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戏言之过
“你……”扣扣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始终看不出他有半分教主的样子:“你说……你是粉衣教教主?”
“没错。”江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便是!”
“哈哈……哈哈……”扣扣很想挠挠头,无奈她现在只是一团四肢被捆的肉粽,于是干笑几声,扭转身体唯一能够动的部分,眨着两只眼珠子去瞅另一团肉粽:“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笑话?”
宋扬摇摇头。
“你不认为很好笑?”
宋扬再摇摇头。
“你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宋扬又点点头。
小姑娘叹气,再问:“宋大哥,我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小江为什么要抓我们?”
宋扬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小姑娘只好闭嘴,一双充满疑惑地眸子在江帆脸上瞟啊瞟,你快告诉我吧快告诉我吧……
江帆却故意抿着嘴不说话。
哎——
一声幽然而又销魂的长长叹息,不是唐嫣然却又是谁?
“我跟你有仇?”
江帆笑道:“没有。”
“有怨?”
“也没有。”
“我偷了你钱?”
“没有。”
“偷了你老婆?”
“……我还没有老婆。”
“请问,我究竟哪里得罪了江大教主你?”唐嫣然简直好奇极了,他长年呆在雪山,鲜少行走江湖,就算想跟人结仇都难哪!
“你没有得罪我……”
“啊?”几个受害者都傻了。
扣扣学财迷的招牌动作,仰天翻白眼。
大哥,没有仇你诬陷我师叔?没有仇你抓了我?没有仇把我捆成新鲜肉粽?没有仇还逼我跟死财迷成亲?没有仇又对我徒弟和师叔下毒?
有仇可怎么办?
“……不过,小岳与你有仇。”江帆淡淡地说道。
“小岳?”唐嫣然眯着一双魅惑地桃花眼去打量那个美貌与风情都比自己差一点点的男人。
小岳缓缓从江帆身侧走过,一抹嘲笑和玩弄在唇边扩散:“唐嫣然,你也会有今天!”
“哎?”
“哼!”小岳冷冷地望着人妖:“姓唐的,你可还记得我?”
“记得!”唐嫣然肯定地点点头:“你就是那日在风波客栈捉走扣扣的人,我还记得……你唱歌很难听,不如我家小扣扣。”
“你……”小岳倒抽一口气,竟敢说他这粉衣教第一金嗓子唱歌难听,果然,姓唐的嘴巴永远都是这么恶毒!“在那之前,可曾见过我?”
“……没有。”
小岳的面色一沉:“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你……”小岳跺跺脚,恨声道:“唐嫣然,你居然敢忘了我!”
唐嫣然仿佛十分愧疚地低下头:“我确实忘了你。”
“好,好!”小岳蓦然长笑:“忘了也不打紧,我就先让你看一出活色生香的好戏,也许能够让你想起一些什么事情。”手腕一翻,一颗褐色的药丸赫然在掌心中,莲步轻移,人已来到扣扣身边,不怀好意地瞧着两团粽子:“被捆成这样,很难受吧?”
扣扣猛点头。
“想不想松绑?”
宋扬也开始点头。
“等你把这颗药丸吃了,我自会给你解开绳子,来吧!”小岳微笑着把药丸递到扣扣唇边。
小姑娘当然不是笨蛋,她也知道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所以很坚决地闭着嘴,拼命摇头。
“这是什么?”宋扬问道。
“没什么,一颗由我精心挑选的上好**而已。”小岳露出得意的笑容:“待这丫头吃了药,我便会将你们送入洞房,到时候……宋大公子,你可得多卖力些哦……”俊美的脸庞顿时变得猥琐无比。
春、**?
扣扣更加牢牢地紧闭小嘴,打死也不能张开啊!
宋扬嫌恶的白了一记小姑娘,把我的一次献给她?那本公子岂不是很吃亏?
唐嫣然吓得花容失色,指尖遥遥戳着小岳:“竟然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你好不要脸!”
小岳欣然观赏他们的反应,却似乎忘了身后不远处的司马冷风。
“要我不喂她吃药也行……”小岳将小小的药丸在空中一抛一接:“只要你记起我是谁……”
“呃……能不能给点提示?”太有难度了啊!
