到过去熟悉的环境。或许能慢慢的唤回记忆。"
女人皱眉。转头再次看向魅倾城。随后点头:"我会和神王请示的。你们好好照顾她。"
墨寒和柔然恭应着。送了女人出去。这一去。又是五天。墨寒不知道那所谓的神王在什么地方。请示居然要这么久。但每日给魅倾城诊脉的结果。却喜忧参半。
原本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封印。那里他感应不到脉搏的跳动。也沒有一点相应的反应。就算是行针都不行。
可现在。那些蛊虫犹如疯了一般的涌向那片阴暗的区域。接着。那里的封印被一点点的蚕食。很明显比过去小了很多。按说这是好事。可那些蛊虫却有越來越大的趋势。甚至比原來大出很多倍。
这样下去。那些蛊虫最终会脱离掌控。从她的脑子里爬出來。那样的结果。魅倾城的下场便是死亡。
墨寒忧心的等待着御座的到來。结果却沒有一点音讯。终于又挨过了三天。魅倾城还在昏迷中。而她脑子里的阴暗也在缩小。蛊虫在逐渐的扩大。
就在墨寒一筹莫展的时候。魅倾城的意识却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何处。周围一片雾蒙蒙的。那白雾遮挡了一切。什么都看不到。她摸索着一步步的前进。一边走一边仔细的倾听周围的声音。她总是感觉到什么地方有一阵阵的歌声传來。
那歌声清朗嘹亮。但又若隐若现。听上去很迷茫。跟本抓不到什么。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周围的一切清晰了起來。这是一片山谷。周围的山高耸入云。山谷下却是一片郁郁葱葱。脚下是柔软的草地。那种柔软就跟抚摸刚出生的小狗狗绒毛一般柔柔的。暖暖的。
在这片草地中间有朵朵的小花。几只不知名的蝴蝶和鸟儿在草丛中飞舞。
这里很美。甚至就连空气都是清新的。还带着一点点泥土的潮湿和芳香。
魅倾城漫无目的的在这片山谷里游荡。突然那阵阵的歌声再次传來。这次清晰了很多。似乎就在身边一般。
她急忙顺着那歌声寻找。跑了一阵。赫然间。见到那片草地中一袭纯白的身影。那身影看上去是个壮硕的男人。他安然的躺在草丛中。一腿蜷起。另一条腿搭在蜷起的大腿上。悠哉的哼着歌。
他的嘴上似乎咬着一枝小花。一只五彩的鸟儿欢快的在他的膝盖上蹦跳。而他的身边趴着一直纯白的小狗。
眼前的这幅景象看上去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似乎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他便能很幸福一般。魅倾城突然感觉心口一阵温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坍塌。
那男人一首歌哼完。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的魅倾城。他直起了身。一张俊朗帅气的脸呈现在魅倾城的面前。
"你是谁。"男人冷冷的问。一双眸子里闪着冰冷淡漠的神情。和刚刚那哼歌的摸样完全是两个人。就像是突然给自己带上了面具一般。
"我叫柳依依。"魅倾城突然不由自主的开了口。这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柳依依又是谁。她分明是魅倾城啊。
她的疑问很快得到了回答。因为她突然手脚不听使唤的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甚至毫不畏惧男人眸子里的警告和冰冷。
男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双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眉头不自觉的蹙在一起。
"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我不喜欢你冷着脸的样子。尤其不喜欢你蹙眉的样子。"魅倾城的身体自顾自的说着。甚至伸出了手温柔的抚摸向他紧蹙的眉头。
而魅倾城从那男人的眸子里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那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就好像是自己在另外一个人的脑子里一般。看着那人行动。听着那人说话。而她不过是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