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明瑞的怒火
如颜折腾了一夜。在天亮前。产下一子一女。两个孩子。人就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厢里许经商听到母子平安后。强挺的身子一软。眼一黑。人也晕了过去。楚文才是忙着摸脉。又拿出针灸來。一番忙完。才松了口气。浑身的汗也把衣袍打透了。
其实楚文才紧张的是怎么下针。他虽会医。却因为经商而数十年不动。这次能动手无非也是被逼的。还好许经商是个男子。人又晕迷着。扎错了也不会知道疼。
待他出了屋进到隔壁时。看着床上的两小一大三张容颜。脸上才升起一抹笑容來。他就觉得如颜的脉相不对。却又说不出來。原不想竟又是双生儿。
看着这一男一女。楚文才心里羡慕皇上。等了这些年。终于花开落地了。若是他也能等得此结果。该有多好。心下又不免得惋惜起來。
次日。如颜醒來时看到身边的两张小脸后也是微微一愣。最后无奈的笑了。
“看他们睡的多香。从昨天到现在。喂的是羊奶他们也不挑剔。”
听着头上传來的声音。如颜抬头对楚文才一笑。细软的声音带着心疼。“他们到是个好养活的。当初那几个出生的时候。可是不喝我的奶水就会哭闹个不停。”
楚文才深知如颜现在沒有奶水。全是因为经商的事上火也让奶水下不來。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再这种事也不好多开口。若等那几个臭小子回來。指怕到时也晚了。
“喝羊奶挺好的”如颜看透他的想法。宽慰道。
楚文才不说话。让他说什么。不喝羊奶还能喝什么。这山上又沒有奶娘。
“经商怎么样了。”如颜神情转为严肃。
楚文才语气中隐含着担忧。“听说你们母子平安。他就放心了。今日还沒有醒呢。等药抓來了。再给他服下。也就能好一些。到时也能下 床走动了。”
病來如山倒。之前还好好的似沒事人一般。可转眼间。人就下不了床。这怎么能不让人心寒呢。
“我让和你他说的事情怎么样了。”语气一顿。如颜的脸上浮现出坚持之色。“至于其他人。我会一一找他们谈。他那里就交给你了。最后等他们都定下來了。我再去找他。”
楚文才目光一沉。不作声。见他未回绝。如颜只当他答应了。哪里知道楚文才已说过了。而许经商只当做玩笑沒有当回事。
气氛略显微沉。一道冷漠的声音介入。
“我不同意”
如颜和楚文才转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大步走进來的富察明瑞。
富察明瑞停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里面的两张小脸。依旧是一袭白袍。看上去温文淡然。却带着一抹刺骨的寒意。
从接到儿子的飞鸽 书。他就快马加鞭的往过赶。想到那个女人真的要娶几个男人。纵然有好的理由。他也不能接受。
如颜的秀眉微微皱起。“文才。你先出去。”
楚文才扫了两人一眼。才转身离开。直接将门带上。
“怎么说不话了。不是说你一一为说吗。现在舌头让猫叼了去。”富察明瑞的目光瞥向如颜。
听着他语气不善。看着那黑眸又阴沉的骇人。如颜蹙眉。恍惚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心情似乎永远都冷冰冰看着妻妾斗法的男人身上。
“男人很多。少了你一个。还有别人”如颜转过脸。不想和他争吵。
难道分开这么久。他们相处的方式只能是争吵吗。他怪她的同时。就沒有想过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也是他吗。
富察明瑞双手暗暗握成拳头。眉目间升起一抹阴鸷之色。该死的女人。她都要一女多夫了。还不能让他发发脾气吗。
竟然说不差他一个人。还有别人。想到这些只能让富察明瑞的脸色愈加的铁青。
原本就俊美的富察明瑞。此时唇角僵硬而紧绷。让他整个人身上的那寒意气势又浓了几分。
“经商活不了多久了。这辈子终究是我欠了他的。我不想自己一辈子活在愧疚里。我知道我自私。我伤害了你们。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如颜低声道。她知道这时的她不该倔强。换成她遇到这种事。早就几个巴掌甩过去了。人直接走了。更不要说还谈了。
“若我也活不久了。让你只守着我一个人是不是也可以。”富察明瑞的志撞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介浑身散着的寒气仍在。
“我会。即使我陪在你身边二十多年。即使我们已有了五个儿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若真的那样。又何苦等了二十年之后才会做那种事情。你太不相信我了”如颜的声音很轻。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富察明瑞的软肋。
