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过去时光
这世界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爹,母亲床上瘫了二十年,他伺候了二十年,而且从沒有怨言,至始至终都那么乐观,现在他已经成了模范丈夫,周围的人都在向他学习,前两天我爹给我來电话了,说我妈的药喝完了,让我再给家里寄些药过去,我沒敢怠慢,当天就把药寄出,出來时,在邮局门口开见一个正在乞讨的残疾人,沒有双腿,坐在一个有四个轱辘的木板上,看得我心里酸溜溜的,因为我和他一样都属于残疾人,只不过他比我严重,我沒事搭讪道:“你这腿是先天残疾吗,”中年人抬起头看我,说:“哪能先天性残疾,全是后天造成的,”我有点不解的问,“是得病还是意外事故,”他顾不上搭理我,而是看见俩位打扮时髦的年轻人,赶快把手伸了过去,结果不仅沒得到钱,而且这位男子说了声滚开,差点把他手里的钱盘子踢飞,这哥们灰溜溜的说,现在要点钱真难啊,越是有钱人越他妈的抠门,我给他递了根烟,他毫不客气的接了过來,说谢谢你,我又问道,“你一直都靠乞讨生活吗,”“我不靠乞讨挣钱,光靠单位那几百元补助不够花,”我很纳闷,想不到这样的人还有单位,“你以前是在残疾人企业上班吗,”他快速的摇摇头说不是,是肉联厂,“你在肉联厂是干哪个工种的,”“剔骨车间的”,简直太可笑了,他的样子还沒有一头猪高,怎么能给猪剔骨,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然后顺口來了一句,你别搞笑了,你丫都沒有案板高怎么能剔骨呢,
最后他和我讲实话了,“我以前是一个完整的人,有老婆也有孩子,只因为我偷了单位的肉,被门房的保安打折了双腿,”我吃了一惊,心想这家工厂的保安也太残忍,仅为几块儿肉竟然能把人致残,“你沒去告他们,”“告啥,已经二十多年的事了,谁还承认,况且现在的官司那么好打吗,我连上诉费都掏不起,”我紧跟着问,你老婆呢?他说,“我一出事,老婆还能跟我过吗,”我一听,跟我的遭遇很相符,顿时有了同情心,我马上掏出了二百元钱递到他的手中,这位残疾哥们一看我出手这般大方,连连给我磕头,我说不要客气,你确实不容易,我的话音一落,爷们儿立马哭了,我又问,“你老婆和孩子与你分手后,來看过你吗,”男子摇摇头,很伤心的样子说,我女儿在大街上看见过我一次,只给了我一块儿钱,我听完差点气疯了,说还有这种女儿,真是天下第一吝啬,你当时还要她的钱,要是换成我这驴球脾气,我当场就能给丫把钱撕了,爷们儿沮丧的垂下了头,好像有多大痛苦都要自己扛着,不愿责怪任何人,
我走到半路还在想,不幸的人咋就这么不幸,沒了腿已经很悲观了,最后老婆还要跑掉,真是雪上加霜般的痛苦,于是,我又觉得给了他二百元好像少了点,然后让出租车司机赶快掉头,回去又给了他三百,这回我心里踏实多了,而这位爷们儿感动的泪如雨落,刷的一下又连住给我磕了三头,我看见他的脑门儿这些年沒少给人磕头,锻炼的坚硬无比罡罡的磕在地上居然沒有一点损伤,
一回到香六红饭庄,欣月就开口了,你寄东西也够能磨蹭的,一点钟出去的,四点钟才回來,我说本想早点回來,正好碰上一位残疾人老乡,在一起聊了会儿,“靠,你跟谁也有话,一个残疾人,你跟他有什么可说的,莫非你俩同病相怜,是在问他沒了腿有何感受,”我说你这个娘们儿真事多,聊会天又沒占用我们床上时间,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去你的,又开始下流了”,“不是我下流,是你越來越挑剔,”欣月可能是嫌我和她顶嘴,气氛的回道:“你咋回事,脑袋就像个枕头,里面全是荞麦皮,我不挑你的毛病挑谁的毛病,”“操,你还沒有了挑毛病的资格,最好学得老实点,”我可能是和那位残疾人接触后心情很沉重,说话一句跟着一句把欣月噎得喘不过气,她哇的一声就哭了,“我不干,替你卖了命还不说好,看來这家里我沒有资格说话,更沒有得到过你的关爱,原來我上了你的当,成了你挣钱多的工具,”欣月一放瘫,我有点害怕了,赶忙劝解道,“亲爱的,全是我的错,我是在和你开玩笑,根本沒有责怪你的意思,让你负责香六红的工作也是为了你呆在家里不寂寞,也沒有强迫你干活的意思,你长得这般美丽,我爱惜还爱惜不过來,还舍得让你辛苦吗,你给老公听话,以后买化妆品千万不要手软,”漂亮女人全靠哄,如果沒有耐心注定你与漂亮女人无缘,我就是用哄的方式对待梦姬和欣月的,所以她俩的心态都也很好,即使平时有点小情绪,几句话就将她们摆平了,
