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本领
如颜被张龙赵虎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盘起來的头发也散了,衣服零乱,一路上的撕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张龙看着从被送进屋子后就安静下來的福晋,一双眼睛呆呆的直视前方,像一个痴傻儿,沒有一点反应,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和赵虎对视一眼,两人才退到门外守着,
福晋大骂王爷,已传遍全府,众人纵有看戏的心情,此时也都能躲就躲的远点,生怕会被牵扯上,
书房内,富察明瑞阴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双眸在盯着一处,却沒有焦距,一旁站着的张宜,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唯一打破寂静的便是在收拾打脆茶杯的翠绿,一身绿衣蹲在地上,用帕子把碎片拢在一起,动作明明已很轻了,却还是发生碰撞声,
“王爷,无事臣先行退下了”张宜恭敬道,
“嗯”富察明瑞轻嗯了一声,眼神仍旧沒有动一下,
张宜又行了礼,才退出书书,弯下的身子出去后也直了起來,嘴角扬起,不过是皇上的私生子,身体里即使有一半是龙血,另一半却因为是低渐下人的血,而高高自赏,若不是太后把女儿指给他,即使是和硕亲王的头衔,他也不会同意,
带着一腔的冷肖,张宜往外走,在假山后被一奴婢拦住,正是张淑波身边大丫头踏妇,只见她曲膝行了礼,才恭敬道,“老爷,小姐等您多时了,”
张宜眉头一皱,“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她现在是王府的侧福晋,岂能随变接见外人,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乱了规矩,还有告诉她,事情已办妥,王府的内的事情岂能让外人插手,将王爷的面子何顾,今日之事是最后一次,嫁出去的人,在夫家什么样,全凭她一个人了,莫要以为仰仗父母,”
说完,一甩衣袖大步离开,跟本不理会呆怔在一旁的踏雪,
纵富察明瑞不是太后亲生的儿子,却是养在太后名下,今日之事传进太后耳里,虽不喜欢这个名上的正福晋,却不能高兴大臣将王爷踩在脚下,将堂 堂 的皇家威严于不顾,
出了大府的大门,张家的桥子就迎了上來,张宜人还沒有进轿,就被人拦下,从出來到现在已被拦下两次,让他拧在一起的眉又深了几分,
“李大人,”抬头看到是自己的死对头,张宜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在这里遇到张大人,张大人也是刚从王府出來吧,可是见过了令千金,”李刚平静的脸上带着一抹嘲笑,
张宜的脸色一沉,冷哼道,“张大人莫要乱说,传进有心人耳里,辱沒了老夫的名声,王府内眷岂是随意可见的,老夫与王爷在书房商讨事情才出來,不过听李大人的语气,莫不是李大人才见过令千金,李大人真是老夫佩服,竟有这胆识,”
李刚被张宜说的话刺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两人斗了不下十年,后來女人又同嫁进王府为侧妃,对彼此的怨恨和看不起越发的深起來,
平日里谁也不会让谁占对方一点上锋,两人尝尝斗得郁气压得几天反不过來劲,
两人是死对头,已是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开始起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时间久了也都看烦了,现在大家都不以为意,
李刚心思一动,笑道,“张大人沒见过令千金怕不好吧,老夫才听家女说,现在和令千金处的很好,两人情同姐妹呢,”
“老夫还有事,就不多奉陪了”张宜一甩衣袖转身进了轿子,轿帘放下后里面传出他冷喝起,“都不要脑袋了,还不起轿,”
这轿夫才看起拦在前面的李刚,道,“李大人,让让,别为难奴才们了,”
李刚带着怒气退到一旁,看着轿子起來,忍不住喊道,“张宜,现在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装什么清高,你到王府里什么心思,大家都明白着呢,”
张家的轿子晃晃悠悠的远去,独留下一脸怒气的李刚站在那里,一旁的小斯见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又不敢上前,可是现在是在王府的大门前,只怕这一幕早就被王府的人看了去,
心下又为主子着急,怎么能忘记在什么地方,口无遮拦的说了这些、、、、
