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通灵法师
人生，宛若飞鸟掠川，高飞时一览秀色江川，低飞时水潋一线涟漪。但，不曾低掠，又哪能高飞。
历经了一次扩壁后，张启善步履从容，与陈观海一道来到了书圣台的中心位置。
这里，显然少有人迹，一座一米高的石台，上面一团白光，散发着浓烈的书香气息，显得格外瞩目。
“来，就是这里了，师弟你运转云松书香气的法门，然后补充给书玉前辈就好。以往来的师弟都是金丹期修为，你最为特殊。炼气期便已来到这里。不过没事，如果你后继无力的话，师兄帮你。”
“多谢师兄。”
张启善拱手致礼，随即上前几步，来到散发着白光的书玉前。
双手伸出，运转云香之气法门。刹那间，白光一阵诡异的闪烁，如贪婪的饕餮，丝毫不漏馋食着张启善倾泄出来的气息。
旁观的陈观海皱了皱眉，呢喃道：“不对啊，书玉前辈这会怎么这么疯狂？饿坏了吗？”
张启善神情讶异，不曾想到，这块名气斐然的书玉对于书香气的渴求如此之大。头一次遇到如此被动的输出书香气。
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按书玉的吸纳速度，哪怕是他刚刚扩壁成功的炼气期二阶修为，气海丹田的书香气也估计撑不住两刻钟。
张启善在图书馆的时候用书香气的法门去运转浩然气，随即《道德经》介入。丹田气凝练出众妙之门，《道德经》沉浮于门中。
这一系列的过程，让张启善修炼的气息，已完全脱离了陈青云的理解，既有云松书香气的气息，却又有浩然气的磅礴，亦或者是融合了两者的更高层次。
众妙之门的沉浮凝练，让张启善的丹田气已不再是单纯的某种气息了。
对比，哪怕是陈青云，也只能抱以古怪的眼神。拥有有灵之书，确实与众不同。
一切，都归纳于《道德经》的玄妙。
此时，书圣台上书玉的吸纳与张启善的输出以到了尾声。果不其然，两刻钟不到的时候，张启善的丹田气息便已见底。
却在这时，众妙之门中的《道德经》微微震荡，众妙之门再次凝练出漩涡。
刚刚吸纳完张启善书香气的书玉，还没来得急回味，便被拉扯进众妙之门中。
周围的陈观海和李若梅一脸呆滞。
张启善脸色尴尬，他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了片刻，便盘膝原地坐下，心神沉入众妙之门中。
只见，此时的众妙之门，一只蓝色蝴蝶在里面扑扇着翅膀，四处飞窜，却无处可逃。
《道德经》端坐顶端，仿佛在俯瞰着蝴蝶的垂死挣扎。蝴蝶每煽动一次翅膀，便有一阵萤光飞散而出。然而，在众妙之门中却犹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片刻不到，蝴蝶不再煽动翅膀了，一阵阵呜咽的声音，仿佛是在哭诉与求饶。
《道德经》再次震荡，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投入蝴蝶身体，随即一闪而没。蝴蝶翩翩起舞，飞出众妙之门。
张启善原本空荡荡毫无一丝气息的丹田，瞬间充斥着气息。修为攀升到炼气期二阶圆满。一块《大梦春秋》书玉，出现在张启善丹田之中。
......
十天后，瀚海市瀚海书院门口。
今天又是每月一次的入院试，距离上一次张启善参与的入院试，刚刚好过去了一个月。
此时的院门口，依旧站立着零零散散几十位应试者，有的是初次来考，有的是重考。
一名青衫少年茕茕孑立，站于院门口。当应试仓降落，应试老师再一次讲清规则后，青衫少年一步向前，第一个踏入应试仓。
十分钟，青衫少年走出应试仓，完美过关。
应试众人全场哗然，伴随着崇拜，不屑，挑衅，等等不一而足的眼神。青衫男子离开了应试区域，朝瀚海学院大门而入。
“师弟，不赖哦，十分钟。接下来，你就该好好选一选就读的班级挂个名头了。”
门口的陈观海眼神赞赏，开口说道。
原本的应试官，一直都是陈青云兼任负责。然而，十天前，定星战场战争分院中，张启善将书圣台的书玉带走，此时惊动了整个战争分院高层，更是涉及到了与大儒学院的一些利益纠葛。最后，不得不由陈青云出面。
陈青云此去至今，不曾回来。所以，此次的应试，也就由其徒弟陈观海监管。
而青衫少年，自然便是张启善。
他神情疑惑，对于陈观海所说的挂个名，有点迷糊。开口道：“师兄廖赞了。我已经想好了，既然走书生这条道，自然也就该入书生的班级了。不过，我还想选修一些阵法方面的知识。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班师有教导呢？”
