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和猪的关系
伍六七正听的津津有味，哪里顾得上吃面，随手把面推给樊哙：“猪，拿去吃吧。”樊哙乐呵呵的端了过去，嘀咕道：“不吃饭来这里干什么？纱比。”
那几个当兵的喝的七荤八素，一时交头接耳，一时哈哈大笑，伍六七听的差不多了，起身拽起樊哙离开。
两人来到军营，绕到后门，伍六七对守卫说：“我们是城西猪肉坊的，掌柜的派我们来问一下，明天早上送多少猪肉过来？”
守卫打量着伍六七两人，问道：“平时不是贵生过来吗？”
“贵生啊！他今天有事。”伍六七回道。
“你们稍等一下，我把厨房的人找来，要些什么你们问他。”
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走了出来，说：“就是平时那样的猪肉来四百斤，上好的猪头肉来十斤。比平常早一个时辰送过来，寅时就要用。对了，四百斤猪肉不要猪皮，皮太厚，熬不烂，嚼不碎，都在反映这问题。”
“好的。”伍六七点了点头，表示数量和要求都记了下来。
胖厨子问道：“猪皮剥下来的活儿你们会弄吗？”
“当然，小意思。”伍六七指着樊哙道：“这是我们的杀猪大师傅，你要什么样的肉他都能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樊哙低声道：“我是专业杀狗师。”
“特么的不都是一样的吗！”伍六七冲胖厨子呵呵笑道：“您的要求和数量我已经记下来了，明天一早还是那个点送过来。”
“慢着！”胖厨子喊了一声，道：“我有点不放心。”他指了指樊哙：“跟我进来，我看下你剥肉皮的刀法如何。”
樊哙一愣，狠狠瞪了伍六七一眼，瞧你个二货吹的不着边际，牛皮马上就要吹炸了。
伍六七跟在后面打气着说：“其实狗和猪是一样样的，都是四条腿嘛！个头也差不多嘛！”
“去你大爷的，照你这么说，猪和牛差不多，牛和龙差不多，那狗和龙也差不多，你杀条龙给我看看。”
“你要是搞不定，被杀的就是你。”
“哎哟！你这么说倒是吓劳资一跳。”
胖厨子把一坨肉扔给樊哙，道：“咯！就这块肉，你把它的皮和肉分离出来。”
樊哙冷笑道：“这也太小儿科了吧！真的，对这种活我一般都不亲自动手。”他瞟了一眼，顿时眼睛发亮，案台上有一只剥了皮的狗，他拖了过来，道：“各位瞧好，眼睛不要眨，我可要露一手了。”
樊哙臂力惊人，左手挑起狗，右手抽出狗刀，唰唰唰几下，收回狗刀，拍了拍手，那狗一点没动，完整的跌落在案台上。
樊哙朝胖厨子挤了挤眼：“咋样？刀法还行吧！”
胖厨子瞪大了眼睛：“你特么耍我是吧！”
樊哙呵呵一笑，突然一拍案台，胖厨子吓了一跳，肥胖的身子身轻如燕的朝后跳了几步，双手护胸：“你要干什么？”
樊哙指了指案台。
胖厨子看去，眼睛瞪得更大了，只见那狗已经被分割的整整齐齐，肉是肉，骨头是骨头。
胖厨子竖起大拇指，问道：“兄弟，想换份工作吗？来我这里吧！包吃管住，高薪待遇，公务员编制，还可以揩油，年底福利丰厚，是你跳槽的不二之选。”
樊哙高兴的对伍六七说：“你回去吧！我决定留下。”
伍六七斜视着樊哙，樊哙悻悻的说：“好嘛！走吧！走吧！看你眼神我好恶心。”
出了军营，樊哙不满道：“我们是来查他们有多少人，你却查他们吃多少猪肉，真是马嘴不对驴腮，刚才对你的敬佩之情跟那条狗一样，跑的无影无踪。”
“无知草民，闭嘴！最简单的逻辑分析你不会啊！有多少人就能吃多少猪肉。”
“我一顿能吃三斤，那也就是……也就是差不多那么多人呗。”
“你特么真是活脱脱的一头猪……不对劲，又有人跟踪我们。”伍六七俯身装作捡东西，目光从裆里穿过，一个小军官打扮的人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
“站住！”小军官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我们是城西猪肉坊的伙计。”伍六七回道。
“城西猪肉坊的？城西猪肉坊的伙计怎么可能是外地口音！”小军官道：“猪肉坊的老板我很熟，也经常去，怎么没见过你们？”
伍六七笑道：“刚好你去的时候我们不在。”
“放皮！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次次去次次都不在。”
樊哙傻笑道：“那是你运气衰呗！”
“我怀疑你们是起义军。”小军官抽出刀，指着他们：“跟我回去。”
樊哙一闪身，猫到了那军官的身后，一刀刺了进去，那小军官哼都没哼一声，倒地而亡。
