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利用死者借题发挥
江南茶坊
这时，宏远在茶坊中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过了一会儿，窦天德到了，于是他们在商量下一步行动。
“狄仁杰已成釜底游鱼，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宏远道。
“现在不是时候，他还对我们有用。”窦天德道。
“他还能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宏远道。
“替我们勘察古墓，找到杀人利器，就不怕枭五他不和我们合作了。”窦天德道。
“这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宏远道。
扬州刺史府
接连几天，扬州刺史府显得格外清净。狄春站在刺史府门口，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前来报案。他于是将这一情况向狄仁杰反应。正在来时，狄仁杰已坐在高堂之上。
“大人。”狄春道。
“怎么？还是没有人来？”狄仁杰道。
“平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今天却空无一人，到现在都没有人击鼓喊冤。”狄春道。
“怎么没有见窦天德？”狄仁杰道。
“回大人，窦大人说昨晚对您多有冒犯，所以在府上思过，只等大人随时调遣。”狄虎道。
“看来这个窦天德？真不是原来的窦天德了。”狄仁杰想。
“大人，如今的窦天德有点反常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元芳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过巳时。”元芳道。
“今日却是太平得有些过分。想那八户人家的命案，如果不惊动市井也还罢了。怎么直到现在，这八户人家的亲属、邻里没有一个来报案的。”狄仁杰道。
“大人，我再去看看。”狄春道。
“元芳，我看差不多了，你可以去办了。”狄仁杰道。
“卑职明白。”元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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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元芳便出去打探情况，他走在街上，只听得走在路上的两个行人在说：“那可是八户人家呀，倒了血霉了。”
“听说是女儿没找回来，父母呢？竟然又丢了性命，真是撞了邪了。”
“这哪里是撞邪，分明就是横祸。你知道吗？他们是吃了被人下毒的点心。”
“呀，他等这是结了什么大冤家了。”
“听说，那点心是狄大人……”
“嘘，声音小点，不想要命啦？”只听得一旁的那个人阻止道。
“客官，你来了，里面请，里面请。”只看见茶坊门口的茶小二把刚刚路过的那两个人叫了进去。于是，元芳也跟了过去。
“客官，您要点什么？”茶小二道。
“一杯龙井。”元芳道。
“好嘞，龙井一杯。”茶小二喊道，“客官，稍等。”
“双目流血，死相极惨。”只听得刚刚那俩人说道。
“据我推测，肯定是食用了最毒的番木鳖，否则怎会如此啊？”
“天啊，难道是有人下了毒？”
“有人下毒？其实在食物中下毒倒也并不稀罕，稀罕的是……”
“那点心是何人送去的？”只听得有人插嘴道。
“谁下的？你快说啊！”
“就是京城派来的钦差大人。”
“啊？怎么会？”
“我今晨在别处也听得此说，说是这八户人家昨晚被钦差大人请到府衙赴宴，回家后又吃了钦差送的糕饼，就一个个毒发身亡了。”
“这就怪了，难不成这钦差与他有仇？至于杀人吗？”
“我听说这与他们的女儿失踪有关。”
“诶，小声点，小声点。当心哪，有人抓你。”
“也有可能钦差就是凶手。”
“我觉得这人就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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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狄仁杰便回刺史府向狄仁杰汇报他刚刚所听到的一切。
“大人，我听到的就是这些”，元芳道，“如今整个扬州城内人心惶惶，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很是不利。”
“无妨，元芳，你现在速去把昨晚报案的那个学徒找来，眼下的结点就在于他。”狄仁杰道。
“是。”于是元芳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窦天德突然来到狄仁杰的房中，道“老师，不好了，不知哪个天杀的透露了风声，现在整个扬州城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啊，都说，都说……”
“都说是我狄某杀了那八户苦主，是吗？”狄仁杰道。
“老师知道了。”窦天德道。
“天德，我问你，昨夜我三令五申不可走漏风声，想不到今天一早就流言四起，议论纷纷。你身为案件的协办政要，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狄仁杰问道。
“老师，卑职一直在家闭门思过，而且叮嘱了所有办案的衙役，谁成想……卑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请老师息怒。老师若能给卑职一点时间，卑职一定查出内奸，严惩不贷！”窦天德道。
