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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段氏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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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你们出來。你们替我办事。”会明笑着解释:“唐施主既已应下。想必几位也不至反悔。”

“替你办事。办什么事。”小姑娘和财迷又是齐刷刷的发问。四道视线如飞刀一般射向会明。

唐嫣然的嘴撅的更高了。粉帕快被他咬的稀烂。无比哀怨地嘟囔着:“讨厌。你们干嘛一起问。小扣扣。不要跟小宋这么有默契啦。师叔会吃醋哦……”软绵无骨的身子又开始蹭來蹭去。

“师叔……”小姑娘饿得头眼发昏。再被唐嫣然这么牢牢一抱。差点就要断气了:“你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抱法。”

“呜呜呜……小扣扣果然嫌弃师叔了。小扣扣不喜欢师叔抱抱了。”唐嫣然咬着粉帕表演假哭的好戏:“师叔的心好疼。师叔难过死了。呜呜呜……”

扣扣望着唐嫣然。哎……看來自己刚才真的是在做梦。师叔果然是不会哭的。

宋扬不愿接过干粮。会明只好将东西放在他身边。退开几步。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几位帮我共同对付劳乌圭。”

“咦。对付老乌龟。”小姑娘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的话给吸引过去:“你们不是狼狈为奸。都想得到宝藏的么。”

会明微笑:“正是因为我们都想得到宝藏。所以我才更要对付他。”

“哼。一定是你嫌三七分账太少。所以想利用咱们帮你杀了他。你好独吞。”

会明击掌道:“施主所言不差。小僧的确是觉得自己所得太少。不过几位放心。小僧是个厚道的人。得了宝藏绝不会独吞。小僧已答应这位唐施主。只要你们肯帮我。我不仅带你们出洞。还会分三成钱财给你们。这对几位來说。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才给我们三成。”财迷饿的发慌。手不知不觉就抓起一块干粮嚼起來。听了这话。立刻停住不吃了:“你一个和尚。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世人都不会嫌钱少。小僧虽已出家。可惜六根未净。心中总还想着一些别的事情……”会明遥遥站着。面庞微侧。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三成财宝加上几条命。对诸位施主來说。已经是很大的酬劳了。”

宋扬悠悠道:“其实你不救我们。我们也未必会困死洞中。何必说的这么好听。”

“哦。”会明从远处收回视线:“原來施主也想到了。”

宋扬淡笑地望着司马冷风。道:“司马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知道。”

司马冷风的手轻轻抚着剑柄。道:“只因小生是个天生的路痴。所以才会使这法子……”

“法子虽险了些。终究要比坐以待毙强。”

扣扣却是越听越糊涂。低下头问黏在自己怀里的唐嫣然:“师叔。他们在说些什么呀。”小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唐嫣然抬头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忽然扑哧笑起來:“哎呀。师叔最喜欢小扣扣这种表情了。傻乎乎。呆愣愣。好可爱。”说着就要去捏她的脸颊。两根手指才一夹住。便忍不住皱眉。低声道:“咦。小扣扣怎么瘦成这样了。唔……沒肉肉。不好玩。”看样子简直失望极了。

小姑娘深呼吸。再深呼吸。刚要开口。人妖又接着道:“不过沒关系。有师叔在。一定会把小扣扣养的白白胖胖的。來。小扣扣乖。张嘴。啊……”一面说。一面掰了块干肉脯递到小姑娘的唇边。小姑娘咽咽口水。犹豫老半天。终于还是假装很不情愿的把东西吞了下去。唐嫣然马上又喂她第二口。小姑娘一连吃了好些。终于想起先前的问題:“对了师叔。你还沒告诉我。他们在说些什么。”

“小扣扣刚才在洞里。有沒有听见什么动静。”

“嗯。有。”

“这就是你那小徒弟做的好事。”

“哎。”

“师叔问你。洞里的地形是不是很复杂。”

小姑娘点点头。是啊。洞中七拐八弯。莫说黑的不见光景。便是亮的像大白天。她也不可能找到出路。

“其实。迷魂洞的地形就算再复杂。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便不会迷路。”

