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明察之火
黑暗的几千年人类生存史，遗失了很多，也成就了很多。
冥河系的地球，没有了银河系时候的安逸。除了战争，就是备战，时刻做好着被外界侵略的准备。
瀚海书院是东洲的人才摇篮之一，为前线战争输出了不可计数的精英战力。其中，便不乏已列入联邦突击营的精英战士。所以，瀚海书院便是瀚海市天才们的聚集地，也是修炼之地。甚至瀚海市所在的东洲的其他城市，也有莫名而来的求学天才。
为求有朝一日，为人类出一份力。
张启善同样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瀚海书院，突破练气期，凝聚气海，进入瀚海书院，才是他精彩人生的起点。
然而，此时的他坐在自己简陋的房子里，一居地下室，无光。宛如千年前地球的黑暗一般。
盘坐在床上，拿出怀中的两片玉叶。
此时的“火同人”已暗淡无光，看不到丝毫字体。庆幸的是，仅有的两句内容都已被张启善记在脑海里。越发明亮的“道可道”却多出了三个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
张启善皱着眉头思索，绞尽脑汁却丝毫不解其意，更枉论如何将其学为己用了。
“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
莫名，唯一亮着的“道可道”玉叶，光亮突破飘向张启善，从其天灵而入。张启善双目一闭，顿觉神清气爽。半响，“道可道”玉叶暗淡无光，张启善悠悠睁开双眼。
独居的房间里没有丝毫光亮。他突然灵光一闪，心念一动，伸出右手，一团火焰乍现，整个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沉稳老辣的张启善，平静的心止不住欣喜若狂。
在这一刻，他晋级了。跨入了修炼的第一道门槛，成为一名炼气期修炼者，也将是一名炼气期书生。
张启善借着手中的火光，观察起“道可道”玉叶。却发现刻录其中的文字却未曾消失，“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九个字，依旧存在。
“奇妙，奇妙啊。”
他心念一动，手中的火光熄灭。再次观察起“道可道”玉叶。
以往，玉叶书是没有黑暗限制的，因为自带的光亮便可以让人明察里面的内容。然而，此时失去了火光的玉叶，却看不到丝毫字体。
张启善微微皱眉，手中的火焰再次出现。玉叶中的‘九字’，却再次清晰起来。
“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类族辨物。明察之火吗？”
张启善喜形于色。成功炼气，还觉醒了一门天赋。这意味着他未来的道路，多了一份裨益。
“正好，每月一次的瀚海入院考核就在明天。明天就去参与瀚海书院的入院考核。”
张启善眼神坚毅，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今天好像还没吃过饭呢。
底层人员，特别是不曾踏入辟谷的非修行民众。填饱自己的肚子，不至于让自己饿死，就成了重中之重了。这个年代，想要活命，就必须不顾一切往上攀爬。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张启善的父母，死于前线。但长大后的他，却认为父母的死很蹊跷。
联邦对战亡战士的后代抚恤，一直优厚有佳。而他，从小到大却不曾获得一丝丝身为联邦战亡家属该有的待遇。
瀚海市。
光轨纵横交错，流光闪烁，刹那如流星。
这个时代，信息爆炸，科技爆炸。而光轨，就是这千年来人类的科技产物之一。
整个地球，人类得以安全生存的东西南北四大洲便是依靠着光轨交通，实现互通有无，战略共享，资源共享。
张启善乘坐光轨，从废书山入站，不到十分钟，便进入了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市区里。
这里光梭来往，行走在地面上；光轨纵横，遍布于城市半空。四周皆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他踱步慢行，来到路边一座高桥底。
这里，是一处光梭修理铺。
“小张，今天来这么晚啊，看你这一身，又跟人打架啦？哈哈哈，你小子，又有谁倒霉了。”
一名四十岁年纪的中年汉子，穿着一件修理服，看着张启善说道。
“平叔，晚上好。还是那死胖子咯。三天两头得打一架，不过，估计以后不用打了。您先忙，我过来吃饭的。”
张启善想起自己觉醒天赋，步入练气期，不禁一阵摇头。身为普通人的胖子，怎么可能打得过现在的自己。
“饭菜给你留着呢，你这小子，身上这套衣服该去换了，整天把钱投在光梭上，自己的穿着却毫不在意。对了，下午有人送来一辆需要修理的战梭，你等下给看看，强子他们都挑不出毛病。然后，战梭运行却时常卡顿。”
