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斗鸡
金銮殿中静的出奇,身穿龙袍的唐贤,两手紧紧的扶着龙椅的扶手,因为用力过度,十根纤细手指没有一点血色。
金銮殿下,三个绝色女子,最左边一位身穿银甲手握长剑,中间一位身穿紫色锦服,两眼含泪;右边一位也是身穿甲胄,只是手中握着一柄游牧族惯用的如圆弯刀。
三人静静地看着龙椅上的唐贤,中间那位身穿紫色锦服的女子,再也受不了这气氛,率先打破这金銮殿中的安静:“夫君,咱们怎么办?”
“当然是血战到底,夫君你带霄堂和倾乐两位公主先走,我率剩下的将士为你们争取时间。”身穿白甲的女子说完拔剑就要往大殿外走。
手握弯刀的女子转身扯住她的衣袖,向唐贤说道:“夫君,我和柳萱姐一起,你和霄堂一起快走吧。”
唐贤从龙椅上慢慢起身,看着殿下三个心爱的女子,把龙案上的玉玺拿在手中,缓慢的举起:“什么狗屁君临天下?什么为国为民,连爱妻都保护不了。”
唐贤话音未落,就把手里的玉玺向大殿的柱子砸去,唐贤看着玉玺掷落的弧线,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只是一名斗虫遛鸟的纨绔书生。
陈武帝二十四年,寒露,大名府魏县。
掌灯时分,魏县的街道上已经起了薄雾,丝丝缕缕的雾气,在各条街道里漫无目地的流窜。
中心街一座青砖二层小楼里已经灯火通明,从门缝窗隙里投出的光线,如出鞘长剑直刺流窜的薄雾。
“红将军咬呀,咬。”
“乌大帅,踢红毛,踢它”
闻声看去,小楼朱门紧闭,门额上挂着鎏金匾,上书:“百战楼”
百战楼内的一楼大厅内围了一圈人,东西北三面墙壁,各摆放一座三层木架,木架中摆满了竹编鸡笼。
木栏杆围成的斗鸡场中,一红一黑两只斗鸡,交战正酣,斗鸡场东西相对摆放两张桌子,桌子上都放了一小堆白花花的银钱。
坐在东边桌子上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少年一身书生打扮,这正是当时只钟情玩乐的唐贤,唐贤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观看斗鸡场中的战况,随着红毛斗鸡的越战越勇,唐贤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西边桌子站着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壮汉,方脸络腮胡,赤膊握拳,两个如沙包一样的拳头,把桌子砸的轰轰响:“我的乌大爷,别认怂,给我咬红毛呀!”
可是斗鸡场内的乌毛斗鸡,还是败下阵来,展翅一跃,从斗鸡场内跃过众人头顶,跳到一旁的鸡笼木架下,惊慌失措的躲在了鸡笼角落里。
唐贤把茶杯放到桌上,向斗鸡场内的红毛斗鸡吹了生口哨,红毛斗鸡就像凯旋将军一样,抖了抖脖中翎毛,跃出斗鸡场,跳到唐贤的桌子上。
“唐贤,算你厉害,你还敢再斗一场么?”西边的壮汉,抖动着脸上的横肉,向唐贤发问。
唐贤没有搭话,而是用手轻轻捋着红毛斗鸡的羽毛:“小顺,把马老板桌上的银子收拾了,咱们给红将军去玉醉楼庆功去。”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粗布小褂的少年,从身上拿出一个布袋,就从壮汉桌子上装银子。
壮汉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落入别人腰包,心中阵阵疼痛,突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两手按住小顺的布袋:“且慢,唐贤我想再给你斗一场,不斗一场银子休想带走。”
“马彪,亏你还称呼咱大名府第一斗鸡,莫非你输不起?”唐贤冷声发问。
马彪听后向围观的众人厉声喝道:“无关看客请自行离去,今日我马彪就输不起一回了。”
围观的人哪里还凑这个热闹,纷纷夺门而出,唐贤一看势头不对,就把自己桌上的银子一股脑的搂过来,装在怀里。
小顺也放下布袋,向唐贤使个眼色准备开溜,但被马彪一把抓着后领提在空中,向后扔在鸡笼架里。
此时唐贤身边也一左一右的围上两个大汉,二人也不说话,抓着唐贤的胳膊,就架了起来。
马彪咧嘴一笑:“小子,在这魏县,敢赢我马彪的银子,你算是皮痒了,把银子给我倒出来。”
两名壮汉立刻把瘦弱的唐贤头脚颠倒,怀里的银子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马老板,银子你们拿去,把我兄弟和斗鸡还我,我唐贤以后再也不来百战楼了。”
马彪俯下身,伸手捏着唐贤的下巴:“小子,你那斗鸡爷看上了,至于你个那个小子,不被我松松皮,给你们解解痒,怎么能走呢?呵呵”
马彪说完,就吩咐店中的众汉:“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待这俩小子。”
夜幕已经落下,百战楼里传来一高一低的嚎叫。
“吱嘎!”百战楼的朱门开启,从屋内扔出两个人,这两人正是唐贤和小顺。
唐贤满脸轻痕,嘴角还挂着血丝,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拍着百战楼的大门:“把我的红将军还给我。”
小顺瘸着腿,上前拉住唐贤:“贤哥,算了,走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人互相搀扶,走向小巷,往城南小田庄走去,两人刚拐进小巷,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人,唐贤以为是马彪又追来了,拉着小顺就要跑,只听后面追来的人,声音微弱的说“救我,救我。”
唐贤细看,来人已经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唐贤顺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和小顺拉扯互相壮胆,来到那人跟前。
小顺一眼就看见了那人手里的长剑,向后退了一步,颤抖着说:“贤哥,你看他手里拿着长剑呢,咱们还是不要管他了,万一他是杀人放火的歹人就麻烦了。”
唐贤挣脱小顺拉扯自己衣袖的手:“拿剑就是杀人犯?那你还长着采花贼的家伙式,你就是采花贼了?”
突然远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唐贤潜意识的想到不好,就让小顺和自己,一左一右把来人架起,移到小巷墙角,用墙角的一堆杂物把来人盖了起来。
唐贤刚隐藏好来人,就听后面脚步声大起,唐贤就向小顺说:“小顺,你刚才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且看我的,君子报仇就在眨眼。”
小顺没听懂唐贤的什么意思,也没敢多问,跟着唐贤向小巷外走去。
二人刚出巷子口,就被七八个身穿黑衣,蒙着黑布的人挡住,为首一人挥刀挡在唐贤二人面前:“有没有看到一个的中年人?”
唐贤被胸口刀锋逼迫的打了一个冷战,说话也有一些磕巴了:“看到了,那人手里是不是拿着长剑?”
身前的刀锋逼的更近,蒙面人冷声说道:“他在哪里?”
唐贤也不知怎么搭话了,伸出颤抖右手,手指有些打弯的指向灯火通明的百战楼。
蒙面人抽刀吩咐:“晾这小子也不敢唬我,咱们冲进那座小楼,定要捉到他。”
唐贤和小顺看着黑子蒙面人冲向百战楼,都松开口气,纷纷躲到墙角处,看着这队蒙面人冲向百战楼。
只见为首的蒙面人一脚踹开百战楼的朱门,等众人冲进百战楼,顿时百战楼是鸡鸣人嚎。
“贤哥,真有你的,我算服了你了。”
唐贤有些得意的拍了拍小顺的肩膀:“别忘了,你贤哥,读的兵书可不是白读的,这就是用了兵书里的以夷制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