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新宇大楼总经理秘书办公区。
电话铃铃铃响起。训练有素的机要秘书林姐看了一眼來电显示。
是总经理的号码。立刻严正以待拿起电话。
“温总。我是林。请问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的温占廷语气听起來有些焦急紧张。叽里呱啦一通说。
林姐眉一挑。一边点头应承一点站起身。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过來。宁稍等片刻。”
说完。挂下电话。把手里的活一扔。抓起包就走。
“快。通知小张把车准备我。在门口等我。”她大声朝下面的几个秘书吩咐道。
“怎么了。林姐。温总出了什么急事。”其他几个秘书都变了脸色。紧张问道。
“温总有难。需要救驾。”林姐表情怪异的撇了撇嘴。摇摇头说道。
“什么。有难。难道工程出了问題。”听她这么一说。大家更加紧张起來。
林姐一努嘴。意味深长的笑笑。
“沒事。和工程以及公司沒有关系。是温总的私事。大家别瞎操心了。”说完。也不待他们醒悟。直接小跑出去。
私事。什么私事。大家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一路上林姐催促着司机小张开的快点。小张在小胡同里钻來钻去。开得一路惊险才把这新宇到广富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在十分钟不到一点给开到了。
嘱咐他在下面等着随时待命。林姐跳下车就往里冲。
气喘吁吁跑到十二楼的游乐区。在休息处她一眼就看到被一个小孩子骑着脖子猛抓头发的温占廷。
嗬。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无法无天。
“温总。我來了。”她上前唤了一声。
“哦。來了。太好了。快快。帮我把这些小孩子的裤子找个地方洗一洗。”温占廷歪着头躲避爬在他折腾不停的小家伙。伸手抓过身边一袋衣物递了过去。
林姐表情从容的接过。目光微微一扫。看到了旁边正在摇奶瓶的年轻女子。脸色微微一动。
这。这不是温二小姐温占靡嘛。
心头一惊。哇塞。这个无法无天骑温总脖子上撒野的小子别不是未來的太子爷吧。
号外号外。天大的号外。
“小孩子的衣服。一定要用婴幼儿的洗涤剂。千万不要忘了。马上烘干來给我送來。急用。”温占廷把肩头的孩子抱下。让小家伙踩在自己腿上蹦跳。又赶着吩咐了一句。
林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心里的波涛汹涌。全身的八卦细胞都沸腾了。可面上还是保持着基本的镇定。
“放心吧。温总。我也是养过孩子的。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家就在附近。我去家里给你洗干净。保证万无一失。”
“好的好的。这样就最好了。外面的洗衣店我其实也有点不放心的。”温占廷连连点头。
对面的孔靡泡好了奶粉递过來。
“给。弄好了。”
“哦。好的。來。延延。休息一下。喝点东西吧。”温占廷别转头。扯起满脸得笑和声细语的对小家伙哄到。
小家伙咯咯一笑。扑到他怀里。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奶瓶。塞到自己嘴里仰头就喝。丝毫不和他客气。
“真乖真乖。延延会自己喝奶。好厉害。”温占廷丝毫不觉得他无礼。反而笑得眼睛都眯起。嘴巴里又是一顿拍马。
林姐在旁边下巴差点掉下。跟着温总都快七八年了。这幅样子真是从來沒见过。不过她很快清醒过來。急忙把惊诧的表情收敛好。
“温总。我走了。”
“哦哦。弄好了立刻通知我。”温占廷点点头。说完又转头对着小家伙媚颜屈膝拍马顺溜。
林姐拎着衣服赶紧下楼。一边走一边思量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呀。
温总抱着一个孩子。二小姐泡奶粉。这是什么情景。
不知不觉。温总就和二小姐复合了。连带着孩子都这么大了。
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征兆都沒有。
前几天温总提起私人感情生活还是灰头土脸。一脸倒灶。这就过上甜蜜的奶爸生涯了。
这真是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呀。
