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下恩威
“将军，前面就要过函谷关了。”一个武将站在王轨身侧说道。此时天刚蒙蒙亮，王轨身穿白色战袍站在战船的船尾甲板上，遥望着已经远去的长安和西岳镇，心中些许感触，这一别又不知要何时再能相见了。武将见王将军没有回话，知他还在思虑李扶风说过的话，问道：“将军。。。那个李扶风，不过一介书生，将军为何这么看重他。”王轨笑了笑，武人心直口快看不起中原书生气是正常的。
“这个李雪敬啊，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却可抵得过千军万马。”副将不敢相信地看了看王轨，王轨知他不懂其中道理，缓缓说道说道：“兵者，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里。你要是能弄清这两者关系，就能懂得战争成败的道理了。”
副将似懂非懂的摸摸了头，回是：“是。。。”王轨拍了一下他的肩，走到船侧，看着函谷关险峻的地势，心中感慨如此天险谁人能敌啊。说道：“我们应该十天内就可抵达清口了吧？”
副将回道：“前面江河湖口的调度都已安排妥当，快的话不出八天，慢，也不会超过十天。”
王轨点头道：“如此甚好。”
副将笑着说道：“将军，想必吴明彻那老贼一定想不到，我们可以这么快又集结出来一只大军，而且军备粮草整齐，等我们杀到城下，他们一定都得傻了眼。”
王轨看了看他道：“那你是小看吴明彻了，他一定会知道我们可以再集结出来一只大军，但他不会理会我们，只管拼死攻城，他是在跟咱们拼快，比谁能更快拿下吕梁。”
“将军的意思是，他明知咱们会来，也不打算防备我们？”
王轨指了指黄河水道：“他当然会有防备，所以咱们才要从清口切入他的腹地，所谓兵贵神速。。。你可知这天下的道路中，唯有这水道最难阻，也最难毁之，此战制胜的关键就是这水道，吴明彻他一直以为北朝素来不善水战，漕运不及南陈，他猜的没错，我们是不如他们。可他不知，咱们这漕运的船只，修补的木料，军备府库的粮草，铁石木炭装备修理等等这些，都是你刚才说的一介布衣书生的李雪敬多年前就开始筹备的，咱们能这么短时间内能整备出一只大军，可也不是白来的。”
副将道：“这李扶风能有如此远见？”
王轨抚了抚胡子骄傲的道：“当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攒那些废木料和破船干什么，还责怪他浪费人力物力库存什么的，还有人为此事上奏参他，可他就坚持要干，之后咱们今天不就都用上了。古人所云‘大智不智、大谋不谋、大勇不勇、大利不利。’应该指的就是李雪敬这样的人了”王轨笑着拍了拍副将的肩膀道：“这个天下真正的恩威是不可见也不可闻的。”说完看着黄河中战船密布，军旗覆盖江面，心中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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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李羽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是天亮了，朦朦胧胧中看见叶宛清提着剑，靠着自己身边坐下盯着门口张望，自己这样子是在这前院坐着睡了一夜，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了一个斗篷，感激的看了看宛清。提剑撑地慢慢站起来，打了个哈气，发现自己腰酸背痛的，拍了拍自己背颈扭了扭身子，感觉后背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酸爽。对着叶宛清道：“清儿。。。来帮爷揉揉背。”就看叶宛清冷冷地扫了自己一眼，瞬间打了一个冷颤，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李羽看她红肿的眼睛，知道她一夜未眠，说道：“还在担心你爹啊，在这西岳镇能动的了叶教头的人，恐怕只有北武峰的十武了，你还是别瞎操心了。”
“王大哥都死了，我能不操心？”叶宛清心想你是事不关己，不知道王弘杰与叶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他的武功不差，如果对方也像对付王大哥那样对付父亲，要是爹再有个。。。心里一阵烦乱。
‘啪’的一下李羽拍着叶宛清的肩膀，撑着剑像个行将朽木老朽一样颤颤巍巍坐在她身边，说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厉害角色啊，你王大哥八成是中了奸人算计，可叶教头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身边又有一百多府兵的百甲精锐，要是能把你爸撂倒，没个千百来人是不可能的。他们要是有那个能力，也不至于这般偷鸡摸狗的躲躲藏藏，一定是力量不足，才会去偷袭，真碰上你爹也只有逃命的份。”
叶宛清知道李羽这是在安慰自己，但说的不无道理，看着他一副老头子的样子，莞尔一笑：“看你这样子伤的不轻啊。”
李羽手中剑鞘向前一震，‘锃’的一声长剑出鞘，右手一把握住长剑，遥指门外道：“管他何等贼人，我李羽可等了他们一夜了，最好别给我怂了！”看他眼中露出杀意，李羽这是认真的，别的事他都无所谓，唯独有人在他爹的地界上闹事从来都是一怒而上，特别这次还杀了府中的人。
门外的护卫听到拔剑声，赶紧跑进来俩人，手握刀柄查看一番，一看没情况，向李羽抱拳道：“公子您就别瞎掰唬了，现在府上明着暗着一百多人，真敢杀来也用不着您动手啊。”现在李府周围的布防像铁桶一样密，内府都是相互熟知的人负责，别说混进来，就算是稍微看你背影眼生都是刀架脖子上问候着。
“那怎么成，你们在外捉凶杀贼的，我就跟个废人一样往这一躺，你们也太看不起我李羽了吧。”李羽把剑扛肩上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两个护卫相互一笑，知道这个公子的脾性，向李羽道：“行，公子您要是也想跟着咱们兄弟们一起上，一会我们找到那帮贼人，叫上您便是。”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两个相互笑了笑向李羽和叶宛清抱拳一拜转身回到门外自己的岗位上，叶宛清也回拜一礼。
这时突然听到大门外马蹄声狂奔而来，李羽与叶宛清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有情况了。起身向外走去，就听外面喊道：“叶教头！”
叶彬跳下马边走边问道：“有情况吗？”
“无事！”护卫回道，牵过叶彬的马。
叶彬还没走进门，就看叶宛清跳下台阶抱住他。叶彬看她眼圈红红的，知她担心自己，柔声道：“傻丫头，跟你说了没事了。”
“师父，情况怎样了？”李羽焦急问道。叶彬看了一眼周围，回道：“里面说，你爹呢。”
“昨晚深夜才睡，现在。。。”
“是叶教头回来了吗？”李羽话还没说完，就见李雪敬边穿着外袍边往外走来，一定是听到马蹄声响。
“李大人。”叶彬躬身一拜，李雪敬上来挽住他的手拉着他往里走，边走边道：“走，奔劳一夜，一定累坏了吧。祁福，快接盆水，接杯茶来。”祁福回道：“是。”即刻转身招呼仆人去准备茶水。
叶宛清知趣地乖乖跟在后面，李羽看叶彬安全回来，宛清恢复了精气神，心里也是舒了口气。
叶彬道：“李大人，情况恐怕。。。”李雪敬听他语气，事态恐怕比自己想的要严峻。向他轻声道：“没事，咱们里面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