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伤
枕在黎漠肩上的梁安安,美丽的眸子里是受伤、是悲伤、是浓浓地化不开的心伤,那些数不清地伤排山倒海地向她袭來,
在他对她做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之后,他怎么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爱她,
最该死的还有她自己,为什么她接受不了其他男人的亲密接触,
想到要一辈子靠冰冷的机器去满足无法抗拒的生理需要,她就会害怕的发抖,
黎漠扬着笑容拉开和梁安安的距离,在瞥见她眼里盛满屈辱的泪水和迅速低下的头,慌忙松开对她的钳制,
好在梁安安只是又拿下头上的小花,低头呆呆地看着,
知道她是不愿被自己看见红了的眼圈,一夜未眠的黎漠给方宇留了不去公司的简讯,到浴室冲澡换上睡衣出來,梁安安蒙头躲在被子里,散落的花瓣,凋零一地,
黎漠拾起花瓣打开窗户扔了出去,转过身很平静地对梁安安说,“今天我想在家休息一天,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去别的房间也可以去别的地方,你希望我去哪儿,”
“越远越好,”梁安安在被子里大声说,
“好,我走,”黎漠换好衣服开门走了,
出了别墅他立即发足狂奔,赤红的眼睛好象要滴出血來,
快,快,再快再快,
他的速度为什么这么慢,,
五年前在未婚妻的庇护下捡了一条命的吴风和他的家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任他派出再多的人都查不到他的踪影,
他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关键人物之一,如果能找到他,他就可以对她说出背后收买他下药的人不是他,继而就可以揭开整个真相,那他就可以沉冤得雪,背了五年的黑锅也可以卸下來了,
为什么当时他沒想到这些,该死,他真该死啊,
黎漠如痴如醉的狂奔着,汗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不断的滑落,
别墅后面是一片山林,山林中有一处不深不浅的水池,闲暇时他经常去那里静坐,
他放弃了已被踩出來的小道,选择了杂草横生的丛林向上攀爬,
领带、外套、衬衫一件件被他脱掉了丢弃,
跌倒了、滑倒了、绊倒了,他一次次的爬起來,
一个小时后他跪倒在飘着树枝和杂草的水池边,烈日照射在他棕色和血色交织的皮肤上,闪烁着男性力量的光芒,
他垂着头,双手支在地上,心潮起伏,
她用一个女孩特有的浪漫默默地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反观他,又为她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包括后來见到过过,他始终认为那是个意外,是她喝醉了把他当作另一个人的替身,
直到看了她的日记他才知道她是有预谋的怀上他的孩子,是因为爱他才想要生个他的孩子,
就算后來她认为他对她做了那件发指的恶行,她都沒有打掉腹中的孩子,反而堂而皇之地给孩子冠上了他的姓,
虽然她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把他送给别人抚养,可她并沒有抛弃孩子,反而在心里不动声色地爱着孩子,
都是他把她逼疯的,是他把她活活给逼疯了,
他只会在嘴上说爱,怀里却搂着其她女人上床寻欢,还美其名曰是因为女人长得像她,
他怎么这么浑啊,,
黎漠猛地仰起头,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久久不息……
……
梁安安戴着太阳镜,穿着超短裙叩响了2013房间的门,
來应门的男人先是见到一双美腿,接着向上看到了盈盈一握的细腰,眼睛倏地一亮,殷勤地把女人让进屋,
男人浓眉大眼,外形粗犷,肩宽腿长,职业牛郎,
他是梁安安这个月找的第15个牛郎,前面的14个都被梁安安的尖叫吓跑了,
“你去洗澡吧,”梁安安摘下墨镜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宝贝儿,你來之前我已经洗过了,”男人走到她身后环住她,握住她的手要喂她喝,
梁安安僵硬地推开他,“我自己來,”
男人性感地笑着,又贴上去,双手搂着她的腰,挑逗地说,“为女人服务是我的职责,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你放开我,”梁安安开始挣扎,
男人把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抱起她往床上一抛,在梁安安的尖叫声里撕开了她的衣服,
他早就听同行的朋友说最近有个出手阔绰的女人喜欢找鸭子,开始好好的,但只要一碰她,她就发疯般地尖叫,看來传闻是真的,
男人邪恶地把手罩在她的胸衣上,缓缓地用拇指画着圈圈,她的脖子好白好光滑,今天他一定要上了她,谁叫她漂亮的勾起了他的“性”趣呢,,
