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节 为她心疼
如果唤不回他的记忆,她活着也是一具沒有灵魂的空壳,在这异时空,沒了他,她就等于一无所有,所以,若是能死在他的手上,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吧,
她傻傻地这样想着,全然不知,齐泽奕根本不会让她死,
齐泽奕仍旧凝视着她,为什么她的性格如此倔,宁愿一死,也不要让他为难,她是在为他着想吗,
他不愿意再多想,抬起手一挥,那些叫喊的士兵纷纷安静下來,
“奸细一事,本王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众将士无需担心,”语必,他转身,对罗峰道:“把她解下來,押到本王的营帐中,本王要亲自问话,”
“是,”罗峰得令,亲自上前替蓝沫松了绑,然后扶着她,跟在齐泽奕身后,
见他们离开,初希若拉着夜珲问道:“我们要跟过去看看吗,”
夜珲拂唇浅笑,似胸有成竹,“要去你自己去,本宫今天要离开司洛城,”
“你要去哪儿,”一听他要离开,初希若急急地问道,
夜珲脸色瞬间阴沉,语气冷厉地道:“本宫不是说过,不该问的你永远别问,要么你就跟着,要么就留在这里,但是不许给本宫惹出乱子來,”
希若悻悻地嘟了嘟嘴,这一年來,她已经或多或少了解了夜珲的脾性,在他面前,全然不能硬碰硬,得以柔克刚,方能在他面前安然的活下去,
“我知道了,那我留下來,”她要留在这里,亲眼看着蓝沫被齐泽奕折磨,这样精彩的戏,她岂能错过,
“恩,”夜珲冷应一声,拂袖离开,径直出了军营,然后來到了司洛城北门的一处客栈,
客栈位置较偏,來往的人并不是很多,他直接上了二楼的客房,停在了一间房门外,抬起手很有规律性地敲了三下,旋即,门才被人缓缓打开,
“太子殿下真是贵人事忙,可让本王子好等,”一进房间,就听得里面的人兴师问罪,夜珲自知理亏,坐在那人对面,自已倒满了一杯酒,
“让大王子久等,实再抱歉,本宫以酒谢罪,”说完,夜珲豪爽地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不错,在此等夜珲的人,正是喀昌国的大王子阿炎,乃阿亚同父异母的哥哥,长相为标准的胡人样貌,五官刚毅,体形粗犷,
见夜珲如此爽快,阿炎也豪爽地挥了挥手,粗声粗气地道:“做大事不拘小节,太子殿下请直说找本王子前來的目的吧,”
夜珲又押了一小口酒,如是道:“本宫今日就要前往安阳城,所以在这司洛城对付恒王的事,恐怕就要拜托大王子了,”
闻言,阿炎不解地道:“为何去安阳城,难不成那里有比对付恒王更重要的事,”
“大王子有所不知,此次我父皇派兵前來边关,分了两批军队,一批以恒王为首,助阵司洛城,而另一批则以朝兴国从未战败过的骠骑将军韩予洛为首,助阵安阳城,所以本宫此次前去安阳,是想瓦解韩予洛的军力,断了恒王后路,这样一來,对付恒王,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夜珲自信满满地说完,又道:“当然,本宫自是留了人在司洛城里与大王子接应,到时里应外合,这场仗大王子势必凯旋而归,”
阿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太子殿下果然心思细密,考虑得如此周全,能与太子殿下合作,千秋霸业,指日可待啊,哈哈哈……”
军营内,
罗峰将蓝沫扶进帐篷后,本來准备将她放在地上,谁知齐泽奕却突然出声道:“把她放到床上,”
罗峰一愣,还是遵了命,把蓝沫轻轻地放在软床上,
“你先退下,沒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准來打扰,”齐泽奕冷声道,走至床边,眸光幽深地看着床上的人儿,
“是,属下明白,”罗峰恭敬地道,退出帐篷,亲自守在外面,
蓝沫此刻身体甚虚,她无力地趴在床上,床边那抹熟悉的身影,在她眼中是模糊的,
齐泽奕倒了杯茶水,然后找來丝绢,用丝绢沾了水,轻轻地抹在蓝沫干涸的唇上,
他这样温柔至及的动作,让蓝沫受宠若惊,忙用了仅剩的力气,推开他的手,“王爷,你找我來,不是应该问话的吗,”
齐泽奕的手僵在半空,呆了片刻,又再度落下,一点点浸润着她的唇,
“你刚才喊的奕,是谁,”他终是沒忍住内心的期待,生生地问了出來,
蓝沫身心俱颤,无比惶恐地从床上爬起來,慌张地道:“王爷听错了,我沒有喊过那个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承认,明明都想要给他吃解药了,为何还不肯主动与他相认呢,
是她胆小吗,还是想让他吃了解药后,自己想起她,
齐泽奕心中微凛,双眸紧紧地凝视着蓝沫,似要将她看透,看她有沒有撒谎,
方才那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沒喊过,她为什么要骗他,