“一年半前,松江府,月老庙。”小岳从牙缝里砸出几个字。
“哦……”人妖痛苦地思索,摸摸下巴,又抓抓耳朵,最后……还是摇头。
“你!”小岳气的浑身发抖,脸都要绿了,江帆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莫急莫急,反正人都已在你手里了,想怎么玩便怎么玩,何需生气?”他的神情举止简直温柔极了,颇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安抚自己正在暴怒中的丈夫。
小岳吸吸气,点点头,回头丢给江帆一枚妩媚地浅笑:“你放心,我没事。”然后又要去撬扣扣的嘴巴。
“唔唔唔……”小姑娘咬紧牙关不放松。
“小岳,她似乎有话要说。”江帆很体贴的替扣扣道出心声。
“哼!你说!”小岳一甩手。
呼!
重重吐口气,小姑娘发言了:“三师叔,你是不是最近年纪大了……”
“咦?”唐嫣然的桃花眼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小扣扣果然是嫌弃师叔了么?”
“……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多前你从松江府回来,跟我说了好多趣事……”
唐嫣然点首,莫名所以的看着她,扣扣的唇角微微有些抽搐,哎,其实所谓趣事,也不过是人妖闲极无聊,跟她啰嗦了一大堆在松江的所见所闻,八卦之极。
比如,谁谁谁找谁谁谁报仇,结果打不过人家只好跪地求饶,又比如,谁谁谁跟谁谁谁在酒楼喝酒,结果一言不和动起手来,两人好一顿互扁,再比如,两人互扁完决定一笑抿恩仇,坐下继续喝酒,哪知被第三人一挑拨,最后又互扁起来……
诸如此类,扣扣记得当时自己只勉强听到第七桩事,然后就很不给面子的睡着了。
恰恰便是这第七桩,最为关键。
“……当日,你曾跟我提起一个人……他……”扣扣瞅着小岳阴晴不定的脸色,无法判断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一个人?什么人?”
咳咳,假装干咳几声,小姑娘无奈地继续说书:“你告诉我说,那日在经过月老庙外的一座凉茶铺时,有个少年正与几位姑娘兴致勃勃地谈诗论赋,你上前问路,那少年却理也不理……”
小岳的脑海中也浮现起那天的情景。
夏日,即使有风也觉得燥闷,他陪两位表妹去月老庙上香,出来时又热又渴,便在门外的凉茶铺子要了几碗凉茶,表妹们素爱吟诗做赋,他更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儿,于是三人凑成一桌,高谈阔论,他妙语连珠,诙谐横生,惹得两位美丽的表妹格格笑个不停,偏偏这时来了个不懂眼色的家伙,他一出现,那两位千娇百媚的表妹便将炙热地目光全移到了他身上……
“……被人无视,你自然不高兴,于是就想整整那个少年……”扣扣再度去瞧小岳,说的好犹豫:“你走到那少年身后,突然捏着鼻子说了句‘唔,好臭好臭,谁放的屁,臭死了’……”
当时他一说完,两个表妹就扑哧笑了出来,还拿眼不断斜视自己,他的脸登时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熟料自己一解释,表妹们笑的更凶了。
好丢人哪!
“……你觉得不过瘾,于是也要了碗凉茶,喝完后又走到那少年身边,故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小姑娘惟妙惟肖的模仿他当初叙说时的语气:“哎呀,原来不是放屁,是这个人有狐臭啊!”
小岳紧紧捏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到肉里去,牙齿也咯咯作响,就因为唐嫣然这句话,两个表妹回去后便开始逐渐疏远自己,每次见了他就好像见了鬼,总要保持好大一段距离。
丢人到家了啊!
“三师叔,你现在是不是想起来些什么?”
“哦……”唐嫣然终于是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天那个有狐臭的家伙。”
“放屁!”小岳又沉不住气了:“你你你、你才有狐臭!”
“可是……”人妖还是有点不解:“你不会就因为这原因,便想要报复我吧?”人妖第一次知道面部抽筋是一种什么感觉。
安排两个少年去武林大会诬陷他,亲自出动教主接近他,抓走扣扣和宋扬威胁他,又放迷香又下毒药……只为了报复自己当年一句……呃,两句戏言?
“这个原因莫非还不够?”小岳沉痛的咬牙切齿,五官极度扭曲:“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句话,我那两个表妹一个也不愿嫁给我,兰儿原本与我早有婚约,结果……那天晚上,我舅舅亲自跑来与我爹解除了婚约,小蕴对我向来仰慕,那日之后,她竟很快与隔壁那个败家子订了亲……”小岳的俊脸也开始猛烈抽筋,他的眉角眼角唇角一起跳动,诡异之极:“最、最离谱的是……不出短短半个月,几乎满城的人乎都在传我……有狐臭!还乐此不疲的拿这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可恶!”他的手在空中激烈挥动:“他妈的,老子就算真有狐臭又怎么样?需要如此声张么!”
