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吞刀片
当天晚上,老疤就弄到了半个犀牛刀片,是一个胡茬特别重的犯人留下的,这刀片经历几次胡茬的洗礼,已经钝的发光,他撕下半片衣袖,弄成一厘米宽的布条,将刀片包裹好,一层一层,缠的仔仔细细,一直确定这刀片已经被布条完全包裹,留不下半点痕迹的时候,老疤才住手,
周若雄看见老疤一丝不苟的用布条缠绕刀片,心里却油然有了敬佩,男人在认认真真面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确实让人着迷,至于老疤的主意,其实也很简单,他要吞刀片,引狱警出现,然后周若雄送他去医务室,随后趁机拿下狱警,换衣服逃跑,
当然,狱警不是傻瓜,这场戏沒那么好做,医务室距离警卫室也就一墙之隔,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來至少三名狱警的干预,如果狱警确定为危险,会立刻按下警报铃,到时候高墙上的探照灯会随时锁定可疑的地方,武警的枪口也会随时对准高墙内外,
如果武警确定了危险,或者有人逃匿,是会毫不留情的射击,从医务室到大门口不过五十米,如果正常,大约半分钟就可以走过去,而大门那里,将会是第二道线,门口的警卫通常有两个人,在晚上会配枪,掌管大门的钥匙,同样遇到危险之后,也会按下警报铃,
老疤能做的,就是吞刀片吸引第一道警力,至于第二道警力,就要靠周若雄自己去解决,而老疤为了周若雄能冲破第二道警力,为他准备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是配方药,至于里面什么成分,老疤也不知道,老疤只知道这药水是一个靠拍花(**犯罪)为营生的劳改弄來的,他用这种药水不知道放倒了多少良家少女,因为两人曾经住过一个牢房,所以他也弄了一点,用一个开泰路的药水瓶子装好,据说,大约也就那么两三滴,就可以瞬间让人眩晕,当然,按照正常药理來讲,瞬间也得半分钟左右,
也就是说,周若雄在走出医务室,进入警卫室的时候,就靠自己能不能将这药水给两个警卫用上,而且维持半分钟不露出破绽,如果成功,那最后的一关就要看运气,武警们在墙头会对任何在高墙下走动的人员巡查,如果碰不到武警,这件事也就有了九成,
至于高墙上的武警,对墙外的制服人员基本不会过问,但如果有人穿着黄色的马甲,肯定是要留心观察,而这里面最难的一道关,就是第二道关,周若雄对门口的警卫是谁根本就不知道,他沒权利知道,对方的脾气属性,兴趣爱好都是未知数,而就算老疤进入了医务室,他们俩可以放倒警察,周若雄换上警服,到了门口的警卫,怎么麻翻他们也是难事,
最后得出结论,第一关的难度程度为二星,第二关难度为四星,第三关为未知数,坦白说,运气很重要,其实所有的成功,运气都是主要的因素之一,
这个晚上特别的静,监狱内外偶有蛙鸣,无风,但却有薄雾,
周若雄和老疤靠在监狱的墙下,等待着时间,过早的行动一定会导致失败,因为在九点以前,狱警们的大多沒睡,狱警宿舍楼就在不远处,如果狱警当中的狱医从宿舍楼赶來,也会导致任务失败,
所以,他们要等,等到狱警们大部分睡着,只有一两个人可以对老疤进行急救处置的时候,才可能完成越狱,两人对坐着,相互微微笑,
周若雄问道,“你笑什么,”
老疤说道,“我笑这世界,到处是欺骗,斗争,人情冷漠,”
周若雄道,“你太悲观了,我到沒觉得,因为我有一帮兄弟,过的很开心,”随后,周若雄也把自己七兄弟的一些事情讲诉给老疤,老疤听后,倒也淡然的笑笑,“你说的是小说吧,只有小说里才有那么美好的故事,现实总是残忍的,现实就是女人爱钱,男人爱女人的身体,故事是艺术照,现实是生活照,两者一个是写真,一个是作假,”
“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周若雄说道,“这世界最难分辨的,也就是于此,比如感情,我刚开始认识这个王丹阳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骗局,我接近她只为了让我的兄弟免受人家的欺负,一直到把她哄上床,我还认为这只是一个游戏,可一直到我看着她为了我甘愿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我才知道,她是真的,而如今,我也知道,自己竟然愿意为了这段感情甘愿冒这个危险,而义无反顾,我才知道自己也是真的,”
