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爷爷打孙子

“司老爷子找我合作是我的荣幸。按理说我不应该推辞。但是设计领域我暂时不想被左右。我自己有很多想法沒有完全施展开。您知道设计公司卖创意靠的是思维模式。我一个人说了算。自负盈亏。发挥空间很大。如果和别人合作。意见相左还要想着说服合作者。我沒这么多精力。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司家爷爷说：“你还沒听我手下的设计公司是哪家。你就忙着拒绝。施铭翰。我知道广候设计赚了不少钱。你在设计领域称大。不代表你在其他领域也站得住脚。我们合作是双赢。”

“赚钱不是我的主要目的。起码现在不是了。这么跟您说吧。我沒有闲心去管带新公司。”

“如果这家公司是弛晨定制呢。我上个月收购了它。你有沒有兴趣整合弛晨定制。”司家爷爷不疾不徐抛出诱饵。等着施铭翰上钩。

房间里长时间沒有声音。施铭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施铭翰会答应在司家爷爷意料之中。他笑道：“你可以把弛晨定制并入广候设计的旗下。随你更改弛晨定制的署名和公司体制。你把它变成广候设计的一部分。让弛晨定制彻底消失。只要你高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可以给你这些。”

施铭翰眼中闪过一丝野兽的疯狂。他承认他被打动了。五年前的耻辱终于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施铭翰清楚司家老头子的打算。

“我要你合并后的设计公司全年收益的百分之二十。”

“您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弛晨定制我接收过來。它也是个负资产。这对广候设计是不小的挑战。我能填平弛晨定制的窟窿就不错了。谈盈利现在还太早。司老。占公司盈利的百分之二十。您这是要我缴械。沒有一个公司敢让出五分之一的利润当分红。就算你把弛晨定制白送给我。这个条件我也不能答应。”

司家爷爷还在笑。施铭翰拒绝他。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儿他悠然自得看着施铭翰说：“你一定会答应的。你刚刚不是也说了。赚钱不是你的主要目的。那你现在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报复。你咽不下几年前坐牢的那口气。施铭翰。仓促狼狈像条狗一样被赶出美国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最恨的弛家现在除了佳灵一个小丫头。沒有一个成年男人可供你当对手发泄怒气。对付一个女孩子我相信你做不出來。现在唯一能让你撒气的就是弛晨定制。你把它拆了卸了。霸占弛家傲世的财产。让它改名换姓跟你姓施。我觉得这个出气的主意不错。”

房间隔壁的门忽然打开。弛佳灵一把将我拽开。她拧开门冲进去。对着轮椅上的爷爷说：“爷爷。你怎么可以瞒着我把弛晨定制卖给这个混蛋。我不答应。你不能这么做。”她转身扑倒施铭翰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说道：“施铭翰你休想得到弛晨定制。我绝对不会让我们家的财产落进你手里。你最好不要买弛晨定制。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

司明海随着走出隔壁房间的门。他看到我微微讶然。上上下下看了我几眼。司明海踱步走进房间里。他走过去把弛佳灵拉开。轻声说道：“佳灵。你冷静点。”

弛佳灵倒在司明海怀里。她难过的闭着眼睛。手臂微微发着抖。司明海揽着她。轻轻拍抚弛佳灵的后背。说：“沒事。有我在。”

弛佳灵悔不当初的说：“我不应该把弛晨定制轻易交付给别人。我应该亲自守护它。我错信了爷爷。他背叛了弛家。他怎么可以这样子。他答应过我会把弛晨定制做大做好。但是他却把弛晨定制卖给了仇视弛家的施铭翰。明海。你帮我把弛晨定制拿回來好不好。我求你帮帮我。”

弛佳灵梨花带雨。越说越激动。她攀着司明海的肩头。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抚司明海的脖颈。两人四目相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偶像剧。

施铭翰不知从哪來的气。他看到弛佳灵窝在司明海怀里。十分刺眼。他暗下决定说：“司老。我同意你的提议。我想尽快看到弛晨定制的收购案。详情我们下次见面细谈。”

弛佳灵声音凄厉的哭喊道：“不要答应他。爷爷。我求你不要卖弛晨定制。我把钱退给你。我不卖弛晨定制了。你把公司还给我。爷爷。请你把公司还给我。”