小家伙叼着奶瓶在他怀里扭來扭去。总是仰头看他。咧嘴咯咯一笑。包在他西服里的两条小胖腿时不时踢一脚。露出白花花糯米年糕一般可爱诱人的小胖脚丫子。模样真是别提多可爱。看的温占廷笑眼眯眯的。
对面喝着水的孔靡看他这幅狗腿的小脸不由噗呲一笑。
温占廷还不知道她笑什么。抬头看她一眼。以为她也是在笑小家伙的可爱模样。咧嘴朝她笑笑。
“别。别。你这狗腿模样对他就行了。别对着我。太难看了。”她急忙摆手。别开头取笑他。
“呵呵。”温占廷不以为然笑笑。将怀里小兔子一般乱窜的孩子往上抱了抱。扶他坐好。
“说真的。小咪。你把孩子带的很好。延延长得真讨人喜欢。”他开始狗腿起她來。
“那是当然。你以为带孩子容易吗。”孔靡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他的狗腿。
“我知道。挺不容易的。谢谢你。小咪。”
“甭谢。这是为我自己不是为你。”
“不是。我说的是谢谢你允许我和孩子相处。说真的。我真沒想到你会同意我这个冒失建议。那晚你关机以后。我真是后悔莫及。心里别提多懊恼。生怕你就这么把我给踢出局了。”他由衷说道。
怀里的小家伙喝完了奶粉。甩手就把奶瓶扔出去。
“延延。坏孩子。”孔靡瞪眼喝斥一声。
小家伙不以为然。依然淘气的咯咯笑。有恃无恐得往温占廷怀里一钻。两只小胖手抓住他的衬衫领口。
“你别凶孩子呀。会吓着他的。”温占廷立刻化身正义勇士。坚决维护小家伙的权益。
“得了得了。这是延延一贯的坏习惯。你别跟着來劲。”孔靡伸手指指他和小家伙。一并喝斥。
“那也得好好说。小孩子又不懂的。”温占廷不敢和她拧。抱着孩子低眉顺眼得说。
小家伙一听有人出头。越发显摆起來。朝孔靡吐口水泡泡。
“还來劲了是不是。”孔靡弯腰捡起奶瓶。竖眉瞪眼指着他们父子。
温占廷不敢了。小咪这模样有点吓人。把怀里孩子一搂抱紧。也好似他们受了多大的欺压。也不嫌小家伙嘴里刚吐出的口水泡泡全黏在了自己衬衫上。
看他们父子这幅可怜相。孔靡好气又好笑。
“行了行了。你别一來就当孩子奴。延延已经够受人惯的。你别往里添乱。”
“我。我就是见不得他一点委屈。”温占廷见她脸色好了些。这才低声说道。
“他有什么委屈的。老太爷一样的好日子。天天让人给他捡奶瓶。你要是喜欢这差事。包给你算了。”孔靡抱怨道。
“好啊好啊。只要你肯。我就天天帮延延來捡奶瓶。”温占廷嘻嘻一笑。急忙顺杆往上爬。
孔靡看他一眼。
“别得寸进尺的。”
温占廷表情失落了一下。但随即把情绪抛开。扯起脸笑笑。
“那你也总得给我点差事讨好讨好这为老太爷呀。”他低头亲亲小家伙的脸。被兴奋异常的小家伙捏住脸皮扯了几把。
疼在脸上甜在心里。温占廷美滋滋的。
孔靡看着他。抿了抿嘴。
“其实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題了。”她说。
“嗯。”温占廷看向她。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淡去。神色正了正。
“我想我也不能逃避你一辈子是不是。昨天我和妈妈谈了谈。说起了你。妈妈说的对。我躲得了你一时。躲不了你一世。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題。况且。延延总有一天要长大。总有一天会不知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我瞒得了他一时。瞒不了他一世。就算真瞒了一世。对孩子未尝又不是一生的遗憾。说到底。你总是他的亲生父亲。”她缓缓说道。
温占廷脸色动容。双臂不由抱紧孩子。心里气血翻涌。
这是他头一次亲耳听到小咪正式承认。这是他的孩子。他才是延延的亲生父亲。
“小咪。我。。。。。。”
孔靡摆摆手。阻止他开口。
“你是他的亲生父亲。血缘关系谁也不能抹杀。不光孩子有权力知道你的存在。同样你也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存在。我希望这份亲情不必因为我们的恩怨而被强行切断。这对孩子或者对你。都是不公平的。”
“谢谢。谢谢你这么说。”温占廷喉咙里觉得又酸又涩。一股潮湿温暖的东西涌上來。堵在那里挣扎。
“但你也不要以为我承认了你的身份你就得到了孩子。不。孩子始终是属于我的。”
“我明白。我从來沒有想过要从你身边夺走孩子。”他诚恳说道。
孔靡看着他。
“谢谢你。我知道你可以。但很高兴你能这么理智的处理。谢谢你的真诚改变。”
温占廷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破天荒得脸红了红。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小咪变得有点不认识起來。
