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闷痛(求月票)
臀部下边。正有个灼热的坚硬物顶着我。夏季的衣服都很少。我能清晰感受到屁股下那个硬物渐渐发硬。甚至在动。
心里一跳。一阵热气向我袭來。我忙移动屁股。想换个地方坐。
倏地。他搂着我。“别动。”他声音低哑。
我茫然看着他有些暴突的眸子。有些奇怪。张阿姨说得对。以他的条件。估计外边已有好多女人排队等着他。他不愁沒女人的。早已身经百战的他。哪会轻易就起身体反应。
“子露。别这样看我。”他闭眼。声音嘶哑。仿佛在忍受着巨大无比的痛苦。
我果真不敢再动。等腿上的麻意消褪后。这才起身。他却拦住我。”别走。让我再抱抱你。”
这回的姿势更让我不安。挨着他硬物的。换成我的双腿间的私密得。隔着薄薄的料子。还能感受到他的灼热强烈地透到我的腿心处---我动了动身子。
他紧紧搂着我不放。忽然吻了我的唇。我心头一阵剧痛。失惜地一把推开他。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吻我。像之郁那般吻我。温柔地。缠绵的。激情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动作一僵。看我的目光带着惊痛与沉黯。他缓缓垂了眼。“你还想着他。”
“时间不早了。”我不敢看他。“张阿姨可能已经准备好材料了---我要做糖醋鱼。你忘了。”
感受到他仍然僵硬的身子。唇角浮现凄凉的苦笑---他这是何苦呢。聪明如他。应当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并不是两句甜言蜜语。几句痛苦的道歉就能弥补的。
我能平静地接受继续呆在他身边做他的情妇。自然而然地与他上床。但却无法与他自然而然地做着只有情侣才能做的亲密动作。每当这样。我总有种自我嫌恶的感觉。好像---我侮辱亵渎了神圣的爱情。
他却不让我起身。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从领口处伸进衣服里。隔着内衣揉捏我胸前的柔软。“子露。我想要你。”
我开始喘气。伸手把他的手从我身体里抽出來。细声道:“不要这样---”感受到他僵硬得越发厉害的身子。我深吸口气。小声道:“晚上我们还有许多时间----”
他的身体由僵硬转为放松。我稍稍松了口气。感觉他是变了不少。如果是以往。一旦他的兴趣來了。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要我。不像现在---难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对我的愧疚么。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如果他真的愧疚。他应该放我自由。而不是暗地里做那么多让我无法动弹的事來。
那么。他又是因何而改变呢。
“你真的会做菜。”
点头。我从地上爬起。他伸手抚我。“谢谢。”我轻轻地说。
感觉他身子又是一僵。心里不解。却沒有过多注意。出了日光室。趿了鞋子。去了卧房换了双鞋子后。这才和他一亲下楼。
张阿姨确实已准备好一切材料了。看了我身上的衣服。说:“你这身衣裳那么好看。弄脏了也可惜了。重新换一件吧。”
我低头。今天穿的是白色翻领桃红色短袖及白色长裤。这个颜色的衣服确实不经脏。并且这么好的料子。弄脏了也着实可惜。
正待转身上楼换件衣服。手臂被拉住。韩靖涛说:“不必换了。围个围裙吧。”
张阿姨连忙找來一簸要围裙给我围上。说:“小露你穿鲜色的衣裳还真好看。怎么以前不见你穿呢。”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把围裙系好。
进入厨房后。看着切得整整齐齐的葱丝和红罗卜丝。及洗得干净的鲤鱼。对跟进來的韩靖涛道:“你出去吧。这儿有张阿姨打下手就成了。”
“我在这儿看你。厨房这么宽。相信不会打扰到你的。”
望着他好一会儿。不再理会他。转身把鱼放到菜板上斜切出几个纹路來。
“哟哟。还说自己会下厨呢。连握刀的姿势都不正确。一看便晓得是吹牛皮。”张阿姨见我生涩地一手按鱼一手拿刀。忍不住取笑。
我不理会她。继续切。张阿姆制止我。“唉。做菜还戴啥子手链嘛。取下來。取下來。会弄脏的。”
我缩回手。冲她笑了笑。“已经戴习惯了。不好取了。”
“能戴得上。肯定就能取得下來嘛。取下來嘛。不然弄脏了就可惜了。这么值钱的东西。”