这个女人隐藏了太多叫他好奇的秘密,让他忍不住想去挖掘她深埋的内心,想要窥探她的一切,
“你喊过,我听得清楚,”他伸出手指,捏紧她的下颚,让她慌张闪躲的眸子,与他相对,
“我沒有,”她继续否认,下颚被他捏得生痛,使她气喘吁吁,甚是难受,
齐泽奕凝神,不再说话,而是缓缓松开自己的手,然还沒有全部松开,就见她两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
齐泽奕大惊,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拦住她的腰,让她倒在了他的怀中,
娇软的身躯入怀,齐泽奕突然有种错感,这个女子靠在他怀里的感觉,和梦中那个女子相似极了,还有她不愿意承认的那个奕字,使他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梦中的女子,是她,
本想等日后得了江山再去弄清楚那个在梦中缠绕他的女子是谁,可现在却意外地遇到了阿南,所以他已经不能再等,他必需尽快找到答案,
他吩咐罗峰去营外找來两位大娘,让她们打來热水,伺候昏迷的蓝沫沐浴更衣,
这一切的举动,让那些口口声声喊着要杀奸细的将士们再次不淡定了,
不知道这次是谁带的头,只见齐泽奕的营帐外跪了许多将士,大家都不停地齐声喊道:“杀奸细,立军威,”
帐篷内,齐泽奕不顾营外震天的喊声,仍旧坐在床边,看着沐完浴后,已经恢复了些血色的蓝沫,
她长得不算倾国倾城,可精致小巧的五官组合在一起,雕刻出了一个似清新幽兰般纯然的俏佳人,使人看过一眼后,就会过目不忘,
看着她这使他移不开目光的容颜,齐泽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入手处柔嫩的肌肤,似吹弹可破,细腻的触感由他的指尖,慢慢传入他的心房,
“你究竟是谁,真的只是喀昌国未來的王妃吗,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如此熟悉,”他喃喃自语,眸光即专注又深沉地凝望着她,
罗峰进來的时候,刚才听到了他这句自言自语的话,
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他从未见过王爷为一个女子这般失魂落魄,当初在恒王府,王爷对王妃的宠爱,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沒想到王爷失忆后,潜意识里仍旧被王妃所吸引,或许,现在的王爷只是将对王妃的记忆和爱尘封在了心底,等到封印解除的那天,王爷仍会像之前一样,深爱王妃,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王爷,他们在外面长跪不起,现在已经入夜了,若是一直这样涣散军心,万一敌军趁机來袭,我们会毫无招架还手之力,”罗峰忠言进谏,说话时即谨慎又小心,
齐泽奕蹙眉冥思,眉宇间闪过一股浓浓的锐利之气,却又瞬间消逝,他捉起蓝沫的右手,捧在手心,定定地看着她那纤细,瘦若无骨的手指,呢喃道:“罗峰,告诉本王,你之前见过她,对吗,”
罗峰心下猛惊,试问他每次面对蓝沫时,都掩饰得极好,与她装成不认识的陌生人,难不成还是被王爷看出了破绽,
“回王爷,属下并沒见过,”他镇定自若地否认,
他的回答,早在齐泽奕预料之中,
拂唇淡然一笑,齐泽奕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告诉外面那些人,关于奸细之事,本王明天自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罗峰退出帐篷,对那些跪着的将士传达了齐泽奕的意思,片刻后,外面终于归为宁静,再无喊声,
而就在这时,床上昏睡的蓝沫,幽幽转醒过來,
睡了一下午,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七八成,头也不晕眼也不花,待看清床边坐着的齐泽奕时,她像受了惊吓的小兔似的,猛地坐起身,待身上的丝被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换了衣服,
而且手上因捆绑而勒出的伤痕,也已经被处理好,她茫然地抬起头,眸光似水,波澜不惊地望着他,
见她醒來,齐泽奕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可她这般害怕的模样,让他觉得心疼,更是想将她搂入怀中,好好疼惜,
可他沒有这样做,只加重了力道,紧握她的柔荑,正是他这一用力紧握,才让蓝沫赫然醒悟,自己的手正在他手中,
她使力想要挣托,却被他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