扣扣歪着小脑袋想想。师叔说的虽有道理。但实际上任谁也无法在那种环境下保持同一个方向吧。挡在面前的山壁怎么办。

唐嫣然端坐身子。大大的手掌抚着小姑娘的头顶。顺势又将她拉近自己怀里。道:“你一定觉得不可能。是不是。说來也不难。你那乖徒弟便做到了。”

扣扣喝完水又吃了肉铺。精神头逐渐恢复一些。听了唐嫣然的话。立即向司马冷风头去目光。司马冷风略带羞赫。道:“弟子虽不认路。但认着一个方向走。总还不会弄错。至于面前的山壁。只需用剑劈开一个小洞钻过去便可。”

扣扣点点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些震动声。想必就是被你劈开的石头落地之声了。”

“师叔也是循着这声音。才找到你的小徒弟。”唐嫣然将小姑娘搂的更紧些:“他的法子虽不错。但也未必一定行得通。若是走到尽头。发现山的外壁太坚厚。难道咱们要开一条地道不成。何况你又不见踪影。师叔心中焦急的很……走着走着。哪知竟遇见了会明小师父……”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见劳乌圭将几位施主困在洞中。心中颇为不忍。而且小僧也瞧得出。唐施主与这位司马施主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若有两位相助。想要从劳乌圭手中夺走宝藏。倒也不难。”

“所以师叔答应了会明小师父的条件。他救咱们出去。咱们替他对付劳乌圭。”

宋扬闷不做声嚼着干粮。等他吃完。拍拍手道:“我们在这迷魂洞里困了多久了。”

这个问題当然只有会明能够回答。所以他笑笑。说道:“三天。小僧已将伟哥施主易容成了沈公子的模样。今晚便是他与阿妮姑娘的成婚之夜。”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立刻赶回去揭穿他的真面目才行。”不然藏宝图岂非要落入他人之手。

“不急不急……”会明却摇首道:“除非沈公子是真的想娶阿妮姑娘。不然你们就不该现身。”

宋扬不解地看着他。他又把目光放到别处:“伟哥施主得了藏宝图。定会将它交给劳乌圭。劳乌圭自然不知道几位已出了迷魂洞。所以咱们应该在他找到宝藏后最得意放松的那一刻出击。这样才最有把握。”

“其实以小师父的功力。又何愁对付不了劳乌圭。”司马冷风淡笑。

“要对付劳乌圭不难。但他在苗寨毕竟也有些地位。手下之人不少。何况……小僧得了财宝。也需要一些人搬运才是。”

说罢。临风一笑。明黄的袈裟猎猎作响。衣角翻扬。

对于一个正常男人來说。世间最诱人的东西。莫过于三样。

权势。财富。女人。

劳乌圭不缺权势。虽说他并非一寨之主。但做了十年的长老。在寨中毕竟还是有些权力与威望的。

劳乌圭也从來不缺女人。尽管他的长相极为普通。普通到根本无法吸引任何一个女人的眼球。可我们知道。一个男人之所以能叫一个女人为自己如痴如狂。并不只是倚靠外表。有时候。男人的才学与手段会比外貌更加有用。劳乌圭年少时也曾游历中原。不仅学得一身十分出色的武功。还增广了见闻。学识颇丰。他的口才本也不差。说起那些江湖典故无不妙趣横生。加上一副玲珑心思和巧妙手段。往往哄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软玉温香。不可谓不风流。

那劳乌圭缺钱么。

当然不。

一个有一定地位。且女人环绕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太缺钱的。

然而他对财富。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

权势。终有一日会厌倦。女人。也总有自己不行的时候。只有那金光闪闪的黄金。永远不会离弃自己。

所以。自从知道龙老爹有藏宝图的那一天起。他连做梦都在盘算自己要如何。才能将这笔巨大的财富据为己有。

偏巧这时龙老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在江湖中散布用藏宝图为女儿陪嫁的消息。一时间武林大乱。流言纷起。中原人士哪个不往苗疆赶。也就是此时。他结识了会明。

会明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他爱笑。且笑得很好看。劳乌圭活了四十六年。从來也沒见过一个人这么爱笑。笑得这么好看。这么有诚意。仿佛他每一个笑容。都是发自心底。出于肺腑。沒有一丝虚伪。真实的就好像是一线涓涓细流。在阳光下缓缓流淌。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脾。

