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上)
如颜靠着软墩眯了半响,迷糊间被丫头的惊呼声吵醒,睁开眼睛,见小丫头惊愕的站在眼前,地上还有坡风,
小丫头知失了礼,吵醒了福晋,吓得扑通跪到地上,“主子息怒,”
“起來吧”如颜淡声开口,
并沒有真怪她之意,看到地上的披风就猜得出这小丫头是进來给她搭身子的,
小丫头战战兢兢捡起披风站起來,却仍旧不敢抬头,
“有事,”如颜坐直身子,
一边伸手揉着支头的手脖子,支的太久都沒有感觉了,揉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知觉,看來她真是太累了,
“奴婢不敢说”小丫头强挤出一句话,
如颜秀眉微皱,转念间猜出了几分,手在脸颊上轻轻抹了一下,低头一看,手指上有轻轻的墨黑,双眼一敛,
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去把镜子拿來,”
小丫头福了身子马上退了出去,再折回來时,手里又捧着铜镜在怀,
轻手将铜镜放到小炕桌上,才退到一旁,自始至终都沒有抬过头,
如颜暗暗吸了口气,才伸过头望向铜镜里,
黄韵的铜镜里清晰的辨别出脸上那画着圈的黑墨汁,几乎沒有一处干净的地方,黑脸包公也不及如颜此时的一张脸,
“去打水吧”如颜平静的吩咐,
小丫头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如颜无力的靠在软墩上,不用猜也知道是富察明浩干的,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做,
心里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是与一个智商在几岁孩子大小的男人计较,又说不过去,
这功夫,小丫头已打了温水回來,铜盆边上还搭着一块白色干净的帕子,
“放到我跟前來吧,你退下吧”如颜坐起身子,
小丫头将水盆 放到炕边上,退出去时,如颜又交待道,“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可记得了,”
“是”小丫头轻应了一声,才真正的退了出去,
如颜拿起帕子放在水里阴*湿,拧出來手,摊平铺在脸上,挺了一会,手上才轻轻用力由上往下擦,这一下后又将帕子在水里揉了一会,拧出來继续刚刚的动作,
反复十來回,终于在不见帕子上有黑色东西擦下來,她才喊了下人进來,换了水又擦了几次,才算是弄干净,
“几时了,”将帕子递回到丫头手里,如颜才开口问,
“回主子,申时了”
申时也就是现代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如颜从窗户往外望了一眼,又问道,“同院的人可有动静,”
“主子小睡时,隔避的老夫人已带着下人去上香了,”小丫头谨慎的回道,
“嗯,外面太阳也不大了,咱们也去散散吧,出來这一回也不容易”如颜笑道,
小丫头立刻上前应‘是’,一边到外面去吩咐准备,
简单的理下衣服,如颜带着德八和一个丫头,出了小院,一路向寺庙前面而去,
一路上,如颜到也问了不少,德八也回得八**九,看得出來,他是趁如颜小睡时也出去了解了一番,是料到如颜会问这些,
小丫头是家生奴才,也是第一次出门,对哪里都好奇,眼睛从出來后就不够使,到有些沒了规矩,德八轻声喝了一句,她吓得马上又低回头,
如颜笑着说无事,不在府里哪來的那些规矩,如此一來,德八脸上少了严肃,小丫头也松了口气,虽时不时的东瞧西看,却一直恭顺的跟在如颜身后,
现在这个时辰,山上已沒有多少香客,散落的也都是在这里住下的,身边都带着丫头和奴才,皆是大户人家出來的,
如颜进了正堂,点了香,拜过之后又让德八拿了一百两香油钱,才出來,真正散起步來,
寺庙的前面就是正堂,里面摆放着佛像,绕到后院,先是一片桃树林,中间插着许多的小路,最后统在一起入了香客住的各院落,
桃树很大,上面也都结满了青色的桃子,还不到熟的时候,到也沒有让人有多看几眼的欲望,
从醒來到现在也沒用喝过东西,如颜在一处树下的石椅上坐下來,让丫头去拿茶水,小丫头离开后,如颜才问起德八,
“可打听同院住的人是什么來头,”如颜掏出帕子擦汗,
德八忙道,“奴才是想去打听过,可是张侍卫寸步不离,奴才跟本沒有机会,”
如颜面带愠色,“他是有意一直跟着你的吧,”
德八想了想,才点点头,
如颜目光锐利望向远处,“好个张侍卫,我到要看看他能玩出些什么花样來,”
然后才问向德八,“张侍卫现在在做什么,”
“奴才说要陪主子出來上香,他点了头,便回了房间”德八回忆了一下才回道,
如颜突然笑道,点点头,“我让你安排小斯和张侍卫住一个间,可办好了,,”
“小斯们都求着奴才说不敢,最后是奴才和张侍卫一个间”德八纵然也是不愿意的,可又耐不住小斯们的苦苦哀求,这才自己接下这事,
如颜抿嘴一笑,“知道让你委屈了,回府到账房那领二两银子,”
德八一乐,忙谢恩,
如颜摆手道,“你现在回去,想办法也一步不离张侍卫身边,”
德八一怔,下一刻,才明白了主子这样做的目地,应声后,才退了下去,
如颜不知道张龙发现德八一直形影不离跟着他后会有什么反应,以他那种沉稳的人,想毕仍旧会神情丝毫不动一下吧,
不过如颜却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气不到他,也不要让他心里堵的慌,总之就是不能让他过得舒服,
正所谓他的好精神就是让如颜不爽一般,
纵有些孩子气,却也让人心情大好起來,
等了半响也不见小丫头取茶回來,如颜又不敢起身,万一她抬脚刚走,那丫头又寻不到,怕会吓得半死,这样一想,如颜又耐着性子等下去,
看着三三两两的路人走过,最后落到一个老夫人身上,那不正是同住一院來的主子吗,
远远的看她,似腿受了伤,形动缓慢,四周沒有一个人,如颜皱起眉來,起身迎了过去,
“这个夫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如颜轻轻一笑,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