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月的天气,阳光明媚,春天的气息,让人呆在室内也觉得发闷。
上官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儿子每晚都会跟着她才会入睡,她自是高兴,只是自己的睡眠总会太少。
看着儿子变得越来越可爱的小脸,笑意也慢慢布满脸颊。父亲为之取名震宣,跟着她姓上官。总会看着入睡的震宣发呆,他应该长的更像他的父亲。
是的,总会想起那个男人。
一直没有收到休书,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二哥也总是往返在相府与王府之间,一想到爹爹每次看到空手而归的哥哥,那张铁青的脸,上官含无奈的摇摇头,这又怎么能怪哥哥呢?
但是看着哥哥一脸委曲,又只能忍受爹爹的冷眼,她想起来总会忍不住笑出声。
"含儿,天气这么好,一起出去走走吧"不失温雅的声音,打断沉思的她。
上官司大步走进屋里,看见发呆的妹妹,若有所思的说道,伸手接过小外甥,抱在怀里轻声的哄着。
"爹和娘都进宫赴宴了,没人带震宣,还是改天吧"低头想了想,其实她真的该出去走走了,自从回相府后,便一直没有出去过。
看看儿子,又舍不得让下人带,必竟儿子现在是她的全部,万有一什么差错,她该怎么办?
看着那笑呵呵的小脸,这般可爱的儿子,任谁见了都会当成宝。儿子长大后,一定会更像他吧?希望只是长的像他就行了,其它方面最好和他一点也不要扯上。
唉!怎么又想起他了?皱了皱眉头。
"天气也暖了,带着震宣一起出去晒晒阳光没事的"
他岂会看不出妹妹一脸的挣扎!
"。。。。好"犹豫了一下,抬头脸笑着点头答应。
春色暖洋洋的天气,街上也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伴着人群的喧闹声,越加显得天鹰王朝的繁荣。
上官司一行人,慢步的走进了天香楼。
小二当然认识上官司,笑脸的把他们迎到了二楼一处好座位,听到上官司说一切照旧,笑着点头离去。上官含一手轻拍着儿子,一边从窗口向外望去,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呼吸外面的空气了。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在哥哥与夜大哥、浩然一起,半路又来了个他,也就是那次一起去红楼,她失身给了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而且还是在妓院,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也真的很讽刺!
夜晚入睡时,心也会隐隐做疼。更多的是恨,那种快窒息的感觉,更多的是不甘心。一直以为付出,他就可以爱上她,不爱也就算了,结果最后却得到他这样的对待。
原谅?她决不会原谅她!她要让他后悔一辈子,苦涩的笑了笑,他可能为失去她后悔一辈子吗?
一旁的春儿,轻轻扯了一下上官含的衣角,"小姐"欲言又止。
"怎么了?"
春儿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撇向一边,她顺着春儿的眼神看过去,一愣。
始料未及的意外,上官含惊骇看向坐在隔壁桌的人,又转头看向哥哥,似在问"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上官司转过身回头望了一下身后,又回过头来急急忙忙的摆摆手,以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其不知却心虚的直冒冷汗,天浩繁能出现在他们所在吃饭的酒楼,着实是他一手安排的。看着含儿那冲满杀气眼神,心里直喊冤,如果不是天浩然那家伙死缠着他,他也不敢背着大哥带着含儿出来见他啊。
想起大哥一听到有人提起天浩繁,一脸要吃人的神情,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见天浩繁这时也抬起头看过来,上官含冷笑一下,收回目光。
抿了一口茶,上官司边打量着妹妹的反应,看来真的很讨厌那家伙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还没有睁开眼,浩然就像天要塌了下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自己像小丑般与他坐在酒楼里喝了一上午的茶,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当那张熟悉不能更熟悉的面容越加清淅映入眼角时,那黑色的双眸微愣片响。日夜思念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前面,缓缓起身,修长的身躯靠向入坐的人,
冷漠的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目光一直不曾移开。。。。。
自己深爱的女人就在面前,他却只能什么也不能做?从未想过伤害她,却早将她伤的遍体鳞伤!
为什么他现在才明白?
"你----"天浩繁打破了沉漠,多了些不知所措的举动。
"原来是三王爷"甜美一笑,一句话却轻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天浩繁原本沉漠的脸暗了下来,难道她真的这么恨他吗?到底要怎么做,她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好巧"上官司微微一笑,也打了声招呼,眼睛还不望扫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天浩然。
见他站立着一直盯着自己,上官含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说话,谈谈的苦涩的笑了笑,原来还是在意他的,不然心为什么还这般痛?