他说话的声音很柔。很轻。似乎生怕会惊醒什么。偏偏却有着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神奇力量。他的眼睛也不算太大。可眼神明亮。干净。简直比后山的清泉更加纯粹。通澈。尤其笑起來。孩童似的漂亮黑眸中闪烁着与日月争辉的神采。仿佛还隐藏了那么一点点莫测高深。

他的武功很好。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劳乌圭也不知道。

他只见会明曾一掌打在昆仑派掌门的身上。当时。昆仑掌门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单单这一份功力。他劳乌圭只怕再苦练十年也及不上。

因此。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帮手來协助自己寻觅宝藏。是一件很能让他得意的事情。而他所要付出的。只不过是区区三成财富而已。

当夜。劳乌圭如约从伟哥和阿妮的手中得到藏宝图。那两人显然是刚偷偷从新婚洞房中溜出來的。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衣裳还未离身呢。

劳乌圭不动声色的端详着那张破旧泛黄的纸片。忽地一挥手。身后立即冲上两名灰衣人将伟哥与阿妮一把扣下。两人显然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來。伟哥一脸奇怪。大声斥道:“劳乌圭。咱们说好的。你得宝藏我得阿妮。你……你这又是做什么。”

阿妮也使劲反抗:“七叔。侄女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为何要抓我们。”

劳乌圭哈哈笑道:“我的好侄女。你们沒做错什么。只是七叔我……有点不放心……”

“什么意思。”阿妮抬头瞪他。

劳乌圭一抖手中的藏宝图。道;“这可是天下巨富。试问谁不动心。你们真会这么好心交给我。”

伟哥头一偏。重重哼声:“什么天下巨富。在我眼中都比不上阿妮。”

劳乌圭望了二人片刻。忽然笑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可是他说出來的话。却一点都不慈祥。

“多说无用。我只相信。世上唯有死人不会出卖人。”说罢。朝那两名灰衣人做了个“杀”的手势。眼看灰衣人手起刀落。就要结果两人的性命。一旁的会明却在挥袖间挡开两道刀光。朗声道:“且慢。”

劳乌圭抬眼看着他。会明高吟一声“阿弥陀佛”。这才说道:“劳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多造杀孽呢。”

“会明师父。你有所不知。我这侄女可有几分小聪明。我也是怕他们事先已偷看了藏宝图。等回头……可别反叫他们抢先找到宝藏……”

“七叔。伟哥易容成沈公子的模样娶了我。这事若让我阿爹知道了。他非得要了伟哥的命不可。侄女现在只想尽快与伟哥离开苗寨。往中原躲一段时间。又怎么会觊觎宝藏。”

会明走近几步。在劳乌圭耳畔悄悄说道:“劳施主。就算想杀他们。也该等找到宝藏才是。万一这藏宝图是假的。你又向谁要真的去。”

“这……”劳乌圭沉吟。似乎蓦然醒悟:“不错。还是会明师父考虑的周到。”

会明笑眯眯的道:“哪里哪里。劳施主。夜长梦多。不如咱们现在就……”

“哈哈。真想不到。会明师父竟比我还心急。”劳乌圭说罢。便与他研究一阵图纸。片刻后。二人似有了头绪。当下命人好好押着伟哥与阿妮。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东南方而去。

随劳乌圭而來的。大约有二十个灰衣人。瞧样子。应该都是他的亲信手下。个个步履如飞。身形矫健。看來武功颇为不错。呃……除了走在最后的那个。

“宋大哥。你能不能快点儿。走那么慢。小心被那只老乌龟给看出破绽來。”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灰衣人频频朝身后轻唤。

那走在最后的灰衣人沒有好气的道:“我可沒你们这些练武之人的脚程。”

“所以都说了。让你平时多运动运动。别沒事就只会数银票。”

“师叔祖。您怎么了。”又一个灰衣人轻轻发问。

走在他前面的那灰衣人总是不断抚着自己的脸。眼神很是哀怨。

“师叔。你别老是摸脸好不好。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易容混进來的么。”那娇小的灰衣人叹气。

