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行
板着绯红的娇靥。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抽回被他蹂躏许久的素手。佯装无事道。
“紫筠姐姐和箫俊是怎么回事。”
手心乍然失去的柔荑。让淳于非微微不悦。半靠在榻背上。斜睨着他道。
“什么怎么回事。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瞧着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婉蕾不悦道。
“你这一推。差点将紫筠姐姐推到阎王爷那里。力气还真是不小呢。”
淳于非微挑剑眉。不解的望着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装糊涂。紫筠姐姐根本就不想嫁给箫俊。若是你强逼着她嫁。恐怕到时只会是一场悲剧。”
想到姐姐冰冷坚决的语气。婉蕾的心猛地一颤。
“哦。”淳于非一脸费解。随即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亮光。摇头叹道“这个箫俊……”
婉蕾神长耳朵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是他却像早已知晓她的心意一般。只吐出几个字就不再开口。而是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慵懒的靠在那里。
等了许久。仍不见他开口。婉蕾不禁有些急。
“怎么不说了。”
淳于非一咧嘴。半眯的眸子微微挑开。慵懒道。
“不想说。”
什么。
婉蕾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痞雅的摸样。他……他还是那个笑里藏刀的睿王吗。
闭上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巴。她谄媚一笑。扯着他的衣袖娇声道。
“王爷。你就说说嘛。多做做脸部运动。这样你才不会长皱纹。要是这么帅气的脸上布满皱纹可就不帅气呢。”
斜睨着她眼底的渴望。淳于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懒声道。
“不怕。”
婉蕾的鼻子差点沒被气歪。看着油盐不进的淳于非。她是一点办法也沒有。不过好在紫筠的婚礼算是取消。这也让她心底的一块大石重重落下。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她相信她终究有一天会知道。
三日后。天还未亮。婉蕾就随着淳于非等人一同出行。
这一次是轻装上阵。只带了四个侍卫。婉蕾因为是一身男装打吧。再加上她的苦苦哀求。所以她痛其他人等四个人骑马。箫俊驾驶马车。淳于非则和紫筠坐在马车里。虽然装备极近简单。但是还是准备了两天才出发的。
马车上带足了各种应急用的设备。甚至还带了淳于非平时睡觉用的被褥衾枕。
跃上马的那一刻。婉蕾不屑的望了一眼马车。却不想正对上了淳于桀的视线。
慌忙避开视线。婉蕾转过头。昂首挺胸。英姿飒爽的望向前方。不理会后脑勺那道炙热而探究的目光。
一个大男人出门要坐车。还要带上日常用品。这哪是巡视。分明就是出去游玩。
一想到那些电视里钦差搜刮民脂民膏的情景。婉蕾眉头不由紧皱。黑眸窜起两簇火焰。握着缰绳的小手不禁微微颤抖。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将这一切纳入眼底的淳于非。诡异一笑。放下了珍珠窗帘。半卧在榻上。微眯的眸子幽暗不明。似在算计着什么。
紫筠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每一次王爷露出这样的神情。那就证明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猎物。唉。究竟是谁这么可怜。落入了王爷的法眼。
紫筠心中暗自叹息。为那命运即将改变的人唏嘘不已。
马车出了城。走在宽敞的官道上。道路两旁是稀稀疏疏的民宅。
六月芳菲。野花烂漫。一簇簇一片片不知名的野花遍布山野。远远望去如一幅画般美丽。
婉蕾这是第一次出门。难得见到这样的美景。一双凤眸几乎是不够用了。來回转个不停。不时的发出诧异的声音。仿佛看到了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
虽然淳于非坐在马车里。可是她的声音还是不时的传入他的耳里。一次又一次。终于。他的好奇心被彻底的勾了起來。这条路他走了不下千遍。究竟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如此惊奇。
食指撩起珠帘。映入他眼球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可是马车后那个人的惊奇声却此起彼伏。甚至马蹄声也有渐停的感觉。
“箫俊。停。”
他脸色不善。阴沉喊道。
“是。王爷。”
箫俊闻言立即将马车问问的停了下來。一双眼睛警惕的查看着四周。难道王爷警觉到了什么。
撩起车帘。他跃下马车。一身白衣在这蓝天绿草之间随风飘扬。所有的景色顿时黯淡下來。
迎着风。他顺着婉蕾的视线望去。除了蓝天白云。碧草鲜花。他什么也沒看到。可是他分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欣喜。
