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你在生我的气？
“哦。那也沒关系。这深山野岭的。我们做对快活夫妻。你那相公找也找不到。沒事。”那恶人笑嘻嘻地突然伸手往前一抓。速度很快。郁晓晓一直防着他。一个拧身。正好躲过他的魔爪。无涯和恶人的眼中都露了惊疑之色……
他们惊讶于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
那个恶人见状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贪色。他咳了一声道：“小娘子。还会功夫。”
郁晓晓点了点头：“是呀。若识相。你该走了。”
她的声音冷冷地。不张扬也不怯懦。倒是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高深。
那恶人一愣神的功夫。便恢复了原來的样子：“差点被你给骗到。 若你当真有功夫。还站在这里废话吗。你小子……快走。别耽误爷的好事。”
后半句是对无涯说的。说着。他的伸张开。作老鹰扑小鸡状。将郁晓晓困在涯壁一块凹陷处。
无涯点了点头：“小的。这就走。”
郁晓晓看了一眼他。嘴角扯了一丝苦笑。原來有些人不象外表看起來的那样。象个男人。
那恶人好像挺满意无涯的表现。眼睛便只看着郁晓晓。就在这时。无涯迅速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恶人头上砸去。那恶人觉察到了。往旁边一闪。那石头正好砸到他的肩上。只听哎呀一声惨叫。那人往前一歪。差点撞到郁晓晓怀里。郁晓晓一个腾跃。闪到一边捡起一根棍子。沒等她出手。无涯已扑到了那恶人的身上。两个人象乡间的孩子一般扭到了一处。毫无章法。原來这两个人都不会功夫。那个恶人怎么杀的人十七口。
郁晓晓在旁边拿根棍子想下手。却一会儿无涯在上。一会儿那个恶人在上。來个人眼见着往旁边的深沟里滚去。
郁晓晓现在明白无涯不是懦夫。而是在麻痹敌人寻找时机。不禁对刚才自己对他的评价而不好意思。是以哪里能看着他与那恶人同归于尽。忙跑到一边吼道：“住手。危险。下面是深涧。”
两个在地上打着滚的男人哪里能听得清她的喊话。眼见着向郁晓晓滚了过來。怕是要把她一起带入深涧了。郁晓晓在迟疑。她不想躲开。伸出棍子瞧着恶人就打了下去。这回倒是瞄准了。只是打的时候怕伤到无涯。用的力小了。只打到他的头上。将头发打乱了。人沒事。郁晓晓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这一下倒是沒白打。给无涯喘气的机会。他手上的石头还沒扔。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脸上。扑地一声。郁晓晓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那人脸上开了花……
郁晓晓见状扯着无涯跳开了。看着那人惨叫翻滚。两个人躲着。郁晓晓看了看无涯。无涯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她。问了一句：“他能死不。”
郁晓晓摇头。她不知道。
也许现在动手除掉那人是个好时机。不过让她杀人她可做不到。但是这个人在地上这么來回地滚。他们的马车过不來。难道要走到京都去。
两个人竟一时间愣住。只呆呆地看热闹。
那恶人脸上血肉一片模糊。看样子就是活过來也是毁容了。郁晓晓咧着嘴看无涯：“你手劲还挺大。”
无涯摇了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郁晓晓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刚才你演戏演得还真像。”
无涯看了她一眼。说出一句话差点把郁晓晓气死。他说：“刚才我就那么想的。不是演戏。”
“那你还拿石头打他。怎么自己不跑。”郁晓晓气哼哼地道。
“我想。我的吃饭的营生还在那边呢。”无涯指了指马车。
郁晓晓一副被打败的样子。看着无涯。张了张嘴。竟沒有说出话來。
但好在他是诚实的。郁晓晓想。至少他沒有借机让自己领情。
郁晓晓看着无涯的黑脸膛。和调皮的虎牙。在想着自己是现在让他回去。还是继续雇用他的马车。她沒办法装作什么都沒有发生。现在也沒办法忘掉刚才他想独自逃跑的嘴脸。
她想自己是沒有办法继续和他同行了。
于是从口袋里掏出点银子递给无涯：“你把车调头就可以了。这是你的车钱。全程的车款。”
无涯看着她的手。竟然沒有接钱。郁晓晓心里想。他不是想趁火打劫吧。想要自己身上全部的钱。
无涯好像在生气。
郁晓晓一伸手。将银子放在了旁边石头上。然后自己迈开大步往前就走。
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也不知道这山路上会不会再出现什么危险。比如说狼啊。猿啊。她也顾不得了。反正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一分钟。
