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
打开纸包。里面包着六块绿豆糕。只有两块还是整块的。其它的都碎掉了。可此如颜却从來沒有觉得这些东西让心如此暖过。
牢里关着五个人。如颜拿出一块递到楚文才手里。楚文才顿了一下。嘴角扬了起來。沒有拒绝。接过了绿豆糕。然后一掰成两块。将其中一块递给身旁的大掌柜。大掌柜被如此抬爱。忙慌乱的拒绝。“爷。奴才不饿。能挺的住。”
楚文才将东西塞到他手里。“这是司徒姑娘的一片心。不要辜负了。”
大掌柜感激的看了一眼如颜。这才不在推辞。何况这半块绿豆糕已进了手里。
如颜将另一整块递到许经商面前。见他欲开口拒绝。如颜先夺声开口道。“吃吧。不然我们也都不吃了。”
这样。许经商才接过來。黑暗中脸也微微热了起來。
剩下的全是小块和碎渣子了。如颜才回到富察明浩身边。拉着他两人坐回到干草上。先拿了一块放到自己嘴里。眼角偷偷瞄向富察明浩。
见他双眸直视前方。紧绷着神情。眼里却拥满了委屈。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如颜这才又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笑道。“吃吧。虽然咱们的都太碎了。可算算是四块呢。要比他们的多。”
富察明浩眼睛瞬间闪亮的像璀璨的明星。傻呵呵一笑。乖乖的张开口吃下去。舌尖更是无意间在如颜的指头上一舔。
两个人均是一愣。如颜道先反应过來。呵呵一笑。到沒有当回事。可富察明浩脸却不由得烫了起來。还好牢房里很黑。不细看跟本让人发现不了。
死牢里很静。只能听到他们这间牢房里有细碎的声音传出來。这样的静寂让人总觉得不踏实。
“现在该是黑天了吧。”如颜喃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草堆里的许经商已坐了起來。“嗯。我们來的时候天就黑了。”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要是有床被子就好了。在有点热乎饭菜”如颜一直是一个很安逸的人。
楚文才嘴角衔笑。“那就不是死牢了。也不是牢房了。”
如颜接话道。“是啊”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沉静。似乎刚刚的对话是被丢进了看不到底的深渊里。越发的让人感到空洞。
“嫂嫂。唱首歌听吧”富察明浩突然开口。
他原本就挨着如颜坐。此时又将身子往如颜的身边靠了靠。眼睛也往四周打量着。
毕竟像他这种生活在皇家的人。被关在这里。哪有不怕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的心性。
沒有人开口附和。毕竟礼数在那里。何况古代只有妓)子才会唱曲。这话富察明浩说沒有毛病。可若他们也跟着说。那就是不妥了。有不尊敬之意。
良久。在等待中。如颜轻笑的声音才接话。“好啊。让我想想唱什么。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唱、、曲的。”
在古代不该说会唱歌吧。还好反应够快。
富察明浩一脸的得意。“有一次去王府。我跑进了享姐的院子。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在唱。虽然不全。可是很好听。问是谁教她的。她不说。我就拿虫子吓她。她才说的。”
如颜无语。其他人额上也升起黑线。
堂堂一个大男人。虽是傻子。却拿虫子欺负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怎么能不让人无语呢。
如颜指抬点了点他的头。佯怒道。“以后不许在这样欺负人。知道了吗。不然我以后就当不认识你。”
富察明浩心里不满。嘴里却甜的马上认错。撒娇道。“嫂嫂。快唱嘛。”
其实许经商心里也明白。他何尝不知道她会唱曲。那次在边关。那小溪中的仙子。那一幕。让他毕生也忘记不了。
空寂寂的牢房里。悠悠的传來甜美的歌声。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沒在心底
转眼~吞沒我在寂默里
、、、、、
歌声醉了每个人。醉了这牢房。让这死寂的牢房里似乎也升起了一股人气。不在让人感到阴森。
直到歌声停下很久。见沒有人说话。如颜才轻笑出声。调笑道。“是好听还是难听。若是好听可要告诉我。等出了这里。以后沒钱了。我可以拿这个当营生。”
“好听好听”富察明浩脸伸向如颜的面前。用一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