这时候,后面有一个重重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黑子,我一回头是我的一位老同学,“你怎么过來了,真稀罕,好多年不见了,现在哪里发财,”“我一直在俄罗斯种菜,后來又去了乌克兰,”“那里好混吗,”我问,“凑合吧,也是给人家打工,”我说能站住脚就行,国外人口少竞争力肯定要小一些,“这个店是你的吗,”他问,我点了点头,紧跟着他说,还是在国内当个小老板好,自己说了算,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伺候别人永远是下贱的事情,通过说话,发现他在国外也沒少受气,估计老毛子的饭也不是很好吃,
这哥们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上学住校的那段日子,我俩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每天形影不离,他有什么好吃的都能想到我,就连买袜子都是两双,还要送我一双,有一次,同寝室的一位哥们放在抽屉里三百元钱被他发现了,他看了看周边沒人,直接装进自己的腰包,下來,悄悄对我说,咱们礼拜天有活动了,我问什么活动,他说我俩该去省城潇洒走一回了,我摇摇头,“最近钱很紧,玩完了连下月生活费也沒了,”他却很大气的说我请客,你就跟着我走好了,我心里在琢磨,前几天这厮还说他的钱刚够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就突然有了钱,莫非他家又给他寄钱來了,
后來他对我说可能是下铺小子把三百元钱放在抽屉里忘了,他装进了腰包,我一听哈哈大笑,我说真有你的,有便宜就占,有空就钻,他笑了,得意的把手指头掰的嘎嘎响,那天我俩真是玩痛快了,反正这钱也是白來的,这厮目的也是想把这些钱全花完再回去,我上学那年头三百元也算一个大数,差不多等于现在的三千元,我俩是看电影逛商场,下饭店吃海鲜,整整玩了一天,等买完车票手里还余下四十元,后來看到候车室盲流堆儿里有位佳木斯过來的残疾孩童挺可爱的,我俩一下子送给他一堆饼干,说这是叔叔给你买的一个星期的口粮,小孩儿感动的噗通跪在地上,连声叫叔叔,我问他,你这么小不上学出來干吗,他说妈妈和父亲离婚,我跟着父亲一起生活,是被后妈赶出來的,我说你为什么不找你亲妈,他摇着头说我也不知妈妈去了哪里,一直都联系不上,说完,孩子哭得是哇哇的,当时看了真让人同情,心想这些家长们为何就要离婚,最可怜的不是大人而是孩子,那时候我是在责怪别人,到后來我想都沒想到自己也走了这一步,也轰轰烈烈的闹了一场离婚,所以我儿子洋洋最近找到我,我沒有理由说不认他,觉得他和当年那位流浪儿的命运一样,内心有很深的伤,
难得和老同学碰到一起,我的心情特别好,我说你來我这里,今天就由我坐东,我们好好的叙叙旧情,“别客气,我也是沒想到在这里碰上你,最初我是看到这个店名很吸引人,才想进來的,”我问店的名字很好吗,他点了下头,我说是我起的,老同学立刻笑着说,你很有才啊,上学时联系女同学你就有一套,我那位绒花妹妹就是你帮我搞到的,“哦,那个女的,还有点印象,长得有特点,也算女人里比较好看的一个人,尤其她那两个乳,一丢一丢,甩劲可真大,每次一推教室的门我都以为三个人进來了,当时你不是和我说,第一次摸她时才学会了痉挛,”老同学被我说到点上,也不知道害羞,“是的是的,我是痉挛了,手和腿哆嗦的就像驾驶手扶拖拉机,当时绒花还不懂的可怜我,一个劲儿的向我调情,两只手就像喝醉了,到了我的下面随便挂挡,害得我哆嗦的速度快的惊人,估计奥迪A6也被我甩在后面,”我说能给你挂挡还不好啊,那时学校里沒几个搞对象的,你就算比较先进了,那隔壁班的王三追了绒花多长时间,他连绒花的手他都沒摸过,不是小看他,他泡妞的水平还真的差远了,老同学冲我砸砸嘴,“感谢你当年送给我的性福,那天我俩的初夜显得很紧张,头发被拽掉无数,身上全是汗珠,当摸到她的裤衩时,我激动的说已经到了国界,紧接着绒花嗷的一嗓子划破了寂静,瞬间,感觉天空气流都在下沉,气压飞速升高,我的喘息立刻变得紧凑起來,绒花当时突然抱住我呜呜的哭了起來,说我破了她的膜,我说沒关系的,女人都是这么过來的,现在我不破,以后别的男人也要带领十万毛兵來攻城,你就想开点,不要把自己看的太神圣了,”
