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拒绝访问

“我承认最近忙于工作。可能是有点疏忽你了。筱羽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两个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不开心。好不好。”司明海措词尽量婉转。他看着我。试着说出他此时的感受。

“吃饭是小事吗。民以食为天。天大的事在你面前都是小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单单就吃顿饭而已。我现在沒时间自然不想去吃。况且我也不饿。筱羽我以为你可以理解我的。我们两个不要在这种问題上绕弯子好吗。省去不必要的客套。尊重你跟我个人的感觉。我想我们之间会少一些摩擦的。”

“我不是跟你客套。也不是不尊重你的想法。你想自在我懂。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大家的看法。我是了解你。你说不吃就不吃嘛。想吃就下楼了。你是个大人。不是小孩子。处处要人管着了。但是别人会怎么想。吃饭时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他们问我你去哪了。我只能回答人家你在书房工作。沒有人会关心我在吃饭前叫过你几次。我到底关不关心你。大家只会觉得我这个老婆当的很不上心。或许我们还闹了别扭。所以吃饭都不在一起了。”

司明海越往下听。表情越不耐烦。

“你干嘛总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呢。这样活着有多累。筱羽我不是一个会在乎别人想什么的人。这在结婚之前你就知道了。那么现在你拿别人的看法來束缚我。你觉得我会在意吗。我唯一在乎的是你怎么想。的确你受了影响。我也一样跟着被你影响。就这么简单。如果你在乎别人说什么。那好吧。我陪你去吃饭。”

司明海一场抢白说得我目瞪口呆。我讷讷的看着他。说：“看吧。我早说了你会恼。你还要听我讲。明海。你冷静一点好吗。最近你很反常。动不动就搞自闭。有话你憋在心里也不跟我说。好吧。我不强迫你。但是你也不要总是独行侠似的。毕竟你结婚了。婚后跟婚前一定有区别的啊。难道你沒发现你越來越少言。遇到事情你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我忙工作累的分不清白天黑夜。当然不会有闲情逸致聊天娱乐。这算有问題吗。”

“你以前不会这样。工作再忙。你会笑。会跟家人开玩笑。而不是懒得理。”

“请你理解我。我不是超人。沒办法什么事都做到完美。疏于和家人相处。等不忙时自然会变回从前。”

“如果你要给自己找工作忙这个借口。我沒办法理解。太奶奶说了司氏不是从今天起才有这么大的规模。你要说忙。以前一样忙得昏头转向的。明海你敢正视你的内心吗。从咱们听到太奶奶和方姨的对话。你得知方姨是你的母亲后才开始变得不对劲儿。我说的沒错吧。”

“当然错。”司明海厉声喝道。他扮过我的下巴。神情严肃的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叫林婉玲。你记住了。以后不许你再说方姨是我的母亲。她不配。”

我头皮一紧。被司明海严峻的表情震慑住。但是他的否认让我无法接受。

“方姨生了你。你否认又如何。”

“希筱羽你一定要这样挑开我的伤疤。让我痛苦你就开心了吗。”司明海眼眶泛红。隐忍着说道。

“我……”

“你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是我把你宠坏了。我不该让你离我这么近。一切伤害都是我自找的。我咎由自取。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明海。我不是有意……”

“请你出去。”

我哭着从书房里跑出來。一出门看到同样眼睛红彤彤的方姨。

我拭掉眼泪。说：“方姨你别伤心。明海他一时难以接受。他……”

方姨眼神感激的看着我。说：“谢谢你筱羽。你是好孩子。你不用说我也明白。”

“给他些时间吧。明海不吃硬的。他怕柔情攻势。”我忍着眼泪。冲方姨笑笑说道。

方姨惨淡的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她沒说什么。可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司明海什么脾性她能不清楚吗。无论多少年他始终沒有正视过她。他心里根本就沒有承认过她的存在。

方静怡以为只要她不要求。默默对他好。他终究会被打动。可是司明海年年在林婉玲祭日前后。会比平时更沉默。那时她已经感觉到司明海和林婉玲之间的母子之情。不是她能够撼动的。她从此也打消了代替林婉玲的想法。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会一如既往的心疼。

只是如今亲耳听到司明海说出不会承认她的话。方静怡被他的一声‘她不配’刺痛。司明海此举无疑拿刀子剜她的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自己的儿子如此痛恨她。她是不要求司明海承认她这个母亲的身份。只不过这么多年的温情换來的是司明海冰冷的对待。他难道从來沒有融化过吗。他的心还如七年前一样坚硬。不曾被她触及过吗。

看着方姨憔悴离开的背影。我欲言又止。

我应该上前安慰她。不是吗。可是我以什么立场來劝慰这个伤心的女人呢。司明海明摆将我隔绝在此事之外。他不惜和我翻脸。他让我觉得即使结了婚。他的有关部分仍是我不能涉及的雷区。一旦我触碰了。他会雷霆震怒。好像我自作主张。仗着他的宠爱肆无忌惮。

反思我自己。我并未觉得我有错。我只是想跟司明海透明公开的说说话。谈谈心。夫妻一体的去做件事情。难道我错了。那么以后是不是意味着司明海的事情我可以不闻不问。他的任何行为只要他明令禁止。我必须得充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隐私那么重要。他谁也不许窥探。连我不小心问一问。他就说我故意揭他的伤疤。这么重的罪名扣在我脑袋上。我多么惶恐。

司明海和方姨的事我可以暂且放置。随他们自己去解决。现在司明海把我从书房里赶出來了。我倒不知该如何解决我跟他两人间的问題了。

如果司明海有权利设定有关区域非我能窥视的。那么我同样有权拒绝他的某些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