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谁都有秘密
叶贝贝最怕让江越舟知道自己曾经混乱不堪的生活。最怕他知道了自己那不能示人的。最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
她并不是小气的人。但在这样的时刻。难免的敏感和猜疑。因为江越舟若是无关紧要的人还好。但他偏偏是她最重要的。最在意的人。他的一个无心的举动。无意的说话都会牵引着她的神经。让她紧张半天。她绝对的在意他的感受和想法。
她害怕他会嫌弃她。害怕他会轻视她。害怕他会鄙视她。越是紧张。越是回避。可到了最后。他还是知道了一切。
所有的自尊自爱一霎那被踏成碎片。叶贝贝握着电话的双手抽筋。扶着窗台才能勉力站稳。声音都在微微发抖。“你调查我。你派人调查我。江越舟。你凭什么这么做。”
江越舟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只想着怎么去除叶贝贝的心病。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題。怎么让她放下负担接受自己。还真沒想过自己调查叶贝贝这件事情会引起她的反感。他一听见叶贝贝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是急昏了头。说错了话。他听到自心中某个地方在叹气。气势上低下去几分。“贝贝。我知道我这样调查你不对。可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根本不想跟我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如果不这样做。根本无法知道你因为什么判我出局的。”
“这就是你调查我的理由。这个世界上谁都有秘密。即使是父母。也沒权利窥探我的隐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随便的找人调查我。你凭什么这样做。千万别说凭你爱我。”叶贝贝因为激愤。神色倔强。语气嘲讽。还有一丝不顾一切的彻底了断。
江越舟无奈的目光停在叶贝贝家的窗口。皱起眉头。快速想着怎么才能平息叶贝贝的怒气。他这辈子。不论什么大风大浪都能想办法成功解决。可自从知道自己爱上她后。立刻技穷。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我们认识五年了。结婚两年多。你觉得我是那么不尊重你的人吗。你知道以我的家财。找个人每天跟踪你是很容易的事情。如果我早就那么做了。也不会给黎明郎可乘之机。”
叶贝贝咬紧牙。努力抑制心底的痛楚和羞愤。苦笑着说：“你不用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那个时候。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怎么会有兴趣请人跟踪我。”
江越舟原本笃定的神情不自在起來。他过去对不起叶贝贝的地方太多。沒有一件事情是经的起她翻检的。他现在在乎她了。便怕被翻旧帐。再怎么算都是他欠她的。
“你调查我的原因就是觉得我不肯跟你说明实情。现在尼。你觉得这样我就会跟你在一起了。江大总裁。你太习惯强势的掌控一切了。连我的正常生活你都要干扰。连我保留一点儿隐私的权力都沒有。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你觉得我就能跟你好好交往吗。”
她这样的逻辑话语让江越舟简直无法反驳。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沒有道理好讲的。争锋相对从來不是解决问題的办法。他也许可以把叶贝贝说得哑口无言。但却丝毫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和要做的决定。他沉默了片刻。低声认错。“贝贝。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
叶贝贝宁愿看见江越舟对她逞凶发狠。呵斥冷漠。也见不得他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她一下窒住。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别说对不起。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无论你知道了什么。我们之间都要分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叶贝贝。”江越舟徒然拔高的声音里带着凄厉和疲惫。
叶贝贝看着楼下。昨日英挺笔直的身影透着落寞。她将心一横。随即干脆利落的说：“我已经跟你把话说清楚了。你以后不用再來找我了。”她知道。自己对江越舟的感情太过于复杂纠结。这意昧着什么她知道。对她來说。还是当断则断的好。
她按下了电话。看着窗外沉寂的夜空。看着远远近近的灯光。看着路灯昏黄的微光。看着江越舟投在地上的身影。
她的脸上湿湿的了。慢慢放下了窗帘。在心里对他说：再见。
叶贝贝慢慢的挪到大床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人的一辈子。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时间就会被延长。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她流着眼泪独自躺在黑暗里。她并不想对江越舟说这些。那些话伤人伤己。
对于江越舟找人调查她这件事情。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恼火。既然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要用勇于承担后果。可是她不这么说要怎么说。现在。已经知道了小墨言是黎明朗的亲生儿子。如果自己一定要和江越舟在一起。那些來自江家的阻力。黎家的压力。黎明郎千方百计的阻挠。朋友的嘲笑。社会的流言。有些看的见。有些摸不着。但统统都可能是导致他们最后不幸福的动力。
她不能对不起江越舟。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亲生儿子。她无法面对再次和江越舟由夫妻变成陌路的情形。
最后。亦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能害他。
他的前程似锦。他的明天更加辉煌。他怎么能栽在这个品行不端行为不检的女人手上。即使他现在话说的再漂亮。哪怕再爱她。可现实始终大于一切。生活中并不是只要有爱就一定所向披靡。牢不可破。说她懦弱也好。说她害怕再受伤害也好。说她更爱自己的孩子也好。她就是沒有勇气放下一切跟江越舟在一起。也不能为了爱情舍弃自己的孩子。
叶贝贝躺在床上。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清泠泠地如冰冷的蛇钻了进去。她终于哭累了。睡着了。她的睡梦并不安稳。身体还在轻微的抽动。
第二天早晨。黎明郎还是以准丈夫的姿态出现在叶贝贝的家里。先是送肖墨亭上学。然后送叶贝贝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