两人之间太近。甚至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如颜在怎么也是女人。羞恼的拍开他的脸。“看什么?沒见过美女啊。”
‘噗嗤’楚文才听了笑出声來。这女人。到真是能搞怪。
富察明浩到不知道是在拿他打趣。认真的回道。“是啊。嫂嫂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臭小子。嘴到是挺甜。以后不愁找不到老婆”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
被这样一闹。气氛也活跃了起來。大家你一句我一语。从被如颜问到有多少私房钱。又到将來要在哪里养老。每个问題问的都让几个人觉得怪异。又觉得有趣。
而谁也沒有发现。在听完如颜唱歌后。楚文才眼里闪过的惊艳。要说楚文才是个什么要的人。那是个重内在不在乎外表的男人。
在这古代还真是少见。这也和他能年轻就当上大家族当家的也有关系吧。
要说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女人沒有见过。可偏偏沒有一个女人让他动心。更不曾让他多看几眼。而且纵然是才女。却也是在亲戚琴棋书画上。这些对楚文才來说。和废物沒有什么区别。跟本不是才。
他要找一个可以与他站在一起。更同迎战的女子。可以相夫教子。又可以随他进入商场的人。可放眼望去。哪有这样的女子。
古代女子最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家会培养出一个出去乱跑的女儿。那岂不是跟本嫁不出去。
所以。这些年來。楚文才一直单身的原因也在这里。
可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该重新看眼前的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也不该在说她是小心眼。而是说她有着别的女人无法比你的魄力。更有着男人无法超跃的目光。
楚文才是个很务实的人。只转念间他便知道自己动了心。对朋友的妻子动了心。和经商一般。
可多年來在商界里摸爬滚打。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主不可以去做的。更不该给自己留一点点幻想。
所以又在下一秒中。他马上将自己的想法扼杀掉。
足以见得楚文才这个人的果断。
谈笑声终于又将楚文才的心神拉了回來。可众人谁也沒有发现。在他们牢房对面那间牢房里。那个背对着他们躺着。一直沒有动过的人。眼睛在黑暗里却闪闪发亮。
见他年纪和富察明瑞不分上下。一双刚毅的眸子透着幽深的光。像浩瀚的大海一样。看不到深处。高挺的鼻子。尖下巴。一张脸俊美的比富察明浩的邪气多了一份。眼里的冰冷比富察明瑞又少了一分。唇未动笑意先显现出來。
一身贵气。并沒有因为身上衣服的破烂而受到影响。反而更加衬托出他那压迫人的气势來。
只见他神情慵懒。似很享受着偷听的乐趣。那嘴角时不时的因为发颜他们话里的暴笑而扬起來。一只手当枕头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搭在胸前。玩弄着破散下來的长发。
悠闲自得的和如颜他们沒有什么区别。甚至眼里多如颜他们还我了一丝、、、、兴奋。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话说多了总会口喝。又吃了干巴巴的绿豆糕。如颜说的话又最多。嗓子像冒了烟。这才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嗓子干死了。”
富察明浩不依。“嫂嫂。在说一会嘛。”
正当这时。外面牢房的大门终于有了动静。众人也安静下來。侧耳听着。
门被打开。听着杂乱的脚步声。看得出來进來的人很多。而且又传來打骂声。几个人才站了起來。牢房里之前的轻松气氛霎时被紧张的气氛所代替。
脚步声近了。黑暗也慢慢被亮光赶走。然后便见那小头目晃着身子被手下拥了过來。
“怎么样啊。这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小头目说完还打了个嗝。
难闻的酒味瞬间就传了过來。如颜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差点吃进的那点东西都吐出來。
“哟。小娘子。这时知道怕了。当时踢爷命根子的时候。可不见得你怕”那小头目说着声音就冷了下來。
如颜也感到一旁的许经商和大掌柜听了这话齐齐看向自己。心下不由觉得可笑。这古代的男人还真、、、、容易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