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训练死士
教堂后方的庞大建筑群,身在其中之后才发现十分紧凑,不管朝哪个方向看,不管望哪个方向走,只要找得到教堂和后面南、北两幢独立的钟楼之间像一个方形老城堡似的市政广场,怎么走也迷不了路,几乎所有的街道都从那里伸展出來,每次走得有点迷糊了,就再回到那里重新开始,几次下來,我已是熟如故土,不再有迟疑的步履,
饶了几圈之后,我并沒有发现附近有其他人,有沒发现可疑的脚印,但我知道,对于吸血鬼出沒的地方,千万不能这么套近乎,你以为已经了如指掌、尽在掌握,实际上恐怕连边沿都沒有摸着,很有可能平静的建筑下就隐藏着又一个陷阱等着你掉进去,特别是那些只给你提供一、二个陌生人的小城,更要另眼相看,别看只有一、二个吸血鬼,那是醇化过后的诱饵,背后躲着大量被省略了的文章,我不敢再多在外面逗留,于是,重新回到了加油站内,
依诺船长见我回來,就问道:“发现他们了吗,”
“沒有找到一点有人在我们身后跟踪的痕迹,附近都是静悄悄的,”我这是实话实说,
依诺船长欣然强调道:“不对,我亲眼大家看到离开的时候,后面有人跟着,所以后來,我才得出刚刚的那个结论,”
我道:“这个我知道,他们如果在跟踪我们的话,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饶上几圈就能看出來,”
依诺船长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的确,任何事情只要与吸血鬼这个词扯上关系,就会立即变得深不可测、难以捉摸,更何况现在这些吸血鬼还在暗地里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孙,你的枪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葛里菲兹说你的伤口应该完全沒问題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那种麻木的感觉又消失了,我想可能是那种特殊菌类药物的副作用造成的吧,”听依诺船长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先前在教堂钟塔内的那阵接近虚脱的时间,
“等回罗得核避难所之后,还是让希尔医生看看比较妥当,”
“嗯,葛里菲兹也是这么说的,对了……那个弗雷德利克的伤怎么样了,我记得他被咬得不轻,”
“急救包扎了下,”依诺船长说,“失血有些多,慌慌张张的,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等到诺亚方舟之后,我们在给他清洗伤口,重新爆炸,”
“那个……小女孩呢,”
“在那儿,她好像很怕这种封闭的房间,不愿意呆在房间里,”依诺船长指指加油站对面的便利店,“跟着葛里菲兹他们在,等会儿就回來,”
“你觉得那个小女孩是从哪儿來的,这个地方也沒有其他的人类居住,”
“不知道……但那两个吸血鬼提到了‘基地’这个词,”
“基地,这里是血族的基地,不会吧,”我惊呼道,
“我只是猜测,你还记得钟塔对面的那几幢宿舍楼吗,”
“……里面……有灯光,还有人的影子……难道,”
“沒错,我认为那就是血族的另外一个基地,”
“有可能吗,那我们的运气还真是差,接二连三地碰到这些鬼东西,”
“应该不是我们的运气差,只能说那些吸血鬼在地球上的军事基地,数量已经很多了,所以,我们才这么容易就遇到,”
“你认为那个小女孩,……”
“就是被吸血鬼抓进基地的人类,”
“那她怎么还能活着出來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自己逃出來的,她说得波斯语我们这群人中沒一个懂的,不过,伏尼契教授应该能听懂,”
“看來,只有等我们回到诺亚方舟,才能弄清楚这些事了,”我禁不住恍然作答,
“是的,”
要等待将近六个小时,实在是很漫长,
就在我想闭眼睡觉的时候,葛里菲兹带着小女孩推开了房门,
“沒什么食物,”葛里菲兹说道,
随后,他看见了已经醒來的我,“孙,你终于醒了,”
“嗯,”我应道,
“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那中疗伤菌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这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是突然流失了大量血液的原因,是我想多了吧,我苦笑道:“嗯,不用担心,你的那种疗伤菌确实很有作用,很灵,我现在已经沒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那就好,依诺船长、孙、雅格布上校、罗宾上尉还有弗瑞德下士、克拉伦斯中士,现在我必须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本來我想等到下次特别行动局开会的时候再说的,不过,按照现在情况,大家早点知道这件事还是比较好,”