“图书馆藏书千万，阵法方面，你倒是可以先从那里入手。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询问老师。至于上课吗，也就是挂个名，有什么班级比赛，你记得出现下就好。其他修行方面的问题，你也都可以问问老师。”
陈观海不置可否，图书馆馆主陈青云，本就是博学多才之辈。天文地理，无一不精。更何况坐拥图书馆这么一大片资源，学识又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张启善想要跟着班师学，在他眼里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张启善神情古怪，他对于陈青云的认知确实有限，这一个月来，陈青云确实为他解决了很多问题。经陈观海这一点拨，他才知道自己拜的这个师，是捡了多大的便宜。
“那，我还需不需要报班学习呢？”张启善哭笑不得。
陈观海笑道：“这个肯定还是需要的，毕竟瀚海学院毕业的学子，终究是得从班级里筛选的。也只有班级学生，才有资格参加最好的毕业考试。也就去挂个名咯。”
闻言，张启善思虑片刻，突然想起了上个月参与应试时认识的王家两兄妹。随即，跟陈观海告辞而去。
从定星战场的瀚海学院战争分院回来后，张启善便一直在图书馆中闭关。研究定星战场一行所得。
《道德经》此时满溢文字，流光溢彩，却只是正部经典的上篇。
虽只是上篇，也依旧玄奥莫测，晦涩难懂。通篇近三千字，张启善熟读于心，却依旧懵懂不解。
修为如今炼气期二阶，众妙之门可谓功不可没，整个气息运转，仿佛有固定的规律。也正因此，张启善并没有修习其他功法凝气。而是经由众妙之门调动气息，顺其自然。
读书修行，凝浩然气,众妙之门导气，归元根本。
《大梦春秋》乃是五百年前散人庄易所创，以梦致幻，以梦杀敌。据传，修到高深之处，可创梦界，梦中百年，人间一天。
整部功法分为十二层，而此时的张启善，却只是第一层刚入门。以书玉为引，凝练出第一缕梦意。
瀚海学院分内外两院，外院为炼气期学子，内院为金丹弟子。
此时，外院玉龙湖边，一名身着翠绿色连衣法师服的年轻少女正端坐于湖边，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钓竿。显然是在垂钓，然而，如此考验沉稳耐心的乐趣，在女孩身上演绎出来，却显得有点天真烂漫的可爱。
只见她时不时便把钓竿提起，看看有没有鱼儿上钩。精灵古怪的举动，懊恼无鱼的模样，煞是可爱。
“千灵小姐，你在这做什么呢？”
“咦，启善，是你啊，你怎么过来了？我在钓白鳞鱼啊。”
一袭青衫的张启善原本便是来寻找王千灵。路过玉龙湖，却刚好发现王千灵在此垂钓，便出声问道，闻言，不由看了一眼清澈见底的湖面，一阵好笑，说道：“白鳞鱼喜浑水不喜清水，你在在这里垂钓，怎么可能钓得到白鳞鱼呢。”
“啊，那怎么办啊，我的小黑还等着我的鱼呢。”
王千灵一脸郁闷，哭丧着脸，抽了抽依旧看不到一条鱼影子的钓竿。
“小黑？小黑是谁？”
“我的通灵兽啊，可乖了。”
说到这里，王千灵一脸兴奋，抛却手中的鱼竿，跳起来道：“你是我朋友，我叫它出来跟你认识下。”
话音刚落，只见王千灵口中默念咒语，手中掐指结印，随即轻喝一声：“通灵。”
只见前方空间，骤然一阵扭曲，一个黑色的空间漩涡糯动，随即形成一个狭小的虫洞门户。
一只比普通成年猫大两倍有余，眼睛闪烁凶光的黑猫骤然从黑洞中窜了出来。张启善瞬间目瞪口呆。
“喵吼。”
黑猫轻吼一声，却不是单纯的猫叫声，仿佛夹杂着野兽的狂野吼叫。
“小黑别动，启善是我朋友。不是叫你出来打架的。”
王千灵娇声道。
黑猫一脸郁闷，喵了一声，一个跳跃，宛若闪电般从张启善身前消失。再次出现却已经在玉龙湖边。只见它身子一扑，跳入玉龙湖中。
片刻后，嘴里便叼着一条白鳞鱼跳上岸边。不顾浑身是水，趴在王千灵身边津津有味吃起了鱼。
王千灵娇笑一声，道：“还是小黑厉害，我钓了这么久，一条都钓不到。”
手中再次掐诀，娇声道：“凝水术。”
只见黑猫身上的水纷纷飘起，在王千灵身前汇聚成一团水球。随即被其丢到一边，炸裂。
整个过程，张启善看的膛目结舌，半响，才震撼道：“千灵，你是通灵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