小咪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缺乏安全感。敏感易怒。善良但有点偏执的形象。以前和她相处的时候。他总是扮演着主导的角色。依然扮演着兄长的角色。指导她应该这么做。必须那么做。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处处替她考虑周全。将她当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爱护和控制着。
然而现在面前这个女人已经完全不由他控制。也不由得他指导。相反的。她再替他考虑。她在计划和思考着他们一家的未來。
小咪真的成长了。变得成熟。变得更加坚定。
他突然有些害怕起來。从來沒有像这一刻这么沒有自信过。他觉得自己突然掌握不住未來。竟然需要抓住小咪的手。才能获得安全感。
“小咪。”他注视着她。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力量。
孔靡目光坚定。微微一笑。
“我想我们可以找到一个最终合适的方式。一起陪伴延延健康成长。只要大家都能理智。真诚。这一切并非不可能。不是吗。”
温占廷点点头。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要这么说。这不是为了我。这是为了延延。为了你自己。当然。我也希望你明白。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你。这只是代表我觉得你有权力参与延延的成长。而延延也有权利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接触而已。”她补充一句提醒道。
温占廷有点垮脸。苦笑一声。
“你总是在我最高兴的时候泼冷水。”
“那是。我若不给你來一下。谁知道你心里美到哪里去呢。”孔靡取笑他一下。
温占廷笑笑。虽然有点失落。但心情却异常的轻松起來。
这种轻松來的莫名其妙。但又合情合理。
回首自己和小咪这么多年的坎坷路程。他一直都背负着一种沉重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是來自于道德或者愧疚。而是一种无力的愤怒。无论他怎么付出。怎么做。都无法接近小咪内心的痛苦和无力紧紧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时刻提醒吊胆。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异常。
现在这种无力的压迫仿佛随着小咪一声声取笑和警告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轻松。
他突然有点明白那句禅语。
有些东西就像是手中沙。你握得越紧。它流逝得就越快。
是的。他以前总是紧紧握着小咪。结果她就像手中的流沙。一个劲得往外跑。
现在他放开了手。只是小心翼翼得捧着。她就安静的待在他的手心里。不再逃跑。
走了这么多年的弯路。他和她似乎终于找到了一条适合彼此相处的道路。开始蹒跚犹豫着携手共进。
而带领和指引着他们的。不是智者。也不是长者。而是这个意外而來的孩子。
感谢老天爷。由衷得感谢。感谢他赐予了这个天使给他和她。
虽然原本的游乐计划被小家伙的一泡热尿给搅和了。但在休息区温占廷还是享受到了其乐融融的合家团聚。
但是很快的。不速之客就打破了这片和谐温馨的气氛。
许杰带着富姐从门口冲了进來。抬头眺望一下。一眼就看到了休息区里的两大一小三口人。
“小咪。你在干什么。”他高喝一声。怒气冲冲满目担忧得跑过來。
刚刚沉浸在平和气氛里的三人被他这一声喝斥给吓了一跳。
“许杰。”孔靡轻呼一声。站起生。
“温占廷。把孩子放开。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属于你的。”许杰一眼看到搂着孩子玩耍的温占廷。伸手就要从他怀里夺走孩子。
“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温占廷瞪着眼不依。一手抱孩子。一手挡住许杰伸过來的手。
“你做梦。这孩子和你无关。快把孩子给我。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是不是你逼迫小咪的。你怎么能这样做。我绝对饶不了你。”许杰一把推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抓住小家伙的两只胳膊。要把他拽出來。
