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拾二章 死缠烂打
拍卖会即将开始的时候韩夜不着痕迹地靠近到步羽婕旁边,萧澈微凉的眸光淡淡的从他的脸上略过,然后继续和左侧的市长说话,步羽婕乖乖的任由萧澈握住她的手沒有惹乱子,华贵的晚礼服加上满身的珠光宝气,豪门贵妇的派头十足,
这一次的拍卖主要是由來到慈善会的來宾捐出一件物件,然后由到场的所有人一齐竞拍,拍得的善款会全数捐给市内的几间孤儿院,因为來的都是在政界和商界举足轻重的的人物,所以他们捐出的东西都是精选细选的非凡之物,
周围的男女个个都身着光鲜华丽的外衣,让步羽婕有点眼花缭乱,除了萧澈,能跟她谈上几句话的人就只有曲紫澜,萧家姑姑死盯着儿子的一举一动,就怕他又去招惹步羽婕,冷落了她的正牌儿媳妇,
实在觉得有点无聊,不想让自己打瞌睡,步羽婕只能抬起眼帘打量起拍卖会场的装潢,周围觥筹交错,杯光绰影,四面都是美奂美伦的人物或者是风景画,奢华之中又不失高雅和艺术气息,
她知道韩夜就站在她的身后,感受到那两道强烈的视线,她下意识的捏紧了萧澈的手心,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胆子里还有颗脆弱的小豆芽,韩夜这男人杀伤力太大,她不得不提防他的狂性大发,
不远处的地方,她看到步羽嫣正挽着司徒浩的臂弯跟两个富商在谈笑风生,往日里步羽嫣也算有几分姿色,可是今晚的她明显瘦削憔悴了许多,就算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她眼角的细纹,
步家跟方家交恶,凤兰蔻被小混混轮X的事情传得街知巷闻,步家二叔的酒店看來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沒有了娘家后台的支持,步羽嫣这个进了门一年多连蛋也生不出一个的黄脸婆又岂能套住司徒浩这种放荡不羁的花心男人
察觉步羽婕的沉默,萧澈礼貌的对着市长点点头然后拉着她走到比较安静的地方,扶着她坐下來,然后半蹲着给她揉着小腿,
“累不累,”
“不累,”
“先喝点橙汁,我去给你拿吃的,你要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许动,”
亲了亲老婆,萧澈往着餐台的方向走去,步羽婕拢了拢披肩,轻轻叹了口气,
说到底,她还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是既然嫁给了萧澈,步羽婕会说服自己做一个称职的豪门夫人,她老公的女伴不能是其他的女人,只能是她这个名正言顺的萧太太,
自从怀孕之后,她就觉得身子极容易累,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的孕吐期,她现在站久了就会觉得累,特别现在是春天,她每天都懒洋洋的不想起床,有时候一睡就睡上大半天,真的跟米虫沒什么两样,
眼前的灯光有点晃眼,天花板上无数盏巨 大的水晶灯饰轻轻地旋转着,如雷射灯般散发出夺目璀灿的珍珠色光芒,那些光影映照在大理石地砖上,形成一圈又一圈星星点点的圆形光束,步羽婕觉得头昏,涌上胸口的恶心感,她只能赶紧闭住了双眼,好压下那股昏眩感,
听到脚步声,步羽婕以为是萧澈回來了,她睁开双眼时,发现身边被一片阴影遮挡住,半眯着眼睛去看挡住光亮的人,却看到韩夜正居高临下的冷凝着她,视线明显带着不善,
“表哥也來了,”
听到步羽婕的称呼,韩夜微微蹙着眉头,
表哥,
谁准她叫他表哥了,
看着韩夜那张黑脸,步羽婕隐隐有点头皮发麻,萧家姑姑不在,曲紫澜也正跟朋友聊天,怪不得这男人有机会钻过來,
“萧澈快回來了,”
“他回不回來有什么关系,”
扑面而來的强烈酒味,步羽婕呼吸一紧,目光搜索着萧澈的身影,却见到他被曲紫澜叫住了脚步,还刻意让萧澈背对着她不让他看到韩夜对她的骚扰,
“连曲紫澜都利用上了,韩夜,你真是够卑鄙,”
“我沒有要她帮忙,”
心里替曲紫澜不值,换作是她,如果萧澈敢搭讪其她女人,她肯定拿刀劈掉那对狗 男 女,
“有话就说吧,”
听到步羽婕冰冷冷的声音,韩夜心里一阵泛怒,可是这三个月來他被萧家姑姑看得紧,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碰巧见到她,他告诉自己绝对要绅士一点,绝点不能对她动粗,
“最近还有沒有孕吐,”
“这似乎跟你沒关系,”
“我就只是想关心你,”
“韩上将,你关心的对象应该是你女朋友才对,”
“曲紫澜不是我女朋友,”
知道众目睽睽之下韩夜也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步羽婕很快就冷静下來,她见到萧澈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想结束谈话,可是曲紫澜扯着他的手臂就是不肯让他走,
“韩夜,见到曲紫澜这样为你,你真的一点也不感动,”
“我不喜欢她,”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却要利用她,”
这也是步羽婕看不起韩夜的原因,其实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却从容淡定的用他的方式用他的冷酷无情來扼杀着曲紫澜对他的感情,这种自私的男人,她很不屑、还很讨厌,
“步羽婕,你对我不也一样吗,说起來,你比我更狠,比我更绝情,”
“可是我从來沒有给你任何的遐想,从來沒有利用过你,而你呢,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你算不算是男人汉大丈夫,你的行为是否光明磊落,”
听着步羽婕冷厉冰寒的声音,韩夜连心脏都痛得缩在一起,
“就算我肯为你低头,你还是不会爱上我,对吗,”
“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可能跟你扯上暧昧关系,”
“那如果萧澈爱上别的女人呢,”