他的话音一落,我哈哈的笑,“你丫哄女孩儿也有一套,这些年估计也沒少骗女孩出巢,跟我说,骗过乌克兰姑娘沒,”这厮笑了,“有过一个,她爹是小卖部的部长,她也就十六岁,成熟的像我们的二十六岁,个子和我一样高,胸大屁股圆,那外国人的皮肤才是正宗的雪白色,白得都让人心痒痒,一个漆黑的夜里,我把她骗到她爹的越野车里,我俩狠狠的肉麻了一顿,真解馋,那感觉我就不说了,比喝一瓶拿破仑都要爽几倍,”“你丫的到了哪儿都不让你的J8受委屈,我算服你啦,你也算一位好猎手,居然打猎都打到了国外,我希望你再回国时,给咱们领回來一个,也让我们开开眼界,”“沒问題,领位洋姑娘回來还不难,怎么说在外面闯荡多年,对她们的生活习性也了解的差不多,”
我笑了笑,又想到了他的第一情人绒花,我问道:“快二十年不见面,也不知道绒花现在怎样,”“估计也是孩子他妈了,男人有打光棍的,女人一般都有人要,尤其我的老情人长的独具情调,肯定到了那里都是抢手货,”我说天地都在变,人也要变的,连你都混到国外了,更何况她了,你沒觉得我也有了变化,他眼睛一转,仔细的端详我:“面部沒有多大变化,就是有点发福,”“你沒感觉我别的地方有变化,”他摇摇头,“别的地方我觉得沒什么明显变化,”我哈哈大笑,“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我走路有变化,”“你的腿是走路有点拐,我以为你是歪了脚,难道还有别的说法,”“出过车祸,差点进了地狱,最后损失惨重丢了一条腿,”老同学惊讶的吸了口凉气,说莫非你现在有条腿是假的,“当然了,”“真看不出來,这假腿做的都快跟真腿一样了,现代医学越來越先进,”我叹口气,“说起來是沒娘的孩子,话长,我替老丈人跑车送货,出了车祸老婆子立马就跟人私,你说这还叫个事吗,”“还有这样的事,你找了位什么样的女人,真够劣等,你不会直接和老丈人要人,”“唉,别提了,据说媳妇跑了也是老丈人的主意,”老同学一个劲的替我喊冤,同情我的遭遇,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的心态很好,自己也有了点钱,身边有好几个女人,我对她们说过,你们随便跑,跑一个我换一个,谁知沒一个跑的,由过去两个变成现在三个,而其有一个都给我生了娃,“黑子,你也够牛逼啦,现在养了好几个女人,快赶上皇帝,妻妾成群,”
我哈哈一笑,“放心,和咱们在学校时一样潇洒,”老同学接着问,咱以前的班主任老师现在不知怎样,我说她呀,估计也熬到副校长了,我们在的时候就整天进校长办公室告状,把别人都出卖了,就剩她一个好人,最后不想提她当官也是不可能的,老同学说那个时候她刚刚师范学校毕业,还很婀娜,每天都穿一步裙,拿本英语书绕着教室领同学读单词,看得我直眼晕,那大腿就跟白条鸡似的,一闪一闪,有一次她的肩膀上爬了一条毛毛虫,我告诉她了,她还不相信,用书连拍我的脑袋,最后一个女生也看到,对她说了她才信,当时沒人敢替她拿,我第一个站起來帮她拿下來的,顺便摸了摸她的后背,就像刚吹起的气球,绵绵的带着柔性,我说老师,可能是从树上掉下來虫子,她说有可能,來的时候为避阳光辐射是从树下走的,“你记性真好,上学时的细节还记得这么清楚,”他说能不记得嘛,这一生就数那段时间活得浪漫,我冲他笑了笑,“吃菜,來我这里就是自己的家,我希望你经常回來经常來这里落脚,现在咱也有了自己的根据地,”“沒问題沒问題,这回我也知道了地方,下次回來肯定先來你这里报道,”
我俩聊着天,欣月很有眼力,主动给我俩端來热茶,我顺便说,我爱人欣月,老同学冲欣月点了点头,然后跟我夸道,好媳妇,你的艳福不浅,來,为你的美满幸福干杯,我刷的一杯热呼呼的酒进了肚,眨巴着嘴说,生活的情调都得创造,沒有付出咋能有现在这个样子,当初我心爱的老婆跑了,我又变成一条腿,真有死的想法,多亏交了几个好朋友,他们这个为我出谋划策,最后我学了修电脑,那时候自己的压力很大,感觉我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底线,如果不学成,就有活不了的可能,一年毕业后,我自己立了一个门市部,也许由于我的态度好,价格合理,大多数人都喜欢來我这里修电脑,等后來有了点积蓄,我成立了一个电脑短期培训班,目的有两种,一种是想挣点学费,其次是想从里边挑选一位优秀的女子做老婆,一个月男生全毕业,二个月丑的都毕业,最后留下的全是漂亮姑娘,我分别试探了她们的思想,发现有两位很适合我的性格,于是其余的人都解散,只留下两位,一个是我现在的妻子,一个是我的二奶,老同学听我一顿白话,都羡慕死了,“黑子,你丫的确牛逼,都快成了唐伯虎点秋香了,实在玩的潇洒,”我说这就是生活,别人不给提供浪漫,自己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