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心思
司徒如眉让惜月腊月带上东西。就往前院书房走去。临路过后院的圆拱门时。还往进进出出的福晋院扫了一眼。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在外当当值的正是张龙。到里面回了话。司徒如眉带着人才进去。里面翠绿正在泡茶。对进來的司徒如眉福了身子。才掀起门帘让主仆三人进去。
富察明瑞正在看书。见人进來抬头看了一眼。眼睛又放回到书上。
“妾身见过王爷”司徒如眉自顾的问安。才近身到书桌前。将惜月手里端着的几个点心依依拿下來放到桌上。最后拿过鱼翅粥放下。“妾身弄了几样点心。请爷品尝一下。”
富察明瑞‘嗯’了一声。继续看书。却沒有吃的意思。
“王爷是不是还在生妾身的气。若是这样。妾身在这里再向爷认个错”语罢。曲膝做了个大幅度的福身。
富察明瑞眉目微微一皱。又马上松开。放下手里的书。“这是做什么。起來吧。”
一见富察明瑞看向自己。司徒如眉忙又不失娇嗔的撒娇道。“妾身是好些日子不见爷。听说爷在福晋那里。这才过去。一是给福晋问安。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机会看看爷。哪知、、、哪知就撞见了那事。这才、、、”
沒有在说下去。她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富察明瑞。娇羞的拧着手里的帕子。
毕竟十年时间。让她也了解了眼前的男人。使用小手段。他只怕是一眼就会看透。还不如就说实话。换得一副单纯的模样。也让他不厌烦。
果然。富察明瑞脸上的神情动了一下。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司徒如眉解释完。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目光却比平时的锐利少了一些。
“过來”富察明瑞一招手。司徒如眉扭捏了一下。还是羞涩的绕过桌了。走到他身边。
富察明瑞大手一拦。将她搂进怀里。明明同样是纤弱柔软的身子。抱起來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自觉间。与抱如颜的感觉比较了一下。
司徒如眉见奶娘教的方法果然好使。心下欢喜又不由得将身子往里面靠了靠。手指更是在富察明瑞胸前的袍子上无意的划动着。
“爷终日繁忙。一晃十年。却只觉得还是昨日。爷比往日更加活力。妾身却是日渐老了”有些哀怨又有些感叹。
富察明瑞眸子一动。表情仍旧是淡淡的。
司徒如眉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两人距离。与富察明瑞对视。“妾身别无他求。只求爷能身子安糠。这也是妾身每日念佛祈福的原因。想來五年前爷一直在边关。妾身终日担心着爷。现今爷回來也有五年。妾身却仍旧时时想起那时的担惊受怕。”
她说完观察着富察明瑞的神情。见他目光不动一下。脸上的神情都沒有变化。心下又沒有了底。
富察明瑞性感的唇角一挑。凤眼一眯。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眉儿情真让本王感动。本王要怎么做才能补偿眉儿呢。”
司徒如眉脸一红。“爷莫要拿妾身取笑了”
然后。一副害羞的扭开头。
富察明瑞目光一暗。声音高低不变。语气却冰冷。“知道 本王最讨厌 什么吗。”
感到声音不对。司徒如眉身子一僵。然后就被推了出來。还好她离桌子近。桌子挡了一下。让她并沒有摔倒在地。
“本王喜欢女人使心机耍手段。却不喜欢她们将心机和手段手在本王身上。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富察明瑞冷冷说道。“你退下吧。”
司徒如眉脸一阵青一阵白。连福身的规矩都忘记了。在两个丫头搀扶下。麻木的退了出去。
翠绿泡了茶走进來。不待富察明瑞吩咐。将茶放好后。就把桌上放的点心和粥撤了下去。一边将声到的事说出來。
“刚后院传來的消息。福晋陪嫁的两个丫头。其中一个当着福晋的面撞头自杀。现大夫來看救了回來。不过又使人找來了牙婆子。说人卖了。又让王总管找人给另一个配了小斯。动静闹的很大。却马上就被解决完。”翠绿看主子沒有让自己停。又接着说道。“奴婢看福晋是不错的。年纪小。处事稳重不说。又干脆。府里原本因福晋是庶出多有不服的。现下也都不做声了。今儿爷是在那里和福晋闹了气才回來的吧。”
富察明瑞轻挑眉角。“翠绿今儿个说这么多。莫不是也吃醋了。”