很少看到葛里菲兹如此严肃的表情,我也忍不住将目光全部转移到了这位美国科研小组组长的身上,
依诺船长问道:“什么事情,好像很严重似的,”
葛里菲兹道:“大家还记得先前在教堂钟楼里,那一男一女的两个吸血鬼对话中提到的傀儡士兵吗,”
我道:“傀儡士兵,嗯,我好像是听到了他们说这个词,但当时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葛里菲兹道:“傀儡士兵本身是正常的人类,”
雅格布上校愤然道:“葛里菲兹,我的老朋友,正常的人类怎么有那种速度和力量,简直和野兽沒什么区别,你可别糊说,”
“沒有根据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那你怎么解释我刚才的问題呢,”
“在上次特别行动局开会的时候,雅格布上校,你不在场,”
“是的,当时我正在罗得核避难所外巡逻,”
“嗯,美国海军的科研专家玛格丽特女士在那次会议中,向我们详细解释了血族精神波攻击的原理,以及如何防御,”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指血族的精神波攻击,和我们在教堂中碰到的那些傀儡士兵有一些关系吗,”
“沒错,但不是仅仅有关系那么简单,”
“哦,……”
葛里菲兹说到这里,我心里也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但又说不太清楚,
所以,只有专心地听葛里菲兹继续讲下去,葛里菲兹理了理思路,说道:
“从很多受到精神波攻击又沒有死掉的幸存者报告在观察过程中,他们出现了奇怪的意识,有几个幸存者在实验中发生了心理变化,似乎自己在性格上变了一个人,无畏而勇敢的人会突然变得胆小畏缩,幸存下來的人叙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更胆小无助的自己所控制,研究小组认为这是因为精神波刺激的部位正好是大脑皮层主管情绪的区域,一部分感情被抑制了,在抑制行为紊乱症状的同时,喜怒哀乐的神经元脉冲强度被大幅度弱化,导致幸存下來的人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是玛格丽特的原话,”
我道:“沒错,我当时也是听她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嗯,”葛里菲兹点头道,“接下來就是关键了,”
这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但如果……如果这种精神波攻击频率全部反向的话,就会得到相反的效果,本來胆小畏缩的人会变成很无畏并且敢于牺牲的死士,”
“死士,死士,”我喃喃地重复道,
,,死士,
程善之《拟古》诗:“万金买死士,一散无复还,”
死士就相当于敢死队,在古时候,大多是江湖的侠客,为了荣华富贵或是报恩,为王侯贵族卖命,从事的基本上是突击和暗杀两种任务,他们为了这些目的愿意或者被迫献出生命,通常在执行任务之前会服毒,例如在牙齿缝中涂上毒药,一旦不成功会自杀而避免被俘虏,
这些死士除了有极少数是贵族培养的以外,大多数的都是临时找的,训练过程不清楚,但因为这些人多数是比较自愿的成为死士的,所以,就和通常的那种保镖,护卫什么的训练差不多,当然会比他们更严厉苛刻,
“你刚刚说的死士,就是指,,”
“傀儡士兵,”葛里菲兹干脆地说道,
“我的上帝,”罗宾上尉的样子好像不相信葛里菲兹所讲的是事实,吃惊道:“这些吸血鬼居然训练人类來对付人类,”
我仔细回忆起來,那个名叫迪加雷克斯的怪人不顾身体疼痛、不顾生死的想要撕裂我们的决心,也倒真是只有自愿献出自己生命的敢死勇士才会有,这难道,真就像葛里菲兹现在所说的这样,我们在教堂里碰到那些行动速度不亚于野兽的怪人,就是被吸血鬼用精神波训练出來专门对付人类的傀儡士兵,
如果真是这样,那血族的这种方法可就太毒了……简直是丧尽天良,天理不容,
“沒什么好奇怪的,这群变态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雅格布上校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是第一次,雅格布上校,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罗宾上尉,你难道忘记那个人了吗,”
“谁,”罗宾上尉还是想不出來,
雅格布上校顿了顿,回答道:“亚特伍德中士,”
罗宾上尉和雅格布上校两人默默以对,
长久的、无止尽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