扣扣“嗯嗯”点头:“不错不错,所以你根本不必把自己的狐臭放在心上……”
“放屁放屁!”小岳跳脚:“老子压根就没有狐臭!”
“就算你那两个表妹不要你了,满城这么多姑娘,以你的才华和条件,还怕找不到心仪的女孩子?”
小岳霍霍磨牙,一字一顿道:“那天以后,方圆三百里之内,已经没有一个姑娘敢托媒人上门! ”
扣扣伸伸舌头:“如果是我,我也不要个有狐臭的相公……”边说边打量小岳的腋下,小岳气得浑身直发抖:“臭丫头,看什么看,告诉你我没有狐臭!没有没有没有!”
“哦哦!”扣扣干笑,撇眼发现江帆一直默默注视着小岳,眸中露骨的情意浓的化不开,不由咪咪笑道:“难怪你会与小江勾搭在一起,原来是所有的姑娘都不要你了,哎哎,其实小江也挺好……”
江帆闻言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幽怨地轻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小岳从面部抽筋上升到五官连续性痉挛:“谁告诉你我跟教主在一起了?靠!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好不好!”
身后江帆的叹息更加幽怨了。
“哼……“小岳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阴森森地道:“唐嫣然,你说,你是不是很该死?可大爷我现在不要你死,我只想要你看一出活春宫!”他用两根手指紧紧捏起扣扣的下巴,扣扣吓得脸色哗啦一下刷白,天、天哪,这人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只为区区一个玩笑,他竟会如此认真!扣扣银牙紧咬,正跟小岳僵持不下,忽瞥见司马冷风已瞧瞧站在小岳身侧不远处,江帆只顾朝小岳后背暗送秋波,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现,小姑娘福至心灵,脑中闪现天才般的灵感火花,猛地向自家徒弟点点头,回眸又抛给小岳一枚水汪汪的眼神和一个甜滋滋的笑容,便在小岳一怔之极,司马冷风突然闪身扑了过来,迅捷如疾电的身法哪里似中毒的人?小岳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那颗赤色**已然到了司马冷风手中。
“你你你……不是中毒了?啊,快把那药还给我……”事实上,小岳刚说到“啊”字的时候,一道褐色飞影便没入了他的口中,后面几个字才要开口,喉咙反射性的一咽,那东西已然吞入肚中。
“啊啊啊……”小岳惊恐地指着司马冷风:“你给我吃了什么?”
司马冷风温文而有礼:“小生给公子吃的,便是那颗您精心挑选的上等**。”
“你你你……”小岳呆了好半天才想起要用手去抠,可惜药既落肚,又哪里抠的出来?
“这……怎么办?”小岳又气又急,一张脸半是怒火冲天,半是欲哭无泪,又青又绿,又紫又黑,瞬息之间风云变幻想,霎时好看!
江帆上前揉着他的背:“别急别急,你莫不是没有解药?”
“解药?”小岳就差没有嚎啕了:“哪里有什么解药!”
“哦……”江帆却在羞涩中夹杂了更多的期待:“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做你的解药……”说罢,头深深垂了下去。
小岳闻言,受惊似的跳开老远:“别别别,我才不要……”话没说完呢,体内便蹭地涌起一股巨大的燥热,一波一波如浪潮般席卷自己全身,他忍不住开始扭动身体,啊,真热呀,要是解开衣领就好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看在江帆眼中,却是万分的妖娆与勾魂。
“为什么不要?”江帆看着他:“小岳,你明明已经很难受了,呃……压抑自己,对身体不好……”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小岳尖着嗓子叫起来:“叫你别过来,为什么还还靠过来!”
江帆简直哭笑不得,他好好站着一动也没动,分明是小岳自己缓缓贴了近来。
“我没动……”申辩。
“放屁!你没动,难道还是老子我在动?啊啊啊,不许抱我,放手,流氓,不准碰我!嗯嗯……”
江帆望着像八爪鱼一样深深钻入自己怀中的小岳,又是好笑,又是怜爱。
“呜呜,好难受,教主,我好难受,好热……怎么办……”是小岳带着哭腔的甜腻撒娇,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闲心去关心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唐嫣然。
“好好,我知道你很难受,咱们去内室好不好?”唔,想到小岳早就将内室布置成洞房的样子,江帆禁不住雀跃起来,呵呵,莫非这一切都是天意?
“去内室?为什么要去内室,教主你坏,你一直都好坏!”