“窦天德，昨日你就想接着全城搜捕李叔，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被元芳提醒之后，你又故作乖巧，做什么闭门思过，想就此将消息泄露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交代你的事情办得一塌糊涂，没交代你的事情你却自作聪明。我来问你，是谁让你闭门思过的？”狄仁杰道。
“老师，但卑职委实是冤枉啊，还请老师明察。”窦天德道。
“好吧，我就给你证明自己的时间，此事若不查清，狄某不得不以失职治罪于你，问你个玩忽懈怠，这还是轻的。若你心存故意，别有所图，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明白吗？”狄仁杰道。
“老师，千万息怒，千万息怒啊！卑职，卑职一定尽快查清，还老师清白。”窦天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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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于是来到一位苦主的家中，他于是查看一番还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这时，只听得在院子里有声惨叫，他便赶了过去，只看见有一黑影翻墙而去。只看得人地上躺着那以被利刃封喉，道“你认识凶手吗？”，那人已说不出话来，便在地上写了个“狄”字，接着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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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窦天德来到狄仁杰的房中，道“老师。”
“泄密的元凶你找到了吗？”狄仁杰道。
“老师，卑职惭愧。一时尚无进展，卑职只是想着老师辛苦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等到什么人。这天色已晚，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窦天德道。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议论？”狄仁杰道。
“外面百姓听说是大人升堂，都……学生不敢说。”窦天德道。
“有什么不敢说的，说。”狄仁杰道。
“百姓们都不敢递状诉冤，怕招惹祸端。不过老师不必在意，都是些凡夫刁民，卑职已差人处理，凡妖言惑众者，一概严惩。”窦天德道。
“窦天德，切不可如此，百姓们受人误导，本就无辜，是我们自己处置不当，怎么能降罪于他们呢？”狄仁杰道。
“可卑职也不能看着您受冤枉啊！”窦天德道。
“清者自清，我们为官的干的就是疏浚政务，替朝廷分忧，替百姓理乱，怎么能够因为怕脏就不入泥潭呢？受点委屈能算什么，关键是要明辨是非，秉公持正，如果不能以正守身，让自己陷入泥潭之中不能自拔，那才是我们为官最大的悲哀。我说得对吗？”狄仁杰道。
“老师说得对。”窦天德道。
这时狄春过来了，与狄仁杰小声地说了几句。
“今天既然天色已晚，那就到这里吧。”狄仁杰于是说道“退堂。”
深夜狄仁杰住所
这时，李元芳回来了，于是向狄仁杰汇报今日的成果。
“大人。”元芳道。
“元芳，尸体处理好了吗？”狄仁杰道。
“已经安葬妥当。”元芳道。
“看来，对手对我们的行动非常了解，每每在我们行动之前就杀人灭口。”狄仁杰道。
“大人，卑职当日按计划行动的时候发现苦主所住之处均十分僻静，八户家庭成员都很少，且鲜有亲戚来往。看来凶手在行凶之前是做过深入调查的，不可谓设谋不深哪。”元芳道。
“这一点我心里早有计较，现在看似走向了僵局，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也许一招点破，就可以步步亨通。元芳啊，我们明天继续升堂。”狄仁杰道。
“继续升堂？”元芳道。
“嗯，现在我们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顶着逆流闯过这个险滩，方能抵达彼岸，柳暗花明。你明白吗？”狄仁杰道。
“元芳明白。大人的意思是说，对方迭兴波澜，再屡屡杀人掣肘，外加阴谋构陷，既而造谣惑众，误导民情，企图一举逼迫我们罢手，一旦我们示弱或退却，他们反而会穷追猛打，反诬大人一个天大的不是。”元芳道。
“说得好。他们越是动，我们越要静。也许，他们现在正盼着我按照他们给的套路四处摸瓜呢？”狄仁杰道。
“我们要是不顺藤摸瓜，什么时候才能破案呢？沈婆与八女不必说了，可还有已失踪的太子呢？”元芳道。
“你说的这些我胸中早有计较，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安定民心，稳住扬州的大局，所以升堂一定要继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得百姓，摒弃谣言，不给对手可乘之机。”狄仁杰道。
“等到那个时候，要乱阵脚的就应该是他们了。”元芳道。
“更何况升堂问案本来就是下饵垂钓，张网捕鱼。难道你不觉得有人上窜下跳已然露出破绽了吗？”狄仁杰道。
“卑职明白那个人是谁，只是大人还不想动他们，是欲擒故纵，他们现在越是尽情充分地表演，充分地暴露，将来等到我们收网之时便越容易将他们一网打尽。”元芳道。
“这不是顺藤摸瓜，是将计就计，顺手牵羊。所以升堂一定要坚持。”狄仁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