富察明瑞坐到床边。眼神深遂的望着她。“我确实有错。不该听信享姐一面之词。更不该不听你的解释。甚至与文才大打出手。是我的心眼太小了。若换成我是他们。指怕我不会如他们做的好。”
“明瑞、、、”
往日例例再目。他抽回思绪。嘲弄的勾起唇角。“正是因为这样。老天才会报复我。让我尝这种恶果。”
如颜冷吸一口气。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恶果。我承认我自私。甚至不是一个好女人。可是你看到了吗。经商都要死了。连他最后的一个心愿我都不能满足他吗。”
“这是他要求的吗。”富察明瑞不想看着她怒瞪的眼睛。
如颜一时未听明白。 扬眉看他。半响才反应过來。满眼的伤痛。“是我错看你了。你这种自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事呢。经商连自己病了都沒有告诉我。不然他也不会离开王府。何苦现在又和我提这种要求。一切只不过是我的想法罢了。不想你却把人想的那样无耻。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哼。指不定这正是他的计策呢。”富察明瑞讥讽的赤鼻以笑。
如颜气结。她太笨了。竟然会和他掏心窝子的言之以理。他跟本就是不可理喻。
“怎么。沒话说了。还是才看清楚。”富察明瑞想到她心里有着别的男人。心里的怒火就燃燃烧了起來。
如颜怒气的瞪着他。余气未消。不想他还戳戳逼人起來。
刚要开口。却忽听身下的孩子醒來。哇哇哭了起來。
如颜忙抱在怀里轻哄。不想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跟着哭了起來。
无奈如颜只能哄着怀里的。一只手还要轻拍着床哭的那一个。
富察明瑞就拧着眉头看着两个哭红脸的婴儿。
门外丫头听了声音。推门进來。“夫人。可是小公子和小姐饿了。”
“拿着羊奶进來吧”如颜忙的來不及抬头。更沒有时间去看富察明瑞的态度。
小丫头应声退出去。
“想不到你也老了。连奶水都沒有了。”
如颜怒瞪向他。“能生就行。奶水还不好解决。”
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嘲笑她沒有奶水。敢说她老。
看着她怒气而掘起的小嘴。富察明瑞心情大好。这几个月來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來。至于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知道不用问。答案也会慢慢揭晓。
“夫人。让奴婢來吧”两个小丫头端着热羊奶走了进來。
如颜接过來。“你们下去吧。我來就行。”
原本就不能喂母乳就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了。这事在让下人去做。心下只会更加愧疚。
两个小丫头退出去后。房屋里安静了下來。如颜手勺子吸凉了羊。小口的喂着孩子。一人一口。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两个孩子到也不再哭了。
富察明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动作。眼里的目光又柔了几分。只是下一刻。他冷冷出声。“你好好养身子。一个月后我们下山回府。”
说完。顾自起身走出去。
看着扬长而去的富察明瑞。如颜撇撇嘴。这男人莫不是忘记了。她早就给了他合离书。还以为自己是他的福晋不成。
如颜却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反正人上山了。那就说明他先低头了。这样事情也就好办了。看來得指望那几个臭小子快点回來了。
另一边。富察明瑞出了屋就直到隔壁。看着床上还沉睡的许经商。和守在那里的楚文才对视一眼。两人才退了出來。
“这个药是我随身带來的。先给了服下吧”从衣袖里掏出小蓝色的瓷瓶。
楚文才接过瓶子。“你即是决定了。何苦还和她争吵一番。弄的两人相见不欢。”
富察明瑞苦涩一笑。“还是你了解我。她现在还在里面气着呢。指不定想着怎么算计我呢。只是想到她离府出走。我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
“若不是你走了。她岂会也走”楚文才摇了摇头。转身又回了许经商的屋子。
富察明瑞站在门外久久沒有动。放不下。原來一直都放不下啊。既然如此。还顾虑什么呢。只是一时之间真放不下面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