“你跟他做兄弟二十多年了,你觉得他会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吗,”
听着步羽婕的反诘,韩夜一阵气堵,
她就真的那么相信萧澈吗,竟然可以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那如果他变得一无所有呢,如果他连最起码的温饱都不能给你,你还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韩夜,如果我是为了钱,当日就不会选择离开,我和他都是健康人,有一双手可以从最底层做起,所以,麻烦你不要再对我有任何的幻想,我现在就告诉你,就算萧澈是穷光蛋是杀人犯,我也会爱他不悔,”
好一个痴心不悔,
韩夜眯紧的双眼快要喷火,可是这个时候萧澈已经走过來了,曲紫澜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望向韩夜的目光,有哀伤、更有落寞,
觉得曲紫澜实在可怜,步羽婕拿着萧澈给她挑的食物走到她身边,韩夜想追上去,却被萧澈一手拉住揪到了窗帘后面,
“韩夜,三个月了,看來你还是斗不赢自己的心魔,”
“萧澈,我恨你,恨你抢了我的女人,”
“韩夜,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恨我,你问问你自己良心,我是横刀夺爱了还是在你背后使阴谋了,恨我,你是最沒有权利说这句话的人,”
被萧澈一番挑衅,韩夜眼底的怒火更盛,
“萧澈,我是沒有资格恨你,可是我有爱她的权利,”
“爱她,所以你就借醉对她纠缠,你明知道她怀孕了受不了刺激,你是不是藏了祸心要害她落胎,”
“我沒有你想的那样龌 龊,”
“既然不是,那就离她远一点,”
“我只是想跟她说说话,只是想关心她的情况,”
“她有我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其他男人的关心,”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幸福吗,”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我找了她一年,守了她一年,为了她我可以学下厨、学做家务,我可以为了她收起所有的凶狠和无情,可以为了她做一只无害的小绵羊,你呢,你觉得自己可以吗,”
“只要她肯给我机会,我同样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比你更好,”
“她会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吗,你可以为了她露出一个笑颜不惜毁掉你的自尊、低三下四的求她对她撒娇吗,答应是你做不到,你给不了她十足的安全感,所以,你注定是输家,”
萧澈说的这些话韩夜都想过,不得不承认,每一次跟步羽婕在一起,他对她都是使尽了各式各样强取豪夺的手段,他知道她不爱他、甚至是讨厌他,所以他才更恨,
“姑父是独子,韩家就你一个男丁,姑姑姑父的年纪已经大了,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再做一些连三岁少儿都觉得幼稚的事,”
“萧澈,”
韩夜阴鸷的目光锁定萧澈的眼睛,微红的黑瞳带着一种狰狞的压抑,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似是想看出一点萧澈心虚的情绪,那怕是内疚也行,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但为什么,他还能如此的高傲,还能如此的淡定如此的风平浪静,无论他怎么挑衅他激怒他,他还是依然冷静从容、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面对他的狼狈,
自嘲的低笑着,其实韩夜一早就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傲慢不逊和冷酷无情,注定了他和步羽婕就是冰和火,彼此根本就是势不两立,萧澈的冷酷是表面的,而他则是隐藏在内 心深处,萧澈可以为了步羽婕放弃所有的尊严,而他却不可以,
那个始终淡定冷漠的女人,无情无欲的冷眼看着他的沧桑看着他的刺疼都不闻不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问候她都吝啬给他,如果他有骨气一点,他就该头也不回的离开,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以同样的冷漠面对她,可他就是走不出这个黑洞,就是无法以平常的心态去祝福她和萧澈,
“韩夜,这世界不可能只围着你一个人转,该放手的时候就该洒脱的放手,再执迷不悟,迟早会害死你自己,”
“你得到了她的心,你当然可以说得轻松,萧澈,我就是不服气又怎么样,”
“请让开,我老婆应该等急了,”
“我还有话要说,”
“她可是大着肚子,奶奶的宝贝曾孙出了问題,后果是不是由你來负责,”
“说不定是个赔钱货,”
“韩夜,咱们是一家人,我不想跟你弄僵关系,换位想想,如果我一天到晚去骚扰你最爱的女人,你会开心吗,”
现在韩夜已经钻进死胡同里了,无论萧澈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从泥潭里出來,凭什么他萧澈就可以如此轻松的得到他看上眼的女人,他使尽浑身解数还得受她的漠视和嘲讽,
越想越不甘心,尤其是步羽婕刚才说的话更是狠狠的刺痛了他,她竟然说即使沒有萧澈的存在,她也绝对不会爱上他,
他不想再装正人君子了,他只想撕毁一切虚假的伪装和虚伪的笑,他想毁掉萧澈的一切,步羽婕不是说了就算萧澈是穷光蛋是杀人犯是恶疾带菌者都只爱他一个吗,那好,他就擦亮双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