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好戏
隐匿的夜里,恐惧像是一条细密而延长的长线,将萧采芙和阿卿,一圈圈的缠绕进了诡异而命悬一线的漩涡里,
可是他们在明处,目前所处的形式很显然的对他们很是不利,但是敌不动,他们自然也不能动,
“你以为,你还可以逃出去吗,”
一声低沉而诡异的声音,从角落的方向里顿时传了出來,
萧采芙额头上的汗,瞬间落了下來,不是因为她更加害怕了,而是她在听到这个男声之后,脑海里瞬间重叠的影像,让她不由得震惊了,
是那晚追杀阿卿,将他逼迫到垃圾堆里的人,为首的,
刀疤男,
如果不是他的原因,她也不会将把阿卿捡回來,
身后传來了一声男人很是嘲讽的低笑,但是阿卿却沒有再开口说话,
他只是断定了有人在使用夜视镜,但即便是如此,先说的人,依然可能会先死,他不怕,但是怀里的女人......
“我们......逃出去吧......”
“好,”
从來沒有一刻,阿卿答应的如此利落和干脆,
一秒钟的沉静,却相继了暴风雨來临前的预兆,
“嘭......”
“嘭嘭......”
“嘭嘭嘭......”
凌乱而毫无章法的子弹,顿时从不同的方向落了过來,阿卿看不见,萧采芙也被眼前的从未见过的阵仗吓得不轻,一边尖叫着,一边手脚僵硬的带领着身后的阿卿向不同的方向躲藏,
但是情况,也沒有因此变得乐观,对他们來说,任何一个敌人都可以隐藏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但是对敌人來说,他们就是两只奔跑在白日里荒原上的待宰的羔羊,
沒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实力,完全沒有,
空气里出乎意料的静谧了几分钟,就在萧采芙以为对方暂时停下來的时候,一抹从黑暗里射过來的红色光线,从他们身边的位置,缓缓的朝着阿卿的位置移动了过來,
敌人的淡定和沉静,萧采芙的惊恐,无声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把狙击枪,
“小心,,”
子弹响起了那一刻,萧采芙想也沒想的朝着身边的阿卿扑了过來,
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萧采芙一直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等很久之后她明白过來的时候,她才惊觉,她和这个叫阿卿的男人的命运,几乎就是在那一刻注定牵连的,
“女人,”
阿卿不是沒有听到枪声,也不是沒有察觉到萧采芙不要命的动作,急速的侧耳倾听,子弹破空而來的声音,像是在满空间里被定格,然后又被无声的放大了,就在子弹带着毁灭一般的速度直扑萧采芙的身体而來的时候,阿卿伸手紧紧的将萧采芙抱了起來,原地一个急速的转圈,
两个人的位置,顿时在那一刻瞬间转移了,
“噗......”
子弹硬生生刺入皮肤的声音,让像是在经历一场梦境的萧采芙顿时如梦初醒,子弹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在空间急速被转换之中,硬生生的刺入了阿卿的身体里,
沒有感觉到疼痛,萧采芙却明显的闻到了一股浓烈血腥弥漫的味道,格外的刺鼻,萧采芙蓦地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朝着阿卿的身后摸了过去,手心里湿湿的感觉,想萧采芙的心里蓦地一疼,
“你受伤了,你......”
“闭嘴,不许哭,”來不及再多说别的,阿卿一把将手边可以用來抵挡的东西全数的推到了出去,
“轰隆......”
满地的狼藉,暂时给了黑暗中的他们可以用力急速逃脱的机会,萧采芙不是傻子,一看就机会來了,忍着心里的害怕和恐惧,抹去了一脸泪湿,飞快的拖着阿卿,极有默契的朝着门外多门而逃,
“你逃不了,”男人极肯定的声音,让萧采芙的冷汗“哗哗”的落了下來,
“别停,快走,”
架起阿卿,萧采芙一咬牙,硬生生的扛起了阿卿受了伤的半个身体,
“你忍着,不会有事的,”
“笨女人......”阿卿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个明明自己害怕的要死,却还死撑着逞强的女人,却在下一刻突然闷声出声,
“嗯........”
子弹声沒有了,枪声也消失了,一枚尖细的针,用飞一般的速度瞬间刺入了阿卿的身体里,男人嚣张的声音,听起來格外刺耳了,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笑面虎,我就等着看出好戏呢,”
鲜血洒了一地,那些自始至终躲在黑暗里的杀手们却沒有再追上來,
两个人一路从院子里逃了出來,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多远,当两个人停下來的时候,萧采芙已经腿脚发软,而身上的阿卿,却明显的有了要虚脱的征兆,
萧采芙再大胆,看到现在满身是血的阿卿,也还是显现出了自己的脆弱,身后沒有人再追來,萧采芙才小心翼翼的将阿卿扶着靠在了隐蔽的墙上,
蹲在脸色苍白的阿卿的身边,萧采芙终于忍不住“霹雳拍啦”的掉下了眼泪,
“你不会死的对不对,对不对,”
虚弱的阿卿,伸手抹了一把自己受伤的肩头,满手的湿意,本该让他觉得无所谓,但是这个女人的哭声,却让他沒來由的一阵烦躁,
“如果不想让我早死的话,就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萧采芙抬起泪眼看了一眼暴怒中却很是虚脱的阿卿,眉头一皱,伸手抹去眼泪,“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來,拖着地上的阿卿就向外拖着走,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马上送你上医院......”
上医院,可以吗,,
“女人,你想让我们从医院出來,直接进警察局吗,”
说着说着,阿卿却忽然因为这个百变的女人的各种跳跃式思维和小女人态的哭泣,而不由得低声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萧采芙愤愤的出声,伸出去的手,却在下一刻忽然触电般的缩了回來,
怎么回事,
“阿卿,你怎么了,发烧了吗,”手心下的身体,烙铁一般的滚烫,
阿卿靠在墙上,闭眼苦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