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只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伤害与不信任,恨意也爬满脑海里,这样的男人,她不稀罕!
为了别的女人,他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可见自己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
见天浩繁不在开口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自己,又狠狠的说道,
"要不要看看震宣,噢,也就是咱们的儿子"
话落,天浩繁本就尴尬的面色,没想到如今更尴尬!她加重的说"咱们"的读音,在知情人的耳里也听得出是嘲讽。
是啊,他不配是个父亲。
伤痛的神色,他的反应看在上官含眼里,有些震惊与不舍,原来他也知道什么叫痛?还以为他一直都是冷血的。
皱着眉头,懊恼的咬咬红唇!
她只是他的下堂妇,他怎么可能在意这个孩子?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还没有清醒吗?
不,不能在让他走进自己的生活,伤透了,爱累了,也够了!不想在让自己受伤,当初如果他对自己有一点点的信任,如今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机会她不是没有给过他,是他并没有珍惜!
"不必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扰了"睇了怀里还安睡的婴儿一眼,才缓身离去。
"等等"急促的声音,唤住离去的身影。
以为没戏了的天浩然,失望的脸,瞬息间激动的紧紧攥了一下拳头。斜眼看了上官司一眼,看来两人有戏。原来含儿还是在意皇兄的,而这次也不往费他费心的为他们安排这些。
不然以上官名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跑到边关草原把他的王府给折了。
"请等一下"淡淡的对着转过身看她的天浩繁说道,又转过身对春儿说,"去给我找些纸笔来"
春儿虽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按吩咐急忙下楼去,几个人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能愣愣的站在一旁,是什么事情要用到纸笔?
不理会诧异的眼神,见春儿把纸笔放在了桌子上,将孩子递给了春儿,拿起笔来,精练剪短的写着,不多时便放下笔。
轻轻将手里写的东西递向不远处的天浩繁,天浩繁不明的走过来接过,眼睛在纸上扫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黑,浑身散发出危险的寒气。
见皇兄突变的脸色,天浩然伸长了脖子,往纸上瞄了一眼,只看见最上面的两个大字'休书',一愣!
呃-----
天鹰王朝的三王爷被休,。。。。岂不被人笑掉大牙,紧皱的眉,却突然一阵暴笑,皇兄也有今天,一脸坏笑的向上官司眨着眼睛,似在说这事真是太大块人心了。
想想含儿做出这样的事,还真是望声观叹!在收到那杀人的眼神警告后,天浩然收起笑容,这时他可不想成为出气的靶子。
"你认为这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本王决不会随你的愿,想离开王爷,不要望想了,这辈子本爷都不会放手,更不会让你离开,即使死,你也只能做我们天家的鬼"
是啊,他很不爽,以为想要挽留他,却不想递给他的却是一纸休书。在看看她对自己的样子,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他不允许她的世界里没有他,她的身、她的心,都是他的。
淡然一笑,却掩不住悲哀,"王爷大可放心,只要王爷签下休书,上官含也要立下誓言,决不在嫁做他人妇"
到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在要他的面子、尊严,只要能脱离他,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楼上原本就餐的人就多,又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注意着这边的举动,都在猜测女主纸上写的什么?如今一听到休书二字,一阵吸气。这女子休夫已是他们头一回听到的了,也够震惊的了,却不想被休的还是堂堂天鹰王朝的三王爷。
'哗'的一声,吸气声过后,四周也乱的像炸了锅的蚂蚁,皆小声的议论,更有甚者还用手指指点点的。
"你觉得本王会成人别人的笑柄吗?"咬牙切齿的说。
"那王爷可以休我,上官含没有任何异议"
"做梦,就算死,王爷也决不会写下休书,你休想离开本王"震怒的大喊,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
"浩然,我在皇宫里等你"才决然的离开。
天浩然看了一眼安静抱着孩子的上官含,偷偷向上官司眨了一下眼睛,往桌子上丢了些银量,也紧跟了离去。
看着妹妹突然变的沉漠,想必她心里还是在意天浩繁的,只是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真的没有想到,看来妹妹真是下了狠心要离开浩繁了。
"其实,浩繁知道冤枉了你,这几个月以来自责的每天喝的烂醉。浩然实在看不下去,才求我带你出来"忍不住挑明的说着。
"我累了,回府吧"并没有接过话,拿过春丫头递过来的小毯子给孩子包裹上,缓缓的站起身,不理会一脸无奈的上官司向外走去。
唉!上官司叹了口气,不是他不帮那家伙,他也无能为力了,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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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右丞相府,此时的大厅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上官司一派悠然的走进大厅,扫了一眼黑脸的爹,还有铁青着脸的大哥,疑惑的皱皱眉,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说,你带含儿去哪了?"右丞相冷脸的问,似在审犯人。
上官司撇撇嘴,看来坏事真是做不得,这才多久,刚进府连坐都没坐,就被家人知道了。
"爹,我又不是把含儿卖了,你怎么像要杀人是的"
"杀人?我到是真想杀人了"翘了翘胡子,瞪着眼睛,"这几个月,让你去王府取休书,你看看你,这么点事,到现在你也没办妥,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想起就气,不知道儿子是不是有意帮那个人,一封休书,意然几个月都拿不回来。
"爹,我又不是没去,只是不是浩繁不在府,要么就是烂醉如泥,我又能怎么办?"
