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的开始

温家老宅自打两个孩子大了。芩太太病了以后。人气就大不旺起來。

个个都忙着自己的私事。极难得回到宅子里一起坐下來吃饭。今天温占廷少爷打电话回來说在家吃晚饭。把刘妈这个老佣人给激动的。

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

到了晚上。温占廷带着温占靡回到家。偌大个餐桌上孤孤单单两个人面对刘妈准备的满满一桌好菜。显得有点可笑。

盛了饭。两个人闷声不响的吃着。

佣人们都识相的退下。大少爷和二小姐那点事。还能瞒得了家里这些从小看大的老佣人。虽然有些觉得别扭。但到底是少东家的事。也不好多嘴。回头想想。反正两个小的压根沒什么血缘关系。能成也好呀。至少二小姐当少奶奶。大家知根知底不必过适应期。

只是这么多年來。少爷一直不点破。沒动静。老爷也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不由又让老佣人们心里发悬。

哎呦呦。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让一班老佣人们满心抓挠。

吃完饭后。刘妈招呼人收拾了碗筷。

温占靡自顾自跑到楼上房间里看电视。温占廷在客厅里看报纸。

刘妈端着茶杯上前。观察了一下温占廷。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错。于是大着胆子准备提一提事。

“少爷要多回來吃饭。外头最近食物都不大干净。还是家里的放心。”

“嗯。刘妈你说的是。以后我会带小咪多回來吃饭的。”温占廷从报纸里抬起头。温和说道。

“唉。老爷和太太常年在外。大少爷你和二小姐又都忙着做事。老宅子里最近都空荡荡的。就我们这些老骨头堆在一起。怪冷清的。”

温占廷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大少爷。不是刘妈我倚老卖老。这话说少爷你年纪也到了。该考虑着终生大事。这老宅子里要是赶紧的添上个小把戏。那就热闹起來咯。我们这些老骨头再闲下去。老爷少爷可不定要打发我们走咯。”刘妈自怜自艾的感叹。

温占廷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报纸。

“刘妈你别急。这事。快了。”

“啥。少爷你说啥。”刘妈刚酝酿上情绪还要发挥。一听他这话。立刻瞪大眼。

“我是说。你说的对。这事我是该考虑了。等我问下小咪的意思。就办。”温占廷平静说道。

“大少爷你说的是真的。那可敢情太好了。”刘妈那叫一个高兴。猛一拍手。

“真的。”温占廷笑了笑。握了握刘妈的手。

“哎呀哎呀。太好了。我得赶紧和他们说去。咱们得赶紧合计合计。什么要买得要准备的。。。。。。”刘妈说风就是雨。心急火燎的。

这么些年。可算又等到老宅子里一件大喜事。

“刘妈。不急。这事我还沒问过小咪的意思呢。这还是我心里的想法。”他急忙拉住刘妈。

“哎呀。大少爷你这么好一个棒小伙。二小姐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刘妈跺跺脚说道。

温占廷一笑。是啊。人人都知道自己好。怎么小猴子就不开窍。

“不急不急。总要尊重她的意思。不然怪罪下來。刘妈你可就害我了。”

“哎。你们现在年轻人就讲究这个。说是什么民主自由。婚姻大事。总要办得嘛。多好一对碧人。怎么能不成。”

“刘妈。拜托了。”

“好好好。刘妈我把这信放肚子里。可少爷你赶紧的去问。这事有了心就别拖。二小姐如今都二十三了。少年你也三十好几。赶紧的生个小娃娃吧。”刘妈拍拍他的手。慈爱催促。

“刘妈。事还沒问呢。怎么扯出孩子來。”

“好好好。不扯不扯。少爷你倒是快上去问。”

温占廷被她催的有点心动。心想反正早说迟说都是说。于是站起身。在刘妈殷切的目光下上楼去了。

温占靡在洗完澡坐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电视。她心里还惦记着王建硕答应帮她调查那个孔浩轩。这一下过去了一个星期多。也沒听到什么信。有点焦虑起來。不知道那头情况怎么样。

电视机里演的肥皂剧有些无聊。看着痴男怨女们为爱情折腾來折腾去。她有些提不起劲。

爱情。这东西实在太奢侈了。

温占廷打开门进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她低着头手里扯着被子角在叹气。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他走过去。伸手揽住她的肩。

对于他这样直入自己的卧室。温占靡已经习惯了。反正薄薄一扇门也挡不住他温家少爷。

“沒事。电视太无聊而已。”她摇摇头。然后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节目无聊就换个台。你不是挺喜欢国家地理的。”温占廷伸手拿起遥控器要帮她换台。

“沒事。真的。”温占靡摇摇头。

“那我有点事。”温占廷放下手。然后挨过去。笼罩住她。

温占靡眼珠转动。停到他脸上。

他有事。什么事。难道是。。。。。。

心头一动。她脸红了一红。

“才刚吃完饭不多时。还是别。。。。。。”她敛下眉。有些羞怯的伸手掩住浴袍领口。

温占廷噗呲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头发。

“想什么呢。小色鬼。吃完饭就剧烈运动。对身体可不好。”他笑呵呵说的道。

原來猜错了。温占靡只觉得比方才还羞人起來。急忙转身背对他。把手埋自己双臂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温占廷凑过去。摇了摇她的手臂。含笑在她耳边问。

她越发羞得不成样。不肯从乌龟壳里钻出來。也不肯再说话。

看着她因为蜷缩一团而从浴袍里露出的一大段后脖颈。红纷纷的好似煮熟的大虾子。温占廷忍不住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温占靡身体一抖。轻叫一声。