王府书房内,翠绿收拾完又上好了新的茶水,正准备退出去,被富察明瑞出声叫住,
“跪下”冰冷无温度的声音,翠绿听了身子微微一动,接着直直跪下,
“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少年了,怕有十年了吧,本王的脾气你是了解的,今日你可想过本王要怎么处罚你,”富察明瑞冰冷的眸子直射跪着的翠绿,“本王处处防人,却忘记了防身边的人,翠绿你今日真是让本王开了眼,好,很好啊,做的很好,”
翠绿低头紧咬着唇,直挺着身子,她知道今日擅自把福晋带进來,是逃不过一罚,
“本王不罚你,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到王总管那里要了卖身契,出府吧”富察明瑞当然明白翠绿的心思,她既然能做出这事來,就一定不怕罚,
可是,他却知道她怕的是什么,
果然,之前还平静的翠绿猛然的抬起头,一脸的惨白,“王爷,奴婢错了,看在奴婢是初犯,王爷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然后,连连的磕头,不一就磕出血迹來,
那边,富察明瑞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王爷,奴婢也是为了王爷好,眼下王爷要去出征,府里又不安生,奴婢想若福晋去了山上理佛,王爷也不会因为王府而分心,求王爷看在奴婢的心思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翠绿知道此时能求自己的只是说软话,
富察明瑞冷声道,“你若真是这般心思,本王也不会逐你出府,你知道本王的脾性,不必在多说,退下吧,莫本王叫人赶你出去,”
“王爷、、、”翠绿脸色更白,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王爷会因福晋而将自己赶出府,
也明白,不管自己怎么求,都不会有结果了,
擦干脸上的泪,又磕了三个头,才退出书房,
望着内院的方向,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都是那个女人,她怎么能不恨,
这边闹得一事接一事,被关在房间里的如颜却已恢复了安静,此时见她已换了一身简单利索的衣服,头发也盘成了丫头平日的发型,其实她是不会弄的,只是型上像,让人远远看上去是个丫头罢了,
将屋里的东西翻了个遍,才在一个包裹里翻出两五十两的银票,
两张银票叠得板板整整,是塞在一内衣的袖子里,或不是如颜上辈子就看这种偷东西的事,换成一般人跟本拿不会翻到这里,
如颜心思一动,看來这身子的主人不是自己上吊自杀,从这偷偷藏起來的银票就看得出來,
若真是一心求死之人,又怎么会这么在乎钱财之事,藏的这么隐蔽,怕也是留着后路吧,
扫了一眼外面的天,如颜知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又把东西归拢好,才坐下,正好门也在外面被敲响,“福晋,奴婢现在进來了,”
如颜沒有出声,门开了,一丫头手里托盘端着饭菜走了进來,门又在外面被关上,看來是真的想把她软禁到明天送出府啊,
看着小丫头摆饭菜的动作,如颜眼睛也沒有动作,其实她一直在打量的是小丫头的衣着,脑子机灵一动,就有了主意,
“你进内间來帮我换下衣服”如颜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丫头放下手里的托盘,应了一声,跟在如颜的身后进了内间,
只是如颜快她几步进了内间,身子一动则到门一旁,待小丫头后脚跟进來,扬起手剪,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小丫头的脖子后砍去,
毕竟不了解这个身子的最大力气有多大,如颜只能有多大力气用多大的力气,只见想像中小丫头并沒有倒,反而回过身子看着如颜,
如颜身上汗毛乍起,心喊完了,
下一秒却看着小丫头眼睛一闭,身子软着摔倒在地上,如颜又瞪大了眼睛、、、、、成了,,,
试探的手脚踢了一下,见小丫头沒有反应,如颜才吁了口气,快速的拔下小丫头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又把小丫头连拖带抱的弄上床,盖好被子放下纱帐,才平息了一下情绪,
如颜又把小丫头的胳膊拿出一只将内衣的袖子撸上去,将白皙的胳膊露在纱帐外面,又拿笔墨在纸下写下几个大字,放下笔看了一眼,撇撇嘴,对自己写的毛笔字她实在是不敢恭维,将写好的东西放在桌上明眼的地方,才满意的推开内间的后窗,见四下无力才跳出去,又轻轻将窗户关好,一路延着墙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