“对对,我坏我坏,我好坏!”江帆横抱着小岳,脚步轻快,神色自得,只差没有哼曲儿了。
他本乃名门之后,创立粉衣教专行龌龊之事不过是小岳的主意,他也只是想讨他欢心而已。自从一年前第一次遇见小岳,他便被他的一颦一笑深深吸引,女人也好,男人也罢,这些头疼的问题他不愿去多想,离家出走,经营魔教,这辈子,他只要牢牢守着他一个人就好。
至于扣扣等人……嗯,他与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仇怨,说起来,今日这天大的好机会,还多半托了他们的福呢!呃……若自己与小岳事成,有时间还得请他们喝杯喜酒,呵呵……想到这里,挥手禀退了所有粉衣少年。
这边厢,江帆抱起俏脸红扑扑的美人儿往内室走去,那边厢,司马冷风已经解开扣扣与宋扬身上的绳索,小姑娘一解放,立即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做了好一番伸展运动,直到她觉得通体无比舒坦,才想起好多问题:“咦,司马大哥,你不是中毒了么?”
司马冷风摇摇头:“我并未中毒。”
“可是你刚才……”明明站都站不稳,还吐血了啊!
“全是装的……”唐嫣然也盈盈立了起来,轻轻拍掉身上沾染的尘土,抹去一丝血渍,笑得明媚又娇艳,白中透着无限诱人的粉润,哪里还有什么紫黑之气。
“咦咦,师叔,你也没中毒?”小姑娘更惊奇了。
“可得多亏你这位好徒弟!”唐嫣然转眸投到司马冷风身上:“进来之时,江帆劝我们服一颗驱毒金丹,你徒弟才一闻,便知道那药有问题,他用传音之术偷偷告诉我,我们假装服了下去,其实早暗中丢了。”
“哦!”扣扣的眼神亮晶晶,崇拜极了:“司马大哥,你果然是居家旅行闯荡江湖的必备之……伴侣,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惭愧惭愧,徒儿对用毒,也不过是略知一二。”司马冷风想了想,在身上东摸一把,西抓一下,扣扣的面前就出现了七、八本略微残破的书册:“徒儿的本事,也是都自这些书中习得。”
扣扣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这人怎么……有必要随身携带这么多书么?当自己落魄秀才赶考啊!心中这样想,手却已经开始翻阅那几本书……
《解毒那些事儿》、《解毒冲冲冲》、《我和毒药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毒妙不可言》、《风云毒霸天下》、《别拿解药不当毒》、《药好毒药好毒》。
“唔唔,好有文采的书名……”扣扣素来讨厌看字,所以只大概的扫了眼封皮。
财迷当然对毒药没有兴趣,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
“司马兄……能不能陪我去后面的石牢?”
“咦,宋兄莫非有什么东西落在哪里了?”
“……嗯,算是吧!”
两人匆匆而去,过了好久才折返。
司马冷风的怀里抱了好一堆金块,宋扬的力气没他大,却也捧个满怀,整个人喜气洋洋,容光焕发,眼珠子哈喇子全都落在金块身上,黑瞳几乎染成金瞳。
“你……”扣扣有点无语:“你怎么不把那些玉墙也扛出来?”
“如果你能扛动,我不反对。”财迷眉目飞扬。
感情他把自家徒弟当打手和搬运工了。
见扣扣盯着自己做满脸鄙夷状,宋扬哼了一句:“傻丫头,看什么看,还不快溜!”
“我就要看,就要看,你管得着?”
“好好好,看吧看吧,十两银子一眼!”
“十两一眼?你不如去打劫吧!”
“本公子人如美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十两一眼还嫌贵?”
扣扣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那么多金子,今晚可以吃顿丰盛的了吧?”
“不行,做人要节俭,这是咱们老祖宗的美德。”
“吃点肉也不行?我还在长身体……”
“不行不行。”
“唔,师叔,我们今晚还去风波客栈好不好,扣扣要唱歌!”
“好啊,师叔最喜欢听扣扣唱歌了。”
“不行!”宋扬与司马冷风同时大喝,财迷抹抹额头冷汗:“咱们今晚吃全肉宴!”
哦呵呵……
粉衣教的事情差不多就这样解决了,或许有人奇怪,真有傻瓜会为了一句戏言而记恨这么久?嗯……要知道,这可是江湖啊!江湖的人稀奇古怪,江湖的事无法预料,所以无论它发生什么情况,变成什么样,都是有可能的!
当四人爬出那个大树洞的时候,扣扣像个新生儿一样深深吸口新鲜空气,忽然转头问:“你们说,小江跟那个……小岳,以后会怎么样?”
“傻丫头,别人的事你关心这么多!”
“徒儿觉得,这龙阳之好,总是不对的。”
“他们会甜甜蜜蜜过着幸福的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