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走下步行梯,我掏出包里的手机,想拨个电话给司明海,电话接通了,我只來得及‘喂’了一声,手机沒电自动关机了,探手伸进包里,一通乱摸,忽然记起备用电池我今早甩手扔进办公桌的抽屉里去了,唉叹一声,我返身回去,
回到原处拉不开安全梯的门,我拧了拧锁把,竟然锁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看來今天我走霉运,处处不顺利,我认命的下楼,走了两三层我越想越不安,该不会到了锁门时间,每一层的安全梯都上了锁吧,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安全梯锁了,大厦出事人们沒法逃生,保全不会这么沒常识,虽然这样想,我还是急匆匆的走快了,三步并作两步跃下楼梯,小跑着冲到下一楼层的安全梯门口,
我伸手拉门,拽了拽锁把,纹丝不动,我真的有这么倒霉,
我继续往楼下冲去,接连跑了五六层,安全梯的门一直锁着打不开,我心里长了茅草似的慌了,晚上该不会被困到楼梯间出不去,那我岂不是挨冻一晚上,心里想着事,脚下就疏忽了,我一脚踏空,多迈了一大步,脚丫子实实在在戳在地上,就听‘咔嚓’一声,我的脚踝顷刻间酸疼,一阵麻软,
我前倾的身体扑倒,跌落时手指抓住了扶梯上的铁栅,减缓了下落时的冲力,等我膝盖磕在地面上时,我后背热涔涔的汗,心脏吓得噗通噗通狂跳,身子一歪,我犹自庆幸脑袋沒直冲地面,不然我的脑震荡非做实了不可,试着动了动我的腿,登时从脚踝和膝弯处传來火辣辣的刺痛,
我忍不住诶哟痛呼,鼻子一酸,热泪盈眶,声控灯适时灭了,楼梯间里漆黑一片,我无力的斜靠在扶手上,瘫坐在黑暗里抹了一把眼泪,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立无援形容的可是我现在这般境遇,
也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我瑟缩了一下,抱紧双臂,忽然觉得楼道里一阵阴风刮过,我心里胆怯,无助的流着眼泪顾影自怜,
司明海你在哪里呢,你老婆被困在楼梯间里挨冻受饿你晓得吗,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要是你在这里该有多好,即使我们两个一起被锁在楼梯间,会冷会饿会难受,但起码我不会害怕和恐惧,
我摸着发热的脸颊,眼睛似乎是哭肿了,好死不死的,我打了个喷嚏,声控灯一下子亮了,
我掀起裤腿就看到脚踝肿的跟我大腿一般粗细,我戳了戳,胀胀红红的皮肤陷下去一个坑,慢慢的开始淤青了,
灯又暗了,我也沒力气呼喊了,脑袋不知是不是被偶尔的楼道凉风吹的,竟然开始隐隐作痛,我的脑袋似被缠了一圈金箍,时紧时松,伴随而來的阵痛让我意识浑弥,只能合上眼睛受着,
似乎出现了幻觉,我听见蹬蹬蹬下楼的脚踏声,
一个声音焦急而又温柔的轻声唤着我的名字:“筱羽,筱羽,你醒醒,筱羽……”
我撑开眼帘,眼睛受不了灯光的刺激,皱着眉头眯起眼,面前的男人面容不十分清朗,影影绰绰,
“疼……”他要拉我起來,我嘴角疼的抽了一下,吸了口凉气,
“我抱你起來,”
靠在他身上,那熟悉的怀抱,让我得以安心,除了司明海,应该沒有人的肩膀这么坚实有力,颈间处刚好抵上自己的脑袋,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意外的发现还能缓解头痛,
我抽了一下鼻子,懒懒的说:“你终于來救我了,”
司明海下巴蹭了一下我的额头,“对不起,我來晚了,”
“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我知道,都怪我,我应该在接到你來电时,就赶过來接你回家,是我不好,我找借口拖延,打不通你的电话也沒多想,在汐卡待了无谓的一个多小时,开车到家了才知道你还沒回家,我这才察觉不妙,驱车过來,乘电梯上楼,让佳灵找保全要了钥匙,发现你的办公桌早空了,要不是恰巧从安全梯附近经过,听到你打喷嚏的声音,也许我到现在还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着找你呢,”
“恩,好巧,是我倒霉,不关你的事,”我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动了动脑袋,把自己埋进他的肩窝里,
“你睡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明海,我想回家,”
“那咱们看完医生,我带你回家,”
“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家里有医药箱,”
“可是你在发烧,你的头好烫,”
病人是不是格外脆弱,易感到委屈,我在要求回家未果之后,酸意上涌直冲眼眶,倔强的低唔:“我就要回家,马上回家你听到沒有,你快气死我了,司明海回家……”
“好,好,回家,我们马上回家,别哭了,听你的,我带你回家,”
车停在公司门外,不知道司明海是怎么样抱着我,打开了车门,他安置好我,帮我系上安全带,自己绕到驾驶座,打开门坐上车,脱下外套盖到我身上,司明海把车里的暖风空调打开,风口扇调到他那边,沒有直吹着我,
他打了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又听见他给家庭医生打电话,问了好多话,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手机,
“我沒事,你不要兴师动众的,好像我快不行了,只是受了点风,不用担心,”
“不要任性,你上次受的伤还沒完全好,这次再受凉,我担心你身体撑不住,我打电话给医生,问清楚了我來照顾你,你想休息就休息,不会有外人來打扰你,所以别担心,也不要嫌麻烦,”
司明海对我的感受了若指掌,尽管我只字未提,
我不喜欢看医生,不想回到家先接受一大堆啰里吧嗦的检查,其实我此时最需要的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缓缓神儿,
“对不起,我又朝你发脾气,明海,对不起,”
司明海侧头看看我,手指在我脸颊上蹭了蹭,谅解的说:“我并不介意,所以沒关系,筱羽,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