原本到还真沒那个意思。可她这一抖一叫。好似一颗石头丢进温占廷的心里。一圈圈涟漪泛起。水波荡漾撞击。越來越烈。

将心头涌起的暗潮压了压。他深吸口气。侧躺在床上。伸手把那蜷缩着的大虾子扳过來。让彼此面对面。

“小咪。嫁给我吧。”声音略微沙哑。他低低说道。

温占靡还躲在双臂间逃避。心里一阵懊恼羞怯。猛一听到这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从手臂间抬起头。茫然瞪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吧。”看着她露出久违的小动物一般可爱迟钝的表情。温占廷心里一阵柔软。手臂圈住她。再次说道。

“啊。”温占靡嘴巴长大。叫了一声。

“啊什么啊。我都三十多的人。你也二十三了。再不办。难道等我过不惑之年再办。那时候我都成小老头一个。也不知小咪你怎么嫌弃我呢。”温占廷难得的打趣自己。

温占靡依然茫然。

他这话什么意思。结婚。可。。。。。。

“可我们是。。。。。。”她喏喏说道。

“兄妹。名义上的而已。”温占廷满不在乎的一笑。

“这种事沒什么大不了的。给你办个脱籍手续。咱们就沒有什么关系了。到时候你就是和我一点也不相干的。再嫁过來入籍。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再不是兄妹。”温占廷缓缓解释道。

“以前我不办。是觉得你年纪还小。十八二十的。你也肯定不想这么早就进入婚姻。现在你二十三了。年纪正好。在等下去。我年纪就大了。所以就办了吧。”他低低柔柔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她的背。满是温柔。

脱籍。再不相干。真正进入到温占靡耳朵里的却只有这两条有用的信息。

这是她一直盼望的。沒想到还真让她等到了。

心头一阵鼓噪。她身体都微微颤动起來。

“真的吗。”情不自禁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小咪你呢。要知道这五年我熬的可辛苦了。就等着时候一到娶你过门呢。”温占廷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急忙一口保证。

是真的。这是真的。她听不进他喋喋不休的爱意诉说。只听见他说这是真的。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胸膛里已经奄奄一息的自由火焰蹭一下蹿起來。烧得她浑身燥热难当。一股热流在里面到处冲撞。

不行。她不能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情绪。咬了咬下唇。温占靡一把扑到温占廷怀里紧紧抱住。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她突然的投怀送抱搞得温占廷也有些迷惘起來。不知道自己哪里刺激到了小猴子。

“怎么了。”抱紧她。他不安问道。

“沒事。我只是。。。。。。只是有些激动。”温占靡埋头在他怀里唔唔说道。

“怎么。一想到要和我结婚就激动。”

“嗯。”怀里的人点了点头。

温占廷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不对呀。小猴子一直都很抗拒自己。怎么今天转了性。他上來的时候还担心的很。生怕小猴子给自己难堪。

内心他还是期待小咪这样热情的反应。可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反应不正常。

这不得不引起怀疑。

将怀里的人轻轻托起。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面自己。

“小咪。怎么回事。”

温占靡也知道自己必须要有一番说法才能让他满意。突如其來的惊喜让她也有些手忙脚乱。但刚才扑到他怀里已经给了自己一个情绪缓冲。心头冒出了一个计划和说法。

于是她坦然面对他审视的双眸。

“我一直觉得你不够尊重我。”她说道。

“什么。”温占廷面露惊诧。

“沒错。你不尊重我。”温占靡一把推开他的手臂。蹭一下跳起。瞪着他吼道。

“你强迫我。你囚禁我。我根本罔顾我的意愿。更让我难堪的事。你让我背负道德的枷锁。”她声嘶力竭吼道。

“小咪。”温占廷有些被她吓到。伸手想安抚她。

“不要碰我。”

“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是怎么形容我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你來说不过是一次放肆的情欲欢爱。可对我來说。我需要背负得是什么样的苛责。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为了钱为了荣华富贵爬上你的床。爬也就爬了。可是我这五年來不过是你温大少爷一个玩弄对象而已。”

“你什么都沒有表态。你从來不给我一个可以在阳光下坦坦荡荡的名分。我必须一直背负着到底枷锁。背负着所有人的鄙视和苛责。”

“你如果真爱我。你怎么能舍得让我面对这些不堪。你如果真爱我。你怎么能一直这样罔顾我的难堪处境。只顾着你自己的风流快活。却不给我一个彻底的解脱。”她双手挥舞。借着这场假戏发泄心头的郁闷。

温占廷一声不吭。

发泄玩身体里的冲动之后。温占靡颓然垮着双肩跪坐在床上。低头不语。

温占廷小心翼翼上前。将她搂紧怀里。

并不强势但却有力而温柔的搂紧她。双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双肩和背。

“对不起。小咪。对不起。”他低沉而愧疚的说道。

“我真的沒有想到这些。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是你看。给所有人看。给那些不识好歹瞎了眼的人看。”

“你是个好孩子。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污秽和卑微玷污了你。小咪。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他深深呼气。心里一阵酸溜溜的。

这是小咪头一次这样直白的坦露心思。这对他很重要。小猴子最近渐渐开始坦白起來。愿意表达真实情感。这是个非常良好的开端。

他必须要把握住。

温占靡敛着眉。发泄过后她觉得有些虚脱和茫然。

缓缓抬起手。她轻轻抓住温占廷的衣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否还应该相信你。”她低低说着。语气干巴巴的好像在念台词。

温占廷内心越发酸疼起來。

“相信我。我会让你满意的。”他急忙保证道。

温占靡闭上眼。让自己整个人都依靠在他怀里。

他相信了。她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