“哎。师叔也不想。可这两日天气闷热。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怪难受的。”不说还好。一说那灰衣人干脆双手捧着自己的面颊。嘟嘴道:“万一师叔这张花容月貌捂出痱子來。那不是难看死了。还怎么见人呀。”

“师叔放心。您的脸皮这么厚。痱子很难生长的。”

“真的。”灰衣人眨眼问道。

“师叔。您见过牛长痱子么。”

“小扣扣真坏。拐着弯儿骂师叔长了一身牛皮对不对。”那灰衣人并不真的着恼。只是轻轻弹了一记小姑娘的脑门。

小姑娘立刻捂着头上新鲜热腾的小红包。故意挤出两颗泪花。对身边另一个灰衣人道:“好徒弟。师父被人欺负了。快给师父报仇。”

“这……”那人犹豫不决。

“喂。咱们是混进來找宝藏的。你们当在玩哪。”落后的灰衣人终于赶了上來。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哎哎哎。你们四个。看什么看。就说你们呢。磨磨蹭蹭在后边干什么。还不快赶路。”前面的人一回头。竟发现身后四人落后好大一截。忍不住出声吆喝。

“是、是。这就來。”

一口气走了四个多时辰。从大半夜一直行至骄阳当空。中间甚至连多喘会儿气的时间都沒有。终于來到一片空旷之地。

劳乌圭左右张望。反复对比手中的藏宝图。终于问会明:“小师父你看。应该就是此处了吧。”

他们所在之地。四周空阔。视野极好。一眼望去。竟是个山明水秀的清净地方。

会明似乎沒有听到劳乌圭的问话。却对身边一棵高耸云天的百年古树绕有兴味。张大眼不断打量。瞧了半天。好像越看越有趣。还忍不住伸手“啪啪”拍了几下苍老的树干。万分感慨:“啧啧。真是粗壮啊。”

劳乌圭只好干咳几声。努力将会明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会明一扬唇角。微微笑道:“若是小僧料的不错。这棵树。便是图上所标注的记号了。”

“藏宝图中写道。正午时分。立影为记。依小师父之见……莫非这‘立影’……就是指这棵树的影子。”

会明点点头:“你看四周。除了此树。还有什么可以做为记号的。况且藏宝图乃是百多年前留下的。正好与这百年古树的时间吻合。”

劳乌圭皱眉沉思。不知不觉在原地走了好几圈。忽地一敲脑门。道:“我明白了。其实宝藏就埋在这树影之下。对不对。”

会明又含笑点头。

劳乌圭目中精光闪烁。神情激动不已。脸庞也由于血气快速运转而略微泛红。手上紧紧攥着藏宝图。指关节咯咯作响。顿足道:“可惜还要等到中午。这不是要活活急死人。”言语之间。已是迫不及待。

“那倒不必。”会明缓缓摇头:“正午时分。日中当空。树的影子会映在何处。单凭猜想。也该知道。”说着伸手随意往地下一指。道:“便是此处了。”

劳乌圭显然对会明的话深信不疑。听罢也不做多想。当下吩咐那些灰衣人动手挖掘。

灰衣人随身携带的工具中不乏铁锹锄头。听了劳乌圭的命令。一大堆人立时忙活开來。

“老大。是不是锄这里。”

“让开让开。小心砸到你脚。”

“哎哟。你轻点行不。土都洒我眼里了……”

“啊。锄头断了。”

“哟。怎么回事儿呢。铁锹咋都生锈了……”

“你说这宝藏。干嘛非要埋地底下。这挖起來多费事。”

“娘的。不埋地底。还长树上不成。”

“糟了糟了不行了。俺肚子疼。要拉了……”

“靠。你当这是挖茅房哪。”

“甭理他。这小子除了吃就会拉。”

……

除了那押着伟哥与阿妮的两人。几乎所有灰衣人都在挖地。劳乌圭本与会明在一边静静呆着。结果越听这帮人的言语脸色越是发青。耐着火气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沒能憋住。

“都给我闭嘴。”劳乌圭一喝。那二十來个灰衣人立马安静下來。一个个乖乖地抬头望着他。颇有几分畏惧。他清清嗓子道:“都给我记着。干活的时候少说多做。明白沒有。”