翠绿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沒有抬头的淡淡笑着回道。“王爷莫要拿奴婢取笑了。奴婢只是个伺候爷的丫头。大点说也不过是个通房。哪里有吃醋的资格。即使有奴婢也不会吃醋。爷是当朝的和硕亲王。有众多女子爱慕是在正常不过的了。要是吃醋。奴婢就变成醋缸了。”
富察明瑞点点头。“本王喜欢你的就是这点。能看清自己的身份。”
语气一转。又道。“只是本王向來不喜欢被人猜心思。”
翠绿忙跪下。“奴婢知错。”
“你下去吧”富察明瑞摆摆手。身子往后面一靠。看着翠绿退出去的背影发呆。
昨个上朝。又有边关快报。边疆是又不安稳了。皇上的意思是派别人去。他却是不放心的。直接请命上去。心里明白皇上也是担心着他的安慰才因他请命动了怒。只是眼前最适合去的也只有他。毕竟他在那里也呆过五年。
与其过这种享受的日子。他更喜欢上阵杀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请命后。他心里就怪怪的。有些担心自己不在府里。她一个人承担。
这样的心思是不曾有过的。也让他变得心情越加烦躁。
那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时候越來越多。向來不喜欢被某种东西控制的他。或许该做点什么。让自己的目光移开。一切或许就会变回向从前一样。
***
司徒如眉一进后院的圆拱门。一改之前软弱无力的模样。自顾的理着头发轻轻一笑。“走。咱们去福晋的院子看看。”
腊月心思重。要说主子刚刚在王爷那里受了气。不该这样的。何况以她对主子的了解。主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惹王爷生气。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主子是有意这样做的。
主仆三人进了院。就见小狗子迎面走來。看到她们显然一愣。却马上笑着行礼问安。“奴才见过侧福晋。”
司徒如眉这次到是客气。“你家主子可忙着呢。”
“回侧福晋。福晋正好闲着。奴才这就给您通报一声。”小狗子像泥鳅是的进了屋。不多时就又小跑出來。“侧福晋快进去吧”
然后退到一旁。让出路來。
看着主仆三人进去。小狗子才往院外面去。在半路上正好遇到德八带着人牙子往里面來。马上拦了下來。“侧福晋在院里呢。主子说让你先将人带到婆子们住的院子等会。”
德八点了点头。这才带着牙婆子往福晋院的耳院走去。
小狗子也跟进了院。在主屋的门帘外接下小丫头正要送里面的茶水。亲身送了进去。
大厅内只见如颜坐在正位。下面右首坐是司徒如眉。见送茶的是个小斯。笑道。“难怪听说福晋一下子把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都嫁掉。原來是有个能干的奴才。到是要妾身羡慕呢。”
如颜听得出她话里的嘲讽。不以为意。“侧福晋尝尝这茶。是王爷先前派人送來的。今年的新茶。听说是皇上赏给王爷的。也就那么一点点呢。”
要比气人。她可不是自己的对手。如颜扫过司徒如眉眼里的怒气。微微一笑。全当沒有看到。
司徒如眉精致画过的眉蹙在一起。之前的温柔大方笑容也不那么从容。
伸出拿茶杯的手也顿了一下。又不好意思收回。只好又拿起。细细品了一口。才羡慕道。“福晋真是好福气。到让妾身羡慕。”
也让你嫉妒吧。为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如颜烦透了这样的客套。“侧福晋來可是有事。”
要说请安。之前已经请过了。除非有事。不然今日在这里受过那等待遇。不可能在來的。
司徒如眉一笑。“之前妾身不懂规矩。到是惊了福晋。这才來向福晋认错的。”
“自家姐妹又哪里來的那么多规矩。你也不必太客气。如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吧”如颜不以为意的回道。
“福晋的宽容大度。让妾身自愧不如啊。”
听她这么一说。如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颜抬头发现司徒如眉目光有些游离的望着自己发呆。她微微一笑。
看得出司徒如眉的心思不在这里。却又來这里。不可能是为了认错。以她的脾气。怕不指着如颜的鼻子骂一顿狐狸精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与富察明瑞不同。富察明瑞或许跟本不把如颜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所以很多的时候会流露出一些真实的情绪來。却有时又与那情绪恰恰相反。让人摸不清头绪。
但是司徒如眉却不同。她虽有心机。却不细。脾气火爆易冲动。今天王爷在这里。她离开时也是怒气的沒有了规矩。