“眼睛还真毒，一下子就看出我们是起义军。”樊哙吹了吹刀刃，赞道：“这刀还是第一次杀人，竟然也是那么干净利索。”
伍六七吃了一惊：“你怎么把他杀了？我还想从他嘴里套点话呢！快把他拖到隐蔽的地方，免得被人发现。”
伍六七脱下小军官衣服穿上，两人来到城西猪肉坊，叫来老板问道：“明天的猪肉准备好了么？”
老板点头哈腰道：“放心吧！绝对不耽误事。还是要两百斤吗？”
那边说要四百斤，这边是两百斤，怎么有这么大的出入？
“呃！再加两百斤。”伍六七说：“寅时送过去。”
“啊！以前每人一天一两猪肉，现在增加了一倍，有任务了？”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打听的吧！”
“瞧我这张嘴，对不起！对不起！”
伍六七道：“两百斤送军营，两百斤送粮草库。”
“粮草库！就是城南那个粮草库？要送这么多吗？平时不是十斤吗？”老板说完一脸懊恼：“不好意思，又多嘴了！”
“要你送那么多就送那么多，哪儿那么多废话。”伍六七板脸道。
“好的！好的！”猪肉坊老板欢天喜地送走伍六七两人，管你几百斤，有钱赚就行。
“已经查清楚人数了！猪肉店老板说以前每人定量是一两猪肉，两百斤是两千两，也就是说，按照这个数来说，这里有两千人。但突然又增加了两百斤猪肉，并且要比平常早一个时辰送去，这说明，并不是加餐，而是多了两千人，我推测这两千人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这和陈胜的起义军在这一带活动有关系，各个地方在加强兵力。”伍六七分析道。
樊哙哈哈笑了起来，指着伍六七道：“众人只知伍六七，精明永远称第一，闲来没事秀智商，原来是个大纱比！”
“樊大吊，你特么找死是啵！你不纱比，你来分析城里有多少人。”
“听好咯！”樊哙清了清嗓子，说：“一斤是五两左右吧……所以，你上面说的人数要减半，城里有一千人，调过来一千人。”
“五两！樊哙，这可是我们能不能攻占邑地的关键，你别开玩笑。”
“我跟你开个卵的玩笑，我一卖狗肉的，别的不知道，斤两这些我可是一清二楚，伍六七，你到底是个什么鸟人？连这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伍六七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秦朝的重量制式和现代不一样。人数少了一半，那胜算的机会也跟着增加了一成。通过刚才在军营的观察，他可以肯定，那一千人还没有过来。
可是，就目前来说，一百人对一千人，好像没有什么胜算的机会可言吧！况且那一千人可能很快就会到，不然厨房也不会提前一个时辰做饭。就算速度解决掉城里的一千人，那调来的一千人攻来，他们这一百人照样招架不住，并且还会遭到两面夹击，分分钟被剿灭成肉渣。
“人数也调查清楚了，现在是时候睡觉了吧！”
“睡你麻痹！今天晚上眼睛眨都不能眨。现在什么时辰？”
樊哙看了看天：“差不多戌时吧！”
伍六七想了想，道：“出城！”
“尽几把折腾，跟着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人找到一处稍微矮点的城墙，樊哙蹲下来把伍六七送了上去，后者趴在城墙上去拉樊哙，樊哙够不着，跳起来一把抓住伍六七的手，伍六七还没来得及使劲，就被樊哙从墙上拽了下来，摔了个伍六七狗啃泥。
“樊大吊，你特么能不能别那么猛，哎呀！我的腰。”伍六七吐出几口泥巴。
“现在知道一顿吃三斤肉的重要性了吧！你先送我上去，我拉你上去。”樊哙轻而易举的就把伍六七拽了上去，难怪这家伙日后成为一名猛将，有先天性的条件。
找到胖仔他们，伍六七迅速做出部署：“有两条官道通往邑地，每条官道一里一个人，向外纵深二十里出去，一旦有秦军过来，立刻朝回反馈，速度一定要快，然后点烟示警。那边有座小山，派几个人爬到山顶，收到下面的信号后，立刻放烟通知，我和樊哙潜进城里等你们信号。放完烟后，你们在那边树林隐蔽起来，什么都不要干，也不要慌，等我和樊哙出来。胖仔，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
“请大将军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但一直没来得及问，关于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伍六七严肃的样子让胖仔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