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三春听了冷吸一口气。如颜到是一脸的平色。王总管一眼便知道福晋是早料到了。心下不知是该怎么想。王爷本來子嗣就少。好不容易庶福晋有了身子。王爷不在府中时沒了。到也说得过去。可今日福晋却弄了这么一出。庶福晋从这里回到院子便不行了。这让别人怎么想。
如颜到是沒有一点担心。什么自做孽不可活。要怪也要怪她父亲才对。
理了衣服。又让安抚富察明浩自己玩。如颜领着三春才往梅院去。进了院子。就看见忙忙碌碌的婆子进进出出。端出一盆盆血水。
有人见如颜进來。忙退到一旁。“见过福晋。”
如颜点点头。走到正屋的外面。见王麽麽也在。先是一愣。才不动声色的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王麽麽这才曲膝福了身子。“听说是保不住了。产婆已在里面了。”
如颜点点头。王麽麽这才道。“福晋。这怕还是要有一会。不如先到西边的暖阁坐会吧。”
屋里现在才传出來李梅的痛哭声。王麽麽似松了口气。才道。“看來里面弄完了。”
是啊。如果不是弄完了。李梅哪里有时间哭。何况那时也沒有时间让她哭。如颜不懂得古代人怎么处理小产。可是看着那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手放在肚子上。她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变成那样。
思忖间。帘子一动。产婆才退了出來。见一身贵装的少妇。猜定是主子。忙跪下了问安。如颜命人打了赏。这才进了屋。王 麽麽跟在身后。
李梅倚在床头。丫头容心正喂着温的汤药。两人眼睛都是红红的。而李梅脸上还有沒有抹掉的泪水。
听到动静。容心先回了头。看到进來的人。欲起身被如颜拦下。“好生伺候你主子吧。”
看着一声不吭。神情呆愣的主子。容心咬了唇。才轻声道。“福晋莫怪。主子此时、、、”
“我知道。不碍的”如颜知道此时李梅恨不得她死。现在怎么能给她好脸色看。
现在这般装呆。怕也是为了父亲那一方面着想吧。却让如颜看得明白。李梅很有耐性。都说一个人想成大事。首先要学会的便是忍。
如颜坐下后。有小丫头上了茶。元春接过來放到一旁。知道主子跟本不会喝。屋里子沒有人说话。只能听到容心喂药时勺子和碗发出的碰撞声。
不一会。喂完了。容心拿帕子给李梅擦了嘴。才轻声道。“主子。福晋过來看您了。”
毕竟若在不说话。这样不给福晋面子。就太过了。
李梅这才慢慢转头。望向如颜。眼里又有泪涌出來。“妾身不能给福晋起身问安。福晋莫要怪罪。”
如颜语重心长道。“庶福晋客套了。你现在不要多想。只需调整好身子便行。”
两人又客套了一会。如颜才退了出來。随后见王麽麽也跟了出來。
又说了几句话。才分开各回了院子。
当天。下午如颜和富察明浩在屋内下棋时。就听到元春说张淑波已去过梅院。呆了两个多时辰才出來。而不多时。就见张小淑波身边的雪竹出府买胭脂去了。
如颜看着黑白相间的柑盘。落下手里的黑子。沒有说话。元春知主子定是明白怎么回事。便也不在多说。
到是富察明浩明明是孩子的性子。却能有耐性坐下來下棋。而且一下就是一小天。这样的定性。还真是让如颜佩服。
一方面听了元春说的事。如颜也沒有想到昨天的事情刚过。张淑波竟然还不知道安稳几天。这样就急着奔波起來了。
如颜抬头对富察明浩一笑。“你说等你皇兄回來时。见府内的小妾都被我弄光了。他会不会生气。”
富察明浩盯着棋盘。头也沒有抬。“皇兄才不会在乎呢。”
是啊。那个男人心里怕只有他自己吧。
如颜伸手摸摸富察明浩的头。“你要正常就好了。相信一定会是一个好男人。”
富察明浩这才抬起头。享受着如颜的抚摸。不明道。“花花她们都说我是男人。”
如颜扑哧一笑。果然傻子是最幸福的。什么烦心事也沒有。
想來他嘴里的花花。定是侍妾吧。
吃过晚饭后。富察明浩终于不舒的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皇宫。如颜终于可以安静的休息。身子躺到床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來刚吃过早饭。就听到圣旨到了前院的大厅。如颜穿上示有品级的衣服。才坐着软轿到了前院。虽不喜欢下跪。却也只能领着众人跪下來接圣。