那喜悦是那样的直接。那样的炫目。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你在看什么。”
淳于非直直的望着她。阴声道。
“白云。”
婉蕾不太情愿的收回目光。跳下马背老实回道。
白云。
淳于非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俊眸闪过一丝迷惑。这白云有什么可看的。可以让一个人露出那样的笑容。那种他永远不会拥有的笑容……
“一路上你发出白痴的声音。就是因为天上的白云。”
淳于非沉着一张脸。询问道。
婉蕾听闻。皱了皱鼻子。什么叫白痴的声音。既然白痴干嘛还要问。心中暗自嘟囔的她却忘记了回答他的话。
见她久久不开口。淳于桀剑眉一挑。邪笑道。
“既然不想说。就不必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和我一起乘车。紫筠骑马。”
“嘎。”
婉蕾呆呆的抬起头。让紫筠骑马。她坐车。那不是要和这个人面对着面。
孤男寡女。曾经暧昧的镜头瞬间浮现在她的眼前。
“不要。”
想都沒想。她脱口道。
嘶……
她听到倒抽气的声音。就连箫俊的脸色也暗黑下來。她这是在拒绝王爷吗。而且拒绝的如此彻底直接。
淳于非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眸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她。这是在拒绝他吗。
一步步走向她。在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淳于非停了下來。嘴角的笑容危险魅惑。
“为什么。”
婉蕾退后一步。眉头微蹙。后退一步。仿佛他要剥夺她的呼吸一般。
“紫筠是女人怎能骑马。”
“这就是理由。”
淳于非嘴角的笑容更大。宛如罂粟绽开。危险而美丽。
“是。”
不知为何。婉蕾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來了。
“别忘了你也是女人。即使穿着男装。我也很肯定这身衣服下是怎样一具妙曼身姿……”
他凑到她的耳边。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她俊朗的装扮。邪肆笑道。
轰的一下。婉蕾只感觉一股热潮涌上脸颊。全身瞬间冒出一层汗來。
他……他这是做什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确实已经都看过。但也不用在众人的面前说出如此暧昧的话语。瞧瞧大家看她的眼神。就连紫筠姐姐也变了样。
“就这么定了。紫筠上马。你。上车。”
他净白的手指直指苑东沽。绚烂的阳光下。他的手白的几乎透明。
她的眸色复杂多变。夹杂着愤怒。羞涩还有一丝慌乱。只是这一瞬间的异动却被淳于非捕捉到了。
他的小丫头。不是无心呢。
小心翼翼的坐在车内的边缘。婉蕾感觉他连呼吸都要停止了。静谧的空气中。只听到淳于非轻微的呼吸声还有车轮压在路上的咯吱声。婉蕾惶恐不安的低头坐在那里。食指纠缠在一起。恨不得分出个胜负出來。
车厢内。镂空香炉内焚燃的是龙涎香。只是。淡淡的香气竟然让她感到有些窒闷。
撩起珠帘。一缕微风悄然潜入。她的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微微侧头。透过圆润的珠帘。黑眸斜睨着半阖着眸子的淳于非。她惊恐眼神的宛如牢笼中的老鼠。
久久。她见淳于非一直沒有动静。僵硬的肌肉才略微松弛下來。可是黑漆漆的眸子却还是警惕的望向她。唯恐他下一秒钟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盯着他半天。见他仍无动静。呼吸反而变得均匀。婉蕾开始胆大的打量起四周來。
这是一辆极宽敞的马车。配有床榻。座椅还有饭桌。
榻上摆放着两个做工精致。样式考究的黄梨木柜。柜门上镶有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刺梅花。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他还真喜欢刺玫。王府随处可见。就连这马车的柜子里。也是刺玫花瓣的样式。真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喜欢刺玫。
探究的目光由木柜落在他的脸上。此时的他似乎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在晶莹的皮肤上烙下一片阴影。愈加衬得他俊颜似雪。眉目如画。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暗自嘟囔。
一个男人。怎么会长的这么精致。真是祸国殃民啊。
她心中一边慨叹。目光一边大刺刺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悠哉乐哉。
“看够了吗。”
紧阖的眸子猛地睁开。毫无准备的婉蕾直接对上了他的黑瞳。瞧见了他眸中的笑意。
避开眼。婉蕾将视线落在地上的玉石。这是寒玉。有阻热的功能。难怪她进到马车里。即使门窗都关着。也不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