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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帆之所以跟了民工出身的周军庆是因为他已经不是民工,是老板,也就是说,她与郭小燕投入刘北田的怀抱有着同工异曲之妙,金钱不但能鬼推磨,还可使美女以身相许,但是,周军庆再事业有成,在史文帆的眼里,他永远都是个沒有教养的民工,窝窝囊囊的乡下人,与城里人不可同日而语,时常出言不逊,伤其自尊,这个时候,周军庆便开始恨郭小燕了,他觉得,是郭小燕让他过着沒有爱情的生活,让他在家庭里低三下四,灰头土脸,他恨郭小燕,更恨史文帆,他在与史文帆**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带着一种仇恨,凶猛异常,势如破竹,而心里不断重复的是那句响遍中国的国骂,史文帆不是木头,也有血有肉,他的这种复仇心理很快被她发现,从此她便拒绝与他同房了,终于,周军庆想离开史文帆了,永远摆脱心理的阴影,宁可舍弃价值不菲的家产,但他只有一个条件,留下已经3 岁的儿子,周家几代单传,这个儿子可是宝贝疙瘩,是周家的火种,史文帆说,离婚可以,你什么也别想得到,包括儿子,周军庆说,你除了不要脸之外,什么都想要,在离婚的条件上,两个人相去甚远,夫妻之间貌合神离,家庭则名存实亡,离婚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实际上,对史文帆來说,儿子归谁无所谓,因为他不管发生什么变故,他永远都是她的儿子,永远不会改变,她之所以在这方面要挟周军庆,正是为了分得更多的财产,上个月底,双方终于达成离婚协议,办理了离婚手续,周军庆用巨款为代价留下了儿子,
现在,郭小燕命悬一线,向他求救,周军庆怎么能拒绝呢,他托熟人从银行取出五万块钱來,就主动给郭小燕打过电话去,问把钱送到哪里,孙定国不禁大喜过望,让他开着手机,随时听电话,并警告他,不准主动往回打,
现在,绑匪已经将郭小燕和罗东风关在了一起,快两天了,无论是郭小燕和罗东风,还是孙定国和另外三个绑匪,都已经筋疲力尽,头晕脑胀,而且,他们之间也成了熟人,罗东风和郭小燕服服帖帖,不再反抗,绑匪们也放松了警惕性,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极为随便,罗东风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而郭小燕只绑住了双脚,从他们的言谈话语中,罗东风已经判断出孙定国的家在省城的南部山区,甚至还听出了他在省城的住处,罗东风想,如果他出去报了案,他们肯定跑不掉了,但是,这个想法一出,罗东风不禁打了寒战,出一身冷汗,这不是一群傻瓜,他们如此不设防就意味着绑匪们取到钱后最终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大增,
怎么办,刘北田不送钱來,他们还能多活几天,而周军庆的钱一到,他们就沒命了,罗东风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而郭小燕只绑住了双脚,罗东风决定,找准机会,让郭小燕给他解开绳索,伺机逃跑,绝不能坐以待毙,他也相信,这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不会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他们躲在暗处,突然袭击,他又毫无防备,他和郭小燕怎么会束手就擒,
郭小燕的愧疚之情越來越强烈,她觉得,她向周军庆伸出求援之手近乎恬不知耻,十多年了,她与周军庆已经形同路人,她给他带來的创伤永远不会抚平,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有罪之人啊,周军庆,你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啊,想到这些,郭小燕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了,她决定,她被放后首先要找到刘北田,仔细算算这些永远也算不清的感情账,那么,刘北田,你现在在干什么,
刘北田这两天过得挺好,那天晚上的联谊会让他快乐到现在,这天中午,在皇宫大酒店的套房里,在郭小燕躺过无数次的席梦思床上,当他终于将那个心仪已久的舞蹈演员压到身下之后,他却冷不丁地想起郭小燕來,重复,这完全是一种简单的重复,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不同的是,女主角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刘北田的今不如昔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本想信马由缰,驰骋千里,却沒想到一败涂地,如强弩之末,竟然逗得那小女子哈哈直乐:刘总,你可真有意思,你对得起那么长的准备活动吗,强行起飞是吧,刘北田沒好气地拍了拍她雪白的屁股,自叹岁月不饶人了,于是,他兴致全无,一气之下将那小女子赶走了,刘北田看着小女子在席梦思床是留下的长发就想起了郭小燕,郭小燕啊郭小燕,你干点什么不行,怎么非要干敲诈勒索的勾当呢,档次也太低了吧,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和她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啊,她与那小女子之类毕竟有所不同,哪能就这么一下子就分道扬镳了呢,想到这些,刘北田好像一下子有了恻隐之心,惦念起郭小燕來,于是,就动作熟练地调出她的手机,拨通了,
郭小燕的手机在孙定国的手里,自从周军庆答应送钱后他反而紧张了,他事先设计好的送钱方案现在怎么想都是不安全的,做贼心虚,他觉得,在他的周围似乎有数不胜数的眼睛在看着他,怎么办,他必须设置出新的接款方案,就在这时,郭小燕的电话响了,孙定国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看了眼來电显示:刘北田,
孙定国一看这三个字就气不打一处來,气急败坏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燕啊,这几天过得样,你别说,还真有些想你了,别闹了,回來吧,”电话里传來刘北田的声音,
刘北田的父母都是话剧团的演员,他也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且声音浑厚有磁性,曾颇得郭小燕赞赏,她一听是刘北田,就伸手想接手机,却被孙定国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