“卡顿？是不是漩涡引擎出故障了？”
“排除过了，不是。”
“能量转化器问题？”
“也排除了，不是。”
“那是粒子离合器故障了？”
平叔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不会吃完饭自己看啊？实话告诉你吧，你能猜的常规问题都不是。这辆战梭是从瀚海学院出来的，价值两千万金币。你如果能搞定它，你估计能多几万块钱买光梭零件了。”
张启善神情疑惑，哦哦两声后，走进铺子里的厨房。
不一会，便打了个饱嗝出来。只见他双手搓了搓双手，呼出一口浊气，便跑进了铺子里最大的一件修理室了。
“张子，你来了。”一名身着蓝色紧身工作服的光头男子，趴在一辆深蓝色的光梭上，抬头朝进来的张启善招呼道。
“不好意思，今天耽搁了。”
张启善看着修理室的深蓝色光梭。眼睛炯炯有神，神情兴奋。
光梭两人大小，梭头是鹰的形状，犀利的鹰眼栩栩如生。让整只光梭看起来犹如一只沉静的野兽。
“每月初一，你都这样，习惯了。也就你，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没意义的事情。我们平民想要练气，又谈何容易。读残经废卷有用的话，还要学院干嘛。与其花时间去跟书虫抢玉卖钱，还不如好好靠自己的手艺，多修几辆光梭，为自己谋福利，也为人类的大后方谋福利。”
张启善笑了笑，没有答话。双手抚摸着这只蓝色野兽，宛若抚摸最心爱的宝贝。
战梭，源自于光梭。由光梭改良而来，可投入战斗。每一位前线的优秀战士，基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艘战梭。而这梭蓝色野兽，张启善能感受到其中的律动，粒子能量转换的律动，这是每一名优秀的战梭修理员都具有感知。
战梭的光源，能量，转化矩阵，一一在张启善手中拆解开来。他沉默不语，专注的神情严谨认真，宛若天地崩塌也不为所动。
半响，这艘蓝色野兽复原，张启善的神情疑惑，眉头紧皱，因为问题并没有解决。
光头男子摇了摇头，看着张启善的神情便知道也是以失败告终了。张启善的手法他从头看到尾，任何一个手法步骤都异常流畅，完全称的上是修理界的大师级人物。年纪轻轻，便能有这样的手艺，足矣骄傲了。
然而，却依旧无法解决这艘战梭的问题。
“张子，你先慢慢摸索吧，我出去跟平叔他们交代下。没事，慢慢来。”
光头男子拍了拍张启善的肩膀，安慰道。
张启善微微一笑，道：“没事，强哥，你先忙。”
“引擎，漩涡增压，能量转换，粒子变质器，轮盘。”张启善念念有词，回忆着刚刚的一系列步骤和拆卸过程。
沉思中的他不禁盘坐在战梭前。手托着腮帮，一脸迷惑。
整个修理室并不大，只有四十几平方左右。此时，光头男子离开，徒留下沉思的张启善，便显得落针可闻了。
蓦然，张启善眼前一亮，抬头四顾发现四下无人。
心里默念“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丹田聚气，凝于掌间。
一道红色火光缓缓从他手心张开。他虽然未曾学过走气法门，然而，天赋之能却能随心所欲。
明察之火摇曳着光芒，倒映在张启善的双目之中，两朵红色火花呈现在他的眼珠里。满含智慧的光芒。
透过明察之火，张启善再次观察起整艘战梭。
一条条火红丝线流转，绕着整艘战梭循环。那是战梭的核心力量。
张启善欣喜若狂，暗道：果然有用。随即静心凝神，再次观察起来。
战梭的鹰头到梭尾，漩涡增压，粒子变质，等等部件一概不落落入张启善的眼球之中，却与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恍惚间，张启善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半响，沉静在明察之中的张启善蓦然凝神，目光被战梭的能量转化器所吸引。原本火红的世界，在哪里出现了蓝色的光点。在他放大观察的目光中，蓝色光点正在逐渐增大。而他，通过明察之火，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
就在张启善打算更近一步观察时，门口传来了喧嚣的谈话声。他神情一凛，将明察之火收起，复归于盘膝状态。
“程小姐，这就是您的战梭，我们这边的师傅能力有限，都无法帮您找出问题，抱歉了。”
修理铺老板，也就是刚刚张启善进来时遇到的中年男子纪平，声音传来。
张启善随着起身，看向来人。
修理铺老板纪平的唯一徒弟，光头男子陈强，陪在纪平旁边。
纪平则对着身前的一男一女毕恭毕敬。
男的气质高昂，身着青衫战斗服。女的身材妖娆，容貌出众，一身蓝色紧身战斗服，更将其冷艳的气质衬托出来。
“这位是？”
场中唯一一名女子目光投向衣衫偻罗的张启善，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