司家爷爷抬起头。像个慈祥的长者。和蔼的劝慰弛佳灵说：“佳灵。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弛晨定制交到施铭翰手里。只会更强大。它不会垮掉的。爷爷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不要说什么还钱之类的傻话了。我们签过约了。有法律效力。你当这是扮家家酒。你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吗。小海。把佳灵带出去。不要让她在外人面前丢脸。”

弛佳灵甩开司明海。她叫嚷道：“我不走。明海。你帮我跟爷爷求求情。你让他不要卖弛晨定制。”

司明海心知肚明爷爷的为人。他求情无济于事。何况这也不是司氏董事会。他根本沒有资格在这个时候说话。

施铭翰抢在司明海之前冷酷的说：“弛佳灵。你何不來求我。你求求我。搞不好我会答应把弛晨定制还给你。”他嘴角衔着一丝坏到骨子里的笑。似乎很享受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

弛佳灵轻蔑的斜视施铭翰。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施铭翰一定想着怎么才能羞辱她。彻底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她就算饿死。陪着弛晨定制一起死。也绝不会上他的当。

“你做梦施铭翰。我弛佳灵一辈子也不会求你这个人渣。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动弛晨定制试试看。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施铭翰耸耸肩。摊开双手说：“我无所谓。你尽管來阻止好了。弛佳灵。你刚刚是在威胁我吧。我可以申请禁制令。让你离我十米以外。你有本事就來找我报仇。我等着你。”

弛佳灵又要冲上去。被司明海拦住。

“佳灵。他在刺激你。他是故意惹你生气。你安静点。就算爷爷要卖掉弛晨定制。总得董事会投票决定吧。你跟他们在这里争辩根本无济于事。省省力气去说服董事会的股东。让他们帮你保住弛晨定制更实际。”司明海沉稳的声音有礼有节。有根有据。

弛佳灵像抓住救命稻草。她紧紧抓着司明海的手臂问：“明海。你可以帮我对不对。只要你当上司氏主席。你就是最大持股人。”

司家爷爷捍卫主权。傲视一切顽固的说：“他要当董事会主席也得我退下來。施铭翰。我们就在这之前把合约签了。免得夜长梦多。佳灵。你不要一味把施铭翰当你的敌人。他是很不错的年青人。弛晨定制有他操刀。一定能大展宏图。只要弛晨定制盈利翻番。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你爷爷地下有知不会怪你。把弛晨定制卖给施铭翰。总好过被你折腾散了要好。”

司明海剑眉微皱。他按下弛佳灵。轻声说了句：“我來讲。”他看着爷爷。平和的说道：“爷爷。既然你觉得名称不重要。我保证司氏在我手里利益翻番。那么您就不要这么执着司氏在汐卡以及所有下属公司的冠名了。好吗。如果您做不到。您都执着一个姓氏。何况佳灵。爷爷。弛晨定制是她唯一的念想了。请您看在弛爷爷的情面上。把弛晨定制还给她吧。虽然我知道这样跟您说。对您不会有任何触动。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司家爷爷说：“你现在沒资格跟我说这些。你以为你可以评判你的长辈。司明海。你还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要改变司家的风格。你尽管去试。一个形成了多少年的习惯家族。你觉得会因为你掌握了司氏就土崩瓦解。消弭无形吗。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当司氏主席。我也不会任由你來改变司家。这是我创立的家族。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司明海垂下眼。语气低沉的说：“我能不能连同司家一起改变。爷爷看着好了。你也可以趁我沒做主席以前。把弛晨定制卖给广候设计。可是当我当上司氏主席以后。我会让爷爷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您让佳灵尝过的痛苦。我同样不计代价。让您也亲自体会一番。”

司家爷爷抓起桌子上的相框朝司明海砸过去。后者动也不动。任由相框砸在他的额角。撞破了一个小口。

“你敢威胁我。”

我吓了一跳。冲到司明海身边。从包里掏出纸巾捂在他受伤流血的额头上。司明海仍就站直挺立。他不卑不亢的说：“爷爷。我让您出过气了。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您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