吓了他一跳,还以为是知道了他带含儿去见浩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许在在相府提起那个名子"冷然打断儿子的话。
上官司摊摊肩,悠悠的品着茶,偷偷瞄了一眼大哥,奇怪他怎么铁青着脸,难道也是因为这件事?看样子不太像啊。
"你是不是带含儿见那小子去了"一直沉漠不语的上官名,扫了弟弟一眼。
"噗"刚喝进口的茶,下一秒又全吐了出来,"咳咳------"
"什么?你带含儿去见他了?"老丞相火爆的脾气,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孝子啊、不孝子"
手不停的指点着上官司,嘴还不住的唠叨。这叫他如何不气?女儿差点被他给虐待死,而且还是一尸两命,如今见小外孙这般讨人喜爱,如果不是两个儿子敢上了,哪还有机会见到女儿,更不要说外孙了。
"是不是你和浩然合伙弄的?"
上官名铁青的脸,依旧不冷不热的问着。要不是今天他进宫去面圣,听到皇上无意中提起说浩然在想办法让浩繁这在醉生梦死。能让他不在买醉,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含儿回到他身边,可是以含儿现在的脾气,还怎么能原谅他,更不可能说回到他身边了。
所以他想到浩然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他见到含儿,从宫里回府后,一进别宛就听说含儿出去了。不用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定是这个弟弟和天浩然来个里应外合,怒火中烧的他把拳头攥的'咯咯'直响,一直坐在厅里等这某人回来。
"呵呵,大哥,你也了解浩然那家伙,我也是没办法嘛"抽了抽嘴,僵硬的笑了笑。
"你到底是不是上官家的人?他怎么对待含儿你不是不知道吧?"怒气的指了指儿子,冷哼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上官司看了一眼正用手扶着胸口爹,看来气的不轻,"爹,你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当心身子"
"你要是知道让我当心身子,就不至于这样气我了"冷哼。
"你还不知道事情是什么样的,怎么会知道会气不气死你呢?"
老丞相听儿子这么一说,不明白什么意思的看过去,也忘记了扶胸口,难道。。。。?
"是啊,含儿不只没有原谅他,还当众写了休书给他"
看着两个人错愕的表情,他坏坏的一笑,看来含儿真的比想像中的强硬,不知道这脾气像谁?
"哈哈,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好好"
铁青着脸的上官名听后,冷扬起嘴角,"哼,当众给他休书也是他自找的,如今以后含儿在与他无半点瓜葛"
"是啊,可是关健的是他没收休书,而且还说---"看了父亲一眼,似不忍说出口。
"还说什么?快说"
"爹,他还说即使含儿死了,也只能做天家的鬼"低下头,忍住笑意,他就知道爹一定会的七窍生烟。
"他-------"做梦?
老丞相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句话,毕竟那是王爷。如今看来只有去面圣了,求皇上来赐休书了。
"咦,怎么走了?"看着突然沉漠,又大步离开的父亲,上官名挠挠头,一脸的疑惑。
上官名咧着薄唇,冷冷一笑。按父亲这脾气,只怕是急着进宫面圣去了吧?