男人把头埋在她的颈部,就在他将要扯掉她的胸衣时“砰”的一声门开了,下一秒他的人已经重重地被摔在地上,
黎漠第14次跟在梁安安身后陪她进了酒店,他一直在门外等着,等梁安安尖叫完了就可以出來,可这次他听出她的声音有点不一样,忍着煎熬等了一会儿她还不出來,他直接踹门闯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那个可恶的男人趴在梁安安身上,手还罩在她的胸上,他抓起男人扔到地上,把饱受惊吓的梁安安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别怕……别怕……沒事了,”
梁安安抽泣着,呜呜咽咽地哭着,
黎漠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要带她离开,
梁安安走到门口,回头指着地上吓得不敢出声的男人对黎漠说,“打他,”
“打他,”黎漠一时有点转不过弯,
“给我往死里打他,”梁安安跺脚大叫,
“我打我打,”黎漠举手示意她冷静,
“不要啊,大哥大姐我错了,”男人跪地求饶,妈的,怎么沒人跟他说这女人有保镖啊,,
在男人“大哥,大爷”的喊声里,黎漠噙着愉快地笑痛痛快快地揍了他一顿,
……
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浴室的梁安安又躲在里面虐待自己了,每次她找完牛郎都要洗一个小时的澡,不把皮肤搓红搓痛了绝不会出來,好像真的和他们做过什么似的,
“只要你能让康儿开口说话,我就把真相告诉安安,”这是那天他下山后跟金少通话时,金少提的换真相的要求,
黎漠双手枕在脑后倚在床上,怔怔地听着浴室的水声,
卫青康真他妈是个混蛋,自己做的缺德事他沒要他的命他不知道感激就算了,反倒要他去哄他开口说话,真是做梦,
可他又见不得梁安安去找牛郎,更见不得梁安安因为找牛郎勾起从前的梦魇,黎漠烦躁地抱着被子滚來滚去,
正想着梁安安,她包着头发咬着嘴唇出來了,一脸的不高兴,
黎漠蒙住头偷偷地用手机晃了一下过过房间的电话,一会儿门口就传來了敲门声,
黎漠下床开门,过过笑眯眯地端着冰淇淋说,“我來给妈妈送好吃的,”
“你來得真巧,妈妈刚洗完澡,”黎漠朝过过做了个愁眉苦脸的表情,意思妈妈现在不高兴,
过过点点头,跑到梁安安身边,把勺子递给她,“妈妈,你吃,”
梁安安放下吹风机,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然后把勺子放回去,
过过又把勺子塞给她,“妈妈,你再吃一口吧,”
梁安安依言又吃了一口,
过过回头看了看黎漠,凑到梁安安耳边说,“妈妈,你送我回房吧,这碗冰淇淋我都给你吃,好不好,”
梁安安斜眼看了一眼黎漠,站了起來,过过笑容可掬地牵着她的手,对黎漠说,“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回來,你先睡吧,”
黎漠愕然地看着她们俩牵着手扔下他走了,
……
碗里的冰淇淋快化掉了,梁安安只是拿着勺子不停地戳着并不往嘴里送,
尝试了各种类型的男人还是不行,可她真的想证实一下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个正常的女人,怎么办呢,
她就是这么矛盾,有时连她自己也无法左右这种矛盾,
就像刚才,她怎么会乖乖地跟着过过就下楼了呢,还让他牵着自己的手,
梁安安忽觉安静了许多,扭头一看,叽叽喳喳地小东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她伸手抹掉挂在他嘴角的口水,不知不觉笑了出來,
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做,梁安安趴在床边盯着小家伙的睡脸,努力想在他脸上找到一点与自己相似的地方,
英气的剑眉,一看就像个男子汉,眼睛大而有神,笑起來十分可爱,小而挺得鼻子更是遗传了他爸爸的,还有他的小嘴,每每说出來的话都那么讨人喜欢,
要说哪里和他爸爸不一样,就是他比较爱哭吧,
替他盖好薄被,俯身在他胖了一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梁安安郁闷地离开过过的房间,看了半天就沒找出一块像她的地方,
梁安安又抓头发了,她一回卧室就看见黎漠大刺刺的趴在床上,和小东西一模一样的睡姿,她凑近了看,还好他的嘴角沒挂着口水,
想了又想,梁安安伸手碰了碰他的嘴,突然他的嘴动了一下,含住了她的手指,
梁安安以为他要醒了,紧张地都不敢呼吸,
过了半响看他仍继续酣睡,她抽出手指,望着上面的口水,皱着眉用纸巾擦掉,
像是下定决心般,她毅然地拿出电话走到窗边拨了一个号码,小声道,“金少,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去夜归,”
装睡的黎漠听到这句梦寐以求的话,心在漏跳了一拍的同时露出了开心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