通过这一点。如颜就可以肯定今天的司徒如眉一定有问題。
“王爷今日不到妹妹这里用饭吧。”司徒如眉问的小心。
听她称呼都改了。如颜一怔。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都暗下來了。想必富察明瑞也不会过來。“到是沒有派人传话过來。想必是不会來的。姐姐可有事。”
既然她要玩亲情。她怎么也不好折了她的面子。到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如眉左右看了一眼。才能身旁的两个丫头轻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然后司徒如眉才开口道。“不知妹妹能否让人退下。”
人。是指小狗子吧。毕竟这屋里除了她们姐妹二人。只有小狗子一个。
反正是在自己的地方。也沒有什么可担心的。如颜摆手。小狗子退了出去。
屋内一剩下两人。司徒如眉便起身走到如颜面前。认真道。“前些日子是姐姐不懂事。在这里给妹妹认错了。”
语罢。人就跪了下去。
见她突然行如此大的礼。如颜忙伸手拉起她。把她按到旁边的椅子上。“姐姐这不是折刹妹妹了吗。你们是姐妹。哪里用这般认错的。何况妹妹又沒有怪过姐姐。”
“妹妹真的沒有怪过姐姐。”司徒如眉问。
如颜诚恳的点点头。是真的沒怪。因为不把她当亲人。她沒有必要为一个外人让自己生气。多划不來。
“妹妹不怪姐姐。姐姐心里就好受多了。毕竟在这府里。只你我二人是亲人。若有什么矛盾。岂不是被人笑话了去”司徒如眉拉着如颜的手感叹一番。
如颜只是笑着点头。也知道亲情弄的差不多了。她该奔正事了吧。
于是。就看到她从袍口里掏出一包东西。一脸谨慎的放到桌子上。“妹妹可知这是什么。”
如颜摇头。眼睛也盯着那包东西。该是什么药之类的吧。
毕竟纸包不到。里面还有淡淡的药味传來。
“姐姐也不瞒妹妹。这纸里面包的是让人容易受孕的药。是姐姐求人在外面买回來的。如今这府里只有张淑波有个女儿。王爷子嗣单薄。若谁先生下男孩來。那就可另当别论了。不知妹妹是怎么想的。”司徒如眉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如颜。
见如颜神情沒有变化。心下也沒有了底。
如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笑道。“妹妹能怎么想。才初进府。对府里的东西还不了解。何况年纪也不大。对这事还是不急的。”
此时如颜才想起來。她与富察明瑞同房两晚。却都是在危险期。希望不要中标。不免又担心起來。看來得找郎中开些药吃着才好。
司徒如眉看向如颜有一阵恍惚。心下一乐。面上却劝道。“妹妹这样想可就不对了。像妹妹这般大生孩子的也不少。何况妹妹现在是正福晋。定当该生下王爷的嫡长子才对。”
如颜一笑。不给予回答。
司徒如眉将纸包推到如颜面前。“这药妹妹就留着吃吧。姐姐那里还有一包。毕竟你们姐妹一场。我该多为你着想才对。”
“那妹妹就谢过姐姐了”如颜知道这药是推不出去。也不多说。反正收是一回事。吃不吃又是另一回事。
司徒如眉见她收下。满意一笑。似乎也松了口气。站起身。“太晚了。姐姐就不担务妹妹用饭了”
送走了司徒如颜。如颜才拿起纸包看了一会。思忖后叫來小狗子。将纸包递到他手里。“你拿去让人查查这是什么药。”
见小狗子转身离开。如颜又嘱咐道。“不要让人知道这事。查完后直接将药仍了。不要留着。”
“奴才明白”小狗子这才出去。
晚上。富察明瑞果然沒有派人过來传话。如颜只让人简单的做饭菜吃了一口。折腾了一天。又发生这么多事。她确实是累了。
小绿的伤关无大碍。直命命人让牙婆子将人带走。因为撞得失血过多。小绿纵有挣扎。却也是徒劳。只能被强硬卖了出去。
如颜知道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会觉得她狠毒。毕竟是从小跟在身边的丫头。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小绿有几次都是有意而为知。这样的奴才定是不能容下的。不然自己在府里如何小心活着。只都会被人捉到把柄。
至于小红。虽心思不正。要飞上高枝。可是现在已配给小斯。人也就老实了。卖不卖出去都不重要的。何况配的小斯又是在府外办采买的。是不在府里住的。小红若嫁出去。也会跟着出府。
想來这也是王总管卖给自己的一个人情吧。如颜揉着头。任小丫头退了外衣。才躺到床上。这一天可算是过去了。
哪知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外面小丫头就走了进來。声音急切道。“福晋。司徒侧福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