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狄仁杰朝堂问案

百合子慢慢地靠近她，将剑架到武则天的肩上。就在这时，元芳将百合子手中的剑打掉，元芳慢慢地扶起狄仁杰站了起来，这时，满朝文武也站了起来，武则天于是揭下了人皮面具。

百合子大惊：“怎么会这样？”

池野瞳道：“百合子，我们中计了，快走！”

她们于是逃走，元芳便追了过去。

狄仁杰道：“大家放心，现在我们的解药已经起作用了。这些逆贼不过是自作聪明，故伎重演。殿值啊，你马上前去启禀皇帝，她这就可以临朝御审了。”

元芳于是追了过去，道：“哪里走！”

百合子道：“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元芳道：“没有准备，难道还由了你们不成？”

百合子道：“很好，我也终于有机会可以跟李将军切磋一下了。”

元芳道：“没有切磋，只有执法，只有拿你们问罪！”

百合子道：“好大的口气，来吧！”

这两个人的武功似乎不及李元芳，没有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这时，过来了几个皇家侍卫一齐将他们押往上阳宫。

洛阳皇城上阳宫

诸位大臣跪下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道：“众爱卿平身。”

诸位大臣道：“谢万岁。”

狄仁杰道：“启禀陛下，现在可以御审了。”

公公道：“传犯人百合子、池野瞳。”

只见皇家侍卫将犯人百合子、池野瞳押解上来。

武则天道：“狄爱卿，你就代朕审问吧！”

狄仁杰道：“谢陛下。百合子，我想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你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了吧！”

池野瞳道：“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为何没有中毒？”

狄仁杰道：“因为那七支剑上已经没有毒了，虽然冒出的烟雾依然很浓。”

池野瞳道：“如此说来，你们早就发现了七支剑，并且知道上面淬有剧毒。”

狄仁杰道：“正是，只是瞒过了你们两个人。”

池野瞳问：“那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狄仁杰道：“说来也简单，凤栖湖上那么多花船，其他的花船都在湖上划行，唯有你的花船只是停在栈桥，从来不动，这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花船不动，而锚绳常动，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花船的锚一定有问题，于是我派人入水查看，果然便发现了锦盒中的七支剑，之后我令狄春通知不言潜入花船水底去辨认，不言辨认七支剑后，想起自己的过去背痛万分，并把一切告诉了大师，于是我决定不动声色，将顺手牵羊之计实施到底。”

（狄春道：“大人，大师与不言留下这封信就走了，说是给您的。”

狄仁杰于是拆开信封，只见那字条上写着：“欲得七支剑，花船锚下寻。”）

百合子道：“洞察幽微，真是令人想不到。”

狄仁杰道：“百合子，你与扬州发生的一系列案件，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百合子道：“狄仁杰，我可以告诉你，扬州近来的所有案件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便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狄仁杰道：“这我们都知道。不过陛下倒是很想知道，以你们区区二人，何以便撬动了窦天德、宏远等人东山再起，为害天下呢？”

百合子道：“我所做的那便是帮助他们，就像我帮助你一样，同样曾取得过你的信任，只不过是你逼他们高明许多，及时识破了我，世英没有上当。而他们则是犯了与我同样的错误，他们太心急了。”

狄仁杰道：“那么，细川青叶与池野瞳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们一个变身追随你，一个处处为难你，你也曾编造了不少的谎言与假象来迷惑我们。陛下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百合子道：“他们同我一起长大，可却并不知道我的身世。我们从小就向往震旦，并因此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但他们向往震旦，是因为震旦灿烂的文明，而我却不然，伴随我长大的是祖上悲壮的咒语，与蔓樱代代相传的誓言。为了回震旦，我和他们拼命学习文化与剑术，渐渐长大。皇天不负有心人，进过层层筛选，我们终于都被选为了福田真三大臣船上的赴唐副使。出发之前，我们三人意气豪迈地憧憬未来，兴奋无比。”

（细川青叶道：“哈哈，明天就要出航了，想起来真是兴奋，中原震旦。诶，听说那里什么都有，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汇聚在那里了。”

池野瞳道：“此去震旦，怕要数年回不了东瀛了，再回来我种的樱花树苗，那是怕要长成大树了。”

细川青叶道：“长成大树才好，等我们三个再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你那里，一起饮酒，一起赏花。如果你们还有雅兴的话，我可以为你们舞上一段，我又学了很多的剑法，还没舞给我们看呢！瞳，希望到那个时候，还是你来画百合，你画的百合子最好看，比他本人还好看。百合子，你怎么不说话呢？”

百合子道：“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细川青叶道：“嫌我话多？嫌我话多我就抢你的花。”

于是他们俩嘻戏着，百合子道：“你出来，不要躲在瞳的后面。”

细川青叶道：“不给。”

百合子道：“野瞳，你看看他，他总是这样。”

细川青叶道：“过来抢啊！过来抢啊！”

百合子道：“你看我把你抓住，好好收拾你。”）

百合子道：“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来震旦到底要做什么？在他们的心中只有阳光和爱，只是这一切都随着海难，随着我命运的不可抗拒，发生了可怕的转变。上岸了之后，我杀了除池野瞳之外的所有人。”