“爹地。疼。”小家伙看到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有点怕。叫起來。
“你干什么。”温占廷抱住孩子伸手去推他。
“够了。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孔靡跳起來一把冲过去将两人分开。
“你们吓着孩子了。弄疼他了。”她低吼一声。
两个人愣了愣。这才住手。
“把孩子给我。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她从温占廷手里接过孩子。抱紧推开一些。
“你们想干什么。能不能理智一点。”
见孩子回到了她的怀里。许杰心头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浮上恼怒之色。
“小咪。我怎么能够理智。是不是他逼迫了你。是不是他想夺走孩子。还有你的手机怎么不接电话。我知道了。是不是他不让你接电话。这个混蛋。大庭广众之下也敢拐人。我看我们必须报警处理。”他指着温占廷说道。
“够了。他沒有逼迫我。是我带孩子來和他见面的。”孔靡坐下。把孩子搂在腿上。一边低头帮他整理围在下半身保暖的西服。一边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是你带孩子來和他见面的。小咪你疯了。他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这样冒失。万一有个好歹。我和孔先生怎么办。你和孩子的安危怎么办。”许杰叫起來。
“够了。或许温占廷确实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可也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他能对我和延延怎么样。杀了我们吗。他是孩子的父亲。虎毒不食子。我疯了。我看你是被害欲望太强烈。”孔靡双眉一皱。抬头驳斥。
“小咪。。。。。。”温占廷在旁边听了心里一阵暖。从沒想到小咪还会有维护他的一天。
许杰皱皱眉。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太冒失了。
“对不起。小咪。我刚才情绪太激动。说话有些不知轻重。请你原谅。”他急忙道歉。
孔靡点点头。脸色缓和下來。
“但是你带孩子出來单独和他见面。这件事情应该先和我们大家商量一下。这一路上就你和孩子。连个照应的人都沒有。实在是太令人担忧了。还有你不应该突然甩开富姐一个人行动。这样很危险。或许温占廷不会做什么。可是你也必须考虑到其他人可能会做些什么。”他紧接着说道。
孔靡抿了抿嘴。
“可我也不能和孩子一辈子躲在壳里不出來了。”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情必须得和大家商量一下。商议出一个合适的方式以后你再行动。这样比较安全。”
“我觉得挺安全的。这一下午什么事也沒有发生。除了你突然闯进來吓着了孩子。”她皱眉说道。
许杰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她严重的责备和审视。
小咪似乎心理上有了突然的转变。怎么一下子维护起温占廷來。难道是旧情难忘。又或是孩子的关系。不好。情况有变。对他和孔先生不利。
“刚才吓着孩子是我不对。我也是太焦急了。生怕你和孩子有个万一。”
“你们完全可以放轻松一些。毕竟就算现在不迈出这一步。将來也必须要迈出这一步。他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不可能永远隔绝他和孩子接触。延延也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我不希望他将來有遗憾。”孔靡转头看了温占廷一眼。然后对许杰解释道。
许杰表情越发阴晴不定。
小咪竟然当面亲口承认温占廷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太令人意外。这样是否表示她已经放开了过去的阴影。开始重新接受温占廷的存在。不行。形势发展已经开始失控。对他越來越不利。
把心头的恐惧压抑住。他深吸几口气。