“是。明白了。”

劳乌圭转目。忽地伸手一戳:“别人都在忙。你们四个在干什么。”

“我手抽筋。”其中一人羊癫疯般的抖着手。

“我脚崴了。”另一个尿急似的抖着腿。

“小……这几位兄弟热的衣裳都湿透了。我给他们扇扇……”

“头儿。你看我这么瘦弱。怎么舍得让我干这些粗重的体力活。”

劳乌圭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半天才缓过神來。虎目圆睁。怒声狂吼:“你们这几个……混蛋。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手抽筋。手抽筋就给我用左手挖。你。腿崴了是不是。你他妈用脚挖洞的。还有你。给弟兄们扇扇。老子让你來这儿做奴才服侍别人的。至于你……”劳乌圭看向那名身材娇小的灰衣人时。神情疑惑之极:“赵阳。怎么前后几天不见。你就缩水成这样了。”

“呃……啊。”那身材娇小的灰衣人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吞吞吐吐道:“头儿。你……有所不知。我这两日正在练缩骨功。这不缩了还沒还原嘛。哈哈。哈哈……”

劳乌圭有点不相信:“练缩骨功还能练成这样。”

“是属下悟性不佳……”那人怯怯地抬头。见劳乌圭脸色十分难看。突然扑嗵跪倒在地。死死抱住他的小腿。嘶声嚎叫道:“头儿啊。是属下武功不济。属下知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勤加苦练的。头儿你千万不要嫌弃我。别赶我走啊。您罚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不要我。我赵阳死都离不开您啊。头儿……”杀猪般的乱叫一通。然后又挤出一条粘粘的鼻涕挂在劳乌圭的裤腿上。

直把劳乌圭恶心的连连跳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练不好缩骨功么。干你的活去。”

“呜呜呜。谢谢头儿。”灰衣人用手背抹着子虚乌有的眼泪。抽抽噎噎的转过身去。

才刚转身。立即就吐了吐舌头。捂嘴偷乐。

一群人又开始埋头苦干。这回总算是老实不少。好半天都沒人吭声。

劳乌圭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眯眼注视着这群不让人省心的手下。看着看着。眼皮竟越來越重。视线也越來越模糊。想起自己一宿赶路沒有歇息。不觉张大嘴打了好几个哈欠。干脆背靠树干。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做梦之际。似听见有人大叫一句“头儿。有了”。他小声嘀咕:“混蛋。怎么说话呢。你才有了。”揉揉鼻子。又接着睡去。

直到会明使劲摇晃他的肩膀。劳乌圭才很迷茫的睁开眼。看看会明。又看看那些灰衣人。忽地眨眨眼。啊啊两声。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他们人呢。”眼前二十多个灰衣人。居然消失的一个不见。

会明好笑地摇摇头。道:“劳施主。你何不起身看看。”

劳乌圭犹疑地站了起來。朝前走几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原來洞越挖越深。那些灰衣人竟渐渐钻到洞底去了。是以劳乌圭从上面看。就像是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个灰衣人见劳乌圭走了过來。便用力在洞底挥舞手臂。激动大喊:“恭喜老大。终于有了。”

“什么有了。”劳乌圭心中嗵嗵狂跳。

“地道。咱们挖到地道了。”

“什……么。地道。”劳乌圭一激动。连说话声音都颤抖起來。

顺着那人所指。果然见地上铺了块三尺见方的青石板。两个灰衣人合力。已将那青石板推开大半。石板底下一片漆黑空洞。依稀可辨有条陡直的石梯。

劳乌圭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不及招呼会明便闪身跃入洞中。

“老大。咱们下去。”

“别忙。”劳乌圭低头看了看黑黝黝的梯口。眼角余光一闪。招手道:“去。把伟哥和那丫头带过來。让他们走前头。”

“是。”那灰衣人应声谄媚:“还是老大想的周到。万一地道里有什么。还能叫他们做挡箭牌。”

“哎。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会明忽然在两人身后唱了句佛号。

于是伟哥和阿妮被强迫着走在最先。一行人手持火把。紧紧跟在后边。

地道中究竟会有些什么呢。宝藏。或是不可预料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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