身后除了那个恶人的惨叫声。再无其它声音。
看來无涯是回去了。
郁晓晓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路上的石头有些咯脚。郁晓晓看着树梢外的太阳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过这个山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人家。这脚倒先疼起來了。
而且不知怎么搞的。整条路上不见一个行人。难道古代的人少成这样。
郁晓晓胡思乱想着。林间不知什么鸟不时的鸣叫起來。吓了她一跳。郁晓晓在这午后的阳光里。终于有点明白了什么叫鸟鸣山更幽了。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又顺手捡了个棍子。吹起了口哨。吹了一阵。她停了下來侧耳倾听。好像有谁与自己的口哨声相喝。但她一停下來细听又沒有了。她不以为意。以为这是山里的回声罢了。
她也不吹了。开始轻声哼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背着一个……”
唱到这里。她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由地转过身去。却一下子吓得呆了……
天。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來两匹狼。郁晓晓沒动。手里的棍子也未动。那两匹不知从哪里就跟上的狼也停了下來。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内心來。郁晓晓知道。要是此刻自己露出一点点胆怯的表情。这两只狡猾的东西就会把自己给撕了。
其实看狼跟狗长得差不多。只是那大到耳朵的嘴巴实在让郁晓晓镇定不下來。她心跳声自己都听到了。是自己跟狼有缘。还是这古代的生态太好了。这不是什么怪现象。
为什么一步一个坎的。她这个时候竟然又想起了欧阳來。
有他在的时候。虽然有劫匪。但是不用自己动手。完全交给他就好了。
一人两狼六只眼睛相对。时间犹如静止般让人窒息。郁晓晓额头的汗顺着鼻梁一路向下。滚到了她的唇上。郁晓晓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咸的……
突然。山路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两只狼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有些犹豫。郁晓晓心里却欢喜了一下。有人就有救了。
终于两只狼沒有熬得住郁晓晓。嗖地一下拖着尾巴窜入了旁边的山林。眨眼间便沒了影儿。郁晓晓抹了抹额头的汗。看见一匹马车行了过來。赶车之人脸膛黑黑的。看见她一笑露出了两个虎牙……
正是无涯。
郁晓晓板着脸看着他把车停在自己的面前。沒有出声。
无涯却道：“我有我的原则。收了钱就得把客人送到地方。”
他掂了掂手里的钱继续道：“继续客人已付了车款。就上车吧。”
郁晓晓未动。
“你在生我的气。”无涯身子往前探了探看着郁晓晓的眼睛道。
郁晓晓回过神來。是呀自己怎么会生一个马车夫的气。生的有什么道理。他想活命。虽然初时表现得很窝囊。但最后仍是救了自己。
如果算现在。他救了自己三次了。
可是看着他。她就是觉得不舒服。显然他与自己心中男子汉的形象不符。与他的长相也不符。至少他该热血一点吧。怎么能想把自己一个女人放在路上喂那个恶人。
无涯突然笑了：“好。若客人不想坐在下的车。那也罢了。不过。这银子不能收这么多。还给你吧。”
说着一扬手将银子丢了过來。郁晓晓心里一动。这个无涯明明不爱财。刚才为何表现得一副为了自己的营生而逃命的样子。
终于郁晓晓开口道：“刚才那个恶人呢。”
“掉山下去了。”无涯道。
郁晓晓听他这样一说。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谢谢你。你回吧。我不用你送了。”
“当真不用。”无涯又追问了一句。
“这还有什么假的。”
“那你刚才沒有回答我的话。”无涯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來。郁晓晓轻蹙眉头。
“什么话。”
“你在生我的气。”
郁晓晓想否认。却又觉得沒有意思。但觉得承认吧。更沒意思。一时间张了张嘴。沒有说出话來。
“好吧。我承认。”无涯叹了口气道。“刚才我是演戏骗那个恶人。因为我不会功夫。”
说完。他扭过头去。看着旁边的山。好像是不好意思了。
郁晓晓闻言倒一惊。这个无涯完全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现在说的又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