我失笑。这手链也不过是在地摊上买的。五块钱一个。很便宜的。不过是见这链子比较宽。样式好看而已。弄脏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不过。以韩靖涛平时候一出手便是成千成万的东西。这款手链我说是五花钱从夜市里买的。她也不会信了。
张阿姨还想劝说我。被韩靖涛制止了。“让她戴着。”他的目光越过薄薄的空气。朝我射來。盯着手链。
我装着沒看到。打燃灶炉子。加入清油。趁烧油的当。把鱼切好后。丢进盘子里。打蛋清。加淀粉。加佐料。和匀。等油烧得滚辣后。把鱼丢进锅里。
油锅里溅出些许油花。我忙后退两大步。拿着铲子轻轻铲动。以免粘锅。做糖醋鱼挺复杂的。但有人准备材料。有人收拾。有人打下手。我只负责做鱼。这活儿简单多了。趁着油炸的空。张阿姨一边用另一锅子倒入橄榄油一边说。“看不出來。你也会做鱼。嘿嘿。以前乍个不晓得呢。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做菜。”。
“谁说我不会做。我做的菜可好吃了。”
“又在吹牛皮。”
“给你说你也不信。”在倒油的时候。双手垫了垫油锅的重量。有些沉。手使不上力。便让张阿姨倒。
张阿姨正在炒菜。腾不出手來。闻言便取笑我:“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才多重呀。就端不动。小露。你也太娇气了吧。”
这回我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我來。”一直沒出声的韩靖涛忽然上前。端了锅子把油倒进盆子里。把锅重新放在灶炉上。然后沉默着看我的左手。
我看着他胸前的金色钮扣。说:“麻烦你让一让。”
他轻轻“啊”了声。忙朝旁边移了两步。“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重新打燃火。倒入清油。准备炒糖汁。
油是超市里买的十斤一桶的油。才买的。还有些沉。其实我右手能够拿起的。但韩靖涛却抢先一步接过油。对准锅。“倒多少。”
“你倒吧。不要倒太多了。”
做好汁水后。再淋上汁水。加入葱丝和红罗卜丝。一盘糖醋鱼就做出來了。
垫了垫装有汁水的锅。应该能拿得起的---但。韩靖涛又上前一步。“让我來吧。”
我说:“你让开。会烫到你的。”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缩了回去。
把锅里的汁水倒入盘子里炸得金黄色泽的鱼。冒出噼哩叭啦的声响。
“哇。闻着真香呢。”张阿姨吸了吸鼻子。“小露你确实有一手。不过。你也太娇气了。就这么点重量的锅也拿不起。太夸张了吧。我妹妹那十一岁的小侄女都沒你这般娇气呢。”她又拿了筷子尝了尝。忽然惊叫:“哇。味道真的不摆了。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手。只是。我怎么忽然发现。你一直都用的是右手。”
韩靖涛忽然上前。端过盘子。对张阿姨道:“准备做下一道菜吧。”然后揽着我的肩。“这儿油烟重。我们先出去。”
我解下围裙。洗了手。把围裙挂在厨房的挂钩上。见韩靖涛仍在原地等我。有些惊异。这男人。好像是哪里变了。
坐到餐桌前。扯了纸巾擦拭手链处的湿意。刚才洗手时把手链也弄湿了。帕子沒有擦干净。如今还湿湿的。搭在手腕上。不怎么好受。
一只颜色稍深的手掌横了过來。握着我的左腕。
韩靖涛拉过我的手腕。拨开链子。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红痕。神色复杂幽暗。
“真的---一点都使不出劲吗。”
我沉默了好一下。才平复了从心尖里冒出的怒意。以平淡的语气掩饰了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所引起的怨恨。“你认为医生有说假话的必要吗。”
当年。华西医院最负盛名的外科医生说的话还清晰地响在耳边。“伤口很深。就算做了美容处理。但大动脉完全被割破。并且还伤及筋骨。就算做了复原手术。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灵活度会大大降低。并且无法提重物。”
身子忽然被搂紧。听到他低哑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闭眼。努力化掉胸中闷闷的胀痛。低头。望着那抹红痕。唇角浅浅沟出一抹笑。这迟來的道歉对我來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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