“我明白你的考虑。这当然可以。你是孩子的母亲。一切由你决定。只是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带孩子回家。”他放松语气说道。
孔靡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倒也是时候回去了。
“嗯。差不多是时候了。”
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许杰微微松口气。
“那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去吧。”他上前一步。欲帮忙整理东西。
孔靡也不拦他。只是抿了抿嘴。
“可是延延的裤子还沒送來。”
“我马上联系一下。应该差不多好了的。”温占廷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说來也巧。号码刚拨了一半。林姐就提着洗干净的裤子小步跑过來。
“温总。温总。洗好了。”她气喘吁吁。嘴里呼喊。
跑到一看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愣了一下。
“來了。正等着呢。”温占廷急忙上前接过。从袋里掏出洗好烘干的裤子。
孔靡把孩子一提溜。准备给他穿裤子。
温占廷和许杰都上前一步准备帮忙。看到彼此。互瞪一眼。谁也不让。
那怎么办。只能都看向孔靡。让她做决定。
孔靡也很为难。看了看他们两个。
温占廷面色忐忑不安。双眼满是期盼。
她看了有些不忍心。心想到底这人是头一次。而许杰毕竟已经和延延处了一年多。少一次多一次也无所谓。
于是她对温占廷说道。
“你抱着孩子。我來穿吧。”
温占廷心情激动。手都不由哆嗦起來。深吸口气兴高采烈的一把抱过孩子。搂在怀里。
而对面的许杰则脸色一僵。心里不是滋味。
“你别搂那么紧。我怎么穿呀。”孔靡懒得理会这两个人各自的小心思。抱怨一句。将小家伙的两条腿抓住搁在自己膝上。然后解开了包裹着的西服。
温占廷这价值三万块的西服被小家伙折腾得像坨烂咸菜似的扔在地上。脱离了束缚。小家伙两只小脚丫蹬啊蹬。还当大家和他玩呢。
温占廷一边搂着小家伙一边哼哼着哄他玩。小家伙兴奋得赏了他几拳。嘴里唾沫横飞的咯咯笑。
已经化身孩子奴的温占廷丝毫不以为然。依然一脸狗腿得笑。美滋滋的挨小家伙的口水和拳头。
反到是孔靡。忍不住给小家伙屁股上拍几下。让他老实些。
七手八脚穿好了裤子和鞋袜。小家伙终于脚落地。重新获得了自由。
由于在温占廷这儿作威作福得很爽。下了地以后小家伙也不避嫌得缠着他玩。
旁边许杰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血缘的强大扭力真是令人震惊。他越來越感觉到恐惧和嫉妒。
危险。太危险了。
“延延。和叔叔说再见。我们要回家了。”孔靡上去抱起小家伙。
小家伙扭扭身撅起嘴。
“还要玩。”
“不行。外婆等着我们回去。你看爹地也來接你了。要听话。快。和叔叔说再见。”
回头看看许杰。再看看她。小家伙渐渐死了心。
“叔叔。拜拜。”奶声奶气对温占廷说道。摆了摆小胖手。
“延延。拜拜。下次再和叔叔一起玩好不好。”温占廷心里很是不舍。但却也无可奈何。
“好。一起玩。”小家伙一口答应。
温占廷咧嘴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孔靡。满脸的期待和恳求。
“小咪。。。。。。”
孔靡叹口气。
“以后机会还多的是。我们要过完年才会新西兰。”她说道。
温占廷双眼放光。虽然她沒有明确说。但也沒有拒绝下一次见面的意思。
“好的好的。随时可以联系我。只要是你们两。我再忙也能挤出时间。”他连连点头。
孔靡实在有点不习惯他这幅狗腿模样。扯起嘴角微微嘲弄一笑。摇摇头抱着孩子转身离开。
许杰跟上她。回头看了温占廷一眼。
温占廷站在后面痴痴看着她们母子两个。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來。
许杰心头懊恼。
小咪那句话的意思他也听出來了。不排除有第二次见面。
不行。绝对不行。有了下次就会有下下次。一次接一次。温占廷会逐渐侵蚀进他和小咪之间。看得出。小咪已经对他放松了警惕。而温占廷是个聪明人。必然会紧抓住一切机会讨好小咪和孩子。再加上血缘和往日旧情的作用。恐怕重新赢回母子两指日可待。
他不能允许这个可能得到來。孔先生也不会允许。
小咪是他的。孩子是属于孔家的。
绝对不能让温占廷夺回去。
必须采取措施。必须阻止事情的进一步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