武则天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孤注一掷地向我复仇吗？”

百合子道：“没错，就是这样。”

武则天道：“接着说。”

百合子道：“我告诉了池野瞳我全部的故事，我的命运，以及我的计划。”

池野瞳道：“从此，我们不再是百合子与池野瞳，而是两个为了复仇而活着的鬼魂。”

百合子道：“我们两个人带着七支剑进了扬州，我假扮富商公子瑜野，而池野瞳则扮成青凤楼的**文倩。我们开始行动，很快便摸清了窦氏后人和宇文氏后人各自的弱点，并于暗中渐渐操控了窦天德、宇文虚中与宏远，一切皆在我们的设计之中。”

狄仁杰道：“那么细川青叶呢？”

百合子道：“唯一出乎我意料的，就是细川青叶，他并没有死，他居然只是失去了记忆。”

狄仁杰道：“于是你们正好便安排了他一些大用场，极尽栽赃陷害之能事，将什么古墓阵法，杀人犯罪，叛国元凶等等等等，你们很难搪塞的罪责统统都嫁祸给他，以转移我的视线，遮掩自己，逃避惩罚，是这样吗？”

百合子道：“我知道我这样很残酷，但我没有办法，这就是我的命运。依照我们的计划，血琼花开，太子被劫，宏远等人披挂登场，一步步走向他们自以为壮烈的谋反之路，也就是他们的覆亡之路。这一段，相信狄仁杰狄大人，已经非常清楚了吧！”

狄仁杰道：“我当然很清楚，你们设计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在我狄仁杰的带领下，登堂入室朝见陛下，完成你们复仇计划的终极一举，对吗？”

池野瞳道：“对不对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的确很聪明。”

百合子道：“狄仁杰，我承认我们失败了，但是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狄仁杰道：“这当然还要从对你行为的怀疑说起。那杀害陶公之人，刚刚脱了人皮面具从琼花观逃走，你便出现了，其实你如果或早或晚地出现我都觉得正常，可是你却恰恰因为此时出现，而送给我的画册又与琼花如此的息息相关，这让我觉得太过凑巧了。”

百合子道：“大人真是心机深沉哪！居然连这种灯下黑的细节都体察入微，看来我们真的是遇到克星来。”

狄仁杰道：“虽然觉得太过凑巧，但毕竟借助你的画册参考破解了血琼花的假象，再加上我当时还想不出以你的使节身份，有什么理由参与到这阴谋中来，所以对你的所说大体还是相信的。但是你不要忘了，相信归相信，对于你身上不能消除的疑点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百合子问：“是什么不能消除的疑点？”

狄仁杰道：“那便是你对时机的把握，如果你不是作为凶手在场，了解陶公被杀一案的全部过程，又缘何会知道案发情形与破案的进展到了何种的地步呢？竟会准确无误地适时出现，向我示好，援手相助呢？”

百合子道：“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从这一点上怀疑我。”

狄仁杰道：“因为你算计得太过精巧，反而是弄巧成拙了。不过那时，我也只是对你有些存疑而已，而最终让我认定你图谋深险的，却是沼泽中所设的东瀛阵法。”

（瑜野道：“东瀛阵法种类繁多，变化无穷。说来惭愧，这阵法我一时上不知如何破解。”）

狄仁杰道：“若说阵法本身倒也没有什么，但是如果联系到此前发生的另一件事却不能不令我骤然警惕了。”

百合子问：“什么事？”

狄仁杰道：“在整个案件调查中，我们对血琼花的致幻作用进行了验证，当时玄镜大师为了唤醒不言丧失的记忆，也给他试用了，不想，不言陷入幻觉之后说的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不言在迷迷糊糊环境中的道：“百合子，百合子，百合子，海，海，要什么国宝，我不会帮你们的，瞳。”）

狄仁杰道：“不言所说的百合子，海，国宝，与你所说的前情不谋而合，而你对不言的诬指与栽赃，却又与我们对他的印象大相径庭。如果他是细川青叶，而且如你所说是杀害了同伴的元凶，那他自己为何断掉一臂又失去了记忆呢？这就令我产生极大的困惑，是霜儿临死之前的话与不言在古墓中无辜的眼神，帮我最终揭开了这个谜团。”

（霜儿道：“大人，不言哥哥他断了一只手臂，连自己是谁……也……也不记得，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好可怜，请大人一定要善待他。”）

（细川青叶道：“不，不是我，不是我！”

瑜野道：“就是你！连这沼泽机关也全都是你一手设计的，否则可怜的霜儿又不会死，她是那么的喜欢你，可是你居然亲手杀死了她。”）

狄仁杰道：“如果东瀛阵法真的是不言所布，阵法害死了霜儿，他为何面露悲伤，却没有一丝的愧疚呢？他的表现恰恰是验证了霜儿的话，不言没有记忆，任何人都可以陷害他，把脏水泼向他。如果真是那样，不言就只是受害者，那么杀害使团的真正凶手会是谁呢？顺着这个思路重新整理了一遍，所有赴唐使的线索，忽然一切就都顺了起来。如果不言是无辜的，那么害他之人定然就是向他身上泼脏水的人，而这个人也定然就是杀害使团的真正元凶，这个人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吗？”