公公念完圣旨后。才冷声道。“福晋快接旨吧。”
如颜这才起身双手接过圣旨。说是圣旨到不如说是懿旨。无非是皇太后想念她了。叫她进宫见上一面。
让人打了赏。如颜才将圣旨交给王总管。让他按规矩 放好。然后带着自己院的人又回了福晋院。准备进宫。
而且在接起圣旨后。如颜分明看到张淑波那时是抬起头头。而且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又思忖了一下圣旨的内容。皇太后想她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所以如颜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怕是张淑波推波助澜弄成的吧。
或许在富察明瑞回來前。把他的这些侍妾打发走。也不为一件坏事。
最重要的。她会不会被叩上嫉妇的名子。然后被休掉呢。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出了府坐上马车。一路摇晃的往皇宫去。如颜却心思百转。只觉得不想让自己在压抑下去。必竟已经觉得委屈自己了。可不想自己憋屈死掉。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來。换成了软轿。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來。元春打开帘子。如颜搭着她的手才下了轿子。
这时有内侍迎出來。正是昨日宣读圣旨的公公。“福晋。”
如颜点头。然后被他迎到了皇太后住的宫院。然后就看见一堆宫女立在门口两边。皆一脸的沉静之色。头微低的恭敬立在那里。
正这时。里面有宫女迎了出來。正是如颜在山上见过的喜福。“太后等多时了。福晋快里面请。”
如颜装做贤良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走了进去。也沒有看上面坐着的太后是什么神情行礼磕头后。又沒有听到被叫起。只能跪着。
头上太后的声音带着冷漠。“福晋真是好大的脸子。若不是哀家请你进宫。怕是指不上你每月进宫來问安了。”
如颜连称不敢。也不抬头。
“行了。起來吧。你敢让外臣给你下跪。哀家可不敢虐待怀了瑞儿孩子的福晋。”太后不冷不热道。
一旁的宫女过來搀扶。如颜又道了谢。才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听太后的话。更确定是昨日的事情传进了太后的耳朵里。
就听太后又说道。“李刚纵失了规矩。上面还有王爷呢。沒有王爷还有皇上和哀家在呢。只是你一妇道人家这样做怎么都会招人指点。看來总规是年岁小。身边又沒有懂规矩的人教。这样吧。反正现在瑞儿也沒有回京。你就每日进宫吧。哀家给你讲讲这些。”
如颜轻声道。“劳太后担扰了。”
见她还知趣。太后脸色也缓了缓。“听说昨天瑞儿的庶福晋小产了。这是怎么回事。”
如颜这才敢抬头。眼睛就跟着湿了起來。“太后要给臣妾做主啊。”
说着身子一软便跪到了地上。一面哭。一面道。“王爷不在家。李大人欺上门來。臣妾纵是王府的正福晋。却也被他尖酸刻薄的上府來指桑骂怀。臣妾有忍下之心。可又将王爷的面子放在哪里。这事传出去。皇家的颜面又何存。哪里李大人脾气上來了。不分清红皂白非说庶福晋在府里过的不好。这才让人请庶福晋过來。那时三王爷也在场。他的心性太后是最明白的。当地就要冲上去踢打李大人。是庶福晋担心李大人。才扑上去拦着。三王爷心善。脚才沒有落下去。哪里庶福晋回院后就小产了。这事臣妾知道后就慌忙赶了过去。今日听太后问起。怕外面定也传些臣妾狠毒的话。求太后给臣妾做主啊。”
王爷不在家。外臣上府斯辱妇孺。自己闹得失了孩子。却又造谣言。太后纵不喜欢眼前的如颜。可皇家的颜面在那里。岂能容他们这般糟蹋。
想到早上左右御史跪在外面请罪的举动。还好自己问了一句。不然就这样胡乱定下福晋的罪。岂不是让人背后指责她老眼昏花、、、
心下也恼了起來。在看到下面跪着的泪人。怎么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还忍着。心不由得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