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秘室问审
老者道:“我损伤如此,何敢言谎!”
叶求知道:“那好,我来问你,你是怎么得知这西风山庄有宝的?”
老者道:“我如何得知却不好与你说,但我保证知道此事的绝不会多,这等秘密谁会大肆宣扬,自是知者越少越好。我倒是奇怪,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叶求知忖道:“看来他并不是那孔有方引来的,这就奇怪了,他又是从何得知的?此人口风甚紧,这问题还须问那孔有方。”
不当剑道:“这人该如何处置,是放还是杀?”
叶求知道:“此人疑点甚多,且不妨先把他放了,由他来牵制青梁派也好。”
不当剑性格多变,一会儿慈善如菩萨,一会儿冷酷似杀神,是放是杀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左右摇摆,自以叶求知的话为准,于是撤了对此人的束缚。
老者看了叶求知一眼,忽笑道:“看来我所料的不差,你并不是纪白神剑,否则又怎会与我合作?”
叶求知道:“西风山庄遭人窥视,风雨飘摇,我与你合作,焉没有利用你之心。”
老者打个了哈哈,不置可否,抱拳告辞而去。叶求知与不当剑重又回转了西风山庄,放识一看,就见纪拾青倒在床榻之上,昏迷如睡着了一般,而纪拾风则在自己的房中沉思,从他不时起身来回踱步,便可看出他心中的焦虑。
不当剑再一游目扫视,便看到了孔有方关在一间密室中,一晃身潜了进去。孔有方乍见到有人凭空来至,先是一惊,待看清楚来人是叶求知后,忙起身拜倒。
叶求知也不理他,转身在椅上坐定,问道:“我且问你,你当真是那青梁派的弟子?”
孔有方站起来,垂首道:“不错,晚辈之前并非有意隐瞒,万望前辈恕罪。”
叶求知道:“哼,并非有意隐瞒,你可知道现在青梁派已逼上门来了?”
孔有方的冷汗涔涔而下,道:“纪庄主已跟我说过了此事,晚辈也是始料未及。”
叶求知一拍桌子,道:“你始料未及,这难道不是你与那青梁派设下的圈套?”
孔有方连连躬身,道:“晚辈虽然出身于青梁派,但却绝未与之勾结,设下什么圈套。”
叶求知道:“你大张旗鼓地到金州各剑派挑战,这岂是盗剑潜逃之人的所为,你就不怕被青梁派得知后追拿吗?”
孔有方道:“晚辈以为凭我一人一剑便可挑了贵庄,然后取得天运石后立即远遁,不想前辈并未像谣言那般消失不见,因而才落得如此下场,这实非晚辈故意所为。”
叶求知道:“这么说来青梁派并不知情了,此非你们故意设下的陷阱?”
孔有方道:“前辈当知晚辈的身世,我如与青梁派勾结,最后这天运石仍落不到晚辈的手中,我如此做又有何好处?我原想得了天运石后便即远走高飞,待铸成了神剑就再也不用怕青梁派了,哪知事情演变至此,实非我事前所料。”
叶求知见他不似作伪,心道:“是啊,他如此做于他又有何好处?他深怀累世之恨,心羡西风山庄之盛名,恨不得取而代之,又怎甘心将天运石恭手相让于青梁派。我瞧他之所以拜在青梁派的门下,也是冲着那把剑去的,心中早有预谋。”于是又问道:“那我问你,这青梁派追上门来,乃是为你而非是为了天运石了?”
孔有方道:“是,晚辈从未与他们说起过此秘,他们又怎知道天运石。”
叶求知又再追问道:“这个秘密只有你一个人清楚,其他人都不知道吗?”
孔有方道:“这个当然,晚辈再是不智,也不会将此事到处去宣扬。”
叶求知心中一松,同时一个疑团又冒了上来,忖道:“那这个老者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边想边往外走去。
那孔有方却突然拜伏在地,哀求道:“求前辈慈悲,万不要将晚辈交了出去,否则小的性命难保。”盗剑潜逃形同背叛师门,这个惩罚岂能有轻。
叶求知见他如此模样,更觉得他并未说谎,此人如与青梁派共谋,回转了师门后,当是大功一件,又怎会这般苦苦地哀求救命!不过这也不排除他此刻在演戏,但经过了刚刚的一番谈话,叶求知已认定是前者。
他回身说道:“你师门来讨要你乃天经地义,我也不好阻拦,否则便成了窝藏诱使之罪。”
想西风山庄乃是有名的剑派,喜收各种宝剑,如窝藏了孔有方,难免不会让人多想,以为这孔有方的背叛,是出于西风山庄的指使,这唆使之罪是逃不掉的。
孔有方道:“晚辈之前的种种得罪贵庄之处,人人都看在眼里,又怎会有人想到晚辈的盗剑之举是出于贵庄的指使?”
叶求知道:“焉不会有人以为这是咱们的苦肉计,如此大费周折地得到一把宝剑也是值了。就算不这么认为,但拒不将你交出,别人也道我西风山庄起了觊觎之心,欲私吞此剑。”
孔有方面色惨白,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忽然嘶声叫道:“你若不救我,我便将天运石的事告与青梁派。”
叶求知目光一寒,道:“你纵便说了,可天运石乃西风山庄之物,他青梁派难道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出手谋夺不成?”
孔有方道:“我是这天运石的原主人,青梁派是我的师门,为我出头乃属正常,亦无违背大义之处。反而是你西风山庄,当年抢占我孔家的宝物,当举天下共讨之!”
叶求知冷冷地道:“当年之事谁又说得清,我成为神器已不知有多少年,天下共知,就算出了天运石的传言,别人也道这是纪家的,谁又会信你这无名小辈的话。”
孔有方道:“若无当年之事,我又怎知天运石?别人不信不要紧,但只要青梁派信了便成。”
叶求知心想此言不假,依照常理,大多数人听说了此事后,只怕都要生起宁可信其有的心理,和羡慕觊觎之情,所差的只是一个谋夺的正当理由罢了。青梁派若是得知了此事,定会将这孔有方居为奇货,想方设法地图谋之。若这孔有方真狗急跳墙,为了活命这样做,倒也颇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