百合子道：“想不到，我精心设计的计划，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破了。”

狄仁杰道：“不，你的计划还是不错的。正可谓一石三鸟，一方面控制了宏远与窦天德，一方面取得了我的信任，再就是嫁祸不言，把你自己更巧妙地深藏起来。不过，此处的纰漏，也正是从不言开始，虽然你用心良苦，但是假意永远也遮挡不了现实，古墓中不言的眼神更加坚定了我对你的怀疑，因为他对霜儿所流露出的是一种真诚的惋惜与遗憾。”

百合子道：“我也很遗憾，当时就不应该放走他。”

狄仁杰道：“你也不必后悔了，只要是阴谋，任你周密万端，也一定会露出马脚。那李妈妈之死，便是个很好的例子。李妈妈的后胸被刺，而披在她身上的文倩外衣却是前胸布满了血迹，这难道不奇怪吗？外衣前的大量血迹是从哪里来的？唯一的解释，便是杀人者从背后杀人，将自己的前胸沾满了血迹，于是便将衣服脱下，伪造了现场。”

池野瞳道：“这么说你一定是怀疑我了。”

狄仁杰道：“当然，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小问题。我刚才说过，李妈妈死前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那么她看到了什么呢？当然，她看到了正是凶相毕露，要杀死她的凶手。”

池野瞳道：“如此说，凶手是从她前面杀死她的，难道不是吗？”

狄仁杰道：“当然不是，因为屋中的那面镜子解释了这个疑点。”

（这时，李妈妈下到画舫二层寻找文倩，在四处寻找无果后，她便坐在文倩的梳妆台上打扮着，这时，李妈妈看到镜中文倩姑娘拿着一把剑朝她走来，架到她的脖子上将她杀死。）

百合子道：“真是绝妙的分析，不过狄大人，有自己杀了人，还把自己溅了血的衣服给死者穿上，给调查者提供证据的凶手吗？”

狄仁杰道：“有，就是你们，是你们有意装出来的，你们以为抛出了文倩，我经过分析反而一定会排除于她，将视线对准细川青叶，也正好就中了你们以露为藏的苦肉计。”

百合子道：“可惜你没上当。”

狄仁杰道：“你们太想取得我的信任，揠苗助长，画蛇添足。不惜制造杀人自伤的空前氛围，以便将宏远等人的阴谋向我和盘托出，达到目的，这也便解释了何以文倩竟敢诈称官名，重开画舫，而且身受七处大伤，却都未及要害的原因。她就是那名杀死李妈妈，又袭击我的黑衣人。”

池野瞳道：“哈哈哈哈，百合子，我们败在他的手上也没有什么好遗憾了。”

狄仁杰道：“百合子，这阴谋发端之初，你也许的确只是单纯的复仇，但是现在，你恐怕心中还有别的所想吧！”

狄仁杰道：“别的所想？什么所想？”

狄仁杰道：“我想你们断送窦天德和宇文虚中、宏远之时，恐怕还不单是借用了我的力量，这其中也有金木兰的配合吧！否则她何以每每于关键时刻就便出现，横里插上一杠子呢？她难道就没有向你许诺什么更宏伟的远景吗？”

百合子道：“这个你都知道。也罢，我便全部告诉你吧！金木兰确曾暗中与我接触，并且做出许诺，只要我能够出奇制胜，先帮助他们灭掉窦天德与梅兰而后复仇成功，杀掉武则天与朝廷重臣，她便会与我平分天下，帮助我复兴半壁大隋。”

狄仁杰道：“复辟大隋？我怕你是被自己的身世和复仇迷住了双眼，竟然连这等哄小儿的谎言也会相信。金木兰看中你们这支，大可利用的别样力量，不过是想出奇制胜。她有李唐的皇统，怎么可能帮你们恢复亡隋呢？真是天大的笑话！”

百合子道：“我难道不知她在骗我吗？但是不与她达成协议，我们在扬州的任何计划都无法展开，又谈何复仇呢？为了复仇，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说我们在背后指使和操纵了宇文虚中、窦天德和宏远，那么金木兰则是在暗地里无处不在地监视和操纵着我们的一切。”

狄仁杰道：“我相信你的话，我们与金木兰的又一轮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武则天道：“金木兰如今在何处？她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你快说！”

百合子道：“如果我知道，那狄仁杰狄大人就一定知道，陛下又何必问我呢？”

武则天道：“将他们带下去。”

张柬之道：“来人！”

皇家侍卫们道：“在！”

张柬之道：“把这两个反贼拉下去，打入死牢！”

皇家侍卫们道：“是！”

百合子道：“不必了！我和池野瞳口中早已含了有毒的药丸，此刻毒性已经深入体内，本公主就要魂归大隋而去了。只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东瀛的樱花了。”他们俩于是开始吐血，百合子靠在池野瞳的身旁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