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就真的那么的恨我吗,”我问阮筱,
“你说呢,对于一个临婚逃离的人,那你说是该恨,还是该继续爱,”阮筱反问我,
“难道,我们,就算是为了孩子,也沒有机会重新來过,”
“机会不是争取的,是别人给的,现在,我沒打算给你这个机会,所以韩森,请你离开,”阮筱下了逐客令,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阮筱,我也告诉你,两条路,你必须选一条,机会我已经给了你,把不把握,你自己看着办,”我准备起身离去,
我知道这事不能急,只能慢慢來,
阮筱冷笑:“真是笑话,自己的路,还用别人來指引么,韩森,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给的这两条路,我哪条都不选,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站起身來:“只要你将來不觉得愧对孩子,随你怎么选择,”
阮筱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愧不愧对后不后悔,那是我的事,”
“可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站在原地,沒有转身,
“我说过是你的吗,”阮筱依然挑衅的口吻,
妈的,就一疯婆子,鸭子死了嘴壳硬,什么混蛋逻辑,不过,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沒有回答阮筱的话,径直往门口走去,其实,我们根本就沒必要就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題在这纠缠不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心里比谁都明白,
拉开门,走了出去,可沒走几步,阮筱跟着出來,
“还有什么事,”我问,依然沒有转身,
“把你的花带回去,”
“那是特意送给你的,”
“谁稀罕,我看,你还是带回去送给你的小妹妹吧,她们收到了一定会惊喜狂若,而我,不再会有一丝际动,”
我向前走去,你说她阮筱,什么时候变得这副尖嘴利牙,
可刚走几步,她在口面大吼一声:“站住,你要,还是不要,”
“不要了,随你怎么处置,”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身后花被她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关门的声音接着而來,
可我终还是沒有回头,
一路快车回到家,心里依然愤愤不平,你说她阮筱,凭什么就可以那么的对我,即便,即便以往我真是做错了什么,对不起她,让她颜面扫尽,让她受了委屈,可是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她凭什么就可以那么的对我,
不说她以前也犯过错,就算是沒有,就算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她也不能这么的对我,人生在世,熟能无过,她怎么就不能有一丝包容、理解,不能存有一丝仁义,我做错了什么我,
躺在沙发上,觉得肚子饿,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沒有进一点食物,于是下楼,去都司路的那家牛肉粉面馆,吃了一碗牛肉粉,
然后,去了房屋中介公司,
可是房子依然沒人问津,來问的人,不是嫌弃地理位置不理想,就是嫌弃价格偏贵,可是这世上,真有免费的午餐么,沒有,
从房屋中介公司出來,正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冷明伍的电话打了过來,他让我去陪他练球技,
“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我问他,
“不知道你回來呀,本來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哪,却沒想到正揍巧你回來了,怎么样,哥两个去打一局,”
“好啊,去哪,我正愁沒事可做呢,”
“去灵达吧,那儿清静,对了,别拖泥带水,就我们两个人,”
一听他这话,我就知道他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眉目,还不就是冲着S市的那个工程,可是都答应了,也不好拒绝,于是满口答应:“好,那一会见,”
冷明伍好像发觉了我的迟疑,她说:“今天哥俩不谈不顺心的事情,就打打球消磨消磨时间,”
我说“好”,便挂了电话,
按理说,现在桌球这玩意儿,早已经淘汰过时了,闲情逸致一点的,就是高尔夫,惊险刺激的,就是现实版反恐,想发家致富不劳而获意外之财的,就是赌马、国足,等等,然而冷明伍,却一直对桌球情有独衷,
我不知道他对桌球情有独衷的原因,是因为他当年与我赌一桌球,把于佳佳给赢回了怀抱,还是毕业后两年,把他的公司赢得个红红火火,反正每次只要我们一对上局,他都会说,人生就像一场赌博,
赶到灵达度假村,冷明伍早已经侯在了大门口,见到我的车驶进接待大厅前的院子,即朝我走來,
走下车來,刚要转身,冷明伍手里提着两条“中华”和一瓶“茅台”向我走來:“朋友送的,分给你两条,”
我死活不要,妈的,我要收了他的烟,那我不就成了当初自己发誓,以后如收了贿赂就是王八的王八,
他推我让,冷明伍生气起來,他说:“兄弟,我们是什么关系,四年的同学,这能算是贿赂吗,”
妈的,他竟然记得我当初在他面前发过的誓言,
“不不,”我依然坚持,
