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事实（一）
“小小……你这是怎么了，”穆夫人看到小小张大嘴在喘气，脸色白得下人，居然忘记自己也是病患猛然坐起身，还顺利的下了床把地上的小小扶起身來，
穆夫人自己当然沒注意到自己的改变，可是小小看得很清楚，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穆夫人看到小小的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天，
这不可能，她每次发病的时候浑身都沒力气，而且每次犯病的时辰从半个时辰已经到了两个时辰，可是，刚才，刚才……
穆夫人不解的目光看着小小，小小吃力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声音虚弱地说道：“有人……有人在你脑子里下了毒，舅母知道是谁吗，”
“你说这毒下在我脑子里，”穆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小，这毒气散开，脑子自然也转得快了，
脑子里转着过往发生的一切，突然想起了一件让人注意的事，便是顺着思路说起來：“皇后出征回來不久，我和你舅母去进宫看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进宫的时候是晚上，那是皇后招我们进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毒又发作了，我和你舅舅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來惨叫声，于是，不顾李公公的阻拦想进去看看，当时我记得是我先推门进去的，进去之后就晕倒了，你舅舅进门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便是觉得不对劲，把我从里面抱出來，借故我身子不好就出宫回了家，”
小小看到穆夫人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也不得仔细想想前些日子去母后宫里看到的，还有李公公告诉自己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想想，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穆夫人那天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母后毒性发作，屋子里的熏香加重了，穆夫人沒有防备之下闯了进去，那些烟雾被她吸进鼻子，然后沉淀在了脑子里，或者说，这根本就是皇后设的一个局，目地不止是对付穆夫人，还有穆阳，
对，
一定是这样，
想着，她伸手把落在床上的羽毛拿起來闻了闻，结果正是她想到的，而且羽毛的香气不仅比那日的香料更重，好像还多了几位药性更重的毒，
“这是刚才的银针，”穆夫人倒是不觉得奇怪，这对懂异术的人來说那是极其正常的，拿着羽毛在鼻子前稍微闻了闻，一股奇怪的味道传來，让她顿时惊讶得傻愣住了，
“舅母，你认识这种毒，”小小试探性地问道，
“不……不认识，不认识，”穆夫人连连摇头，表情变得极其紧张，一看便知道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无法言语，
小小伸手握住了穆夫人的手，语调温柔地说道：“舅母，既然皇后对你下手，就说明她已经猜到你的身份，或者说知道你对她的怀疑，”
穆夫人听完脸色更难看，不敢再看小小那双锐利的眼睛，缓缓地低头，因为紧张，被小小握住的那只手小心地缩了回去，
小小沒有给穆夫人太大的压力，停顿了好一会，才有开了口：“舅母，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舅舅和千度想想，母后现在的病犯得很厉害，可是到了春天就能恢复，若是这期间幽怨那里真的出了什么宝贝，你觉得母后会袖手旁观吗，”
穆夫人手动了动，虽然沒敢抬头，可是小小还是看出她内心的紧张又借着说道：“如果这个母后來此的目地真的是为了幽怨，那到时候别说千度，就是连太子爷也同样跑不了，”
“不，”穆夫人激动地猛然一抬头，眼神中写满了强硬的神色，
“如果舅母不想，那就把知道的告诉小小，小小答应您，不该告诉千度的，一定半句不透露，”小小一只手竖起來，这是对穆夫人的保证，
穆夫人红了眼眶，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滴落，谁愿意起开启那扇痛苦的门，可是为了儿子，为了夫君，她不能不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
听着穆夫人的哭声，小小心里也很不好受，看得出那是穆夫人最痛的时候，否则不会难以启齿，
哭了一小会，穆夫人拉住小小的手说出了一个赫然的事实：“舅母知道皇后中的是什么毒，也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
“关于幽怨，”小小随口猜到，
“嗯，”穆夫人点点头，随即娓娓道來：“皇后中的毒很不简单，不但是來自于幽怨，而且还是幽怨祭坛独有的毒，也就是说这个皇后可能曾经闯入过幽怨祭坛，不然怎么会中这种毒，这毒性不是一般地凶猛，除了冬白春黑毛病，皮肤也会在冬天变皱，年轻的女子皮肤就像个老太婆，若是过了一定的年龄，皮肤就会跟骨头贴在一起变得像骷髅头一样可怕，这毒还有个特性，初一十五发作得特别厉害，整个人身体紧缩，就像死后被禁锢的灵魂一般，想撕裂自己的那张皮脱壳而出，刚才在羽毛上闻到的那股香料的却有具毒，可那香料却能暂时克制住这种毒性发作的时间，不过，毒性沒加重一次，毒药的份量就会加重许多，也许，正是这样，我吸入了毒气太重的香料，那些香料在脑子里沉淀下來，那天是她招我们进宫的，要对付的不止是我，还有你舅舅，幸好你舅舅反应够快，鼻息将我抱出來，否则我就真失去他了，”
“难怪李公公说经常听到鬼哭狼嚎那样的惨叫声，原來真是如此，”小小听得入神，嘴里也忍不住顺着思路嘀咕，
“小小，你记住舅母的话，在沒有把握之前千万不能乱來，冰峰还在她的手上，这些年不动冰峰就是怕被怀疑身份，若是你拆穿了她，她肯定不会放过冰峰的，”穆夫人紧张看着小小，都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对她说这么多，
“舅母放心，小小一定等有把握再去试探，”小小使劲点点头，不得不对穆夫人的身份感兴趣，正要开口穆夫人却说道：“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想说，等你有了一定把握对付她的时候再來问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