“弄假成真,”老疤笑道,“可是我对我喜欢的女人却是一直是真的,到最后,却两难二分,这就是宿命,这就是注定,你信命吗,”
周若雄想想,“以前不信,现在有点信,命运其实就是我们的对手,有时候他并不是很强大,只有对于弱者來说,他才是强大的,我们的强大,不仅仅体现于智力和体力,更体现于勇气和信念,”
两人聊了很久,关于人生,关于信念,关于理想,
一直到九点半钟,老疤才意犹未尽的看了看手表,他笑着说道,“好戏开始了,有请两位男主角登场,”
周若雄挥挥手说道,“我会记住你的,老疤,请,”
老疤拿出那枚刀片,在手里掂了掂,张开嘴巴,笑着将刀片扔进嘴巴,然后眼睛一瞪,喉头迅速的鼓起,眼看着一个鸡蛋大的肉瘤在脖子上肿胀,接着消退,随后老疤白眼一翻,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打滚,
周若雄大喊道,“有人吞刀片自杀啦,快來人啊,”
话音刚落,牢房里一阵悸动,犯人们纷纷骚动起來,有人问到,“谁他妈的乱喊叫啊,”“想死啊,”
周若雄继续喊道,“真的,老疤吞刀片了,赶快救他啊,”
一阵乱,
犯人们都知道,如果老疤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整个监狱的犯人都得加刑,受处分,人群涌动之下,狱警在监视器里果然看到,不大一会,周若雄牢房外面就围住了一群犯人,周若雄怒道,“看他妈的什么,赶快去砸门,让狱医來救人,”
有些人听到周若雄的话之后,果然直奔监狱铁门,周若雄则扶着老疤,连连要他挺住,不大一会,狱警來了,是那个胖狱警带着一个瘦子,两人直冲过來,“谁啊,大半夜的折腾,想死也挑选个好时候啊,”
那瘦子连连喊道,“安静,安静,都回自己的房间,靠边站好,”
犯人们一见到狱警出现,连忙报告,“报告管教,有人吞刀片,”报告指导员,有人自残,”
胖狱警飞快跑到了周若雄的牢房,看着满地打滚的老疤,确实吓了一跳,老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竟然口吐白沫,抽搐的像个吃了耗子药的死狗,眼神悲悯,眼球都是血丝,在地上打滚的时候,衣服都擦破,胳膊肘上都是血,
胖狱警问道,“操,这是吞刀片还是吃了毒鼠强啊,”
坦白说,老疤演的有点过,吞刀片确实疼,但觉不会口吐白沫,他演的是中毒症状,而且还是砒霜,大口大口的白沫子满地都是,胖狱警本來想上前扶住他,但是一看到那作恶的白沫子,就犹豫了,
“你,把他给我背到医务室,”胖警察指着周若雄说道,
周若雄刚开始以为老疤演错了,沒准搞砸了,因为熟悉病理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吞刀片,但老疤有自己的考虑,如果光顾着哎呦,干干净净的,狱警就会带自己走,到时候周若雄就不能跟出去,所以他故意准备了泡了洗衣粉的水,表演了一回口吐白沫,
周若雄赶紧将老疤搭在肩膀,扛着就往外走,慌乱之际,狱警在前面开路,周若雄在后面跟着跑,老疤的脑袋正好耷拉在周若雄的眼前,只见他趁着狱警不注意,对着他眨了一下眼,周若雄心中暗喜,脚下生风,
他小声在老疤耳边说道,“沒想到你看上去瘦弱,其实很沉,”
老疤一听,忽然按捺不住,想笑,但这个时候,笑一定是穿帮的,所以他强忍着呼吸,却沒想到后面抑制不住,放了一个超级的臭屁!
周若雄刚冲到门口,前面就是一人宽的铁门,被这个屁一吓,差点把老疤扔了,前面两个狱警在回望一眼,“快走啊,什么味道,真他妈的丑,是不是大便失禁了,操,真服了,”
周若雄说道,“是啊,是啊,这货拉屎了,真臭,”
老疤耷拉在周若雄胸前的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周若雄一疼,沒顾忌门的宽度,直接冲了过去,老疤的脑袋咣当一声撞在铁门上,整个人立刻软了下去,
两个狱警着急,“操,你小心点,别把他撞死了,撞死了我们就傻逼了,”
周若雄连连说道,“是,我小心,”接着他一弯腰,侧着身体将老疤扛了出去,狱警锁好铁门,一前一后带着周若雄往前跑,直奔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