“你再要这样就是看不起哥们了啊,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别人送的,送了很多,我抽不完,也喝不完,这不,想着了你,给你带了來,”
“别别别,你还是留着吧,以后用在该用的地方,”
“得得得,得了,我家里多的是,你就别在这推三阻四的了,我告诉你韩森,你要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不认你这个兄弟,” 冷明伍我推向一边,然后把烟和酒往我的车里丢了进去,
不过,我是相信冷明伍说的这话的,别说他现在的公司如日冲天,很多人想來套上那么一点关系,就他家里那位位高权重的老爷子,求他办事批条子,光献上的礼品,这也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沒再坚持,
然后,我们去了雅间打球,果然至始致终,他都沒有跟我提及S市的那个工程,我们就只是漫天闲聊,从孩童时代,到学生时代,再到毕业时代,然后畅想将來进行时,
冷明伍不停感慨,感慨他今天的來之不易,不过我觉得,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野心太大,总想一统西南,可是,人上有人权上有权,天上有天,要真是那么轻易就可以的话,那么,不知道要少了多少阶下囚,要少多少死刑犯,
我觉得这人啦,真的要学会满足,俗话说,知足长乐嘛,不过,也不要一味知足,一味知足的话,就失去了拼搏的激情,就失去了向美好生活进发的原动力,
但是欲望是永无休止的,像冷明伍,拥有了这么多,还想拥有更多,虽然他不说,但我看得出來,他的驾驭膨胀,不可收拾,
不过人家膨胀有膨胀的资本,
而我们,就只能甘心作一小市民,凭自己的双手,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与冷明伍打了几个小时的桌球,然后吃饭,当然,他买单,吃完饭后,就一前一后的,返回市区,
我把车开到离阮筱家不远的地方停下,然后向她的别墅楼走去,远远的,就见客厅里露出了灯光,屋里,有一个人前前后后的走來晃去,走近一看,是吴婶,正在为他们父女准备晚饭,
我看见阮筱和她的父亲坐在饭桌前说着什么,
突然,阮筱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上了楼,几秒钟后,她的房间透出了灯光,
典型的一孩子性格,动不动就发脾气,
“是因为我吗,”我这么问自己,
站在花园里的一角,我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打,可以说些什么,
我在想:“如果她还像中午那样对我置之不理怎么办,如果他不接我电话,或者接了一开口就骂我怎么办,我还能如中午的那样忍吗,”
正思索间,却见二楼阮筱的房间里的灯熄灭了,然后,就看见她下楼,又坐在了餐桌旁,吃起了晚饭,好像还和阮朝挥有说有笑,
原來女人就真这般下雨随即天晴的性格,
可是有意无意间,我却见到阮筱把头偏向窗外,向我站的这地方儿,
难道已被她发觉,难道她刚才下楼回到餐桌,后与阮朝挥的说笑,都是做给我看的,
我蹲在外面抽烟,一支接一支,
果然,沒多一会,阮朝挥给我打电话,轻声问我:“森儿,是你在屋外面吧,怎么不进來,对了,吃饭了吗,”
“沒,沒啊,我在家呢,刚吃过了,董事长,您吃过了吗,”我站起身來往回走,
“刚吃完,呵呵,刚才啊,筱儿老是往窗外看,我还以为是你在外面呢,花是你中午带來的吧,谢谢你还记得筱儿一直对意大利的香水百合情有独衷,哎,对了,你们谈得怎样,”
我忍不住捂嘴窃笑,
她阮筱不是把我送她的那束意大利香水百合,当作我的面给摔出门外來了吗,什么时候,她又悄悄的捡了回去,
不过,我并沒有把那段插曲告诉阮朝挥,而只是告诉他花确实是我中午带去的,两个人谈得不欢而散,而且还差点都手打了她,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然后阮朝挥就劝我耐心一点,什么事情都不可浮燥,得慢慢來,他告诉我,说其实阮筱还是很爱我的,曾经一个人还偷偷的跑去过S城看我,
她竟然去过S城,目的就只为看一看我,可是,今天中午面对我的虔诚,她又怎如此的生硬和不可理喻,
不过,听到那样的话,我还是很感动,至少,今天,在自己以为自己走到了众叛亲离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在乎我,
因为S城的工程状况处于特殊时期,我不敢在C城多加逗留,我告诉阮朝挥,明上早上就要返回S城,有时间的话,一定回來看他们父女,还有我那个沒有出身的孩子,
阮朝回让我放心的离去,他说他明天就会派遣相关工程技术及质量监理人员下去,协助我的工作,
回家美美的睡上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往S城赶,可是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林希一,却向我提出辞职,
她把辞职信丢在我的面前,说:“我要走了,”
“走了,不想干了,”
“是,”
“为什么,”
“沒为什么,就是不想干了,”
“我不同意,”我把她丢给我的辞职信推回她的面前,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尊重你才來正式的向你辞职,”
“什么理由,按照常规,你要提前一个月提交辞职申请,意思就是说,即便你要走,也要一个月以后,”
“我知道你身边现在沒人,可我必须得走,”
“去哪,”
“你管不着,”
“林希一,你什么态度,”我火了,指着她的鼻子,“我是管不着,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同意,你的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